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0節(jié)
第259章 掌控裴轍 裴轍沒有在外面待太久,兩杯酒的功夫。 畢竟,擱一旁的玫瑰在光線昏暗的吧臺上看著有點蔫。 時間過去半小時。 裴轍食指點了點玻璃杯壁,橙紅酒液在杯底經(jīng)由冰塊二次反射,暈出深淺不一的黯淡光暈。 絕地狙擊官方酒店面向的都是二十上下年輕人。從大堂設(shè)計到餐廳酒吧,元素前衛(wèi)又現(xiàn)代,很符合年輕人審美。 就連一杯內(nèi)格羅尼都帶著青澀水果氣味。 半小時前,裴轍坐下來的時候想,一場表白需要多長時間。 其實沒有完整聽完一句。 林西瑤“表白”二字還未完全說出口,沒有習(xí)慣聽墻角的裴轍折身就下樓了。 心情從始至終都很平靜,甚至在第一杯酒快喝完的時候,裴轍開始有些擔(dān)心姜昀祺不會處理這種情況。 ——如何拒絕別人的心意。 裴轍不是很確定慣于以冷漠態(tài)度表示拒絕的姜昀祺會不會把事情搞砸。 于是第二杯酒,裴轍喝得比較慢,思考待會回去怎么幫姜昀祺妥善處理人際關(guān)系。 關(guān)于林西瑤,裴轍是有印象的。 姜昀祺高中同學(xué)、first戰(zhàn)隊經(jīng)理人。 裴轍還記得有次下班回家看到姜昀祺和這位女同學(xué)站一起說話。 后來姜昀祺丟下林西瑤直接過來,裴轍那時還問不管同學(xué)了?姜昀祺一副理所當(dāng)然的樣子說各回各家。 這會再想起,裴轍低眸輕笑。 小半杯酒一飲而盡,裴轍抬手結(jié)賬,起身帶玫瑰離開。 姜昀祺忙壞了。 撿回來的玫瑰花瓣擱桌臺很快被忘記,房間味道遲遲散不開,開門開窗通了好一會,效果依然不顯。 門半開,偶爾傳來細(xì)碎人聲。 姜昀祺撿起一張簽壞的海報,折起來在頭頂來回用力扇,后來發(fā)現(xiàn)只是加速了渾濁空氣原地加速流動,無奈怏怏放棄。 長時間開著窗,客廳溫度很快同室外一樣。 姜昀祺跑進(jìn)臥室抱來一床被子,裹著趴沙發(fā)上一邊等裴轍回來處理,一邊玩絕地狙擊手游。 好友上線有提示,很快,博宇敲他聊天:“你哥還沒回來?” 姜昀祺:“嗯?!?/br> 博宇:“玩一局?” 姜昀祺其實有點困。 腦細(xì)胞還未完全從林西瑤話里反應(yīng)過來,幫助思考的血液這會又全在胃里促進(jìn)消化,整個人懵忽忽的。 姜昀祺打了個哈欠,擦了擦眼淚:“好?!?/br> 就當(dāng)提神。 奈何被窩捂著捂著越來越溫暖,姜昀祺打著打著沒留神就睡了過去。 另一邊,博宇守著突然靜止的云神百思不得其解。 裴轍回來見到的就是這副讓人哭笑不得的場景。 前后門窗大敞,不用想就知道怎么回事。 放下玫瑰,看了會埋頭筑窩睡得香噴噴的姜昀祺,裴轍想,平時怎么瞧不出來這么笨。 連人帶窩抱進(jìn)臥室,裴轍給酒店前臺打電話,讓他們派人過來處理。 前后一分鐘沒有。 很快,空氣凈化劑淡雅清新,濃郁微醺的玫瑰香味絲絲縷縷纏繞。 在床上敞開四肢睡了不到一刻鐘,部分血液回腦帶動起困懨懨的腦細(xì)胞,姜昀祺翻了個身就醒了。 周身舒適溫暖,縈繞在鼻尖的甜芬綿密悠長、忽遠(yuǎn)忽近。 姜昀祺坐起來前后左右看了看,下一秒意識到什么,大喊一聲“裴哥”,唰地掀被光腳朝客廳跑去。 保潔剛走不久,門已經(jīng)關(guān)上,窗戶留了半扇。 裴轍坐沙發(fā)閉目養(yǎng)神,太陽xue被吵得一繃,無奈睜眼:“怎么了?” 姜昀祺卻在距離裴轍幾步遠(yuǎn)的距離生生停住不動。 一束玫瑰火紅動人,靜謐置于桌沿,裹挾馥郁芬芳,像一團(tuán)凝固的炙熱巖熔。 血液蹭蹭回腦,姜昀祺走過去拿起來,視線卻不停留在玫瑰上,而是左右找著什么。 裴轍注視姜昀祺舉動,沒說話。 看到了。 那瓣被撿回來的玫瑰花瓣此刻就孤零零躺在不遠(yuǎn)處。 并不顯眼。 咚咚咚—— 心跳的鼓噪傳到耳膜,姜昀祺回頭瞧裴轍,藍(lán)眸熠熠,好像發(fā)現(xiàn)什么了不得大事。 裴轍同他對視幾秒,視線往下,落在姜昀祺白皙腳面,語氣微沉:“穿鞋。” 姜昀祺抱著玫瑰問裴轍:“為什么買花?” 裴轍起身把人抱起來帶進(jìn)臥室,語氣自然:“慶祝你拿冠軍。” 姜昀祺點兩下頭,下巴擱裴轍肩膀。 到了床沿,裴轍彎身把姜昀祺放下。 姜昀祺不下去,分開腿往裴轍身上坐,坐好了也不動,一雙眼一眨不??拷暸徂H,似乎想在裴轍聲色如常的面容上找到什么來印證心底想法。 裴轍淡笑:“看什么?” 姜昀祺嘴角彎起,眼轱轆一轉(zhuǎn):“可我看別人拿冠軍都收向日葵什么的……” 裴轍不說話,過了會,面色平靜道:“那我換一個。”說著就去拿姜昀祺懷里玫瑰。 姜昀祺抱得緊緊,不給。 臥室溫度高些,玫瑰香氣愈加迷醉。 姜昀祺挨近:“說嘛。為什么給我買玫瑰?” 裴轍只是看著他。 姜昀祺湊近親了親裴轍嘴唇,繼續(xù)撒嬌:“裴哥。” 湊近了才聞到一些酒氣。 姜昀祺有些疑惑,抬眼瞅裴轍,懷里玫瑰氣味太濃,為了確認(rèn),姜昀祺伸出舌頭去舔裴轍唇縫。 裴轍撫摸姜昀祺后腦,好笑嘆息:“沒有陪你,怕你生氣?!?/br> 姜昀祺立刻挺直腰板,證明道:“我不生氣!” 裴轍順著他:“好。不生氣?!?/br> 可姜昀祺不依不饒,第二個答案也不是他想要的,便繼續(xù)刨:“就是怕我生氣嗎?” 裴轍笑出一聲,看穿姜昀祺:“不然呢?” 姜昀祺不滿:“你說?!彼{(lán)眸固執(zhí)又濕潤,兩人貼得極近,氣息纏繞。 黑眸深邃,片刻,裴轍低聲:“說什么?” 話音未落,姜昀祺張嘴去親裴轍。 懷抱溫度上升,玫瑰香氣熱烈。 花瓣被一點點擠壓,唇齒間交換的氣息灼燙一片馥郁,令人醺然欲醉。 姜昀祺很快四肢發(fā)軟,玫瑰都抱不住,一束歪倒在床沿。 好一會,沒人說話。 姜昀祺喘得有些急,后背被人耐心撫摸,暈乎乎的感覺沉淀下來,姜昀祺仰面瞧裴轍,下頜輪廓硬朗,紋絲不動。 就連喉結(jié)也沉穩(wěn)如常。 明明就聽見了。 也不問他。 ——送什么玫瑰。 姜昀祺落下眼睫,不開心嘟囔:“你太壞了?!?/br> 裴轍沒聽清,拍了拍姜昀祺后腰:“要不要去洗澡?” 姜昀祺伸手往后拿裴轍手,潮濕手心碰上微涼腕表,姜昀祺扯開:“不要?!?/br> “怎么了?”裴轍扣住姜昀祺后頸想讓人抬臉。 姜昀祺歪頭躲開,埋進(jìn)裴轍胸膛深呼吸,悶著說:“太壞了太壞了太壞了?!?/br> 忽然,裴轍明白了姜昀祺在說什么,也知道姜昀祺到底在想什么,可不知為什么,他就是一句話不戳破。這會感受胸口熱乎乎的噴氣,笑了下,沒動。 只有一點疑惑,姜昀祺是怎么知道他聽到了林西瑤在門邊說話。 姜昀祺越想越氣,好一會,氣鼓鼓抬頭,濕潤潤的眸子盯著裴轍瞧。 裴轍拇指揉了揉姜昀祺濕紅唇角,哄:“好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