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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睿眉頭微微地皺著,后面的事情,就算電話那頭不說,他也能夠猜到事情的真相。 果然,那邊接著往下解釋:“這薛少爺也不是個吃虧的主,就在村民那里將這事捅了出來,正好童老太就在那邊,他還故意挑撥了一番,隨后那童老太就氣洶洶地跑去了童家,將童芷一頓好打?!?/br> 蘇睿心里想:打得好! “童老太將童芷賣了,童高那一家子能罷休?我可記得,他們可是分了家的?!?/br> 童高和童興還是有著本質(zhì)區(qū)別,童高雖然也孝順,但是與童興的愚孝不一樣。他首先想到的是自己的小家,最后才會想到父母。他愛老婆愛兒女,雖然女兒不如兒子,但也不會任由童老太那么作。 這也是當(dāng)初他沒有將童芷完全打死,也沒有將童老太完全打死的真正原因。 自己將人弄死,快感是有了,但是自己也得折進(jìn)去。 哪有讓他們狗咬狗來得爽,而且童老太和童高那一家子,也完全按著他想著,在不停地作。 這個作,他喜歡。 太喜歡了。 “他們鬧了。”那邊在笑,“而且鬧得很大。但是童芷已經(jīng)讓人給帶走了?!?/br> 蘇睿聽著,在心里慢慢地琢磨,他知道以童芷的能量,或許過不了多久,會逃出來。 童老太將人賣了,那就是販賣兒童,哪怕這是親奶,法律也夠她喝一壺的。 既然犯了法,自然是要被嚴(yán)懲的。 但是,這里卻不能讓蘇家出面,自然也不能讓他留著的人出手,這事出手的最佳人選,不是現(xiàn)成的? 販賣兒童,兒童的父母最有發(fā)言權(quán)。 讓親兒告親娘,會怎樣? 蘇睿越想,越覺得這個辦法更好。 蘇睿琢磨完,就跟電話那頭吩咐了一遍。 童高不告,那還有宋來娣,宋來娣不告,不是還有他留著的人,加把火不是? “你自己先別出面,如果那邊實在爛泥扶不上墻,你再出面告一告吧?!?/br> 電話那頭:“四少放心,這事我保準(zhǔn)給辦得妥妥的?!?/br> 放下電話,蘇睿的心情好了許多,再看到盛祈,那也不再臉不是臉,鼻子不是鼻子,倒也給了些好臉色。 盛祈頓時受寵若驚,覺得這位大舅哥今天似乎有些怪。 但是給了好臉色,那就是最好的,他還擔(dān)心大舅哥一直給他不好的臉色,后面的追妻路不好走呢。 …… 蘇沁沁吃飯的時候,向來都是老老實實。在她認(rèn)為,最美好的事情就是吃飯了。 她從來不會吃剩下飯,碗里也不會留下一粒米。 在童家過慣了苦日子,挨餓慣了,她知道糧食的珍貴,從來不會剩飯。 甚至在蘇臻咬了一口蛋糕就不吃的情況下,她很嚴(yán)肅地批評了。 “蘇臻,你這樣是不對的?!?/br> 蘇臻小,還不了解糧食的珍貴性。當(dāng)初他們被下放到農(nóng)場的時候,他更小,那個時候更不知道吃苦是什么滋味。 和沁沁不一樣,沁沁在童家那是一有不對就會挨餓,童老太總是愛不給飯吃。那個時候,要不是養(yǎng)父養(yǎng)母,或許早就餓死了。 特別是養(yǎng)母,自己的口糧也緊,總是省下來給她。 如今看到蘇臻浪費了糧食,她實在看不過去了,自然是要說上兩句。 蘇臻平日里聽到父母說著糧食珍貴,不許浪費什么的,他還不一定能打,但此時這話是從比他大了一歲的堂姐口中說出來,他卻沒有反駁。 “你知道糧食是怎么來的嗎?那是世家伯伯辛辛苦苦種出來的,有多汗水你知道嗎?” 蘇沁沁親眼見過養(yǎng)父種田時的辛苦,她也曾經(jīng)去田里拾過稻穗,那種被太陽曬著還要在田里頭尋找每一根稻穗的滋味,并不好受。 她又怎么可能眼睜睜看著自己的堂弟在那里浪費糧食。 蘇臻低下了頭,好久才說:“沁沁姐,我錯了。” 蘇沁沁奶聲奶聲地問:“你錯在哪了?” 蘇臻:“我不應(yīng)該浪費糧食。” 蘇沁沁:“那你還不撿起來吃掉?!?/br> 蘇臻急忙將蛋糕塞進(jìn)嘴里,塞得滿滿的,邊吃邊說:“沁沁姐,我吃掉了,你別不理我?!?/br> 蘇沁沁:“你不浪費糧食了,我就不會不理你?!?/br> 在遠(yuǎn)處看著的翟娜心里一陣欣慰,同時又有點兒不是滋味。 她對肖嫚說:“阿臻多聽沁沁的話,我不只一次跟他說不要浪費糧食,他就是不聽,沁沁一說就聽了,我好傷心啊?!闭f著傷心,臉上卻帶著笑容,也沒見她多傷心。 肖嫚笑道:“小孩子不都這樣的?大人的話未必聽,但是同齡的孩子的話一說一聽。以前阿睿他們也是。” 翟娜:“是啊,其實阿臻很乖的,除了在吃食上有些挑食,他仗義,聽話,是個好孩子?!?/br> 肖嫚卻笑,也知道翟娜剛才只是口頭上的埋怨,其實她的心里高興著呢。 蘇家的孩子,沒一個孬的,個個都頂天立天。蘇臻還小,還看不出什么,但是肖嫚知道,他不會長歪。 “你啊,孩子得慢慢教,一點一點教,你看阿臻不是挺聽話的嗎?” 翟娜:“是啊,阿臻聽話著呢?!?/br> 妯娌倆聊著天,那邊堂姐弟兩人,卻已經(jīng)達(dá)成了一致,蘇臻也答應(yīng)蘇沁沁以后再不浪費糧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