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六章 夜半佳人忙何事 臨到訣別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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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亮的位置,對應(yīng)幻境中的情形,分明在提示,常元宗的天人境修士馬上就到。 魏不二強作鎮(zhèn)定,腦中思緒急轉(zhuǎn)。 現(xiàn)今只有兩個選擇,一是二話不說逃走,從此易容,隱姓埋名,做個藏身深山老林的散修。 魔角的事即將暴露,云隱宗的滅頂之災(zāi)即刻便到。 覆巢之下,豈有完卵?魏不二也不可能幸免于難。 更何況,他曾經(jīng)也參與過魔角的生意。若是此番被抓,魔角事發(fā),多半也要被送往鎮(zhèn)魂塔受那恐怖的折磨。 第二個選擇,迅速返回木屋,如果常元宗的修士未到,或許木晚楓還可以挽救,云隱宗的滅頂之災(zāi)和自己殺身之禍都有機會避免。 他只猶豫分毫,便轉(zhuǎn)身向木屋狂遁而去。 一路上,月色依舊敞亮,卻已不再美好。 夜靜,無風,影黑,不時受驚狂奔的野獸,一切都像吃人的鬼,讓氣氛緊張到極點。 不二一路急遁,心頭大鼓快要被敲爛,不知過了多久,終于趕到木屋附近。 這才緩下身形,小心觀察四周,確定沒有異樣。 匆匆沖到木屋門口,一把推開門,木晚楓正背朝著自己,半躺在床上不知在干什么,衣衫褪去大半,半遮在身上。 門一響,她立時被驚了一跳。匆忙中拿衣服遮住肩膀,驚慌失措地轉(zhuǎn)過身,往外瞧,才看見是不二,當即氣道: “你干嘛?嚇死人……”說話間,滿臉通紅。 “你脫了衣服干嘛?出了事跑都跑不了?!辈欢钡?。 木晚楓紅著臉道:“不脫我睡不著,你管得也太寬了。” “都什么時候了!” 事態(tài)危急,不二也顧不上跟她計較,連忙把頭往后一轉(zhuǎn),以示自己什么也看不著,“來不及說了,你穿衣服,快跟我走!” 木晚楓見他面色如此沉重,語氣又如此急迫,自然曉得大事不妙,嚇得臉色蒼白,一趟把衣服披上,急急匆匆走了過去。 “我好了,”她緊張地問道:“發(fā)生了什么?” “路上再說?!辈欢话褜⑺似饋?,卻聞到一股奇怪的味道。來不及多做思量,送了一道法力護住她的身子,便往門外遁去。 開門境修士的遁速遠不及通靈境修士,不二便馭起自月林宗拍賣行得來的二階上品“風龍暗影劍”,把木晚楓裹在劍芒遁光之中,電光火石間,一并往遠處逃去。 那“風龍暗影劍”自帶“倍攻”“助風”“疾行”三種屬性,其中“助風”和“疾行”兩種屬性,都對遁速有較大的加成,二人頃刻間便已逃出幾里地。 不二這才稍稍松了一口氣,但仍是不敢將遁速減慢半分。 木晚楓見無人相追,才問不二:“怎么回事?那‘禍至心靈’又來了?” 不二剛想回話,忽然胸口一悶,一陣異常熟悉的心悸陡然襲來,直叫他渾身發(fā)冷。 按照往常的慣例,殺身之禍應(yīng)當就在眼前。 那心悸還在要命地持續(xù)中,他連忙停下腳步,警覺地抬頭四望,這才聽見東面不知多遠處,隱隱傳來低微的異響,多半就是常元宗修士穿林過葉的聲音。一股隱隱的威壓在林中蕩著,以天人境修士的遁速,只怕頃刻間便要趕至。 木晚楓自然也聽見了這聲音,立時嚇得臉色慘白,滿臉絕望神色:“追來了!” 愣了少許,忽然明白過來,對著不二慘笑道:“你快走罷,他們一定發(fā)現(xiàn)了我身上的手腳,一路跟了過來?!?/br> 連忙從懷中掏出一個儲物袋,顫巍巍交到不二手中:“我全部身家都在這儲物袋里,你拿著快走,或許還有活命的機會?!?/br> 說著,聲音越來越?。骸拔椰F(xiàn)在自爆興許來得及……” 她渾身上下抖得厲害,心中已經(jīng)害怕到了極點。 “閉嘴,”不二立時打斷了她,“你以為自爆便能了事?神魂被抓住,下場更慘?!?/br> 木晚楓苦笑道:“總好過咱們兩個一起被抓……” 那林中的異響越來越近。 少許,那天人境修士的威壓猛然高漲,似乎是終于鎖定木晚楓的位置。 “小輩!” 一個雷鳴般的男子聲音在耳邊炸起:“受死罷!” 話音落罷,磅礴的威壓傾瀉而來。緊跟著,似有一道陰風從不知多遠處朝著這邊瘋狂掃蕩。 所過之處,林木競相俯倒,便仿佛潮水沖毀了巨大的樹木,枝干斷裂的聲音把靜夜轟到了九霄云外。 “再見吧!”木晚楓忽然開口,顫聲說道。 死到臨頭,她越發(fā)的害怕,但選擇卻毫不猶疑。 一把推開不二,從“風龍暗影劍”的遁光中退了出去,聽聲音中似乎已經(jīng)要哭出來,“你保重啊,千萬別死。” 說罷,滿臉決絕之色,向另一方遁去。 但已然遲了,那股駭人的陰風瞬息刮來,就在數(shù)丈之外。 既是如此情形,她想來二人只怕都難逃一死,干脆又往回返,心道干脆死在一起也好。 方一轉(zhuǎn)身,忽然瞧見身后半空中一陣急速扭曲,隱隱間有一個虛虛實實的空洞在不遠處的夜色中成形…… 但來不及再做反應(yīng),竟瞧見魏不二毫無征兆地遁至自己身旁,面無表情地一掌按在自己的胸口,一道渾厚法力入體,沖入識海。 她兩眼一黑,便昏了過去。 不二連忙抱起她酥軟的身子,毫不猶豫轉(zhuǎn)身,一頭扎進空間通道之中。 下一瞬,那陰風已然襲至,這一帶的林木頃刻間齊齊斷裂,發(fā)出了令人恐怖的“慘叫聲”。 “找死!” 那位天人境的方臉修士似乎是發(fā)現(xiàn)了異樣,怒喝一聲狂遁而來,卻只看見一道模模糊糊地虛影消失在半空中。 他滿臉怒色,朝著虛影消失的方向連揮幾掌,把地下砸出一個個巨大的坑洞,這才稍減怒意。 接著,閉目運轉(zhuǎn)口訣,立時查到那兇徒的大致方位。 當即冷哼一聲,朝著那方頃刻間遁了過去…… …… 在離此地不知多遠的一片叢林中,不二聽著那樹枝斷裂的響聲,看著那方臉修士模糊的遁影,毫不猶豫地切斷法力聯(lián)系,關(guān)閉了空間通道。 方才,在最危險的關(guān)頭,他忽然想起了那人面蛇身鎮(zhèn)海獸賜給的“瞬息而至”神通,抱著僥幸之心果斷激發(fā),總算堪堪救了一命。 但危險遠未結(jié)束,木晚楓身上的手腳還未去除,那天人境修士很快便回追來。 他抬頭四望,眼前的景致再熟悉不過,據(jù)那樹中老伯的藏身處非常近,大概不到一里地。 便毫不猶豫遁了過去,心中暗道:“我且問問老伯,有沒有辦法除去木晚楓身上的手腳,倘若沒有辦法,立刻便走,絕不牽連。” 一邊走,一邊試著將法力度入木晚楓體內(nèi),尋找手腳所在,但始終無果。 半里之地,距離很短,不二卻仿佛走了無比漫長的路。 好不容易熬到樹洞門口,便聽里面?zhèn)鱽砝喜穆曇簦骸俺粜∽?,慌張什么??/br> 說著,探識一查,發(fā)現(xiàn)他懷中的女子,頓了頓:“你又給老夫惹了什么麻煩?” 不二踉踉蹌蹌進了洞,恭恭敬敬道了一聲師傅,指了指身后的木晚楓,便與他匆匆說道:“她背了一條人命,苦主的師門常元宗找來了,來的還是個天人境修士。您快看看她身上被做的手腳有沒有辦法解決。沒有辦法,我就要跑路了……” 話未說完,那老者已然馭了一道法力侵入木晚楓身內(nèi)摸索著,“又是你上次帶過來的那個碾冰院女弟子?常元宗你們倆都敢招惹,真是不知死活。早知道你小子是這等惹禍精,老夫還收你做什么……” 不二心說你現(xiàn)在清理門戶也來得及,但嘴上卻道:“您抓緊瞧一瞧罷,待會兒那個天人境的修士來了,徒兒便只剩死路一條?!?/br> “瞧你這點出息。”那老伯哼了一聲,“便是天人境修士又如何,若不是出身常元宗,根腳太硬,老夫還真未必怕他?!?/br> 嘴上這般說,但自然不敢怠,那法力入了木晚楓體內(nèi),片刻不停地循環(huán)周身。 少許,輕呼一聲:“找著了!” 緊跟著,輕喝道:“拔!” 便瞧見一道紅芒裹著一團烏黑氣團,從木晚楓足底猛地脫離。 “散!” 隨著老伯這一聲“散”落,那黑氣“砰”的一聲散開,消失的無影無蹤。 不二見此,終于長出一口氣,馬屁立刻送到:“還是您老人家法力無邊……” 話到一半,便被老伯急迫的聲音打斷了:“禍主來了!” 他聲音中透著少有的嚴肅,一副如臨大敵的模樣。 話音落罷,那樹洞口處忽然一陣晃動,兩邊的樹干便似活了一般,直往中間合攏,外面的光亮越來越小,少許便嚴絲合縫,讓洞內(nèi)黑漆漆一片。 接著,似有一道微不可察的神識覆在不二身上,轉(zhuǎn)瞬間像一層薄膜一般,將他和木晚楓整個包裹起來。 “我不開口,你便不許做聲。”老伯傳音叮囑道。 不二心頭打鼓,點頭答應(yīng)。 便在老伯傳音剛剛結(jié)束的瞬間,有一道陰冷刮骨的神識自東向西蕩來,從二人身上一掃而過。 不等不二松一口氣,那神識再度蕩了回來。 掃過二人之時,稍稍停頓了一下。 不二強遏住緊張和壓抑的情緒,竟連心跳似乎也停了。 少許,那神識一晃,再次蕩離…… 便聽見洞外一陣穿林過葉的響聲,少許有一個女子聲音開口問道:“師尊,那人似乎逃遠了,我們是不是應(yīng)該接著追下去?!?/br> 一個陰沉的男子聲音響起:“追什么,那人就藏身在云隱山脈中,決計逃不遠。你速回傳信,告訴天仇,封山查人,一只飛鳥也不可放過?!甭犨@口氣,大抵便是常元宗那位天人境修士。 他口中所說的“天仇”,叫不二聽得十分耳熟。 稍作思量,忽然想起前幾個月,借著青羊鎮(zhèn)一事到云隱宗耀武揚威,最后一無所獲的那個常元宗特使,不是便叫何天仇么?也不知是否是一個人。 正想著,又聽那人說道:“我兒在那兇手身上留的標記,非是地橋境以上修為的修士化解不得,想來那兩個人定有幫手,你叫他們從附近駐地再調(diào)度幾位地橋境長老。” 不二聽罷,心中暗道:“乖乖,怪不得這么大陣仗。竟然把天人境修士的兒子殺了,木大仙師果然活的不耐煩了。” 那女子得令離去之后,那天人境修士又在此地待了少許,再度用神識將附近一帶地毯式掃過一邊,才冷哼一聲,飛遁離去。 過了不知多久,那老伯才沉聲說道:“原來是他?!?/br> 語氣之中,滿是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