第一百一十九章 在澳門(二)
花襯衣拿出電話,打了兩個電話之后,不到十分鐘,一個大個的黑皮膚男人帶著一頂貝雷帽,騎著一輛破舊的機車就過來了,身后還跟著幾個穿著長褲上身赤膊的男人同樣騎著機車。 我隱隱感覺有些不對,但是已經(jīng)來不及了。 想不到花襯衣裝作弱不禁風,這時候如此迅速,他掏出一把折疊刀,對著張偉抓錢的手就刺了過去。 張偉吃痛,手中的黑色箱子差點就脫開,折疊刀刺進他的手掌,花襯衣又猛地一攪刀把。 十指連心,更別說手背,張偉牙齒幾乎都要咬斷,但他知道,這里面不僅僅裝的是錢,還有我們?nèi)齻€護照和港澳通行證,一旦被花襯衣?lián)屃诉^去,錢丟了是小,關鍵我們的身份一旦暴露,再去找陶淘就難了。 張偉疼痛之下一聲大吼,橫起一腳就踢在花襯衣的襠部,花襯衣一聲慘叫,依然不忘伸手抓箱子,一旁的楚云飛早已反應過來,他的手上不知道什么時候多了一套指虎,右手護住我,左手一拳打在花襯衣的后腦上。 好快的反應,我不禁暗暗驚嘆?;ㄒr衣被雙人同時擊中,口吐白沫倒在地上,眼看只有進的氣,沒有出的氣了。 黑暗的巷子里,只有楚云飛,我,受傷的張偉。面對著幾個彪形大漢。 我撕開自己的襯衣給張偉包住手掌。 大黑狗早已從機車后座抽出砍刀,冷冷看著我們,好像在看幾句尸體。 “他媽的,上來就要黑吃黑?”我心里暗罵一句,同時冷靜的調(diào)整著呼吸,就像一只伏在暗處的猛虎。 我臉上裝出害怕的樣子說:“這位老大,我們跟他有點誤會,都是誤會。” “陽痿佬你砍了就砍了,跟我沒關系”大黑狗對著一旁抽搐的花襯衣吐了一口吐沫,顯然不屑一顧。 “你們查了不該查的人,跟我們走一趟?!彼麚P揚手中的砍刀。 可我怎會輕易就范?我臉上的笑容越來越平靜了,手臂暗暗聚力,這個大黑狗,說白了就是小頭目,制服了他,后面幾人就失去了戰(zhàn)斗力。 我看看大黑狗,默默計算著角度,一邊嘴上說著:“你們不要誤會,我們是大陸過來玩玩的?!?/br> “這點錢,孝敬大哥?!蔽伊硪恢皇盅b作要送上箱子。 大黑狗一聲冷笑,可眼光還是被錢吸引,放松了注意力,好機會,我抓住瞬間的機會,微微屈下身體,腹部和背部發(fā)力,一直藏在背后的手以一個完美的角度出拳。 只聽轟的一聲巨響,大黑狗被我連人帶車打翻在地。他的機車還點著火翻了兩圈之后撞在垃圾堆里。 這震撼的一拳驚呆了他的小弟,他們顯然不能接受老大被人一拳ko。 其實這一拳也讓我精疲力盡,再讓我打出第二拳是不可能了,其實我如果全力擊打翻大黑狗,可能還能留有余力,可是我得控制力度,陶淘的下落還要從他口中套出。 趁著幾個打手愣神的機會,張偉和楚云飛臺起昏迷的大黑狗就想跑,這時,大黑狗機車的燃油已經(jīng)流出,我點燃打火機,對著追來的小弟邪邪一笑。 正囂張大喊的小弟看見我手中的打火機和淡定的表情,也不敢再虛張聲勢了。 從我很小的時候。我就知道一個道理,打架靠的是狠,而不是力氣。 “嘩啦”,一盆冷水潑在大黑狗身上,大黑狗終于醒了,一場惡戰(zhàn)之后,張偉受了傷,我也有些疲倦。能不能從大黑狗的嘴巴里套出陶淘的下落還要看我,大黑狗跟花襯衣不一樣,花襯衣這種吸毒的渣滓,只要給點錢就行。 “說,這人在哪?”我拿出陶淘的照片在他眼前一晃,他只是輕蔑的看了看我,根本沒打算說話。 “把他拇指捆起來,從虎口那,然后繩子吊起來。”我爸是警察,我小時候經(jīng)??此@么審犯人。 大黑狗疼的齜牙咧嘴,人身上越是纖細的部位,越是敏感,綁著大拇指倒掉起來,再硬的漢子也撐不過十分鐘。 不過大黑狗確實體力比較好,我抽完第三根煙,才聽他喊痛,只要開口就好說。 “你不說出來,今天晚上我不會放你走的?!蔽液苷J真的對大黑狗說。 被我一拳擊倒,大黑狗顯然有些忌憚我,再看我的眼神早不是在巷子里那般囂張。 “哼,說出來你就能救他?”他不屑的看看在一旁把玩著甩刀的楚云飛。 在江洲大學的時候,我真真是錯看了楚云飛,哪想到這個文靜的小伙子,一旦干起壞事竟是如此陰冷。 楚云飛沒有說話,他用細長的手指磨瑟著刀刃,淡淡的說:“救不救他我不知道,你是活不了我是知道的?!?/br> 大黑狗這才知道,遇到的都是一群殺人不眨眼的。他咽了咽口水,看了看一直面帶微笑,包括往他腿上扎刀子的時候的我。 “前幾天,來了一個大主顧。到我們的場子到處打聽黃金賭場。當時看場子的澳門仔就不高興跟他打了一架,不小心好像是打斷了他的鐲子,那人就發(fā)了狂一樣砸了我們的場子?!?/br> “你說那個胖子?”我又晃了晃手上的照片。 “那個胖子是他的朋友,一直叫他什么來著,”大黑狗揚起被我打的腫起半邊的臉,燈光下的他還真有點狗頭的樣子。 “對了,一直叫他海洋,兄弟幾個被逼的沒辦法,十來個人總算制服了他們兩個。” “你說胖子跟那個叫海洋的。” “恩,本來我們只打算額點錢,可是那個叫海洋的實在太囂張,說是砸了全澳門的賭檔也要賠他的鐲子。” “后來老大沒辦法,這才叫了十幾個兄弟來捉了他們丟到大澳那邊的村子里自生自滅,那邊全是吸毒的,也沒人管。” “為什么不直接殺了?” “殺人?那是黑幫做的事情,我們只是賭檔的,我們求財。不過他們放出話來要跟全澳門的賭檔對著干,多半是沒活路了,今天你們過來找,哼哼?!贝蠛诠芬宦暲湫?。 “干死你丫的,還嘴硬。”張偉一拳打在大黑狗腰上,他的手被花襯衣捅了個偷心涼,兩人都疼的雞哇亂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