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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自己工作的醫(yī)院,卻是待在婦科室。松本藏被治安憲兵帶走,腦袋空白的司機撥電話盤的手也不斷發(fā)抖。 接線通了,“喂?”是副官。 藤原橋辦公室的門被人敲開。 “進?!彼谘芯繄D紙中,未抬頭,“何事?!?/br> 副官神色苦惱,說了醫(yī)院的情況??匆姾笳咦Я艘路痛蟛綋P長而去,他在后緊張地提醒:“中佐,您不能穿軍服去??!” 可藤原橋不能等了。 他在車上把帽子外套都卸掉,只穿了白襯衫,套了副官拿來的黑色風衣,盡量不引人注目。 醫(yī)院。 她的zigong一直在出血。 這張床上承載著她每分每秒的惶恐、難過、疼痛、無助……她能感知到兩個多月的生命在漸漸流逝,卻無能為力,最終被人推進了手術室。醫(yī)生給她清宮時,她在手術布下的臉劃過冰涼的淚。 藤原橋趕到時,常安已經穿著病服坐在床上掛水。眼睛呆呆看向不知名的某處,側臉蒼白落寞。他上前幾步弄出動靜,她才側過臉來,額角和嘴都破皮流血,脖子上平白一圈青紫的掐痕,他瞬間被刺的瞳孔一縮,放緩了動作,小心翼翼地無聲俯身托過蒼白虛弱的她,讓她靠在自己身上。常安手抱住他的腰,沒什么力氣: “……對不起。” 藤原橋脊背發(fā)著顫:“……你沒事就好,我只要你沒事?!彼辉僬f話,臉貼著他的衣料閉上眼,鼻尖都是讓她貪戀的安全感。 空氣里都是沉重。 …… 藤原橋過了一會出來。 他看向司機,司機本已經濕濡的襯衫再一次汗涔涔?!澳憬o我從頭到尾,一字不漏地說清楚?!?/br> 司機盡力把當時的情景和藤原橋一字不漏地描述了。還支支吾吾補充,想為自己辯解:“那人就像個瘋子,他力氣太大了,我真的拉不動他……”感慨真是作孽!硬生生一腳把人肚子里的孩子踢沒了。周圍空氣感覺都冷了下來,司機不禁打了個寒顫,副官渾身發(fā)毛,沒敢看上級的神色。 藤原橋再回到病房時,菊子也到了,體貼地喂她喝燉好的雞湯??闯0策@模樣,五十多歲的婦人也紅了眼眶。 藤原橋守了她一會兒。也沒說別的話,握著她的手問:“還疼嗎?” 常安搖搖頭。他的眼神灰敗了會兒,看向她空空的小腹,“松本藏的太太逃跑,你是知情的。” 常安低下頭,應下了。 “你幫了她?” 常安還是點頭。 “……為什么不告訴我?!?/br> 事到如今,木已成舟,良久的沉默后,藤原橋像來時那般疾速地起身要離開。常安懂他的憤恨,不甘,也知道他要去做什么,在他抬腳時拉住他的手:“孩子已經沒了,你要報仇可以,別傷了你自己……” 門外有人竊竊私語,菊子早關上了門在外等候,門內的兩人都在難受。得不到他的答復,常安拉住他的手不肯松,而他也不敢回頭,握拳的手在抖,腦勺往上抬了抬看天花板,他咬緊牙關在忍。幾次三番,終究回頭來拍了拍她的手,“等我回來——我接你出院?!闭f罷掙脫了她的手沖出門去。菊子進來伺候,而常安已然脫了力氣,任由被她帶著躺平。 后來她一直在醫(yī)院,無人來打擾,連秦饒也沒來過。門口多了士兵把守,流言紛紛被隔絕在外,中年的婦科醫(yī)生來時,藤原橋恰風塵仆仆地回來,不同的是換了一身正式的軍裝。 婦科醫(yī)生信手拈來的囑咐,被他的神情逼得噤如寒蟬,室內鴉雀無聲。 “她恢復的如何?” 醫(yī)生如同學生背誦課本不敢出錯:“這個,落胎后自然是比較虛弱,只要沒有術后并發(fā)癥,觀察兩天就可以回家調養(yǎng)了,多休息不要劇烈運動,注意保暖,她也是醫(yī)生都知道——” 見醫(yī)生戰(zhàn)戰(zhàn)兢兢,常安拉拉他放在床邊的袖口。他回頭來見她沖他搖了搖頭,示意他別太咄咄逼人。他順勢牽住她的手,語氣緩和些:“會影響以后的生育嗎?” 婦科醫(yī)生趕忙娓娓道來:“她還年輕,身體恢復的好自然是不影響的,年輕人就慢慢來嘛,平時吃些暖宮助孕的中藥調理,多努力一下還是會有的。 只是下次一定要格外注意,不能再發(fā)生意外,落胎一次對女人的損傷都是很大的?!?/br> 藤原橋達到目的便要封口:“今天的事不要亂說一個字,否則我請你去憲兵隊喝茶?!贝诉@么些年,藤原橋的中文俗語爐火純青。 婦科醫(yī)生走了,室內徒留一股淡淡的消毒水味兒。他坐在床邊湊近了,方便她靠在他身上休息。 常安沒有問起他到底找松本藏做了什么,她知道自己錯了。藤原橋帶手套的手指穿過她的發(fā),下巴磕在她頭頂,安安靜靜。她卻聽見了他由內而外的嘆氣聲。 孩子沒了,他在失望。 出院那日他故作高調,私車后還跟了兩輛軍用的摩托車,浩大的陣仗。自己同樣是一身軍衣斗篷,戴了天皇御賜的那把軍刀,路人怕死也忍不住為這奇觀側目。 副官頂替了司機來接行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