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2章
付強告訴趙慶國,焦輝的思想需要凈化、心靈需要升華。 誰最合適。 每次考試都拿第一,以幾乎滿分的成績在行政學(xué)校畢業(yè)的趙慶國,絕對是不二人選。 趙慶國見到焦輝的第一句話,就將了焦輝一軍。 手中拿著的厚厚書本,以及已經(jīng)足有半年沒有使用的一些知識儲備,趙慶國坐下之后說道:“焦輝同志,你心中產(chǎn)生任何辯解、解釋、借口等等,都代表著你內(nèi)心在逃避。而我們此時要面對的,是未來,而不是過去?!?/br> “過去是經(jīng)驗,過去是教訓(xùn)。而未來,才是我們向前走的證明?!?/br> 一句話,焦輝就感覺自己額頭有汗了。 沒錯,自己曾經(jīng)分析過,想過,甚至考慮過如何來解釋這件事情。 似乎,自己在停職期間,是個人問題,而不是原則問題。 可此時,趙慶國的一席話讓焦輝感覺自己有些無地自容,自己只是不斷的想已經(jīng)發(fā)生過的事情,卻并沒有認真的思考過當下,還有未來即將要發(fā)生的事情。 自己有錯。 不是錯過犯了錯誤,而是在錯誤之后,并沒有認真的面對錯誤本身。 趙慶國看著焦輝的表情,雖然焦輝年齡比他大,但趙慶國卻非常自信,自己的開場白已經(jīng)達到目的了。 焦輝呢,手心冒汗。 坐在那里心亂,腦袋也亂。 這時,窗外傳來陣陣香味,趙慶國走到窗戶前將窗戶打開,冷風吹進屋內(nèi)讓焦輝不由的打了一個冷戰(zhàn)。 趙慶國看著窗外,上風口一字排開,二十口一米多直徑的大鍋。 十二印大鍋。 趙慶國轉(zhuǎn)過頭:“過年了,先炸葷還是先炸素,我家里父母都各有一套理論,誰對,誰錯。我也不知道,反正我認為先炸rou好??茨沁?,好象是準備先炸排骨了?!?/br> 焦輝也走到窗邊。 很遠,在福利區(qū)那邊,這里可以隱約看到。 清洗干凈大木桶,裝著滿滿一桶紅薯,有人正在切方塊。 浐河邊,幾只豬正被綁起來放在案上。 然后,人在過年,豬顯然是過不了年了。接著,就在河邊清洗,然后掄起大刀剁開。 往上游一點,還有許多人就坐在浐河邊,清洗紅薯、土豆。 兩人站在窗口看了一會,趙慶國對焦輝說道:“這樣的場景,難道不是前輩們拼命想創(chuàng)造的生活,難道不是我輩應(yīng)該為之奮斗的事業(yè)嗎?” 焦輝低下頭,他內(nèi)心開始有一團亂麻。 他在找這個頭緒。 趙慶國此時對焦輝說道:“袁寶科長有句話,我一直以為我理解了,可此時我才感覺我的理解還不夠。九廠是頭狼,但什么是頭狼呢,我找了許多書,研究狼這種動物。” 焦輝抬起頭:“袁寶的意思是,叢林法則。” 一句叢林法則之后,焦輝悟了。 他抓住心中那團亂麻的線頭了,他想到白昊與小犬純一郎之間的關(guān)系。 白昊似乎真的把小犬純一郎當朋友。 但,卻沒把倭人當朋友。 可是,小犬純一郎就是倭人。 又亂了。 趙慶國呢,他的方法最簡單,我不管有什么變化,有什么復(fù)雜的,只要認準一點就夠了,我一顆紅心向太陽。 趙慶國關(guān)上窗戶,開始給焦輝上課。 從史冊開始,再到最近的一些需要領(lǐng)悟的精神…… 一只電子鐘放在桌上,上面是倒計時。 用趙慶國的話說,如果倒計時結(jié)束之前,焦輝還是不能對未來有一個堅定的思想,那么白昊最后一場關(guān)于游戲事業(yè)的會議,焦輝暫時不用參加了。 這不是趙慶國一個人的意思,而是九廠現(xiàn)時在職八大組的組長,以及六小組的組長,加上主任付強共同決定的。 廠長白昊很忙,沒空管這些。 有個人有空。 焦圖。 焦輝的父親。 焦圖表示,如果自己兒子不合適,直接打斷腿。 老柏松槐山寨內(nèi),會議已經(jīng)結(jié)束,人也都依次離開。 白昊包著大衣,走到室外去透氣。 遠遠的看著一個身影站在草亭旁的木頭圍欄上,圍欄外就是一處小山谷,雖然不高,幾十米卻是有了。 白昊走近。 看到許正陽拿著一只望遠鏡正在看著遠處。 白昊用腳先踢了一下旁邊的樹,發(fā)出響聲,看到許正陽回頭這才走上前去。 許正陽說道:“我知道你來了,你倒是細心,先發(fā)出聲響怕突然走近驚到我。我告訴你,不會!” 白昊坐在圍欄上,遞了一根煙給許正陽。 許正陽沒接:“我不抽煙?!?/br> 白昊拿出錫酒壺,許正陽接過,聞了一下后臉上出現(xiàn)一絲非常輕微的笑意:“八二年的西鳳?” “不是,這是六年前的。我還以為你不會笑呢?!?/br> 許正陽回答:“我的工作不允許我隨便笑?!?/br> 白昊回答:“現(xiàn)在的工作,允許?!?/br> 許正陽喝了一口酒:“原漿。” “是,付老爺用袋鼠rou換的。你在看什么?” 許正陽身體輕輕一滑,就從站在圍欄變成坐在圍欄上,將望遠鏡遞給白昊:“我在看石砭峪水庫那里,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十點四十分,他們還在搬運石塊?!?/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