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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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日,他們大周攻占了白雅鎮(zhèn), 再往前推進五十公里便能抵達南昭的國都,這是他們大周第一次那么深入敵國腹地呢。這真是前所未有的大勝啊。 自打他們攻下白雅鎮(zhèn), 南昭國那邊就連派了三波使臣前來求和。姿態(tài)放得很低, 和求爺爺告奶奶差不多。 第三批了?景熙帝沉思了一會, 道, “讓我們大周退兵可以,但南昭必須賠償我大周此次出征產(chǎn)生的一切消耗。至于我們打下來的土地, 我們可以從白雅鎮(zhèn)撤出,退守關寧谷。底線就是這個,剩下的你們?nèi)ズ湍险颜??!?/br> 南陵太守一愣, 皇上答應議和了?前面不是一直都不答應的嗎?現(xiàn)在勢頭那么好,若是能一鼓作氣下了南昭都城, 就是滅國之戰(zhàn)了。如此一來, 皇上必能名垂青史, 這場戰(zhàn)役將會成為他的功跡之一, 搞不好他這南陵太守, 也能有幸在史上添上一筆。 不止是南陵太守, 在場的一些文臣和武將們都很意外。 文臣們懵, 武將們過了最初的驚訝之后,好些人若有所思。 “朕意已決,單執(zhí)留下, 其他人都下去忙吧?!本拔醯勖寄块g有些疲憊。 “皇上——”南陵太守還欲再說,卻被他的同僚好友拉走了。 出了門,走遠了還能聽到南陵太守的同僚好友勸他,“知道你對南昭國痛恨非常且立功心切,但戰(zhàn)場上的事,你懂嗎?皇上說議和必有其道理,咱們做臣子的照做便是……” 衙門內(nèi),除了景熙帝和伺候的魏大志之外,下面還站著一位二十出頭穿著甲胄的少年郎。 眾將士隱約猜出來景熙帝留下少年郎,是想給他開小灶,所以在經(jīng)過少年時,那叫一個羨慕嫉妒恨哪。 順寧侯拍了拍他的肩,用口型說了三個字‘好小子’才出去了。 景熙帝沒理會群臣的小心思,而是凝眉思索。攻下白雅鎮(zhèn)后,他便命令先鋒部隊就地修整。然后開始綜合各種信息,思索了兩天之后,通過一些并不明顯的跡象,便知這場戰(zhàn)役結束的時機已經(jīng)到來。 “知道朕為什么下令不再繼續(xù)進攻南昭,而是選擇接受南昭的求和嗎?”景熙帝凝視著底下的少年將軍——單執(zhí)。 這是他打算重點培養(yǎng)的將領,他打仗很有靈性,走的是奇正相合之道,不會過于死板,也不會太過劍走偏鋒。 最重要的是,他才二十二歲,有很大的可能性能成長為一名名將,乃至統(tǒng)領全軍的將領。 可以說,大周以武得天下,并不缺武將。但是,軍隊的傳承很重要。他以及他們那一輩的是很會打仗,最年輕的將帥都有三十多了,再往上,要么就是年紀大了,要么就是已經(jīng)不在了。一旦發(fā)現(xiàn)好苗子,該培養(yǎng)就得培養(yǎng),不能讓軍事人才出現(xiàn)斷層。 單執(zhí)想了想,然后點了點頭,“末將大概明白一些?!?/br> “說說看。” 單執(zhí)說道,“首先,冬天確實不適合用兵。但是,因為南昭的出爾反爾,讓士兵們積攢了一肚子怒氣,皇上您御駕親征也很大地鼓舞了士氣,讓南征軍在開戰(zhàn)之時,就勢如破竹。其次,軍糧及時后勤保障充足。國內(nèi)上下一心,戰(zhàn)場上將士用命。還有馬鞍和馬蹄鐵讓他們在叢林作戰(zhàn)時比南昭有優(yōu)秀,縮短了客場作戰(zhàn)的差距。我們才能占領白雅鎮(zhèn),陳兵望荊,威逼南昭國都。” 景熙帝點了點頭,示意他繼續(xù)往下說。 “俗話說,一股作氣,再而衰三而竭。別看如今征南軍仍舊氣勢如虹,其實征南軍長時間的戰(zhàn)斗,已經(jīng)很疲憊?;噬嫌{出征之前,他們已經(jīng)和南昭戰(zhàn)斗多時,后面兩國議和時,只得到了一段短暫的休息時間,緊接著又繼續(xù)戰(zhàn)斗,相當于沒有換防?!?/br> “有句話叫哀兵必勝。大周若是打滅國戰(zhàn)的話,南昭上下必定齊心抵御大周。大周再往前推進,會變得越來越困難。換句話說,大周需要付出更多的代價,才能取勝。而且,這樣的情況下,征南軍很容易敗北,一旦如此,對我軍士氣的打擊會很大。倒不如接受南昭求和,從它身上再割點rou,然后退守關寧谷消化我們?nèi)〉玫膭倮麑?。?/br> 如今南昭國內(nèi)對招惹了大周的塔木咒罵不已,國內(nèi)輿論一致認定了他是罪人。聽說南昭老國王被氣得臥床不起。若他們再步步進逼打滅國戰(zhàn),南昭國人的仇恨對象必將轉移到他們大周將士身上。士氣此消彼漲,于我軍不利。 “你能看到這些,很好?!本拔醯圪澷p道,他開始教他,“其實,我們大周能現(xiàn)在能取得如此戰(zhàn)果,得益于幾個方面。你剛才所說的,軍糧充足將士用命是一個方面。第二點便是食鹽。” 說到食鹽,嚴瑯帶精銳部隊去了東海,并且通過曬鹽法得到了一批潔白無暇的新鹽,味道也沒有鹵鹽自帶的那股子苦味。嚴瑯的來信中寫道,白花花的鹽,就堆在鹽池里。光是想象那個畫面,就叫人心馳神往了。 第一批食鹽被他征用了。他用食鹽這個硬通貨通過遠交近攻的策略,交好南昭的鄰居娜琪國。此時食鹽是硬通貨,比黃金白銀還管用,深受娜琪國的喜愛。于是娜琪國答應了和大周合作,幫忙敲邊鼓,從中牽扯了南昭國一部分的兵力。 單執(zhí)這才知道,原來戰(zhàn)場之外,皇上還做了這么多事。 景熙帝笑笑,所站位置不同,所見也不同。 “前面朕所提到的這幾點都是大周的優(yōu)勢,但這些優(yōu)勢確實在慢慢地消退。比如士氣的此消彼漲。還有娜琪國那邊,據(jù)負責那邊交易溝通的大臣說,娜琪國目前的態(tài)度不如之前積極,有點推脫的意思了。由此可見,娜琪國或許已經(jīng)改變了立場。再有就是與大周相鄰的幾個大國,東邊的韓丹還算安分,西邊的大食,和北的匈奴,確實有點蠢蠢欲動了。還有就是軍糧,別看姚昇一直運糧前來,同時,我們這邊采取了以戰(zhàn)養(yǎng)戰(zhàn)的方式,才讓南征軍看起來不缺糧的。但是若是大食和匈奴一動,以目前大周的國力不足以支持三線同時開戰(zhàn)?!本拔醯酆芾碇?,也很清醒。 話說到這,單執(zhí)也明白了,是時候打住,退守關寧谷,然后消耗所得戰(zhàn)果了。若是再繼續(xù)打下去,有可能被另外兩國漁翁得利,這便有些得不償失了。倒不如溫水煮青蛙,日后南昭若是敢動彈一下,就找借口又割它一塊rou,慢慢來。 退守關寧谷是因為白雅鎮(zhèn)沒有險要關卡可守,且白雅鎮(zhèn)離南昭的都城太近了,時刻刺激著南昭上下的神經(jīng),不如退到關寧谷,慢慢消化所得。 這么一退,相當于將打下來的領土中的三分之一歸還南昭,但需要他們拿糧食或者金銀來贖。 “末將——”一時間,單執(zhí)的喉頭緊繃,他此時胸中激蕩,滿滿都是對景熙的敬重和佩服及愛戴之情。 景熙帝拍了拍他的肩膀,一切盡在不言中。 單執(zhí)出去后,景熙帝眺望京城的方向。 說起來,最大的功臣應該是她。如果沒有她所提供的幫助,這場仗會打得比現(xiàn)在更艱難,取得的成果肯定也沒有現(xiàn)在大。 是時候回去了,期限已至,可緩緩歸矣。 是夜,三清觀 “主子不好了,出事了?!?/br> 沈繁花被搖醒,她一晚上都保持著警醒,一聽到有動靜便立即睜開眼。 她看到一臉焦急之色的紅芍,心便是一緊,“出什么事了?” “高路表少爺不小心將昭儀娘娘給撞倒了?!?/br> “什么?!”沈繁花一下子就坐了起來。 丫環(huán)魚貫而入,有人伺候她穿衣,有人給她擰了一條帕子,紅芍則在一旁說明事情的經(jīng)過。 “現(xiàn)在什么時辰了?”沈繁花問。 “一更天了。”紅芍答道。 “這個時候兩個人怎么還沒睡?”沈繁花冷笑,別的不看,就看這時間,就知道這必是個局無疑了。 “高路表少爺那邊是因為和他一起住的高緒小少爺發(fā)燒了,他著急去請觀主過來瞧瞧。昭儀娘娘那邊,是說她肚子餓了,然后吃了夜宵又覺得撐得慌,就在院子里里外外走一走消食。這不,高路表少爺太著急了,在與紫竹軒交界的轉角處將昭儀娘娘狠狠地撞了一把,肚子一下子就磕到護欄上,聽說當時就流了一攤子血?!?/br> 第五十三章 和離第三十一天。 紅芍的話說完, 沈繁花心一沉,想不到日防夜防,還是中招了。這事怪不了高路。別人有心算無心, 逃得了這次, 也難逃下次。 “走,看看去?!?/br> 沈繁花穿好衣服, 披上披風,迅速出門往紫竹軒趕去。 沈繁花一邊走, 一邊梳理腦海中的想法。 會出事, 她隱隱約約有感, 所以一旦發(fā)生, 她并不曾感到意外。 原著中,向淑瀾的龍?zhí)ナ窃诰锐{時沒了的。 原著且不提了, 就說現(xiàn)在吧。肚子七個月了,她為什么不好好在后宮里呆著,偏要跑到這三清觀來祈福? 這事本身就很違和, 說是擔心景熙帝,她看不盡然。祈禱又不是什么十萬火急的事。這事能比肚子里的龍?zhí)サ陌参_€重要嗎?豬都知道該怎么選了吧。還有她下午的躍躍欲試, 她嚴重懷疑她早有預謀想碰瓷。 可是為什么?要知道一個活生生的龍子, 無論何時, 價值都是最高的。 原著中, 若她將龍子平安生下來的話, 也能順利晉升至妃位, 還白賺一個兒子。當然她救了皇帝落了胎, 也挺劃算,尊位有了,同時還得了救駕之功, 或許還得加上景熙帝的信任。 兩種結果,真不好說哪個更好一點。不,不對,以向淑瀾的野心,無論如何她都會選擇活生生的皇子才對。除非沒有選擇。 原著中,向淑瀾的胎落了,現(xiàn)實中,她的胎也落了。 兩個巧合加起來,就不是巧合了,一定有其必然性。 由此可以推斷出一點,那就是龍?zhí)ゲ坏貌宦洹?/br> 難道是龍?zhí)ビ袉栴}?她不敢讓它生下來,或者,她沒辦法將它生下來。 可為什么呢?難道龍?zhí)ゲ皇蔷拔醯鄣模?/br> 沈繁花隨即否定了這個推測。這個可能性很小,以景熙帝對朝廷對后宮的掌控力,如果向淑瀾肚子里的并非龍?zhí)?,應該留不到現(xiàn)在才對。 再者景熙帝還在世,向淑瀾應該沒那個膽子。海王養(yǎng)魚,就在于讓魚兒們求而不得。向淑瀾會與一直吊著他們,和他們曖昧,肯定不會有實質性關系的。 生-生-死-死——她在心里給它們排了一下序。有什么問題是在龍?zhí)ヒ怀錾蜁┞?,落胎卻不會的呢?沈繁花使勁地想。 沈繁花一邊走一邊思考,所以是越走越慢,越走越慢。但是紅芍綠倚等人都不催促,而是全部一致地放緩放輕了腳步。 突然,沈繁花眼睛一亮,有了!她想到了!向淑瀾的龍?zhí)?,要么畸形,要么死胎?/br> 但是,以目前的醫(yī)療技術可查看不到畸形,死胎倒是可以。 這樣一來就說得通了!向淑瀾這是廢物利用啊。 而且沈繁花突然想到,白天見到向淑瀾時,她似乎還用著脂粉?可惜當時她離得太遠了,并不很確定。 不過她可以問問高茜和高顏,她倆當時離她很近,如果向淑瀾真的用了脂粉,她們應該能聞得到。 白天看到向淑瀾時,她腦海里閃過一個念頭,但是太快了,她沒抓住,大概就是這個了。絕大多數(shù)女人懷孕之后,都不會再涂脂抹粉。她敢說,向淑瀾盼個龍子都盼瘋了吧,哪里會敢冒著傷害龍子的風險去用脂粉? 除非她不得不用。 沈繁花大膽地猜測,向淑瀾肚子里的胎兒,應該早就診出是死胎了,只不過她一直將它留在肚子里沒處理,拖到現(xiàn)在才找到了機會。 死胎,一塊爛rou在肚子里呆上幾天,能不感染能不有異味?所以她才會用脂粉掩蓋氣味。 向淑瀾果然是個狠人,對別人狠,對自己也狠。以目前的醫(yī)療條件,她就不怕這次感染,禍及zigong禍及身體各器官? 她這猜測完全符合向淑瀾的性格。 向淑瀾這人,既然在原著中能垂簾聽政把持朝政,那就說明她是一個很有毅力的人。 這樣的人一般都很固執(zhí),換句話說,就是不到黃河心不死。 若非確定胎兒真的活不了,她估計是舍不得拿它來陷害人的。 且,原著和現(xiàn)實相結合,高路并非最佳的陷害對象。最佳的陷害對象,應該是景熙帝,像原著那樣,利益最大化,最大程度地減輕她的損失。其次便是她沈繁花,偏偏自己對她防備得很,輕易不會往她身邊湊。 現(xiàn)在看來,蠢表弟應該是受她連累了。 沈繁花敢肯定自己的猜測應該八九不離十。 現(xiàn)在她解了謎底,該怎么回敬一下他們的昭儀娘娘呢? 幸虧她做了點準備,現(xiàn)在恰好都能派上了用場! 但是,還差點,于是她叫住紅芍,吩咐她如此這般。 紅芍一邊聽一邊點頭。 “聽明白了?那就去吧。” “是,主子?!奔t芍躬身下去安排人辦事去了。 說話間,沈繁花一行人也來到了紫竹軒。 院子里,高路表弟被向淑瀾帶來的侍衛(wèi)制住了。 大舅媽的臉色很難看。沒辦法,這事若是處理不好,高路就得折在這里了。 高家其余人都在,臉色都不是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