兢兢地問：“老、老板？怎么了？這是什么意思？”

    “沒什么，可能是說這花需要注意保養(yǎng)吧?！眹篮０驳睦s肌那天摩擦過頭，這幾天都有種揮之不去的灼痛感。他簡直不費吹灰之力就能想象出孫言站在自己面前親口說出這四個字的賤樣，怎么會有這么賤的人呢？怎么會有這么賤的人呢？？

    他說沒什么，但散發(fā)出來的氣息說得可不是這么一回事，小妹不知其中有什么糾葛，但本能地還是要選擇站在自己老板這一邊：“老板，是不是把這花給處理了？”

    嚴海安看向那一捧雛菊，用牛皮紙包裝，沒了以前那些花束的精致美麗，卻別有一股活潑潑的可愛。就因為一個cāo蛋的主人而要被處理掉，似乎有點可憐。

    他便道：“不用了，拿個花瓶裝起來就放在前臺做個裝飾吧，唔、用那個厚玻璃的那個，綠色的。”

    等小妹按照他的要求選了花瓶，嚴海安還上手捯飭了一下。

    別的不說，空間里有這么一捧素色的小可愛，心情是要好一點。

    他把卡片揉成一團，扔進了垃圾筐。

    *

    李卿這次選了個喝功夫茶的地方，小院子里做了小橋流水的景致，影影綽綽的植物叢中還有古裝美女彈著古箏，意境和bi格都很符合李卿的需求。

    這次那個王主席沒來，多的幾張生面孔是經(jīng)營著私人美術(shù)館的館主，都是從不同城市來的，還有一個是銀行藝術(shù)基金的經(jīng)理。

    嚴海安長期出席，和多數(shù)人都是認識的，打了一圈招呼下來，只有何苓問：“怎么易生沒來？”

    在他左手邊坐下，嚴海安報以友善的微笑：“他前段時間才完成一幅畫，太累了?！?/br>
    這也算是莫易生的習(xí)慣，總要讓一直高度緊張的神經(jīng)放松放松，而他的放松方法就是騎單車到處逛逛，遛遛腦子。更不要說這種他最厭煩的聚會，無論嚴海安怎么說他都不肯來了。

    兩人聊了一會兒，那邊幾個人聯(lián)合籌備了一個現(xiàn)代藝術(shù)的巡展，雖然只有幾個人，但分屬在不同城市，也堪堪夠一個”全國巡展“了，說起來名頭好聽。李卿的地方暫時施展不開，但把自己這邊的人推出去是沒問題的，莫易生的名字自然在其中。

    圈內(nèi)人最近都對這個名字有所耳聞，李卿說起他時又好好夸了一遍，然而私下里她把拉了嚴海安到一邊：“加入?yún)f(xié)會這件事，易生那邊怎么說的？”

    說到這個嚴海安就蠻頭疼：“我再和他說說吧?！?/br>
    “王主席又問我了。”李卿臉色有點不好，“這事兒要不在他這邊掛上號就算了，他都開口邀請了，易生這樣就是下他面子了。他在圈子里人脈很廣的。”

    嚴海安怎么會這點人情來往都不知道？但莫易生不同意他有什么辦法，還能押著莫易生去加入嗎？

    李卿也有點煩了：“這孩子，早知道我就不在王主席面前順水推舟了?！?/br>
    當時王余滸也是順口問了一句，李卿想著給莫易生加個籌碼，才哄得王余滸說了自己當介紹人，本來是一件好事，哪里知道莫易生是這么個態(tài)度，這還連帶自己落得不是了。

    “勞你費心了，我知道你是為他好。這兩年要不是你幫我們，易生還出不了頭，我們都特別感謝你?！眹篮０膊煊X到她的情緒，便放軟聲音，顯出親近感來，“其實他也知道李姐你是好心，但他就是過不了自己這一關(guān)?！?/br>
    聽他這么說，李卿才緩和了一些：“就你會說話，他怎么想的我還不知道？但我們國這個圈子，大眾層面上很多時候賣畫就是賣證書，賣作者自己的頭銜和資歷。也許他以后可以不用這樣，但現(xiàn)在他還沒出名呢?！?/br>
    這些不過是老生常談，可有人就是不愛聽她也沒招。她說得還是委婉，但比起平時來說已經(jīng)算不留情面了：“王余滸那邊我不會再主動提了，但是他要是問，我兜不住就不兜了，你趕快給我把他搞定，加入一個協(xié)會而已，搞得跟bi良為娼一樣。”

    嚴海安揣著這心事回了畫室，莫易生卻還沒回來，不曉得是騎到哪兒去了。這沒心沒肺的xing格，還真是讓人羨慕。

    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