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通經(jīng)辟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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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這般慘笑,叫不二聽的內(nèi)心涌動,竟也情不自禁為他傷心起來。 心中暗道:“這老伯明著雖是在笑,但笑聲中全是難過的心情,直比嚎啕大哭還叫人難受。是了,怨不得他如此稀奇古怪,恐怕過往經(jīng)歷過甚么極度傷心難過之事?!?/br> 他心地原本善良,看到別人傷心難過,自己也難免牽動心神,竟一時忘了他方才對自己所做之事,只想著如何勸他不要難過: “老伯,你有什么傷心事?還請不要太難過了。我娘曾說過一句話,長長短短且行,漫漫疾疾勿憂,意思就是人生在世,難過傷心的事太多啦,有長有短,有快有慢,但總會過去的?!?/br> 那人初始不大在意不二說的話,但聽到是不二母親所言,忙豎起耳朵聽去,只覺極有收獲,悲憤之意大為舒緩。 轉(zhuǎn)而惦記起魏不二的好,尋思他入洞之后所言所做,覺得這小子雖然有些不大開竅,但待人倒是寬容厚道,對有恩于己的斗笠男子也是感恩戴德,論品性比自己那混帳徒弟好過百萬千萬。 又想到自己壽元無幾,大仇尚為得報,一身通天徹地的本事也無人可繼。老天在此時將恩人子弟托來,不正是要成全自己么。 他是人也好,是異族也罷,非得要他承下自己的衣鉑。 反復權(quán)衡之下,立時鄭重起來,沉聲道:小子,老夫要你做我徒弟,你愿意也好,不愿意也罷,此事再無可商量!” 不二哪料得一番勸導,反倒叫這老伯心思更為堅定。 他自然百般推脫,一口氣抬出十幾個借口,無果之下,只好向那人道:“你說我是異族人,此事不能輕易算了,倒說說你有何憑證?” 那人嘿嘿笑道:“先前是我瞧錯了,你自然是我人族的好兒郎。” 忽然想到這小子怕是在轉(zhuǎn)移自己的注意力,忙說道:“我不與你廢話,若是不愿意拜我為師,那便在這兒陪老夫待著罷!” 不二豈能如他所愿,二話不說就往洞外奔去。 那紅芒繩子倏地揉成一團紅芒,再一閃化為一柄利刃,橫切著朝不二砍來。 不二嚇得寒毛直立,雙足一跺,便要遁向上去。 可惜他本就學藝不精,又加緊張不堪,遁了不到三尺便墜到地上。 那利刃聲勢不減,直沖他脖子抹去。 不二暗道我命休矣,只好閉眼等死。 半響卻無動靜,再一睜眼,紅芒利刃早已不見蹤影,腦袋卻還在脖子上。 又聽到那人冷笑:“如此輕易便放棄,怪不得云隱宗沒人愿意收你做徒弟?!?/br> 魏不二再好的脾氣,也給他點著了,二話不說,爬起身子,又向洞外闖去。 卻還未踏出一步,那紅芒利刃已在身后大作聲響,轉(zhuǎn)瞬就要切過來,不二曉得自己躲不過,但方才叫這老伯一激,心中的傲氣上了顱頂,不蒸饅頭爭口氣,便是毫無機會也要試一試。 這念頭一閃而過,他倏地一蹬腿,躍起半丈之高,堪堪躲過那利刃。 方要舒緩一口氣,哪知雙腳剛落地,那利刃又折了回來。 如此便再無辦法,眼看著它切到自己脊背上,悄無聲息的隱沒在肌膚之上,化作一條蟲子鉆進了身體內(nèi)。 便在這一瞬間,一股火辣辣的疼,由脊背炸開,霎時似閃電般突襲到全身。 不二疼得要命,只想喊出聲來,心里卻想到:“他如此折磨我,定是要看我的笑話,我豈能輕易遂了他的愿?”于是,忍著痛一聲不吭。 那人卻頗為欣慰道:“瞧不出,你本事不大,倒是知榮知恥?!?/br> 不二只當他仍是在譏諷自己,忙爬起來,接著往外闖。 如此,便與這紅芒利刃整整交鋒一夜。 那利刃擊中他數(shù)十次,也通通化作蟲子,鉆入其身體。 這其中痛苦滋味自然難以言喻,不二竟然一聲不吭,硬扛下來。 那人瞧著嘖嘖稱奇,心道:我這招平日只作對敵之用,但遇上這小子經(jīng)脈阻滯,恰恰可以幫他疏通經(jīng)脈,改善修煉體質(zhì),只是這當中痛苦滋味實在難消。 便好比巖石山中挖一條隧道,定要用火藥炸個千百次才能有所收獲。石頭做的山也就罷了,人的rou軀給炸過這般多次,換做尋常人等,定然承受不起。好在這小子異族之身,恢復能力驚人,我也不必太過顧忌。 想到此處,便對這未來的徒兒,愈加滿意,恨不得立時便手把手來教他如何修行。 再說不二,直到東方亮白,晨鳥清名,仍是未能從這樹洞里逃出去。 這一夜拼的,自然是饑腸轆轆,渾身疲乏,他只好躺在地上,好生休息一番:“我困了,先睡一覺,醒來咱們再戰(zhàn)!” 待他醒來,仍是百折不撓地往出闖。 那人初始還毫不氣地下狠手,但見不二如此拼命,只好稍作收斂,只怕將這寶貝徒弟給折磨壞了。 如此,又是一日一夜匆匆過去,不二竟在某次躲避不及中招之后昏倒過去。 那人不禁嘆道:“這又是何苦?!?/br> 尋思這小子如此倔強,只怕被自己折磨致死,也不會服輸,不由得大為苦惱。 幾經(jīng)冥思苦想,終于想到了收徒的關(guān)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