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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修真小說 - 認錯夫君切片以后在線閱讀 - 第39節(jié)

第39節(jié)

    一個人心存殺人之意,臉上卻猶是菩薩之態(tài)。

    那刺客頓時心中一怔,熱血翻騰。

    他忽而眨眨眼,對沈灼展露可憐之態(tài),一副愿意向沈灼招認的樣子。

    沈灼便讓白魅解除對方部分禁制,此人猶可說話,卻不能向自己動手了

    刺客驀然咬住了舌頭,吐出了一塊rou。沈灼也沒瞎科普,紅魔花頓時飛快掠來,千道萬道紅絲掠來。

    秘境中植物就是生得快,伴隨那等滋滋之聲,一朵朵鮮花花朵兒就在男子身上綻放,使得他化為一團空殼。

    紀(jì)雪君袖中紙人已經(jīng)化為碎片,她雖然已經(jīng)安全了,心中卻無邊懊惱!

    在刺客自盡之前,她已然催滅紙人,殺人滅口。

    那刺客必有所感,臨死之前心中也不知曉是什么樣的感受。

    她已經(jīng)被情緒擺布,喪失了判斷力。否則自己定會知曉那人本是自己的信徒,一定肯為自己去死,拜倒于自己羅裙之下,雖萬死也不悔。

    可是現(xiàn)在,紀(jì)雪君只有滿腹的懊惱。

    而這一切,自然都是沈灼的錯,沈灼打擊了自己信心。

    沈灼面色不變,心中卻生出一抹恐懼。當(dāng)年她穿越到這個世界,踏足修行一途,花了許多功夫,讓自己看到各種死人不至于生懼。

    不過現(xiàn)在,這個刺客好像是因為自己逼問而自盡的。

    沈灼自然知曉這不關(guān)自己的事,心中卻滋生與理智無關(guān)的涼意。不過她秀麗臉頰之上,可沒展露半點。

    四周都是豺狼,自己稍有不慎,就會被撕了個粉碎。

    正在這時候,阿淵伸出手,將沈灼的手掌握一握,再松開。

    不知怎的,那片刻暖意卻也是令沈灼放松下來。

    紀(jì)雪君的目光也落在了阿淵身上。

    她想起沈灼因為陸音而絕望的樣子,那般情態(tài)還當(dāng)真令人覺得愉悅。如今紀(jì)雪君也想將這份愉悅再體驗一次!

    沈灼顯然擁有了新的心理支柱,就是眼前這位戴著面紗修士?如無意外,紀(jì)雪君已經(jīng)猜測出她是誰了。

    這個時候,她聽到沈灼向自己質(zhì)問:“紀(jì)仙子,為什么隨便一個修士,就有如此符篆?我還以為除了上清界,沒人這般豪氣?!?/br>
    沈灼開始瘋狂暗示。

    紀(jì)雪君沒理睬她,直接朝著阿淵說道:“這位仙友倒是修為精神,十分出色。你如此氣概,自然不是默默無名之輩。若我猜得沒有錯,你便是曾經(jīng)的天劍門首席弟子李靜月,是不是?三年前,因天劍門和蒼龍界生出嫌隙,故而你前去行刺魔族軍師明無色,從此滯留蒼龍界——”

    沈灼微微一怔,阿淵,他當(dāng)真是李靜月的馬甲?

    阿淵微微一笑,既不反駁,也不承認,一副你猜的樣子。

    一旁的黑衣魔修驀然說道:“李靜月到了蒼龍界,自然折服于軍師魅力之下,甘愿魔氣洗髓,成為蒼龍界之人。他愿意為奴為婢,一生侍奉軍師,那自然也是他一輩子的榮幸。”

    沈灼也不肯定阿淵是否就是李靜月,可聽到黑衣魔修這么說,卻生出心疼。

    阿淵,他若真是李靜月,便被魔修如此羞辱嗎?

    她嘴唇動動,正欲說什么時候,阿淵卻飛快側(cè)身握住了她的手。

    他微笑:“我不是李靜月?!?/br>
    沈灼內(nèi)心有一種奇妙的感覺,她感覺阿淵沒說謊,他確實不是李靜月。

    不過對于紀(jì)雪君而言,眼前男修自然是在說謊了。

    “你腰間佩劍,乃是當(dāng)年李靜月的七星劍,獨一無二。此等兵刃,我自然也是相熟。不過也怪不得你出語否認,只因天劍門待你實是太狠。當(dāng)初你去蒼龍界行刺,也是奉師門之命。可是事發(fā)之后,天劍門卻將你隨意丟棄,宣稱將你逐出門墻,從此不再是天劍門弟子。而你青梅竹馬的師妹,也改投別人懷抱——”

    沈灼心想,這是怎樣的男頻狗血文劇本?

    紀(jì)雪君的嗓音充滿了體貼:“可你成為魔修,便當(dāng)真快樂?你在蒼龍界中,始終便是一個外人,蒼龍界軍師又怎么會當(dāng)真器重你?這次入秘境,你也混入散修之中。天劍門確實對不起你,可是人族修士也并不是像他們那般怯弱無情。”

    比如上清界,上清界就是如此圣潔有力。

    黑衣魔修內(nèi)心罵娘,心想自己跟紀(jì)雪君這娘們有何冤仇,她居然莫名其妙發(fā)言替自己向上司挑撥離間。

    真.李靜月赫然便是眼前黑衣魔修,心里卻苦得很。

    好不容易搞到一份有前途的工作,紀(jì)雪君居然來給自己拆臺。

    阿淵伸手摸摸自己下巴:“我雖不是李靜月,可是照你說來,李靜月確實應(yīng)該不喜歡蒼龍界?!?/br>
    紀(jì)雪君聽他這么說,不覺眼前一亮。

    黑衣魔修李靜月厲聲:“你放屁,紀(jì)雪君,你少在這里胡說八道。天劍門不過是個中等門派,資源有限,掌門為人怯弱。李靜月能入蒼龍界,給軍師為奴為婢,是他幾輩子修來福分。你以為你是誰,竟枉自猜測李靜月的心思?李靜月不投蒼龍界,難道要投上清界?”

    沈灼心里有些古怪,這黑衣魔修應(yīng)該是個心機深沉之輩,之前也走沉默寡言路線。唉,好好的怎么就跳腳起來,還跳得那么高。

    更魔幻的事情還發(fā)生了,黑衣魔修居然還開始吹沈灼:“沈姑娘天資聰穎,容貌美麗,比你這紀(jì)仙子強百倍千倍。你不能容物,既因嫉生恨,將她一番迫害。上清界風(fēng)氣,是遠遠不如蒼龍界,你還好意思就此夸耀?!?/br>
    沈灼無語哽咽:這黑衣魔修怎么了?

    天資什么的先不談,紀(jì)雪君確實是個極出色的美人兒,在上清界艷壓群芳。

    若單論容貌,紀(jì)雪君確實優(yōu)于沈灼。

    之前黑衣魔修只是淡淡跟自己說幾句話,現(xiàn)在卻將自己吹上天。

    沈灼還不至于如此漂浮,只覺得魔修集體榮譽感真強,順手就拿自己當(dāng)槍。

    姜重忽而面泛怒色,驀然一劍斬去。

    黑衣魔修漫不經(jīng)心抽劍回防,咔擦一聲,頓時也劍氣縱橫。

    他竟也是半圣修為,就和沈灼說的那樣,確實是蒼龍界派出的深藏不露人物。

    得罪上清界修士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李靜月是個不要臉的人,時刻關(guān)注上司個人情緒。

    他發(fā)現(xiàn)阿淵唇角微微上揚,完全是對自己說辭的肯定,不覺心中大喜,覺得自己這一次收獲頗豐。

    紀(jì)雪君也覺得魔修言語甚是粗鄙,卻玉容凝定,仿佛充耳不聞。

    她仍然對阿淵這個“李靜月”下功夫。

    “而我們上清界,絕不懼得罪蒼龍界,只要你輕輕站在我身后,那就再不必擔(dān)心什么。魔修給的再多,終究非你所要。相信你心中想要的,始終便是當(dāng)初天劍門和你青梅竹馬的小師妹——”

    男人最想念的女人,就是得不到的女人,還會把這種得不到視為所謂的愛情。

    紀(jì)雪君自然深諳這個道理,一邊這般安撫,一邊唇角浮起柔和的笑容。那抹笑容,令人不覺心神為之一清,讓人聯(lián)想到歲月靜好,生出幾分厭倦權(quán)勢的心態(tài)。

    她就是用這種自信的態(tài)度,使得別人對她甘愿臣服。

    陸音是這樣,眼前的“李靜月”也是這樣,那么沈灼也注定會絕望。

    之前刺客肯為她去死,也令紀(jì)雪君的自信心得到一定程度的恢復(fù)。那么現(xiàn)在,她要乘勝追擊——

    阿淵嗓音里卻有一縷戲謔與不屑,輕輕笑著:“就這?”

    他伸出手,將手搭在了沈灼肩膀上。

    沈灼的自信心不斷恢復(fù),紀(jì)雪君的自信心不斷受損。

    紀(jì)雪君猶自強撐,以那一副淡定大方的姿態(tài)說話:“先也不必如此拒絕,我知曉你重情意,覺得可能對不住阿灼??墒怯袝r候,你究竟想要什么,無妨考慮清楚。”

    這種說辭,她曾經(jīng)在陸音跟前說過。

    那黑衣魔修也好生了得,他一邊跟姜重互撕,一有機會大喘氣揚聲自證清白。

    “呸,那天劍門小師妹模樣也就那樣兒,若不是掌門之女,誰肯多看她一眼?那老東西見誰有用,就跟他掏心掏肺的談話,說要把女兒交給他,順便將天劍門給他繼承。不過天劍門要收買誰,總還出了個女兒給人瞧瞧,總比上清界強,空手套白狼。紀(jì)仙子,你怎么不把自己許出去?”

    因他分神,故而胸口被姜重砍了一刀,胸口添了一道血淋淋的傷口。

    不過黑衣魔修甚是彪悍,他受了輕傷,反而哈哈大笑,出了白森森的牙齒。

    阿淵微笑:“萬一有人不喜歡紀(jì)仙子呢,比如我,那自己真不知道往哪里跑?!?/br>
    阿淵微笑淡定,說出的話卻相當(dāng)具有殺傷力。

    紀(jì)雪君從來沒有受此如此羞辱,臉色一會兒紅,一會兒白。

    一個人言辭激烈,可能為了掩飾心虛。

    可像阿淵這般輕描淡寫的,反倒具有某種真實的殺傷力。紀(jì)雪君只是習(xí)慣性籠絡(luò)一下,怎么也沒想到會遭遇如此羞辱。

    蕭雪元雖不愛她,但很尊重她,將紀(jì)雪君捧得極高。

    黑衣魔修吃吃笑起來:“是是是,跟這種女人在一起,實在是太嚇人了。姜重,只怕你以后怎么死的都不知道?!?/br>
    紀(jì)雪君驀然仰起頭,嗓音輕輕:“阿重,不要緊的?!?/br>
    她清潤嗓音帶著以大局為重的大度。

    姜重忽而明白了她的意思,那就是機緣寶物應(yīng)當(dāng)即將浮現(xiàn)。那么事到如今,自己不應(yīng)該跟魔修互撕,而是以大局為重。

    沈灼也跟打了雞血一樣,忽而提起精神來。

    眼前諸般奇花異草,圍繞著玉石瀑布,也不知曉其中哪一株是機緣寶物。

    那黑衣魔修胸口有傷,他忽而抽劍再在傷口上補了一記。

    一劍劃了下去,之前流血的傷口竟也這般漸漸愈合。

    這實在是一樁詭異的秘法。傳聞中魔修會抽出一塊自己的骨頭,煉制成藥劍。此劍能治愈自己身上傷勢,十分神奇。只不過這抽骨之疼,也非常人可以忍受的。

    沈灼不由得心想,雖然這位魔修剛才阿淵一唱一和像是講相聲,可是實則不過因為不滿意上清界。到了現(xiàn)在,說不定兩者也還是競爭對手。

    對于其他蒼龍界修士,沈灼還是充滿警惕的。

    也不是別人幫忙罵兩句紀(jì)雪君,就成為了所謂的好人。

    不過這些警惕,從來也不包括阿淵。

    此刻四周都安靜下來,所有人都凝視紀(jì)雪君,用非常認真的態(tài)度觀察紀(jì)雪君的微表情,想從中尋出端倪。

    沈灼自然也是如此。

    她比旁人多一點優(yōu)勢,那就是對紀(jì)雪君的熟悉。

    沈灼發(fā)現(xiàn),紀(jì)雪君似乎,似乎有些不安?

    第31章 沈.最強層數(shù)。灼

    紀(jì)雪君看著非常的平和高雅, 十分有風(fēng)度。那位黑衣魔修雖噴了她,她卻并未失去自己從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