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一章 大概活不過一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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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谷靜悄悄的,寒氣依然如刀割般凌厲。 散落的鮮血在此間地上凍了幾灘猩紅的冰塊,由四周雪地襯托著,呈現(xiàn)出滲人的暗紅色,更顯得驚心動魄。 離到遠處去看,就好像寒冬臘月時,冰天雪地里,莫名地開了些極其詭異的花朵。 一場生死之戰(zhàn)方歇。 不二有氣無力的坐在地上,背上有一道倏長的傷口不停地往外滲著血,五臟六腑翻攪不已,昏昏欲墜的感覺不時襲來,顯然是受了重傷。 在他身旁,七零八落地躺著五具藍光人的尸體。還有四處散落的殘肢。 在他對面坐的,則是先前那個受了傷的藍光人。 這人現(xiàn)今雖然活著,但面容一片死灰,呼吸之間很費力氣,顯然傷勢更重了。 不二瞧著他這副模樣,忍不住氣道:“你受了這么重的傷,干嘛還要跑過來送死?” 那人咧了咧嘴,勉強笑道:“我的傷勢,我自然清楚。即便是沒有被方才這一記藍光擊中,恐怕也活不了多久,倒不如賣你一個人情?!?/br> “放屁,誰要領(lǐng)你的人情?” 不二氣急反笑: “要不是你拖累,我又怎么會卷入此事?到頭來,還要賣我一個人情,你當真做得好夢。” 那人干笑了一聲:“若不是你婆婆mama,心慈手軟,我又怎么會落到這般田地?” 他歇了一口氣,接著說道:“小兄弟啊,你既然出手了,還心存什么僥幸?我身上牽扯重大,絕不容有半點閃失。你既然沾上了此事,他們非得殺了你才能安心。你也只有將他們通通殺光一條路可以走?!?/br> 不二心中有愧,當即默不作聲了。 原來,這五個藍光人大抵是覺得不二的修為跟他們同階,在以五對二的優(yōu)勢之下,竟然非要將不二一并趕盡殺絕了。 無奈之下,不二只好連同那人,一并死命反擊。 只虧得他手中還有青云劍,生死時刻派上了大用處。否則,現(xiàn)今躺在地上魂歸九天的,就該換做自己了。 這其中的過程自然驚險之極,卻不必一招一式地細細道來。 值得一提的是,他在對戰(zhàn)之中,曾借著幾個金剛罩符箓,僥幸生擒一個藍光人,將青云寶劍架在了他的脖子,讓對方忌憚之下,暫時停止了攻擊。 當那時,他的心思便活泛了: “別說我不想跟他們結(jié)下死仇,就算我有這個心思,也沒有那本事以一己之力,在這冰天雪地之中殺掉這五個人啊。” 如此一想,便打算挾持此人,安然退場。 哪里料到,方退了幾步,被他挾持的藍光人忽而腦袋往前一探,自個兒撞在了青云寶劍的鋒刃之上,立時間抹了脖子,鮮血散濺了一地,整個人也斷了氣。 駭?shù)盟粫r之間,下巴都要驚掉地了。 那幾個藍光人卻似乎早有所料,趁著他吃驚的瞬間,激發(fā)了數(shù)道威力驚人的藍光,直將他周身通通罩住。 眼看就要中招的當口,卻是那人一個箭步竄了上來,替他擋下了這要命的一擊。 打這往后,不二心中再未存半點僥幸,這才在殊死搏斗之后,將其余幾個藍光人一并殺了。當然,自己也身受重傷。 …… “小老弟怕是不曉得,我們藍光人只有死去的英雄,沒有活著的狗熊。你想抓個人質(zhì),在這里恐怕行不通。” 那人回想起方才的情形,仍是念叨個不停: “你這么婆婆mama,也不知怎么在寒冰界活到今日的,還真是僥幸的很?!?/br> 不二心中也是好生懊悔: “我果然還是太想當然了,傀蜮谷中抓了個人質(zhì),顛覆了戰(zhàn)局,便以為這辦法放之天下而皆準,今日這教訓來的不輕,日后萬事皆得留個心眼啊。” 此刻,雖無外敵威脅,但他審視自己身上,非但傷勢很重,且法力和內(nèi)力也幾乎要耗盡了。 在這凜冽的寒風之中,也不知能撐到哪一刻。 忍不住沖著那人嘆道:“這回倒好,先前是你一個人送命,現(xiàn)在卻要拉著我,陪你一起去黃泉路上走一遭了!” 那人嘿嘿笑道:“未必,我是死定了。你福大命大,八成還死不了。” 不二正納悶來,卻見他從懷里摸索半天,掏出一塊兒赤紅色玉佩樣式的東西,頃刻間一股暖流涌了將來,把不二也罩在其中,再也不用分心去應(yīng)對凜冽的寒氣。 不二見此,立時氣道:“你有這寶貝,干嘛不早拿出來?” 那人笑道:“我怎么曉得你是好人還是壞人?萬一跟他們一伙兒,又或者亦是心懷不軌怎么辦?” 不二哼了一聲:“我跟你們八竿子打不著,心懷什么不軌。你不是把我當成你的結(jié)拜兄弟了么?” 那人哈哈大笑,接著又接連咳嗽幾聲,咳出一小灘血來,灑在了一片白茫茫的雪地上,襯出那一抹鮮紅更加的駭人刺眼。 臉色則愈加蒼白,勉強笑道:“說實話,我的的確確在宏然界有一個拜把子的人族兄弟,當然與閣下無關(guān)了?!?/br> 說著,雙目放空,似乎是想起了那人的模樣: “我那結(jié)拜兄弟仗義豪情,若是見我落難了,便是拼了自己的性命不要,也會來救我的?!?/br> 嘆了口氣,又向不二說道:“我知道自己做的不厚道,你想怎么罵我都不過分。不過,你也需站在我的立場想一想。原本是死到臨頭,竟然撿到一根救命稻草,我是無論如何也不會放過的?!?/br> 不二冷笑道:“你也不看看這救命稻草,是不是自身難保,便要連累旁人的性命。閣下兩面三刀,厚顏無恥的功力,我也是一百分的佩服!” 那人默聲半晌:“你是不是自身難保,我那時哪里管得了?只看你在雪中遁行的樣子,便知道你多半是個修為還不差的修士。還是那句話,咱們兩個易地而處,你多半也會作出跟我一樣的選擇。試想一下,若是我沒有厚著臉皮將你拖下水,豈不是要白白葬在這里,死不瞑目了?” 不二冷哼一聲:“未必?!钡膊慌c他強辯了。 那人指了指地上的尸體,笑道:“隨你怎么想,總歸我現(xiàn)今可以比他們多活一些,臨死前還有閣下為我送終,也算是值了?!?/br> 正說著,忽然連著幾聲重重的咳嗽,整個人更顯得虛弱不堪。 不二便問他傷勢如何。 那人笑道:“大概活不過一日了?!?/br> 不二心頭稍稍一黯,對于此人身上的傷勢,他卻是一籌莫展了。 “小兄弟,” 那人將手中的玉佩捧起來:“我要找個靠譜的人,將這玩意兒托付了,無疑要考驗考驗他,看看他品性如何。若是一個酒囊飯袋的蠢貨,又或者別有心機的歹人,我自然避之不及了。“ 要將這玉佩托付給我么? 不二哼了一聲,卻不答話,心中暗道:“橫豎你活不過一日,我也不必再領(lǐng)你一個人情。不過,你受了如此重傷,又被敵人追殺,在跟我應(yīng)答之間還動了如此多的腦筋,可見也是一個心計極深的,我可要小心應(yīng)付?!?/br> 此刻寒意不再侵襲,他身子稍稍松緩,忽而對此人的經(jīng)歷又有些好奇。 從哪里來,干了什么事,又為什么會被追殺,便直言開口問了。 那人笑道:“我的事,不用你問,我也要講出來,省得我死了以后,后世無人曉得真相。” 便是斷斷續(xù)續(xù)敘了起來。 原來,這人名叫藍燭,是藍光族中一個中等家族族長的次子,身份也算尊貴。 他在藍光族中有一個萬分愛慕的女子,乃是另一個小家族族長的小女兒,名叫藍狐兒,長得十分美貌。 只是可惜了,他一片赤忱向明月,怎奈何明月非要照溝渠。那女子心中另有所屬,早就與中意之人私定終生了。 既到了這般田地,他倒也算一個拿得起,放得下的漢子,也沒有仗著自己家族勢大,強行成就姻緣。而是兀自斬斷了對藍狐兒的所有情思,背起行囊只身去了宏然界游歷,便是在人族領(lǐng)域內(nèi),因一場生死之戰(zhàn),結(jié)識了那個結(jié)拜兄弟。 他這一走便是二十年多,待回來之時,卻驚喜地發(fā)現(xiàn),藍狐兒仍未嫁做人婦。 更沒想到,藍狐兒見他回來了,也情不自禁地主動找來,直訴衷腸。 原來藍狐兒從始至終喜歡的都是他,這二十年多不見,更添了數(shù)不盡的相思。 于是,兩人毫不拖泥帶水地互見了父母,大擺喜宴,結(jié)為夫婦。又和和睦睦一起生活了二十年,共度無數(shù)的歡愉時光。 事到于此,本該是一段美好佳話。但一切卻在三天之前,顛覆得蕩然無存。 那天夜里,他睡到半夜忽然醒來,卻莫名感到一陣心悸,轉(zhuǎn)身一瞧藍狐兒竟不在身旁了。 他緩緩起身,走出房門,四處去找藍狐兒,但無論如何也未尋到。 忽忽悠悠走到了院中,不知到了哪個角落,忽然聽到一個人族男子的聲音: “前輩,你是不是記錯了地方?這院中各處快讓咱們翻遍了,哪里有什么冰魄回魂花?” 藍燭立時嚇了一跳,連忙藏在一處,稍稍露出腦袋瞧了過去。 只見院落一角站著一個樣貌英俊的人族男子,不停地跟其口中的前輩說著什么。 可瞧他身旁,竟然一個人也瞧不見!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感謝狂刷屏的跳跳尸; 感謝黑夜小辰、無意下香塵、偉大的順哥哥; 感謝我沒有后悔; 感謝夢回女兒國、小小拳王、饕餮飲海、亓籍、叫我阿麗、自樂山水、yuku2092、bnnyh、天南海北戒、喵不濕。 感謝每一位讀者。 叫我有點不知該說什么了…… 有讀者問,什么時候上架,我估計不是下周,就是下下周吧。 前所未有的緊迫感,驟然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