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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霸垂眸看了那人一眼,但若細究去,他眼神卻沒有聚焦,虛虛地落在半空,不知在想些什么。 良久,他才輕輕晃了晃頭,低聲道:回府罷。 * 之后幾日,劉霸都沒再去南郊的那個別院,他自己也說不清為什么,直到那日聽到有人撫琴,他才恍惚驚覺,自己原是在害怕。 怕再聽一遍那琴聲、再聽一遍,自己便在她面前再也豎不起防備。 可那琴音卻時時在腦中回響,一合眼便是她垂首撫琴的溫柔模樣。 連帶著那夜夜糾纏的夢魘似乎都沒有那么可怕了。 * 又是夢。 劉霸眼睫顫了顫,意識緩緩蘇醒,他睜眼打量著四周,這地方有些熟悉,自己應(yīng)當知道 思索間,有個打扮得十分富麗的婦人走了來,劉霸愣了愣是他的母親,不過年輕了許多。 韓嬛進門時,臉上還帶著甜蜜的笑,劉霸熟悉她這表情,在父親面前,她慣常是這樣的后來她容華漸衰,不復(fù)當年的美貌,但那愛意卻從未消退過。 就連劉霸這個兒子也分不清,這愛里面有幾分是真情 他看著韓嬛走到他眼前,臉上的笑意斂了,帶出些冷色來,她居高臨下地問道:想通了沒? 劉霸這才注意到,自己是跪著的他緊了緊眉,父親昏迷這大半年,他就沒再跪過誰,這會兒陡然屈膝,不免有些不習(xí)慣。 不過,畢竟跪的是自己的母親,劉霸沒多糾結(jié),轉(zhuǎn)而去想她的話想通什么? 他正思考著這個問題,就感覺自己的嘴巴不受控制地張合,大哥他很照顧我兒子不想他被父親訓(xùn)斥 出口的竟是稚嫩的童聲,劉霸愣了一下,垂眸去看地上的影子小孩子? 他這才意識到自己是在做夢,有些遲鈍的思緒又轉(zhuǎn)了起來。他舉目四望,周遭的一切清晰得又不似夢境。 恍惚間,心頭生出一點明悟這是他的記憶。 他晃神地工夫,韓嬛已經(jīng)蹲下身來,她死死地掐住小劉霸的肩膀,死死地盯著他,壓低的聲音一字一句道:霸兒,你要和他爭、和他搶!東西只有這么多,要么是他的、要么是你的你若是現(xiàn)在不同他爭搶,難道日后要跪在他腳下,搖尾乞憐、求他給你一條活路?!聽娘的,娘是為你好 想到今日在牢中看到劉登的狼狽之像,劉霸不由勾唇是啊,這場爭斗他才是最后的贏家。 不過小劉霸卻不能理解這話的意思,他被母親猙獰的臉色嚇到了,淚水蓄滿了眼眶,緩緩地淌了出來,他哽咽著搖頭,卻是辯解道:大哥大哥他不會的 劉霸失笑,他竟然還有如此天真的時候? 他不過一恍神,眼前的畫面急轉(zhuǎn),那是一間暗室的門口,韓嬛推搡著小劉霸進去,進去跪著!什么時候想明白了,什么時候出來! 小劉霸哭著抓著母親的衣袖不放,卻被無情地拂了開。 從那孩子被推到暗室里那一刻,劉霸胸口就像被壓了一塊巨石,壓得他幾乎無法喘息,他看著暗室的門在眼前關(guān)上,最后一絲光亮也被消失在眼前。 周圍是無邊的黑暗,空氣似乎隨著那光一起消失,劉霸大口大口地喘息,卻毫無作用,腦中一片眩暈,零星地閃過幾幀破碎的畫面 我同他爭!我同他爭了我贏了 放我出去?。?! 求求你、放我出去娘,放我出去求你 窒息感洶涌而來,劉霸幾乎以為自己會溺死在這片無際的黑暗里。意識恍惚間,一陣琴聲在耳邊悠悠響起,他似有所感的睜開眼,不遠處有一點熒光飄飄蕩蕩 原本有些渙散的瞳孔驟然縮緊,他翻過身去,用了全身地力氣向那一點爬去。 琴音越來越清晰,那光點也漸漸擴大,最終將他整個人包在了其中。 床上,劉霸陡然睜開眼睛,看著熟悉的床帳,屏息了片刻,這才緩過神來,似有余悸地大口喘息著。 一旁伺候的人對此早不見怪,劉霸醒后不過片刻,就有丫頭舉了托盤、跪在床畔。 劉霸坐起身來,撈過托盤上那布巾,粗粗擦了擦額上的冷汗,便又擲了回去,又待伸手去拿那褐色的湯藥,剛剛碰到碗沿,又想起那滿臉褶子的庸醫(yī)顫顫巍巍的話 殿下,是藥三分毒,這方子雖能安神,長久喝下去,卻于身體無益殿下若真想尋安眠之法,不若縱情山間、不涉凡俗之事,如此一來,心胸自然開闊,便再無驚悸之憂。 劉霸嗤笑了一聲:庸醫(yī)、庸醫(yī)若不是那老貨在父親面前尚有幾分薄面,就憑他這番話,早就被拖出去打死了。 劉霸終究沒有喝那藥,將藥碗一放,披了外袍起來,在屋里轉(zhuǎn)了一圈,倏道:拿張琴來。 當即有人低聲應(yīng)是,退了出去。不多時,桌上就放上了一張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