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一章 強龍難壓地頭蛇(一)
“你能不能把這套衣服穿上讓我看看?” “制服誘惑?”我打了個冷戰(zhàn),看來楚云飛說的沒錯,這種外表清純的女生內(nèi)心都是及其邪惡的。 “你想哪兒去了!”靖蘭看著我咕嚕亂轉(zhuǎn)的眼神,知道我內(nèi)心再次邪惡,嬌嗔道。 她拿出那身曼聯(lián)的七號球衣,放在我的手上,看著我的眼睛說:“這套衣服,大學(xué)畢業(yè)的時候我就想送給你,現(xiàn)在終于遇到你了?!?/br> 這身鮮紅的球衣激起了我塵封的記憶,原來是她!當(dāng)年我在球場踢球,總是有個馬尾辮的女生會遠遠的,默默的看著我,開始我并沒有在意,后來,看不到她的身影我反而覺得不習(xí)慣。后來我脫馬婷幫我打聽她的聯(lián)系方式,卻是不了了之。 “天王蓋地虎?!蔽壹拥奈兆×怂碾p手。 “寶塔鎮(zhèn)河妖?!彼舶亚蛞氯诹宋业氖稚稀?/br> “老鄉(xiāng),開開門!”我們一同說道,惹的一旁的小孩用異樣的眼神看著我,她的mama趕緊拉了過去。 “快走快走,神經(jīng)病會砍人的?!?/br> 我和靖蘭相視一笑。 “喂,哦,是老李啊,什么事?我正在進行一場很重要的商業(yè)談判?!蔽覍χ柑m擠眉弄眼,靖蘭則一臉鄙視,那潛臺詞明顯就是,這個大壞蛋,又在撒謊了。 “物流出了問題?運輸部的張廠長?好的,我找他談?wù)劇!?/br> 我對靖蘭說了聲抱歉,工廠有事需要我過去一趟。 張大龍是廠里的元老,從大風(fēng)還在張起林的手上那個年代起,他就負(fù)責(zé)廠里的物流,運輸。 老李的電話隱隱提到,張大龍掌握著廠里的運輸業(yè)務(wù)很久了,比較熟悉的物流公司資源都掌握在他手上,這兩天,公司的物料運輸經(jīng)常不能保證。 “會不會是因為這兩天加班加點,他們思想上有情緒?”我問老李。 “不存在這樣的問題,作為物流,越大的量代表著錢越多,因為物流的運輸量是永遠不可能飽和的,增加了物流量,他們運輸?shù)陌啻我膊粫淖儭!?/br> 那是什么原因讓他突然發(fā)難呢,我決定找他親自聊聊。 張大龍是個壯實的中年男人,個子不高,但是肩膀很寬,國字臉,胳臂很粗,皮膚很黑。 一看就是個老司機,或者常年在工廠車間工作的。 我柔和的笑了笑,換上了江洲的地方話:“張部長,我聽李廠長說,最近公司的物料出了問題,有什么我能幫忙嗎?!?/br> “喲,周總,您親自過來啦。”張大龍的臉上浮現(xiàn)出忠厚的笑容,不過又馬上又板起黑臉。 “物流沒出問題啊,聽老李瞎說。”他低聲說道。 老實人真是不會撒謊,我望望老李,老李無奈的一笑。 “有什么困難可以跟我說嘛,您別瞧我是個周總,我這老總還不是要像您這樣長期在基層工作的領(lǐng)導(dǎo)們學(xué)習(xí)的,而且我就是給你們排除困難的嘛,不然要我干嘛?” “真沒什么問題,馬上就可以恢復(fù)了,這兩天有幾個司機病了?!睆埓簖埻叵拢桓铱次业难劬?。 看來要從這老實人嘴巴里套點實話也難,他打定主意不說,我也不好再逼他。 我只好抱了抱手:“張師傅,公司最重要的部門就是物流這一塊兒了,進材料,發(fā)貨都靠您,如果看的起我,有什么困難說出來大家一起解決。” “咳咳。”張大龍咳嗽了兩聲,抬起頭來,我這才注意到他頭上的傷痕。 “怎么回事?”我問張大龍。 “哎,最近有幾個流氓,老是sao擾我們的師傅?!睆埓簖垷o奈只好說。 “我跟他們理論不清,就動了手,不過那小子不是我的對手,這會兒還在醫(yī)院躺著呢。” 等會,我們物流的師傅不是開卡車的么,又不是黃包車師傅,怎么會跟地痞流氓扯到一塊兒。 老李似乎看出了我的疑惑,在一旁解釋道:“現(xiàn)在我們的貨物走的是水運碼頭,上貨卸貨都要靠碼頭的搬運工人,這個行業(yè)嘛自古都是黑道壟斷?!?/br> “哎,這兩天不知道怎么了,無端端要漲價,您知道,這樣的費用沒有票據(jù),無法報銷,都是包給我們師傅自己承包的?!?/br> “好些師傅做了這么多年,不好意思跟廠里提漲價,只好自己默默墊付著,可都是養(yǎng)家糊口的主兒,這時間一長,誰還能頂?shù)米?。?/br> “我們的師傅找那些搬運工人理論,工人也無奈,說這些錢都是給了沙包包。” “什么叫沙包包?”我問。 “黑話,就是相當(dāng)于包工頭,搬運工的工資都要抽頭,不然你就別想在這碼頭上做?!?/br> 廠里的運輸物流相當(dāng)于人的血液是不能停的,我對老李說:“李廠長,先去財務(wù)支一筆錢把師傅們的醫(yī)療費給報銷了,再每個人給予一定的補償。” “這個補償?shù)臄?shù)額由張大龍定,然后最近的漲價費用廠里全部承擔(dān),不管多少,一定要保證順利的運輸。” 是時候打電話給黃毛了。 “周老弟啊,這個事情我就無能為力了嘛?!边@廝又在說廣東話,每當(dāng)他這樣的時候,我就知道他在打哈哈。 “我說黃哥,你就不要謙虛了嘛。那個上次的勞務(wù)費到賬了吧?”兩千五百萬一到我這,我就以紅利的名義分給了黃毛兩百萬。 “哎呀,周老弟,談錢就沒意思勒嘛,我們搞這行業(yè)是有行規(guī)的,三教九流知道嗎?隔行如隔山?!?/br> 聽黃毛的嘴里透出一點話,我緊緊追著:“你的意思是說我們?nèi)橇舜a頭的老大?” “差不多是這個道理,而且漲價還只是第一步,他的價格會越漲越離譜,最后你無法接受的時候,你的路線也就斷了?!?/br> “那我報警呢?” “小老弟,白道是白道,黑道是黑道,你報警了有什么用,到時候整個碼頭沒一個人敢卸你的貨,就算公安局來守個幾天,未必能守一輩子么?” “那總要有個解決的辦法???” 黃毛沉吟半響,說道:“不過看在我們的交情上,我可以幫你去打聽下是什么人要斷你的財路?!?/br> “那謝謝黃哥?!?/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