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二章 付出一切代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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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情況,就是這樣。零↑九△小↓說△網(wǎng)” 不二將自己的經(jīng)歷,大抵告訴了魔女。 敘述的時候,盡量輕描淡寫。又特意將自己向感應(yīng)房的大法師提出請求,把魔女調(diào)整到后勤位的事情略過了。 那魔女早就聽人講過他這幾個月的經(jīng)歷。 此刻,再聽他本人說的話,雖然都是些避重就輕的淡淡描述,但也曉得其中的千難萬險、生死一線。 只是,這樣的輕描淡寫,還有他仿佛在訴說旁人故事的語氣,難免讓魔女覺得,他似乎在戰(zhàn)斗中成長了許多。 由此,她有點想知道,一些關(guān)于戰(zhàn)斗的具體情況。 但不二說完之后,便問起分別后,她的情況。 她心想既然見到了人,重新取得了聯(lián)系,他經(jīng)歷的事情,往后也可以慢慢聽他道來,便暫時不再強求,將自己這幾個月的經(jīng)歷簡要敘了一番。 當然,她與不二失去聯(lián)絡(luò)后心態(tài)的變化,心中擔憂、不安、焦躁、難過等等諸多情緒,以及到處打聽不二行蹤的事情,通通閉口不提。 二人互相隱瞞了一些事,心中卻因此更加踏實。 不二忽然又想起什么,連忙問道:“這幾個月來,你可曾聽說過藍狐兒等人和那三個雪族兄弟的消息。怎么音訊全無,跟憑空消失一般?” 那魔女聽了,忍不住嘴角微微翹起來。 她每日四處運送物資,到處打探消息,捎帶也對藍狐兒等人的行蹤有所了解。 笑道:“這位藍大人的運氣很好,現(xiàn)今正躲在雪精族的樹塔大陣內(nèi)享清福呢。” 原來,藍魏為了避免征招,找了一位樹宮內(nèi)實權(quán)人物的關(guān)系。 那位實權(quán)人物自然避之不及,前腳把他打發(fā)走了,后腳為了避嫌,就叮囑感應(yīng)房大法師將藍光族眾人分派到能量補充位,緊盯嚴防,避免他們再生是非。 故而,藍狐兒等人至今還被關(guān)在樹塔大陣內(nèi),寸步難移。 “如此看來,關(guān)系也不是亂用的?!辈欢眯Φ?。 至于那三個雪族兄弟,卻好像是真的消失了。 那魔女有心打聽,卻根本無人曉得去向。 不二沉思半晌,才回道:“此事著實有些蹊蹺,我覺得沒準兒會與那些藍光人有干系。咱們?nèi)f不可掉以輕心,指不定哪一日,藍狐兒等人從樹塔之中放了出來,找到那三個雪族兄弟,你我可要措手不及了。” 那魔女聽得一愣,少許,嘖嘖笑道:“行啊,你還能有這般考量。想來,這沖鋒隊到底是沒有白去的?!?/br> 不二苦笑:“每天滾在刀刃上,不小心謹慎點,怎么死得都不知道?!?/br> 說著,又道:“我在沖鋒隊表現(xiàn)不差,受到了雪精族沖鋒總隊隊長的賞識。他答應(yīng)我,再過一些時日,我若是立了戰(zhàn)功,他會出面為你我協(xié)調(diào)一次進臨界泉的機會?!?/br> 那魔女皺了皺眉頭:“哪有在沖鋒隊,還想著立功的?活下來,就是萬幸?!?/br> 不二笑道:“我自然不會勉強,立功的事全看機緣罷?!?/br> 二人久別相逢,東一榔頭西一棒子說著,不覺已到深夜。 不二是與隊長打過招呼、請了假,才出來的,身上留了印記,到這會兒也該歸隊了。 便說明日還要上戰(zhàn)場,需得早些回去休養(yǎng)。 那魔女心中雖有不舍之覺,但知道他身處險境,也不敢耽擱,只叮囑道:“凡是量力而行,能躲就躲,能撤就撤,保住性命是頭等大事,萬不可逞強冒險?!?/br> 說著,又從懷中掏出一個黑色石頭:“這塊兒石頭,在關(guān)鍵時刻,可以派上大用場,你且拿著。” 又將使用的方法細細告訴了他。 不二醒得她一片好意,也知道自己的處境,便未曾氣,將石頭收了去。 二人約好下次相見的時候,各自離去。零↑九△小↓說△網(wǎng) 那魔女行出了十余丈,忽然停下腳步,回頭望去,只見不二消瘦的身影,在巨大枝葉間灑然穿梭,不久便隱沒在一片光與暗的交錯和混沌中了。 她望著那一片已經(jīng)沒有了人影的樹影,又待了許久,才緩緩轉(zhuǎn)身離去了。 往后一個月,不二和魔女每隔三五日,便按約定,在此相見一次。 大抵說說彼此的遭遇,商量今后的打算,或者再聊聊別的什么,以消解戰(zhàn)場上的血腥和殺戮。 對于這樣的相處狀態(tài),那魔女甚為喜歡。先前,每日呆在一起,想說什么,張口便來,并不覺得有何可貴。 像現(xiàn)在這樣,隔幾日的分別,不知為何竟讓人生出些期待。 只是不二每日在生死線上掙扎,總讓她提心吊膽的。 …… 一晃,又是三個月過去了。 浩瀚森林之外,那昏天黑地的雪獸兇潮還在興風(fēng)作浪。 浩瀚森林之內(nèi),人人都苦不堪言,誰看不到苦難結(jié)束的盡頭。 某一日,西線戰(zhàn)場。 雪獸的嘶吼聲,戰(zhàn)士的吶喊聲,凌亂的腳步聲,狂風(fēng)的呼嘯聲,法術(shù)的撞擊聲,高的低的,悶的響的,輕的重的,尖的粗的,稀里嘩啦混在一塊兒,雜亂無章,又震耳欲聾,似要把這一方天地震得稀巴爛。 巨大的綠色光罩頂天立地,像從無垠天空上浩蕩垂下的巨幕。 巨幕之下,是驚天動地,波瀾壯闊,又慘不可言的一場大戰(zhàn)。 白茫茫的雪原之上,數(shù)不清的雪獸遮天蔽日,天上飛的,地上跑的,密密麻麻。 從極遠處觀瞧,就像天與地之間,瘋狂涌動著無邊無際、濃密厚重的灰色云霧。 緊挨著綠色光罩的廣闊天地間,數(shù)不清的雪獸,密布在半空之中,各顯神通,極盡可能向光罩發(fā)起攻擊。 有的雪獸天生擅使術(shù)法,便有各種顏色、奇形怪狀的法術(shù)密密麻麻地砸落光罩之上,發(fā)出震天的響聲,像燦爛多姿的煙火在天空中綻放,與綠色光罩交相輝映,尤顯瑰麗壯闊。 一些體積龐大的雪獸,則從遠處向著光罩狂奔而去,試圖用rou軀撼動光罩。 沉重的腳步踏地,揚起漫天的冰渣雪屑。 那數(shù)不清的雪獸成群結(jié)隊向光罩狂奔,踏地的腳步聲便轟轟然匯于一處,震耳欲聾,轟得大地直晃,震動不歇。 獸群奔跑炸起的冰渣雪屑連天罩地,像無休止的暴風(fēng)雪來襲。 “轟,轟,轟!” 數(shù)百個小山一般的龐大rou軀,重重地撞在了光罩上。 那光罩微微一晃,綠芒一閃,卻未見絲毫裂縫。 這便是雪精族防御大陣的強大功效。 稍過不久,巨大的綠色光罩猛地一晃,綠芒映天狂閃,下一刻光罩表面憑空生出成千上萬個孔洞,瞬間向外直射出數(shù)不清的綠色光柱。 那些被光柱波及的雪獸瞬間化為烏有,頃刻間光罩附近清出了一大片空地。 但只過少許,原先獸潮外側(cè)的無數(shù)便瘋狂地補了上來,無休無止的攻擊一如既往。 …… 在靠近光罩底部的一處,罩內(nèi)有一間頗為寬敞的大廳。 數(shù)百個雪精族和十多個異族戰(zhàn)士默不作聲地坐在地上。 戰(zhàn)斗的響聲隔著光罩傳進來,已然削弱了數(shù)成,幾乎微不可聞,襯托了大廳內(nèi)格外的安靜。 每個人都可以聽到自己和旁人的呼吸聲,沉重又悶氣。 若是有心抬起頭去看,每個人的面色都很是沉重。 有的人第一次選入沖鋒隊,顯然不適應(yīng)這樣的氛圍,正牙關(guān)打斗,渾身哆嗦著。 不二就坐在這群戰(zhàn)士中靠左側(cè)的某處。 抬起頭,面無表情地看著大廳內(nèi)的情形,看著每個人的神色。 顯然,數(shù)月以來,這樣的場面,他已經(jīng)瞧得麻木了。 “下一次戰(zhàn)斗,能有幾個人活下來?” 他仔細觀察每個人的表現(xiàn),兀自猜測著他們活下來的概率。 在緊張又枯燥的戰(zhàn)斗間歇期,這幾乎成為了他唯一的,用來放松精神的方式。 “喂,我認識你?!?/br> 耳邊忽然傳來了一句雪精語。 不二順著聲音,扭頭瞧去,看到一個面貌十分秀麗、穿著干凈利落的雪精族女子。 她見不二瞧向自己,便輕輕靠了過來,身上淡淡的、清爽的異香也一并跟著蕩了過來。 在生死未知的戰(zhàn)場上,她還能保持這樣的清爽干凈,簡直是一種奇跡。 “我真的認識你,”她湊到不二耳邊,用悅耳的聲音接著說道:“你是宏然界的人族。我聽說過你的故事,你是戰(zhàn)斗英雄,打不死的英雄,沖鋒隊的旗幟?!?/br> 說著,她忽然那想起什么,又說道:“忘了介紹自己,我叫蘭朵,低階法師。我原來在后勤組,不知為什么被大法師調(diào)整到了這里?!?/br> 她顯然有些緊張:“說真的,我到現(xiàn)在還沒有緩過勁兒來,感覺很不真實,就像噩夢一樣。你可不可以幫幫我?” 她的聲音的確很好聽,一臉惶恐不安的神情,粉嫩的尾巴從身后探出來,不停地顫抖著。 “會好起來的?!?/br> 不二看了她一眼,平靜地說道:“你也會漸漸適應(yīng)這里。” 蘭朵搖了搖頭,不安地回道:“我是風(fēng)系法師,不擅長近戰(zhàn)。如果沒有意外,我很快就會死在戰(zhàn)場上?!?/br> 說到這里,她目不轉(zhuǎn)睛地盯著不二的眼睛,似乎在等待什么。 不二卻沒有回答。 氣氛陷入尷尬的沉悶中。 蘭朵似乎明白了什么,忽然開口說道:“我知道你可以幫助我,以你的實力,一定可以幫我活下來?!?/br> 她的神情變得無比鄭重,小聲說道: “如果你能幫助我,我愿意付出一切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