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yīng)該是五歲以前，曾經(jīng)有一個老爺爺，他對我很好?！蓖跞銓⒛樎裨陬^發(fā)里，聲音沒有起伏地說著：“我是農(nóng)村人，爺爺nǎinǎi死得早，爸爸在外面打工，mama要在外面干農(nóng)活，所以我小的時候，mama就把我鎖在家里，不讓我出門。我記得我有一天碰到了一個老爺爺，家里的門明明被mama鎖起來了，那個老爺爺居然站在我家大桌前，偷吃我家給菩薩供的饅頭?！?/br>
    奚嘉隱約聽出了苗頭，他看向葉鏡之，葉鏡之解釋道：“yin陽眼很少見，玄學界目前只有我一人有。但是一些yin氣比較重的孩童，在七歲以前，可以見鬼。”

    王茹沉默片刻，啞著嗓子道：“是，我后來想明白了，那個爺爺是鬼?！?/br>
    奚嘉第一次聽說有人類和鬼怪相處的事情，這個人類還是自己認識的同學。

    王茹繼續(xù)說道：“我當時什么都不懂，也不覺得害怕，就拉著爺爺不肯讓他走，讓他陪我玩。小時候的事情我實在記不清了，只記得那個爺爺陪我玩了一兩年，每次mama不在家，他就來陪我玩，還不允許我把他的事情告訴mama。等我年齡大了點，就沒有再見過爺爺?！?/br>
    奚嘉道：“應(yīng)該是你的年紀到了，yin陽眼沒了，所以看不見鬼了。”

    王茹：“我那時候年齡太小，后來隨著長大，一直以為那是我小時候自己幻想出來的人，就沒有再想過這件事。奚嘉……”

    念出“奚嘉”兩個字時，王茹突然啞口，過了很久，她才繼續(xù)說道：“奚嘉，我不知道你怎么會知道那位爺爺?shù)氖虑?，但是在半個月前，我真的從沒想過，世界上真的有鬼?！?/br>
    奚嘉肯定道：“世界上，真的有鬼?！?/br>
    王茹難過地笑了一聲：“原來你和我們的世界從來不一樣?！?/br>
    奚嘉不知該說什么，他只能把話題轉(zhuǎn)回去：“半個月前，你怎么就知道，是那位老爺爺殺了李宵？”

    “李宵死在我的面前?！?/br>
    奚嘉：“所以？”

    王茹身體顫抖，緊緊地抱住了自己：“奚嘉，他死在我的面前。我眼睜睜看著那把刀劃破了他的臉，他的頭裂成兩半。他到那個時候還沒死，他的眼珠還在動！他盯著我看，我根本沒拿那把刀，但是那把刀飄在空中，狠狠地劃著他的臉，就像曾經(jīng)他劃我的臉一樣，把他的臉全部劃開，都是血……奚嘉，都是血?。?！”

    那張流傳在網(wǎng)上的照片奚嘉看過，確實是血rou模糊。別說是王茹這種從沒見過血腥場面的女人了，就是奚嘉在看到那張照片的時候，也差點吐出來。

    如果王茹是眼睜睜看著李宵被那樣殺死，恐怕真的會崩潰。

    “我不知道該怎么辦，我抱著他，想把他的臉拼回去，但是他死了，他真的死了……我好害怕，我想逃跑。我在表叔家躲了一陣子，后來就被警察抓走了。表叔報的警，他說，他不敢藏一個殺人犯?！?/br>
    奚嘉：“我知道，你不是殺人犯?！?/br>
    王茹突然抬頭，臉上全是眼淚：“你相信我？”

    奚嘉頷首：“是，我相信你?！?/br>
    淚水如同潰堤，打濕了這張曾經(jīng)美麗的臉。王茹緊緊地凝視著奚嘉，連眨眼都不肯，仿佛要將他印到記憶深處，要將這張臉永遠記住。下一刻，她突然起身，走向大門，連一句道別都不肯和奚嘉說。

    一切變化得太快，奚嘉還沒反應(yīng)過來，王茹就已經(jīng)轉(zhuǎn)身離開。他急忙出聲：“王茹，你放心，我會盡量還你清白?！?/br>
    王茹走到門前，停住腳步，她沒有轉(zhuǎn)身：“……謝謝?！?/br>
    她的背影瘦而干癟，罪犯服空空曠曠地穿在身上，如同一件大袍子，根本看不見身體。

    畢竟是認識的同學，見到她這樣，奚嘉也有些于心不忍：“你照顧好自己?！?/br>
    王茹正要伸手開門，聽了這句話后，她緩緩地轉(zhuǎn)過身，臉上還是流淌不停的淚水，但是嘴角卻慢慢地扯開。她露出一抹笑容，忽略額頭上猙獰的疤痕，這個笑依舊美麗溫婉。她輕聲問道：“奚嘉，我想起一件事，從來都沒有告訴你，現(xiàn)在不說，可能以后永遠都沒機會了?！?/br>
    奚嘉一愣：“什么事？”

    一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