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沁沁丟失的時候才兩歲,兩歲的孩子真的什么也不知道。被賣到什么東西,養(yǎng)父養(yǎng)母對她好不好,這是肖姥姥最想知道的。 以前,沁沁剛找回來的時候,在電話里肖嫚也問得不清楚,因為一些限制的原因,并不能在電話里打聽一些事情。 電話可是被接聽的,不是什么事情都可以問的。 現(xiàn)在不一樣,大家見上面了,肖姥姥就想要知道,沁沁這些年到底受沒受苦? 只要一想到這孩子丟了三年多,也不知道受了多少苦,肖姥姥這心里啊,就疼得難受。 眼淚就忍不住往下掉。 肖嫚說:“媽,我別急,聽我慢慢說?!?/br> 肖嫚也沒有瞞著自己的母親,這事也瞞不住,遲早是會知道的。 此時瞞了,以后老人家從別處知道的,還會埋怨她。 雖然她也知道,說了這些事情之后,母親肯定又要掉眼淚了。 當初她剛知道這事的時候,不也掉淚掉的厲害? 只要一想到前世,沁沁最后死在大山里,都沒過十四歲,她這心里就揪著疼。 她苦命的女兒。 現(xiàn)在好了,終于找回來了,沒有讓事情釀成大錯,這才是她真正高興的。 跟前世比起來,這一世好了太多,她知足了。 世界上,很多事情沒有十全十美,她能夠在女兒沒有被賣掉之前回來,能夠在女兒最燦爛最天真的年紀里見到女兒,這已經(jīng)是老天爺對她最大的恩了。 她要懂得感恩。 肖姥姥靜靜地聽著,每聽到沁沁受的苦,吃的苦,她心里就揪了一下。 到最后已經(jīng)哭得泣不成聲。 沒有想到自己的外孫女,竟然過得這樣苦。 在童家,竟然連最基本的飯都吃不飽。 這是多讓人心疼的地方啊。 但是再如何,此時孩子已經(jīng)回來了,她都應(yīng)該感到高興。 肖姥姥又把目光望向了外面,外面沁沁正和小朋友玩在一起,那樣的高興。 夠了。 這就夠了。 沁沁現(xiàn)在能夠這樣開心,她這心里就知足了。 至于以前的那些事情,想到就心疼,那就暫時不想了。 抓住現(xiàn)在,才是最關(guān)鍵的。 肖嫚:“沁沁找回來,我和長鳴都很高興。這孩子還小,很快就會忘記以前那些傷害。” 肖姥姥:“對啊,那些傷害,慢慢就會被抹去,孩子長大了,對小時候的事情,應(yīng)該不會記得太多,這算是最大的安慰了吧?” 嘆了一聲,肖姥姥又說:“你剛才說,沁沁的養(yǎng)母很好,這些年,一直都是她在保護著沁沁?” 肖嫚:“對,要不是一直有米娟護著沁沁,沁沁過的日子,可能會更糟?!?/br> 肖姥姥:“那咱們不能忘記人家的恩情啊?!?/br> 肖嫚:“我們都很感恩沁沁養(yǎng)母的恩情,當時是阿睿他們最先找到的沁沁,去的時候,把沁沁的養(yǎng)母也接回了北京?!?/br> 說著,她就把如何把米娟接到了北京,又如何給米娟找到了工作的事情都跟肖姥姥說了。 肖姥姥連連點頭:“這樣是對的,就應(yīng)該這樣。知恩圖報,這是最基本的。沁沁養(yǎng)母在童家,應(yīng)該過得很不好吧?” 肖嫚:“對,沁沁養(yǎng)母一直沒有生育,被夫家嫌棄的不行,一直罵她是個不會生蛋的老母雞,丈夫也沒有好好保護她,她被人罵了十年。后來收養(yǎng)了沁沁后,她一門心思都在沁沁身上,盡自己最大的努力,保護著沁沁。可是她終究只是一個弱女子,在夫家本來就沒有什么地位,丈夫又護不住她,日子過得很艱難。后來我們把她接到了北京,找了一份工作,她本來干得好好的,眼看就要轉(zhuǎn)正了,誰知道……” 嘆了一聲,為米娟的遭遇感到可惜。 但是這事是人家米娟決定的,他們還能怎么辦? 強按的馬不飲水,他們難道還能夠強迫她去離婚嗎? 自然是不可能的。 這事最后的決定權(quán),本來就在米娟身上。 肖姥姥:“怎么回事?” 肖嫚又將前段時間發(fā)生的事情跟肖姥姥說了,肖姥姥也嘆息,“真是可惜了。如果她在北京,沒有回到上陽縣去,或許會是另一種情況?!?/br> 肖嫚:“是啊,我和長鳴也這么想,她本來在北京干得好好的,眼看就要轉(zhuǎn)正了。等到轉(zhuǎn)正后,就可以把戶口遷到北京來了。北京的戶口多難遷,媽你是知道的,只有這種轉(zhuǎn)正的機會,才有希望遷上來。這不是靠走后門走關(guān)系能夠辦得到的?!?/br> 肖姥姥當然知道北京的戶口不好辦。 其實就算戶口不遷到北京,只要有一份穩(wěn)定的工作,也比什么都好。 從女兒的口中,差不多知道這個米娟在童家過得很壓抑,她那個丈夫是個大孝子,護不住妻兒。 雖然說寧可拆十座廟不拆一門親,她和女兒的想法是一樣的,女兒就得為自己而活。 丈夫?qū)ψ约汉茫菍彝ジ冻瞿鞘菓?yīng)該的,但如果丈夫?qū)ψ约翰缓?,那就得自己活出一片天地來?/br> 女人只有自己出彩了,丈夫才不會看輕自己。 肖姥姥:“真是可惜了,多好的女人啊,就這么毀在了一個男人身上?!?/br> 又嘆了一聲,她又說:“也是沁沁的養(yǎng)母不爭氣,在北京那么好的機會,怎么就放棄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