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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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床頭的孫夫人一聲驚叫,如受驚的小兔子般手撐腳蹬的向床內(nèi)退去,連把女兒壓到也顧不得了。 梁飛秋一手按到了孫夫人的大腿,堪堪穩(wěn)住身形,但余勢未消,頭部向?qū)O夫人胸前兩團雄偉撞去,孫夫人再次驚叫,本能的伸出纖手,死命的按住了那骯臟不堪的腦袋,要害部位終是沒有被撞到,然后孫夫人狠狠一巴掌甩在了郎中那烏漆嘛黑的臉上。 梁飛秋被這一巴掌打的驚醒過了,慌忙起身向后退去,連連抱歉,心中懊悔不已,這一下好不容易形成的大好局面恐怕要灰飛煙滅了。 孫夫人驚魂未定,這一巴掌把她自己也驚到了,家教極好的她從未動手打過人,不過從小受的教育,和生長環(huán)境所形成的潛意識指揮著自己打出了這一巴掌。 蘭兒本就看不上這個郎中,見狀怒火中燒,抬起小腳丫,從后面狠命的揣在了郎中的腿彎處。 梁飛秋本就虛弱,這一下受不住力,“噗通”一聲,單膝跪倒在地,連忙解釋道:“夫人,在下多日水米未進,剛才又蹲地多時,方才起身時只覺天旋地轉(zhuǎn),一時沒有穩(wěn)住身子,絕不是有意冒犯夫人。” 沉娘也站起身來,捋胳膊,挽袖子,要上前抽打這先辱小姐,后冒犯夫人的家伙。 孫夫人擺手阻止道:“沉娘,蘭兒且慢動手?!彼热霝橹?,覺得這郎中實在不像輕浮之徒,看他凄慘的樣子,又聽他說的可憐,再想到自己也時常蹲地起身后暈眩,居然就信了大半,這一巴掌抽的自己的手掌現(xiàn)在還微微發(fā)麻,看那郎中臉上有一個明顯白中帶紅的手印,又低頭看看自己的手,從那人臉上蹭下了不少污跡,當真是羞憤不已。 剛要問話,就聽身下傳來劇烈咳嗽聲,這才想到女兒被自己壓在身下,慌忙起身,趕緊與沉娘一起為女兒拍背,穿好褻褲。 半晌,孫小姐再次安穩(wěn)下來,孫夫人意識到此時不是爭一時之氣的時候,語帶不悅的說道:“我女兒經(jīng)你醫(yī)治依舊不見好轉(zhuǎn),你有什么話說?!?/br> 梁飛秋暗暗叫苦喊冤,這“核平素”雖是特效藥,但也不是仙丹,哪有這么快,但嘴上卻不敢這么說,解釋道:“夫人,要等藥力發(fā)揮,一會我在給小姐配一些口服的藥物?!?/br> 孫夫人眼簾低垂一下,又抬起美眸問道:“那你說,要等多久方可見效?!?/br> 梁飛秋略一思量,不敢遲疑,答道:“夫人,這肺結(jié)...哦,肺癆極難治愈,療程很長,雖說我這是靈藥,但怎么也要一個月的時間才能根治?!?/br> 孫夫人還未聽完,就杏眼圓睜,剛要發(fā)作,就聽郎中又說道:“但是我想兩日內(nèi)就會見到孫小姐有好轉(zhuǎn)跡象,病來如山倒,病走如抽絲,孫小姐如此重癥,怎會在一朝一夕間痊愈呢?!?/br> 孫夫人聽完覺得十分有道理,剛才也是余怒未消,才口出蠻不講理的話語,面容稍緩,但語氣依舊不善,說道:“兩日我還是能等得起,這兩日你就在府中住下,如兩日后小女依舊不見好轉(zhuǎn),別怪本夫人跟你算賬?!?/br> ...... 梁飛秋腿腳發(fā)軟,背著藥箱,扶著樓梯一步一挪走到了一樓,仿佛剛跑完了一萬米一般,那老頭已經(jīng)不知去向,引自己進宅的小丫鬟蓉兒,此時正深坐在高椅上,兩個小腳正百無聊賴的晃動著。 蓉兒聽到腳步聲,立刻跳下了椅子,肅立站好,待看清是那臭乞丐時,小嘴一撇,又見那人臉上有個掌印,不自覺的“嗤笑”一聲,只以為他沒有醫(yī)好小姐,惹怒了沉娘,她可怎么也沒有想到是向來和氣的夫人打的。 梁飛秋剛剛下樓,那蘭兒丫鬟就風風火火的跑了下來,白了一眼梁飛秋,跑到蓉兒身邊,翹起腳,趴在耳邊小聲嘀咕了起來,梁飛秋見兩個小丫鬟在一起猶如兩朵含苞待放的花蕊,已能窺見他日盛開后的嬌艷,她倆應(yīng)該都在十六歲上下,蓉兒身材高挑,纖瘦一些,嬌俏玲瓏,蘭兒要矮上許多,少女的肥嫩并未完全退卻,顯得rou嘟嘟的,很有rou感,卻更顯可愛。 梁飛秋見那蓉兒看自己的眼神隨著蘭兒的低語,逐漸變得憤怒起來,俏臉也板了起來,如掛了一層寒霜,梁飛秋自然知道那蘭兒沒說自己什么好話,只要能把孫小姐治好就可以了,管她們怎么看自己,心中暗暗祈禱“核平素”一定要有效才好。 在兩個小丫鬟不善的注目禮下,梁飛秋站也不是,蹲也不是,也肯定是沒他坐的地方了,被盯的渾身不自在,加之屋里熱悶,頭腦暈沉沉的,就想去外面躲躲,正好也透透氣。 “喂,你去哪里?”蘭兒質(zhì)詢道。 “哦,我出去透透氣?!?/br> 蘭兒冷哼一聲,嫌惡的說道:“這是內(nèi)宅,你不許亂走,就在門口待著,要是惹出禍事來,就不是打你巴掌那么簡單了?!?/br> 梁飛秋自覺自己也是在救人,也沒有獅子大開口的索要診金,只求一頓飯食,卻被人當作犯人一般對待,想到了幾個月的非人遭遇,瞬間百般委屈涌上心頭,他也只不過是個剛剛十九的孩子,能活到現(xiàn)在,忍到現(xiàn)在已是不易,眼圈瞬間紅透,忙低下頭不讓她們看見,冷冷的答道:“知道了?!闭f完,轉(zhuǎn)身開門出去了。 蘭兒對蓉兒小聲說道:“你看著他,別讓他跑了,要是有事趕緊去叫李剛他們進來,打斷他的狗腿,我上樓了?!?/br> 梁飛秋出得門來,一股涼爽的夜風拂面,庭前那群和尚也不見了蹤影,或許去吃齋飯了,想到齋飯,肚子咕咕叫了起來,走出檐下,一朵冰涼涼的雪花落在了臉上,讓他精神一震,他仰望天空,讓更多的雪花落在滿是污跡的臉龐,此時非常想念自己的母親,不知自己突然失蹤,她會不會急壞了,他多希望這是一場夢,等一覺起來,自己還是在舒服的大床上,想到床,他又想到自己好久沒有好好睡一覺了,不由露出一絲難看的苦笑,自己以前無論如何都沒有想到會有一天,自己會為了一頓飯發(fā)愁,為了一個棲身之所發(fā)愁,去搖尾乞憐,拋棄自尊。 不多時他就覺得從屋里帶來的熱量已經(jīng)消失,開始覺得發(fā)冷,他躲進門邊回廊,靠在柱子邊坐了下來,長長舒了一口氣,揉著酸痛的大腿和早就水泡破裂,從而結(jié)痂的雙腳,原本已經(jīng)洗凈消毒的手一會又變得黑漆漆的,他也早就不在意形象衛(wèi)生了,打開藥箱,拿出一瓶葡萄糖,咬開封口,咕咚咕咚的喝了起來,他不知道自己每天這么喝會不會喝出糖尿病。 蓉兒早就站在了門邊,從門縫向外窺視著,開始見臭乞丐傻看著天,看他那孤零零的背影不知怎么鼻頭微微發(fā)酸,后又見他不嫌臟的直接坐在地上,從那藥箱中拿出一個奇怪的軟瓶子,喝的那叫一個夸張,看得她自己居然不自覺的開始吞咽起來,在想那瓶子中裝的什么瓊漿玉露,讓乞丐如此喝法,歪頭想了半天,猜想應(yīng)該是酒,這種人大多嗜酒如命,沒錯了,忽然聽到那人肚子發(fā)出“咕嚕嚕”的叫聲,聲音大的夸張,像是肚子中,裝了一只叫蛙一般。 蓉兒嘴角上揚,想了一會,心道:“給這人拿兩個饅頭沉娘應(yīng)該不會生氣吧,夫人也是經(jīng)常接濟窮人的?!?/br> 門“吱嘎”一聲被拽開,蓉兒丫鬟俏生生的出現(xiàn),低頭看了一眼梁飛秋,小聲說道:“我出去一下,你可別亂跑?!?/br> 梁飛秋本想起身,但渾身無力,頹然坐倒,忙答道:“ 不會的,不會的?!?/br> 不一會,輕快的腳步聲響起,梁飛秋扭頭看去,見蓉兒端著一個瓷碗,里面有兩個熱氣騰騰饅頭,雪花未及落上,便已被熏融,梁飛秋不自覺的吞了一口口水,沒想到那蓉兒跑到近前,一彎腰直接將碗放到了他面前,小聲說道:“給你的,吃吧,快些吃,吃完我好把碗收了。” 梁飛秋有些呆了,呆呆的望著這個俏麗的小丫鬟。 蓉兒被他盯的心里發(fā)毛,怯怯的說道:“你...你干嘛?看什么?只有饅頭啊,你還挺挑剔。” 梁飛秋也不嫌燙手,趕緊把兩個饅頭抓起來,站起身來,深深一躬,哽咽的說道:“謝謝小姐,謝謝?!?/br> 蓉兒也是一呆,嘀咕道:“兩個饅頭而已,哭唧唧的真不嫌羞。”說完,俯身將碗收起,開門進了屋子。 梁飛秋趕緊坐下,一手一個饅頭,左右開弓,狼吞虎咽的吃了起來,他來到這里幾個月,是第一次吃到完整的,熱乎的,干凈的白面饅頭,他以前從來不知道這新出鍋的白面饅頭是這么的香,簡直就是人間美味。 蓉兒關(guān)門后并未走開,而是貓著腰,透過門縫看著那人,見那人如餓鬼一般,仿佛跟那兩個饅頭有深仇大恨一般的啃咬著,她忽然有種做了好事的成就感,嘴角浮現(xiàn)處一抹笑容,她可不知道人居然可以餓到這樣,雖然她是個下人,但是自打記事起就在這孫府中服侍夫人,雖然談不上錦衣玉食,但總是衣食不愁的,心道:“怪不得夫人喜歡做善事,看著被自己幫助的人還真的挺開心的?!?/br> 蓉兒正看著出神,沒有注意孫夫人已經(jīng)下樓,站在了身后,孫夫人柔聲道:“蓉兒,你在干什么呢?” “啊,夫...夫人,我...”蓉兒嚇了一跳,轉(zhuǎn)身將碗藏到身后,語無倫次起來。 孫夫人好奇,順著門縫一看就明白了,見那郎中可憐的吃相,不自覺的心軟起來,低頭看了看已經(jīng)洗凈的手掌,暗自懊悔不該打這郎中,可又著實氣惱他的失禮,自己的身子可是除了老爺,沒有任何一個男子觸碰過,想著想著,被摸的那處地方好像guntang起來,臉上又布滿羞紅之色。 蓉兒低著頭不時偷瞄夫人,見夫人雙頰紅暈,雖臉上被蒙布勒出一道淺淺的印子,但真是明艷照人,覺得自家夫人定是這天下第一大美人,她認錯般說道:“夫人,我錯了, 我見那人餓的厲害,就...就擅自去拿了兩個饅頭給他,以后不敢了?!?/br> 孫夫人回過神來,暗道自己失態(tài),伸手揉了揉蓉兒的頭發(fā),軟語說道:“傻丫頭,你哪里錯了,不管這郎中醫(yī)不醫(yī)得好妙曲,總歸是要管一頓飯食的,是我疏忽了,你做的對。” 蓉兒聞言展顏一笑,放下心來,說道:“夫人餓了吧,我去準備晚飯?!?/br> 孫夫人挪步走到椅子前坐下,揉了揉額頭,說道:“我沒胃口,你去準備一些飯菜,端上樓去讓沉娘她們吃吧?!?/br> 蓉兒急道:“夫人總不吃飯怎么成呢,你吃一些吧。” 孫夫人疲憊的擺了擺手。 蓉兒見勸說不動,就又說道:“要不我扶夫人回房休息吧,這里有沉娘和蘭兒,哦,還有我呢,夫人放心吧。” 孫夫人嘆息一聲,知道自己在這也起不到什么作用,但回去也是揪心女兒,還不如在這里陪著,說道:“還早,先不回去了,我在這里休息一下就好,你去給我沏杯茶來?!?/br>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