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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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一的差別,便是她們的臉。 “你怎么把自己弄成這幅德行?”那女子緩緩抬起柔荑,撫上晚晚的臉,朱唇含笑,“從前你就不是什么美人,如今這幅模樣就更不能看了?!?/br> 晚晚拍開她的手,冷冷道:“你認(rèn)錯人了?!?/br> “呵呵呵,jiejie,你瞞得過別人,可卻唯獨瞞不過我?!蹦显t小公主春風(fēng)笑了起來,那綿綿的笑聲里,藏著針一般的惡意,她道,“蠱王大人不是常常這么說么……最了解你的人,永遠是你的敵人,而我在這個世上最大的敵人,就是你?!?/br> “我做了什么讓你這么恨我?”晚晚終于忍不住問出這句話來。 “你的出生就是個錯誤。”春風(fēng)認(rèn)真的說,“就像一個巢里有兩只雛鳥,那必定一只吃得多,一只吃得少。咱們兩個既然一塊出生,那剛會張嘴的時候,就要開始爭奪母親的奶水,等長大了就要爭奪更多的東西……而最好的東西,最好的男人,永遠是獨一份,沒法跟人分享?!?/br> “就因為這?”晚晚不敢相信的看著對方,“你失蹤那幾年,是我派人四處找你,無論風(fēng)吹雨打日月變遷,我從沒放棄過你。后來你回到南詔,最好的吃的,最好的穿的,我通通都送到你面前,結(jié)果你還要恨我,就因為我是你jiejie?” “別把自己說的那么偉大?!贝猴L(fēng)嫌惡的看著對方,“你是公主,我也是公主,南詔的一切東西都有我一半,你把屬于我的東西送到我面前,我就要對你感恩戴德么?況且你給我的那些衣服首飾,大多都是你用舊的,憑什么我要撿你不要的東西穿戴,而你卻能每天穿著嶄新嶄 新的衣裳!” “那是因為我做的比你多!”晚晚吼道,“南詔不是楚國,楚地富裕,家家戶戶都有新衣可穿,有肥rou可吃,而我們南詔連年征戰(zhàn),又災(zāi)害不斷,所以對我們來說一粒米,一匹布都很珍貴!所以不勞者不得食,天經(jīng)地義!我能吃的比你多,穿的比你好,是因為我每天都在出生入死,每一刻都有可能馬革裹尸!那時候你在哪里?那時候你在做什么?你在家里吃了睡,睡了吃,最后還要恨我沒把軍餉給你偷出來買新衣服!” 春風(fēng)編貝般的牙齒輕輕咬著下唇,過了好一會,才緩緩哼了一聲,道:“你是jiejie,我是meimei,你照顧我……那也是天經(jīng)地義的事?!?/br> “這時候你又認(rèn)我這個jiejie了?”晚晚嘲諷的笑了。 “那都是過去的事了?!贝猴L(fēng)甜甜的對她笑,“現(xiàn)在有蠱王大人照顧我,所以我已經(jīng)不需要你了?!?/br> 晚晚的臉色微微白了白,然后冷笑道:“蠱王大人若肯照顧你,你又怎么會出現(xiàn)在這里?” 春風(fēng)說不出話來,她瞪著晚晚,一瞬間想出了很多個理由,可是每一個都無法說服她自己,也就更無法說服她這狡詐的jiejie,最后只得咬牙切齒道:“還不是因為你!是你算計了我對不對?這一切都是你搞的鬼!” 晚晚冷漠的看著眼前的嫡親妹子,心知她既然站在這里,那便算她計謀成功。只是一來她心中生不出半點歡喜,二來隱隱覺得有些奇怪,既然蠱王大人將情蠱送給了春風(fēng),那為何計謀會進行的這么順利?為何不見蠱王大人發(fā)怒?要知道那位大人可是極其護短之人,且手段殘忍,若是動了他所在乎的人,那便是不死也要脫一層皮,為何只見春風(fēng)嫁過來,卻聽不見他半點消息? 一時間晚晚心中千頭萬緒,可又怎么也找不到那個可以解開疑惑的活結(jié)。 另外,她還疏忽了一件事。 被她告白之后,沿路追來的小國君,此時此刻正隱在樹后,靜靜的注視著回廊中這一對姐妹花,負(fù)手而立,一言不發(fā),臉色陰沉沉的,讓人猜不透他心中所思所想…… 而在這短暫的相遇之后,晚晚和春風(fēng)不歡而散。 若是尋常仇人,還能各回各家,各找各媽,而她們兩個卻是一母同胞的姐妹,避也避不開的孽緣。 花開兩頭,各表一枝,這廂親生姐妹反目成仇,那廂卻有一對沒有血緣關(guān)系的兄妹正在上演難兄難妹…… 楚子復(fù)雖是個傀儡國君,但好歹也是個名義上的一國之主,所以他的大婚不可兒戲,不但整個皇宮都為他運作了起來,鳳血歌更是派出寒光與花艷骨作為正副使節(jié),去往禮部尚書家宣讀詔書,行納采之禮。 禮部尚書接了圣旨之后,按照慣例舉行了一場納采宴會。 宴會上百官云集,敬酒連連,可這敬酒的對象卻并非皇后的父親,而是寒光。只因歷朝歷代這替皇帝迎親的使節(jié)都是天子近臣,擁有極高的地位,而寒光更是其中佼佼,誰知鳳血歌百年之后,會不會將手中權(quán)柄交到他手中呢?到那時,小國君依然是個傀儡皇帝,而寒光便是真正的里皇帝了。 于是寒光一身酒氣的推門而入時,花艷骨被他的模樣嚇了一跳,想都沒想就把鞭子抽了出來,道:“怎么?外面有人搶親?” 寒光深沉的看了她一眼,道:“不錯!有一群十分厲害的角色正在搶親,師妹你快擋一下,讓本大爺休息片刻!” “什么人居然敢搶皇親,看來真是活的不耐煩了,且讓我來會會他!”花艷骨雄赳赳氣昂昂的沖出去,沒等寒光喝完杯子里的茶就跑了回來,氣喘吁吁,發(fā)髻散亂,連腰間系著的玉佩都不知被什么人給扯去了。 “咦,師妹你怎么出門一趟就成昨日黃花變成了今日殘花?。俊焙庑覟?zāi)樂禍道。 “……原來不是來搶皇親的,是來搶你的啊。”花艷骨則是一副驚魂未定的樣子,“話說這不是納采宴會么?哪來那么多的媒婆?” “拉上戰(zhàn)場都夠湊一隊奇襲營了?!焙鈴腻\衣衛(wèi)指揮使的角度出發(fā),嘖嘖贊道,“一個個貌不驚人,卻戰(zhàn)斗力驚人??匆姳敬鬆斁鸵缓宥?,然后抱手的抱手,抱腳的抱腳,有的還掏出了麻繩和布袋……她們到底想對本大爺做什么?。窟€好本大爺驍勇善戰(zhàn),換一個人還突破不了她們的包圍圈呢……不過話又說回來,你是怎么逃出來的?” 寒光一邊說著,一邊伸手將花艷骨拉到自己腿上,將她散亂的發(fā)髻打散了,然后取了枕邊的一把木梳替她梳起頭發(fā)。 花艷骨坐在他結(jié)實的大腿上,有些不自在的扭了扭臀,然后低聲道:“我又不是小孩子了……” “……閉嘴,乖乖坐著就好?!焙馐炀毜慕o她梳起發(fā)髻,雖然如今貴為錦衣衛(wèi)指揮使,可是他給花艷骨梳頭的手法卻一點沒生疏,“反正一會就好,你要是閑的無聊就跟本大爺說說話,比如你這貨是怎么擺脫那群媒婆的?” “還能怎樣,武力突圍唄?!被ㄆG骨有氣無力道,“和她們說道理根本說不通,我都告訴她們,我已經(jīng)有心上人了,可她們張口就問成親沒?若是還沒成親那一切都有可能……” “原來如此……等等!”寒光按住花艷骨的肩膀,將她的身子扭過來,心急火燎的吼道,“心上人?他是誰?” 花艷骨楞了一下,然后笑道:“師妹有難,當(dāng)然是師兄迎頭直上,舍生赴死……不過你的名頭還挺有用的,我報了你的名字之后,她們就再也不敢對我動手動腳,大約是怕你公報私仇,大刑伺候吧……” “我?”寒光楞了一下,然后咳嗽兩聲,凝視著花艷骨的臉,異常嚴(yán)肅的說,“果然是個好主意……好吧,以后本大爺也這么干?!?/br> “我丫跟你說笑的!你可別真的這么干!”花艷骨連忙說。 寒光沉默了一會,然后微微一笑,抬手在花艷骨額頭彈了一下,露出兩顆小虎牙嗷嗷兩聲:“以后再敢跟本大爺說這種笑話,本大爺就大刑伺候!” “不敢了不敢了?!被ㄆG骨按著額頭連連道。 寒光含笑看她,想要再說些什么,可話到嘴巴卻又說不出口,只得使勁在花艷骨腦袋上揉了揉,將自己剛剛梳好的發(fā)髻又重新揉亂,這才心滿意足的走出門去,一邊走,一邊對身邊碎碎念的小師妹道:“你可以回家睡覺了,剩下的事情由我一個人來做便可?!?/br> “還有什么事?”花艷骨問。 “把禮物送回去?!焙饷鏌o表情的掃了一眼那些忙忙碌碌的太監(jiān)們,“繁文縟節(jié)一大堆,總之送給國舅的禮物留下,送給皇后的禮物給皇后看過之后,還得重新抬回皇宮。” “那是挺麻煩的。”花艷骨一邊說著,一邊順手扶了扶身旁的小宮女。 那小宮女也不知是人緣不好還是天生神力,手里捧的禮物堆的老高,件件都是笨重物事,花艷骨本是好意,卻不想她反應(yīng)卻極大,一個閃身躲過花艷骨的手之后,緊接著手里捧的銅香爐與方勝之類的物事便全部傾在地上,其中一柄方勝更是在她手上劃拉出一道很長的口子。 “奴婢該死!”那宮女立刻跪在地上。 “你的手沒事吧?”花艷骨蹲□,握起她的右手。 那宮女想都沒想便將手抽了回去。 花艷骨楞了楞。 她二人動靜之大,很快引來了太監(jiān)總管洪公公,他一邊狂奔而來,一邊怒氣沖沖的吼道:“你這小蹄子怎么做事的?還不快滾回去……哎喲副使您沒事吧?” “……沒事。”花艷骨目送那名宮女離開,覺得似乎哪里有些不對勁,可是一時半會卻又說不出來。 寒光見她神不守舍,以為她今晚喝多了酒,皺皺眉,喚來兩名錦衣衛(wèi),然后低聲對花艷骨道:“我派人送你回去,我看你今天有些累了?!?/br> “……也好。”花艷骨作為副使,少不得有人向她敬酒,雖然寒光幫她擋了不少,但此刻她也是渾身酒氣。搖搖頭,在兩名錦衣衛(wèi)的護送之下朝府外走去,臨到門前,花艷骨忍不住回過頭來,再次于人群中搜尋那名宮女的蹤跡。 院子里,太監(jiān)宮女們在洪公公的指揮下,搬運著那些屬于皇后的禮物。 許是因為喝多了酒吧,之前覺得那宮女有點奇怪,而現(xiàn)在放眼望去,竟會覺得在場的所有宮女太監(jiān)看起來都有些奇怪。 目光所及之處,不少宮女太監(jiān)似有所感,抬頭望了望花艷骨的方向,然后很快便低下頭去。 “副使,還有什么事么?”不知何時出現(xiàn)在花艷骨身旁的洪公公,低頭哈腰,滿臉諂媚的問道。 “艷骨你沒事吧?”寒光也走了過來,挑挑眉道,“是不是醉的走不動了,要不要本大爺背你回去?” “……不用了我馬上走?!被ㄆG骨扭頭就走。 門前已經(jīng)備好馬車,她鉆進車簾,而兩名錦衣衛(wèi)則跳上前頭的架座,鞭子一揮,兩匹照夜白便朝著花艷骨家門前小跑而去。 車內(nèi),花艷骨腦子里不停浮現(xiàn)出那小宮女的手。 直到下了車,她依然想不起來,到底她的手奇怪在什么地方。 “你回來了?!甭佑袄_房門,將她迎進去,他走在花艷骨身前,一邊走,一邊平靜的說,“你去洗洗手,我去給你煮醒酒茶?!?/br> “我看起來醉的很厲害么?”花艷骨哭笑不得,然后,突然愣住。 她抬起自己的右手,掌心向上,遞到自己的眼前。 那一瞬間,一股氣血直沖她的腦門。 每個人的手上都有老繭,讀書人的繭與武人的繭完全不同,而讀了十年書的讀書人,與讀了一年書的讀書人的繭又有深淺不同。這世上有些奇人觀人不用見面,只需握住對方的手,來回摸上一遍,便能將對方的身世說上個*不離十。 花艷骨自問沒有這等本事。 可那名宮女手上的繭子長得跟她的一模一樣。 而花艷骨手指上的繭,乃是十年不怠,使用蟬翼刀為人畫皮而留下來的印記。 “一個畫皮師……”花艷骨臉色難看的抬起頭,“不對!” 她轉(zhuǎn)身跑出房門,朝著皇宮的方向沖去。 第四十章 地府有路朕先行 今年的皇宮,安靜的只有風(fēng)聲。 月黑風(fēng)高殺人夜,花艷骨若是想對什么人下手,想必也會選擇這樣一個夜晚。 更奇怪的是一路行來,竟連一個巡守的侍衛(wèi)都沒瞧見,這可真是混賬至極,雖說今夜尚書家擺出納采之宴,有品級的文臣武將都去參加了,但也不至于連皇宮中的侍衛(wèi)都跑去湊熱鬧了吧? 氣喘吁吁的站在養(yǎng)心殿門前,花艷骨看著腳下,心中一片寒意。 鮮血從門縫底下慢慢溢出,沾濕了她的繡花鞋。 一股熱血直沖腦門,花艷骨眼前幾乎已經(jīng)浮現(xiàn)了師傅和大師兄獨斗那百名刺客的場景,饒是大師兄驍勇善戰(zhàn),但是敵不過對方人多,于是力竭之后被一百把劍釘在墻上,血盡而亡……而師傅狂怒之下,體內(nèi)的毒便逆行入脈,于是一行鮮血流下他的嘴角……啊啊啊大師兄啊師傅?。?/br> 毫不猶豫的解下腰間長鞭,一股慷慨悲歌之情盈滿心中,花艷骨只道即便一去不復(fù)返,也要跟師傅和大師兄同生共死。 而待她破門而入,一股慘烈血氣更是撲面而來。 有一名男子背對著她,腰懸朱鞘,手提戰(zhàn)刀,渾身散發(fā)出冷酷無情的戰(zhàn)意,足下踩著一人的胸膛,不顧那人苦苦求饒,便要斬下對方的頭顱。 花艷骨一鞭子卷在對方持刀的手上,大喊:“住手!” 對方回過頭來,不拿刀的那只手在粘滿鮮血的臉上抹了一下,然后笑出兩顆小虎牙:“咦,師妹,你怎么來了?” 花艷骨看著對方的臉,楞了好半天:“大師兄,你不是死了么?” “我呸!你死了本大爺都不會死!”寒光一腳踩碎足下那人的胸骨,然后反手拽住花艷骨的鞭子,將她拉扯到一旁,叮囑道,“現(xiàn)在是本大爺耀武揚威的時候,你這二貨在一旁擊鼓傳花便可,不許摻和進來!” 說完,還真從地上撿了個腰鼓給她。 花艷骨倒沒特別去想這里怎么會有腰鼓,畢竟天下使用奇門兵器的高手實在太多了,而以畫皮師的怪癖性子,十個里面有九個會選擇些冷僻的武器。 手里舉著那面沾血的腰鼓,花艷骨站在偏僻角落里,這才有時間將眼前發(fā)生的一切收歸眼中。 不出所料,那群太監(jiān)宮女果然是喬裝打扮過的畫皮師,粗略一算,約莫有百人之多。 只是此時此刻,多半都躺在地上,死不瞑目。 只因埋伏他們的刑者人數(shù)遠遠大過了這個數(shù)字。 那些刑者都是些有著畫皮師的身份,但卻疏于此道,長于殺戮之徒,其中最典型的例子就是寒光,三百名刑者與三百名畫皮師完全是不同的概念,具體如何只需看看眼前這人間地獄圖便可。 洪公公攜壯志而來,如今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宗門最后的精銳被屠殺殆盡,忍不住雙目赤紅,渾身發(fā)抖,朝那倚在御座上的男人絕望的嘶吼:“你這叛徒如何對得起列祖列宗,居然豢養(yǎng)這么多的殺手,屠戮我宗門弟子!鳳血歌你不得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