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張俊平到酒廠買酒的時候,潘萬興走進聶興華的辦公室。 “書記,忙著呢?” “老潘來了!快請坐,你可是稀客?。 甭櫯d華笑道。 別看聶興華和潘萬興的辦公室只隔著幾個門,可聶興華的辦公室,潘萬興一年都來不了幾次。 有事都是會上說。 今天酒桌子見識了張俊平的威風(fēng),加上秘書打聽到的消息,潘萬興決定過來和聶興華好好聊聊,“書記,不管如何,咱倆的目的都是為了農(nóng)場好…… 其他的暫時都可以放下……” “是啊,咱們兩個最終的目的都是希望農(nóng)場能夠發(fā)展的更好?!甭櫯d華點點頭。 對于這一點,聶興華還是承認的,兩個人掙得是權(quán)利,是在農(nóng)場的話語權(quán)。 “書記,今天那個小張到底什么來頭?” “什么來頭?咱們農(nóng)場的子弟,在西城物資局上班,我知道的也就這么多?!?/br> “就這么簡單? 昨天剛說好,今天就弄來十輛拖拉機,這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迸巳f興顯然不相信聶興華的話。 “”事到如今,聶興華也不再隱瞞,直接說道:“我知道你想問,我在酒桌上為什么給他面子。 他的本事可不止十輛拖拉機。 還有二百噸化肥,一千噸無煙煤,以及農(nóng)場子弟學(xué)校窗戶上所需要的全部玻璃。 我不是給他面子,我是給每年二百噸化肥面子。 我是給后面幾十輛老毛子產(chǎn)的拖拉機面子。”聶興華這話說的很實在。 “他還能弄到老毛子的拖拉機?該不會……” “是啊,我昨個兒也這么想,該不會是吹牛吧。 結(jié)果你看到了,第二天十輛拖拉機送到了,二百噸化肥的條子在我辦公桌上放著。 還有一千噸無煙煤的條子在養(yǎng)豬場小陳那里?!甭櫯d華搖頭道。 “既然這樣,那對咱們農(nóng)場來說,可是一件大好事。 怪不得你連干兩大杯,別說兩杯,三杯四杯該喝也得喝!”潘萬興理解的點點頭。 潘萬興又接著提醒道:“對了,這個小張可得想辦法把關(guān)系維護好。 不說別的,光是為每年二百噸化肥,這關(guān)系也得維護好了?!?/br> “正好你來了,咱們商量商量,該怎么和小張維護好關(guān)系? 送東西?看樣子人家不缺!” “書記,我看這事還得從小張的父母入手。 之前老梁不是幫小張的弟弟上中專嗎? 干脆,咱們把小張的父母調(diào)到場部來上班。 小張的父親可以去后勤處當(dāng)個小組長,就負責(zé)農(nóng)業(yè)生產(chǎn)物資的采購,小張的母親和他那個弟妹可以去婦聯(lián)或者工會。 另外,場部東邊不是有一套閑置的院子嗎?我看也可以讓張俊平的父母搬進去?!迸巳f興魄力確實夠大,直接一步到位,不僅給調(diào)動了工作,連房子都給分了。 “那處院子給小張的家人住,你舍得?”聶興華笑著問道。 “這有什么舍不得的?只要是為了農(nóng)場好,就是我現(xiàn)在住的房子,都能讓出來?!迸巳f興說的大義凌然,“就是不知道書記舍得舍不得?!?/br> 潘萬興說的院子,是在場部大院東邊不遠的一套四合院。 雖然只是一進的院子,可面積卻是三進的一畝三分地。 這么大的院子自然不少人都想要,之所以一直空著,就是因為聶興華的人和潘萬興的人都想要,雙方爭執(zhí)不下,最終導(dǎo)致院子一直空著。 …… 一塊八毛錢一斤,還真……按照現(xiàn)在的消費水平,是真不便宜。 這可是散白酒,不是那種成瓶的包裝酒,汾酒也不過兩塊五一瓶。 也許是怕張俊平誤會,朱廠長陪笑解釋道:“張領(lǐng)導(dǎo),咱們窖藏的白酒,可不是市面上那種五十多度經(jīng)過調(diào)制的白酒。 咱們這酒都是六十五度原漿。” 朱廠長這么一說,張俊平才想起來,七十年代國家對白酒的度數(shù)進行了調(diào)整,要求控制白酒度數(shù)。 二鍋頭等一些高度純糧白酒的度數(shù),從原來的六十多度,降到了五十多度。 這樣也就變相的降低了白酒的成本和價格。 要是這么說,一塊八毛錢一斤,還真不貴。 要知道現(xiàn)在市面上,地瓜燒都要六毛錢一斤,高粱酒或者大麥酒要一塊錢一斤。 那些酒能和紅星農(nóng)場的酒相比? 紅星農(nóng)場的酒是按照二鍋頭工藝釀造的,用的是高粱、大麥和豌豆三種糧食。 “行!那就這樣,你讓會計算一下一共多少錢?!?/br> “好嘞!你稍等!”朱廠長答應(yīng)一聲,去安排人清點庫存,找會計算賬。 沒有讓張俊平久等,其實他們原本就有賬,對著賬本清點很快。 也就一個多小時,張俊平剛剛把廠長辦公室的報紙看了一遍,朱廠長帶著會計走了進來。 “張領(lǐng)導(dǎo),存酒,一年以上的一共有三萬五千八百斤。 一年以下酒的火氣還沒消,不好喝,喇嗓子,所以沒給您算。 一共是六萬四千四百四十塊錢?!?/br> “行! 你等我一下!”張俊平說完走出辦公室,從偏三輪的挎斗里拎出一個公文包。 張俊平當(dāng)然不可能直接把錢扔在挎斗里,只是接著挎斗的掩護,從自己的博物館空間里往外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