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章 劉明湘的怪異感覺和空間大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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翠湖山,密林之中,雨在葉頭點滴,霧在林間繚繞。 蚩心在一片空地中央盤腿而坐。 他面色鄭重,手持一面造型獨特的鏡子,鏡框上緣嵌著兩個圓形凹槽,其中一個已然放入一顆赤色圓球,另一個凹槽尚且還空著。 蚩心手中催動著罡氣注入赤色圓球之內(nèi),鏡面上隱隱浮動一個淺淺的白色光點。 易萱則站在他身旁冷眼相瞧,眼中不時流露一絲殺意。 二人身上皆被雨水打濕,卻無絲毫回避之意。 林中再無旁人,唯有雨打林葉的沙沙聲,營造了一幅溫馨又怪異的畫面。 …… 不知從什么時候起,礅荒一帶下起了小雨。 雨也許在夜間無聲潛入,待大家都醒來的早晨,已是一片細(xì)雨蒙蒙的樣子。 這樣的天氣適合懶覺。 但唐仙很早就醒來了。 她只是聽見了淅淅瀝瀝又微微渺渺的雨聲,就再也睡不著了。 一骨碌從床上爬了起來,出門就碰見劉明湘從外邊披著雨點子回來。 “這么早?” “昨晚去修行了?!?/br> “通宵?”唐仙問道。 “唔,”劉明湘臉色有些憔悴,點了點頭,“這兩天不少人去了隴南,練功房晚上又便宜了一些?!?/br> 對于修士而言,身體經(jīng)過開發(fā),自然要比凡人強(qiáng)一些。 但開門境的修士更趨向于對靈氣的汲取,在身體改造方面多半沒有太深的造詣。 所以,每日的睡眠休息還是無法避免。長期通宵也會對身體造成損害。 也是這個緣故,在祛邪山上使用聚靈陣,晚上會比白天便宜一點點。 而劉明湘就是為了省下這一點,大多數(shù)時間都選擇在晚上到祛邪山修行,作息時間被打亂,這兩年人也顯得憔悴一些。 到了去蠻荒巡查值守的時候,她還得跟著小隊一起走。 這對于一個姑娘而言,著實有些苦重了。 “我的傻姑娘,”唐仙心中有點心疼,開導(dǎo)起來,“你這樣受罪,能省幾毛錢?。康拱炎约旱纳碜永蹓牧?。我給你算一筆賬……” “你還是別算了……”劉明湘聽著就有些頭大。 “對了,”她忽然想起什么,連忙轉(zhuǎn)移話題,“我的怪異感覺越來越明顯了,你們真的沒有半點感覺么?” “沒有,倒是覺得你越來越神神叨叨了。”唐仙搖了搖頭。 劉明湘所說的怪異感覺,其實已經(jīng)念叨好幾年。 據(jù)其自己所言,她從幾年前開始,便覺得天地間的靈氣出現(xiàn)了緩慢變化。 變得稀薄,陌生。 到了這兩年,這種變化越來越明顯。而且,靈氣之中似乎又參雜了奇怪的東西。 她吸納靈氣的效率開始降低,修行速度也受到了微小且不斷擴(kuò)大的影響。 “就算感覺不到靈氣的變化,”劉明湘皺了皺眉頭,“你們的修行沒有受到影響么?” “我看是你的心里作用,”唐仙笑道,“你總是在夜里通宵修行,休息不好,難免精神恍惚,就生出了靈氣變化的錯覺。休息不好,修行的效率自然也就不高啦……” “不對,我休息好、精神足的時候,這種感覺依然還在……” 劉明湘剛要辯駁,忽然覺見背后一股推力。 唐仙推著她進(jìn)了屋子:“你還是不要想東想西,早點把作息規(guī)律調(diào)整回來就好了!” 把劉明湘乖哄到床上休息之后,唐仙匆匆出了門。 外面的雨還未停。 她生平最愛的最愛下雨天。 尤其是清晨起床時的雨。 今晨,這雨綿綿軟軟,淅淅瀝瀝,落在地上都沒有太大的聲響,讓她想起了江南的梅雨。 她有時候會想,像自己這般上好的容貌與身段,最適合生在江南。 可以在綿綿的梅雨、濕潤的空氣、如詩如畫的景致中,陶冶出溫婉、乖巧、賢惠、清麗等等諸多美好氣質(zhì),浸潤出回眸一笑百魅生、花自傾國人自憐的絕世風(fēng)采。 只可惜生不逢時。 她有江南美人的資質(zhì),卻沒有江南美人的運(yùn)氣。 被宗門一腳踹到西北,在戰(zhàn)場生死間,混了個暴脾氣的男人性子。 現(xiàn)如今張嘴開口,不說老娘都有點別捏。 全毀了。 “特么的,沈賢你個王八蛋?!?/br> 這話她已經(jīng)不知說了幾百遍。 如果沒有沈賢,自己現(xiàn)今應(yīng)該還在云隱山好好待著。 “人活一輩子,誰沒遇上幾個渣男啊。” 都說漂亮的女人容易被人騙。 自己長得這么好看,不被渣男騙一次,還配得上這張漂亮的臉蛋么? 這樣一想,倒也想開了。 聽說沈賢因為修行陷入瓶頸的緣故,也被李青云遣到西北服役了。 真是因果循環(huán),報應(yīng)不爽。 據(jù)張眉講,沈賢前幾日就來了。卻一直沒來找自己。 多半也是因為沒臉相見了。 “別讓老娘看見啊,要不然我鄙視死你。” 她美滋滋又惡狠狠地想著。 小雨像飛絮一般飄揚(yáng),把朦朧的天空布滿。 心情很好,不必打傘,他邁著輕快的步子,出了碾冰院,很快找到魏不二的房門。 似從里面?zhèn)鱽懋悩拥穆曧憽?/br> “回來了?” 敲了老半天,卻無人應(yīng)答。 她找魏不二,自然是為了說一說墩荒大比的事。 碾冰院小隊每個人都對大比充滿期待。 除了想拿大比的軍功獎勵之外。 大家更想打一場翻身仗。 前幾屆大比,碾冰院總是倒數(shù)第一。大家都說女流之輩,這是應(yīng)該的。 于是,打仗這種危險的事,從來不叫碾冰院的姑娘上。 蠻荒值勤也安排最好的時間段,最短的時間,最少的次數(shù)。 但誰愿意永遠(yuǎn)做拖后腿的? 那些男修們見面總是用異樣的眼光看著你,有些當(dāng)面、背地里還會說一些怪話。 什么到底還是娘們,打仗還是得靠男人,等等諸如此類。 姑娘們嘴上不說,心里面到底憋了一口氣。 這次大比,碾冰院很有希望。 不僅僅是因為魏不二加入小隊、提升了戰(zhàn)力的緣故。 這幾年,大家都掙了不少軍功,在聚靈陣修行的時間多了許多,修為普遍都有大的提升。 甚至還有富余的去換了更好的法器。 更重要的是,實戰(zhàn)經(jīng)驗在突飛猛進(jìn)的增長。 往前,方蟬帶隊的時候,碾冰院小隊的整體戰(zhàn)斗力大抵能勝過普通的青角魔,但傷亡是無法避免的。遇到一些厲害的青角魔,或者是黃角魔,許還有團(tuán)滅的危險。 為了生存,她們往往能躲就躲,能避就避,一般不會主動去尋戰(zhàn)。 但從魏不二帶隊開始,姑娘們再也不用刻意去躲避角魔。 反而像叢林中兇猛的野獸一般,到處尋找獵物。 有時候主動出擊,有時布置陷阱,有時候狹路相逢勇者勝。 在一次次激烈對戰(zhàn)中,姑娘們的實戰(zhàn)能力、心理素質(zhì)、協(xié)調(diào)配合、執(zhí)行力、作戰(zhàn)經(jīng)驗都已今非昔比。 基于這樣的情況,唐仙也愈發(fā)對礅荒大比充滿了期待。 現(xiàn)今的問題是,碾冰院小隊之前對手都是角魔。對于五人一組的團(tuán)隊對戰(zhàn)到底有些陌生,需要有針對性的訓(xùn)練。 她來找魏不二,目的也是于此。 “還沒回來么?!?/br> 站在魏不二房門口,她趴在窗子上,仔細(xì)聽,“有點不對勁啊。” 分明覺得里面有人,但旋即動靜消失了。 “搞什么鬼?躲著我呢?” 她咬定魏不二就在屋子里,拳頭一鼓,咚咚咚一通狂敲。 “魏不二,你出來!” “我知道你在里面?!?/br> 經(jīng)過三年相處,她已經(jīng)知道自家隊長的脾性,知道什么時候該叫隊長,什么時候可以直呼其名。 “找我干什么?” 聲音從后面?zhèn)鬟^來,嚇了唐仙一跳。整個人轉(zhuǎn)過來的時候,臉色都有些發(fā)白。 “你什么時候回來的?” 說者,她卻想起了更重要的事情, “快開門,你屋子里進(jìn)了賊?!?/br> 說罷,一邊朝不二使眼色,一邊招呼出自家的扇子法器,全副武裝盯著門口。 “大驚小怪?!?/br> 不二笑道。他自然知道方才誰在自己的屋子里面。 倒是唐仙毛躁緊張的模樣,讓他覺得有些好笑。 之前一系列晦氣事件帶來的不愉快也因此略有緩解。 “進(jìn)來罷?!彼麖娜莸ǖ卮蜷_門,站在門口用右手向里面比劃,做了一個有請的姿勢: 唐仙探頭向里面瞧去,屋子內(nèi)居然沒有人。 可她方才明明聽見了聲響,心里面直泛嘀咕。 人呢? “有事快說,”不二意識到唐仙已經(jīng)起疑,皺了皺眉頭,“我的時間很緊?!?/br> 唐仙哼了一聲,微微表示不滿的抗議,才說起正事。 “你有沒有聽說礅荒大比的事情?” “隴南城已經(jīng)快被采購法器丹藥的修士擠滿了,”不二走進(jìn)屋子里,隨手把門帶上,“你們也想?yún)⒓???/br> “昨天降世營的人到各宗征集報名小隊的名單,”唐仙臉色微微泛紅,“你不在,又聯(lián)系不上,我們幾個就自作主張在團(tuán)隊賽報名了。至于個人賽,你回頭補(bǔ)報就可以。” 不二眉頭微皺,“我說過我要參加大比么?” 回來的路上,他曾考慮過這件事。 自己已經(jīng)被何靈心盯上,每一次出手都有可能成為暴露身份的敗筆。 “你要是不愿意,現(xiàn)在還能退?!碧葡捎行┌l(fā)虛地回道。 老實說,自家這位隊長大多數(shù)時候平易近人。 但要是發(fā)起火來,哪怕只是皺一下眉頭,都不免叫她有些提心吊膽。 魏不二如雕塑般靜立,思考許久,才笑著回道:“好罷,我參加?!?/br> 經(jīng)過慎重的思考,他方才倒是想明白了。 何靈心既然把兇徒的身份鎖定在西北軍營之內(nèi),就一定不會錯過礅荒大比,而云隱宗作為木晚楓的師門,多半會是調(diào)查的重點。 如果宗內(nèi)的通靈境修士都報了名,獨獨缺了自己,反倒惹人生疑。 想一想,大比的確可能暴露自己的身份,但也可以用來洗清自己的嫌疑,這完全取決自己如何cao控。 事在人為,變化由心。 他現(xiàn)今倒是越來越沉得住氣了。 “喜怒無常的家伙!” 唐仙看著不二臉上的微笑,心里腹誹道。 把這件事敲定,一點也不想在這屋里待著了。 一邊往門外走去,一邊說道,“說話算話,不許反悔??!你可是個男人?!?/br> “對了?!背隽碎T,才想起話還沒說完,連忙從門口探出個腦袋,商量道:“五人對戰(zhàn)咱們還沒合練過,回頭得去競技場試試,時間怎么安排?” “你們先商量,回頭告訴我就可以?!?/br> “好的!” 唐仙興奮地舉拳答應(yīng),往外走了幾步,才覺得有些不大對勁。 “特么的怎么感覺像是我求著他非要參加大比不可?我犯得著么?!?/br> 心里面登時有些悶氣。 一抬頭,正瞧見沈賢和李寒等人從院外說笑著走了進(jìn)來。 原想返回自家屋子,卻臨時改變了主意。 徑直向院門口行去。 最大的鄙視就是無視。 她心里默念著,挺胸昂頭,在幾道目光注視下,面無表情、高冷的從他們面前經(jīng)過。 “可惜老娘今日沒有穿那件大紅紗。” 她這樣想著,微微有些難過。 …… 待唐仙離開之后,不二打開空間通道,徑直去了燭谷。 “好久不見?!?/br> 楚月抬頭與他打招呼。 “你的臉色不大好看啊,” 她頭戴一頂圓形草帽,穿著奇怪悠閑的服飾,正在侍弄一株葡萄樹,剪落一地的枝芽,人在一片綠蔭中顯出別樣的姿態(tài),“被人盯上了?” 不二正往自家的洞府行去。 聽了這話,連忙停住,臉色一肅,“你剛才說什么?” 楚月停下了手里的動作,“是不是空間通道的事被人察覺了?!?/br> “唐仙聽見你在我屋里的聲音了,”不二若有所思地看著楚月,“你以后再多加小心?!?/br> 說著,看了看楚月手里的剪刀:“干嘛要用剪刀,幾道法術(shù)不就結(jié)了?!?/br> “你懂什么。”楚月?lián)u了搖頭,拿起剪刀,繼續(xù)開始自己的工作,“我要的是過程?!?/br> 奇怪的女人。 不二心里想著,再不耽誤片刻,回到自家洞府之中,從儲物袋中拿出幾樣?xùn)|西,逐一檢驗。 他先是將安神魂珠擱置一邊,扭頭面朝某個方向瞧了一眼,心中冷笑一聲。 又將嗜血定魂簪握在手中,偷偷遣入一道法力,一刻不停地?zé)捇?/br> 李云憬亮明了身份,標(biāo)志著不二徹底上了對方的黑船。 但對方給的好處,也叫他心中為之一動。 他拿起眼前一個灰布包裹,打開來里面有一卷紙書,一個木制符箓。 徑直拿起木制符箓,遣入一道神識,便瞧見其內(nèi)一道道復(fù)雜的密紋,聚合匯成數(shù)個古怪的圖案。 不二之前在隴南已經(jīng)反復(fù)研究過包裹內(nèi)的東西。 里面記載的的確是一套殊為罕見的空間秘法傳承。包括功法口訣,虛擬密紋呈象,還有一位修煉此秘法的前輩的修煉心得。 倘一直依照此秘法傳承修煉,的確有可能以空間之道突破地橋境。 其實,早在第一次進(jìn)入燭谷,遇見燭之后,不二就動了修習(xí)空間之道的心思。 后來有心查閱資料,尋找“燭”的起源,更知道空間之道,在宏然修士界萬千大道之中,也屬威能罕見一類。 這叫他一度生出將“燭二”改為主鎮(zhèn)海獸,再想辦法尋一本與空間之道契合的功法,用來繪制“燭二”身上的密紋,從此改修大道的沖動。 但前后盤算良久,最終打消了這個主意。 想的是感知災(zāi)禍之道現(xiàn)今木已成舟,易經(jīng)也苦苦尋到,還需繼續(xù)深造。 而且,感災(zāi)道與他的經(jīng)歷息息相關(guān),彼此照應(yīng),未來突破地橋境的時候,種下道種的概率也要更高一些。 當(dāng)然,現(xiàn)在既然有了空間秘法傳承,便也可以開始在空間一道上稍作嘗試。 一來他現(xiàn)今的修煉速度越來越快,稍作分心,不會有太大的影響。 二來按照那位前輩的心得所述,如果對照秘法傳承繪制密紋,短時間內(nèi)可能獲得一樣類似控制空間裂縫的神通,這對于他在即將到來的礅荒大比上,隱藏自家根腳、排除兇徒嫌疑而言,可以派上很大的用處。 “事不遲疑,且叫我試上一試。” 他默默回想紙書上所記載的空間秘法,依術(shù)循引法力在內(nèi)海中匯成一道細(xì)長的絲線,向著燭二手心緩緩蕩去…… 眼看就要沾上的時候,燭二身上黑芒一閃,法力絲線一晃,立時化成一片液態(tài)雨霧散落。 …… 一片濃郁的法力霧液在內(nèi)海中飄落、消散。 也不知過了多久,又一道法力絲線被燭二打散。 “到底是心急吃不了熱豆腐啊。” 不二猛地睜開眼睛,暫時停止持續(xù)的努力。 頭頂百匯xue處傳來一陣腫脹的感覺,叫他腦袋暈眩不止,強(qiáng)悍的rou軀之力陣陣涌動。 低頭往一旁瞧去,嗜血定魂簪渾身散著血光,叫整個洞府內(nèi)燥熱暴戾不堪。 李云憬曾說過,這簪子有些負(fù)面作用。 卻不知為什么,會與自己百會xue的魔晶產(chǎn)生感應(yīng)。 短時間內(nèi),許是還沒有太大的問題。但長期使用,就要掂量掂量了。 不過,現(xiàn)在不是擔(dān)心此事的時候。 他將嗜血定魂簪緊緊握在手中,心念一轉(zhuǎn),簪體表面的血光便順著潛入手臂,循經(jīng)脈直往識海疾去,少許便將神魂包裹起來,形成一道燥熱的護(hù)壁。 “來罷?!彼p喃一句,神情專注之極。 很快向安魂神珠內(nèi)注入一道神識。 下一刻,魂珠散出一股白色柔光,徐徐引入不二體內(nèi),緩緩駛向識海。 便在即將抵達(dá)的時刻,整個洞xue驟然變暗,一股無名邪風(fēng)憑空刮來,頃刻間掃過安神魂珠。 接著,一道耀眼白芒自魂珠而生,劃過筆直的軌跡,閃電一般竄入不二體內(nè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