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九十四章 佩妮沒死
安德烈穿著大衣站在雪里,雪越來越大了,從破碎的窗戶里刮了進來,屋里的血跡慢慢發(fā)黑,然后被晶瑩的雪花覆蓋,又慢慢變白,陽光透過玻璃窗照射進來,四周平靜的好像什么都沒發(fā)生過一樣。 我從地下室走出來,地下室的重軍火已經(jīng)被洗劫一空,曾經(jīng)溫暖的爐火變得灰暗,只剩下燒焦的木柴。 我的手上拿著一張紙,放到了安德烈面前,上面用歪歪扭扭的俄文寫著:“zg人和女人都在我們手上,你應該知道怎么做?!毕旅孢€有一個圓形的標記,上面是兩只蛇牙和一對兒倒三角的眼睛。 “這是什么標志?”我問安德烈,一邊點燃了一根煙,但是室外的溫度太低了,姚娜送我的zippo根本就點不燃。 想起姚娜,我木然的情緒稍微有些緩解,苦笑著把打火機放進貼身的荷包里,看來國內(nèi)的zippo打火機并不像他們宣傳的那樣,可以到零下二十多度還可以工作。 安德烈遞過來一個燃氣火機,上面寫著一串俄文,說道:“我們這邊用這個。” 我哆哆嗦嗦點燃了煙,宋文濤的鮮血還在我的手上,然而我卻不能處理他的尸體,死的已經(jīng)死了,等事情處理完,我一定要把他的骨灰?guī)Щ貁g。 我看著陽光明媚的天空,它是那么的湛藍,仿佛就是整個宇宙映在蒼穹,但雪依然下著,顆顆晶瑩剔透,然而這一片天空之下,卻埋藏著宋文濤的尸體,和我前途未卜的命運。 “這是響尾蛇的標志,這個組織,我在mg就聽說過,那個時候父親給我安排了保鏢,防的也是這些人?!鞍驳铝覈@了一口氣,說道。 “響尾蛇?怎么聽起來像是一個特種兵?”我鉆進了安德烈開來的那輛路虎車,冷空氣被隔絕在車外,車內(nèi)溫暖的空氣讓我松了一口氣。 安德烈一邊開車,一邊說道:”不是像,就是,他們的前身應該是當時留在els的一批mg特工。當時冷戰(zhàn)的時候,這批特工應該是有一個什么特殊的任務,不過隨著蘇維埃的解體,這個任務也就消亡了?!?/br> 我皺著眉頭反問:“那他們怎么沒回國呢?els這冰天雪地的地方,難道有什么目的嗎?” 安德烈搖了搖頭:“這我也是聽父親提起過,并不是他們不想回國,而是mg政府那邊否認了他們的存在,所以,我跟你說的這一切也只不過是猜測,不過從他們行事的風格來看,的確是mg人的做法,我在mg讀書的那段時間,那邊黑幫的做事風格,我太熟悉了?!?/br> “可是你剛剛不是說,是留在els的mg特工嗎?難道m(xù)g本土他們也有涉及么?” 寬闊的馬路上,一望無垠,葉卡捷琳堡市那些高低錯落的建筑已經(jīng)看得見了,真不知道那天是怎么用腿跑了接近60多公里路的,看來人在絕境之處,確實是能夠發(fā)揮異于常人的實力。 “這就是響尾蛇厲害的地方了,他們的組織,當時在mg內(nèi)部也有一些els人,似乎當時這個特工組織就是為了互通某種資源的有無才建立的,一部分柯克勃在mg,另一部分中情局在els,中間大概是有一些政治丑聞,所以后來冷戰(zhàn)結(jié)束后,這部分人都不能回到自己的家鄉(xiāng)了。只能在本地落地生根了。“ 安德烈說到這里孑然而止,我看著他的側(cè)臉有些發(fā)青的腮幫,他其實跟阿廖沙很像,不同是的,阿廖沙不拘小節(jié),而他把絡腮胡刮的干干凈凈。 這個響尾蛇竟然有這種背景,說實話我在江都也是混過一段時間的黑幫,以前在我看來,黑幫無非也就控制著一些地下產(chǎn)業(yè),無非吃喝嫖賭嘛,搞搞啤酒壟斷,做做土方生意,大都差不多是這個套路,當然因地制宜還有一些變化,比如控制水產(chǎn)行業(yè),控制地皮攤子,做的大的,利用自己的人脈關(guān)系,搞搞房地產(chǎn),做做金融投資,最后洗白上岸。 北極熊也差不多是這樣,可這個響尾蛇就完全不一樣了,要知道,這些特工們擁有的技術(shù)是一般人難以想象和企及的。 我捏著自己的下巴,看著葉卡捷琳堡市越來越近,思索著響尾蛇到底圖什么?利益?權(quán)利?如果說僅僅只是把毒品植入北極熊,它大可不必這樣強勢兇悍,但如果有什么別的目的,卻又說不過去,說句難聽點的話,北極熊并不是山口組這樣龐大的黑幫,它控制的只不過是市內(nèi)一些酒館和劇場這樣的消費場所。 我想從安德烈這里得到答案,問道:“你是怎么聽說響尾蛇的呢?” 安德烈聳了聳肩:“我也不清楚,不過父親知道一些往事,我知道的這些都是父親告訴我的,我只知道,在mg,響尾蛇很有名,他們的人數(shù)不多,不過做事及其狠辣,在我讀書的那座城市,本地的墨,西,哥毒販,哥,倫,比,亞毒販都是臭名昭著的兇狠,不過遇到響尾蛇插手的事情,他們也是避退三舍?!?/br> 說到這里,安德烈嘆了口氣,說:“我開始以為,所謂響尾蛇對我們不利,只不過是父親的一種臆想,因為北極熊只能說是本地的一個組織,跟響尾蛇這樣的國際黑幫組織根本不是一個等級的?!?/br> 看來安德烈所知道的也并不比我多,我嘆了口氣,靠著座位閉目養(yǎng)神了起來。 回到安德烈藏身的地方,還好比較安全,我們正要進屋,卻看見陰暗處似乎有人,我掏出了槍,對準了那人,低聲喝道:“把手舉起來,放在我能看到的地方!” 來人慢慢走出陰影,原來是佩妮,她的臉上全是血污,扎好的金發(fā)大辮子也散開了,安德烈正準備拉開門,我攔住了他。 “你怎么過來了?你是怎么找到這里的?” 佩妮看了我一眼:“宋告訴我的,他沒說我在那些人眼皮子里跳到黑河里面去了?” 我想了起來,佩妮的安全屋后面確實接著一條小河,不知深淺。這么冷的天氣,也不知道她是怎么做到的。 我這才注意到,佩妮的頭發(fā)上全是冰渣,一直穿著的皮襖也不見蹤影,這才放下了槍,打開樓道的大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