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節(jié)
無奈,秦星闌拿起一張:“她太瘦了?!?/br> 又拿起一張:“臉太圓。” “面容瞧著不太好?!?/br> …… 一張接著一張,秦星闌將手上的美人圖都否了:“娘,祖母,你們不用擔心,這邊關(guān)不是還挺安穩(wěn)的嗎?圣上也不會讓我去?!?/br> 秦星闌認真的看著秦夫人與秦老夫人,他知道她們都是為她好,她們想讓他有后,但是現(xiàn)在他這樣的情況,怎么可以去禍害人家好姑娘? 現(xiàn)下邊關(guān)是安穩(wěn),但是依照萊漳國在邊境的舉動,怕是不久以后便有一場戰(zhàn)爭。在這個關(guān)頭,讓人家好姑娘嫁入他家,是讓她來守活寡? “不行。”眼見著秦夫人與秦老夫人有些松動,但是秦國公一拍桌子,“趁著現(xiàn)在安穩(wěn),就算先不成親,也得先把你的終身大事定下?!?/br> 秦夫人與秦老夫人一想,也是這么個事。 “若這里沒有你喜歡的,那改日祖母就辦個宴會,邀請那些待字閨中的姑娘前來?”秦老夫人覺得這個主意好,若是全京都的閨閣少女都來了,總有秦星闌喜歡的。 秦星闌在秦夫人與秦老夫人的期待的眼神下,妥協(xié)了。 “那就這么定了,我讓人去發(fā)帖子!”秦夫人立馬開始行動。 現(xiàn)下殿試在即,辦宴會的時間要往后推幾日,但是也不可太晚,若是太晚,京都里的好姑娘與那些貢生定好了可不好。 榜下捉婿,可不是說著玩玩的。 秦國公開始為宴會做準備,林蓁蓁也挑好了料子,與云裳閣約好了送去府上的時辰。 “表姐,先讓我的護衛(wèi)送你回去吧?” 走出云裳閣,林蓁蓁見溫遙清身邊除了一個小丫鬟,沒有別的護衛(wèi),便讓她家的護衛(wèi)先送溫遙清回去。 畢竟是個小姑娘,就算是在京都,誰知道會不會有什么地痞流氓見她人少,上來調(diào)戲兩句? 溫遙清有些遲疑:“那表妹你怎么辦?” 林蓁蓁指了指對面的茶樓:“我去那等著便好,反正現(xiàn)在天色尚早,我去聽個說書。” “多謝表妹?!睖剡b清捏了捏帕子,抿唇笑了。 家中三meimei將護衛(wèi)全帶走的時候沒想過她的處境,倒是相識沒多久的表妹為她著想。 “嗐,沒事兒。”林蓁蓁不在意,溫遙清作為焦點的女主,怎么想都是她更不安全一點,“快回去吧,畢竟是我邀請表姐陪我的,怎么都要讓表姐安全回家。” “表妹在茶樓中也要小心些?!睖剡b清叮囑一番,便帶著護衛(wèi)往家走。 她得盡量走得快些,讓護衛(wèi)早些回去。 而在清州時,在外野慣了的林蓁蓁卻沒有那么多顧慮,當初她在清州時,還曾不帶護衛(wèi)出門,也沒多大事兒。 “客官您里邊兒請~”茶樓的小二見有人來了,連忙迎上來,“客官是要個雅座還是雅間?” 林蓁蓁往樓上瞧了瞧:“要個雅座吧?!?/br> “好嘞!”小二勤快的在前引路,“您是要個靠窗的?還是靠大廳的?” “靠近大門的?!?/br> 這樣等護衛(wèi)回來也能第一時間看到她。 小二熟門熟路的將林蓁蓁引到一張桌子上坐下:“客官要點什么?” “海棠花茶,再來點茶點?!绷州栎桦S手點了個花茶,又給了點打賞,“多謝?!?/br> 小二笑容滿面的接下打賞:“您稍等?!?/br> “啪——”醒木落下的聲音,讓林蓁蓁側(cè)目。 原來不知何時臺上拉著二胡的賣唱女換成了一個說書先生,說書先生捋了捋胡須:“話說,我們北辰國高祖皇帝出生前一夜,高祖皇帝的母親夢見有金龍入懷,金光普照……” 說的是流傳再廣不過的高祖皇帝的傳聞,即使林蓁蓁在清州已經(jīng)聽了無數(shù)遍,她依舊聽得入神,畢竟同一件事,不同人講給人的感覺是不同的。 “您慢用?!毙《⒘州栎椟c的東西輕輕放在桌上。 “……高祖皇帝見民不聊生,憤而起義!……”說書先生一拍醒木,“預知后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 下邊兒客人一陣善意的哄笑,無論在哪長大,這一出‘高祖皇帝生平’都是耳熟能詳?shù)摹?/br> “你說我們現(xiàn)在算不算民不聊生?”看到來了個彈琵琶的,有人覺得沒勁,開始與人交談。 “有吃有喝,算什么民不聊生?” “嘿!你知道什么?!”一名書生打扮的人站了起來,“現(xiàn)在jian宦當?shù)?,圣上被蒙蔽,我等在圣上治下,必然要為圣上分憂!” 一開始挑起話題的人被書生莫名其妙的噴了一頓,不服氣道:“我不知道什么jian宦當?shù)?,我只知道我家能吃飽穿暖,哪怕生病了,也請得起大夫!?/br> “那是因為有皇子們撐著!”另一名書生站了起來,“若不是有三位皇子,我北辰早就散了!” “嗤,你的意思就是說,圣上無用,不如退位讓賢?” “我不是這個意思,你這人怎么無理取鬧?!” “??誰無理取鬧?” …… 下邊兒說著說著就吵了起來,掌柜的見勢不妙,趕緊去勸。 林蓁蓁坐在上頭雅座看了一出大戲,他們已經(jīng)從‘你無理取鬧’變成了你的功名是多少了。 全面對比,來說明自己的眼光最好,判斷最準確。 “小姐?!彼蜏剡b清回去的護衛(wèi)回來了,林蓁蓁讓人坐下,又讓小二上了壺茶,“喝點茶緩緩?!?/br> 跟著林蓁蓁的算是她專門的護衛(wèi),每次林蓁蓁出門都是他倆跟著,所以他們很清楚她的性子。 兩人也不推辭,找了個位子坐下。 “你敢和我比作詩嗎!” “有何不敢!” 掌柜的招呼小二給兩位伺候筆墨。 只是比過一場還不算,后來越來越多的人加入其中,變成了一場現(xiàn)場作詩大賽。 正所謂‘文無第一,武無第二’,拿出來一比,誰都不服誰。 “各位,各位,現(xiàn)下正是殿試,我這兒不可舉辦什么活動,不如這樣?!闭乒竦恼旧吓_子,“七日之后,我杏林樓將舉辦賽詩大會,到時還望諸位光臨?!?/br> “好!” “掌柜的好主意!” 一群人正在興頭上呢,掌柜的這么一說,很多人都應下了。 樓上的林蓁蓁也默默數(shù)了數(shù)日子,她那天正好有空! 很好,她可以來瞧熱鬧了。 正默默興奮呢,林蓁蓁不經(jīng)意的一抬頭,就對上了一雙幽暗的眼睛。 林蓁蓁渾身一激靈。 ??。?! 九千歲?? 九千歲冰冷的視線與林蓁蓁相交一瞬,又錯開,仿佛并沒有將她放在心上。 微微垂眸,他的視線又回到了茶樓大廳。 林蓁蓁看了眼面色幽冷的九千歲,狹長的雙眸正冷冷的看著下方人群。 有些同情的看著下面還在高談闊論,說著jian宦,說著殿試的人,這不是撞人家正主手里了嗎?! 吃完茶點,林蓁蓁趕緊帶著倆護衛(wèi)回府了,她就是個廢柴,練了這么久的五禽戲、太極,她也不能飛檐走壁,還是老老實實的當條咸魚吧。 “千歲。”林蓁蓁對面的正是九千歲的雅間,彭歡看了眼下邊還在叭叭叭的人,“要不要奴才去?!?/br> 彭歡做了個抹脖子的手勢。 九千歲收回視線:“不必,一個廢人罷了。” 對于他的惡名,九千歲從來不放在心上。 有本事的,就應當站在他面前,這種在人身后說的歡,在他面前一個字都說不出的,他懶得費心思收拾。 “明日殿試考題,圣上想好了嗎?” “圣上說,千歲您做主便是?!?/br> “呵——”九千歲冷笑,“他倒是好算計?!?/br> 彭歡也是不平,圣上總是將千歲推到眾人面前,讓千歲站在風口浪尖。 “走吧,去見見我們在躲懶的圣上?!本徘q關(guān)上窗,前往皇宮。 第18章 求生的第十八天 皇城后宮,崇德帝斜倚在床榻之上,旁邊陪伴著好幾位年輕漂亮的女子,都是一些新進宮的主子。 “圣上吃點桃花酥?!迸有θ輯汕危砥鹨粔K桃花酥遞到崇德帝嘴邊,“這都是妾做的?!?/br> 崇德帝衣衫有些不整,雙頰微紅:“愛妃辛苦了?!?/br> “jiejie做了桃花酥,心兒也做了些點心。”另一名女子不服,也捻起一塊遞到崇德帝嘴邊道,“圣上也嘗嘗?” 崇德帝來者不拒,都吃下:“好,都嘗嘗?!?/br> “圣上,九千歲請見?!蓖忸^來了個小宦官通報。 崇德帝攬過一名少女:“讓他進來吧?!?/br> “是?!?/br> 轉(zhuǎn)身,崇德帝又與人調(diào)笑。 “愛妃今日用的什么香?” 九千歲進來之時,見到的便是如此場景,他早已見怪不怪:“圣上,明日殿試,圣上可有試題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