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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剛站到車門旁,車門就開了,往里看去,竟發(fā)現(xiàn)里面已經(jīng)坐著一個身影。 ——是陸允墨。 他身旁放著一臺輕薄的筆記本,車廂內(nèi)有些昏暗,筆記本屏幕折射出一層薄薄的藍光籠罩在他身上,讓他皮膚似是泛著一種無機質(zhì)的冷光,配上那張比例完美得猶如數(shù)據(jù)建模出來的臉,這一幕簡直可以定格下來直接拿去做科幻電影的海報。 祁羨玉本以為姜文禹要開車帶他去一個私密的地方找陸允墨,沒想到他竟然就在車里,詫異之下,腳步不自覺停在原地,目光打量著他。 其實現(xiàn)在的陸允墨看起來更貼近原著描述的狀態(tài),渾身透著矜貴淡漠、清冷禁欲的氣質(zhì),猶如一朵不可攀折的高嶺之花,完全沒有昨晚憤怒失控的情緒??磥砟撬幬镫m然沒有讓他徹底喪失理智,卻還是造成了很大影響。 祁羨玉見狀頓時放下一半心,看這狀態(tài),陸允墨應該不會再動手。 只是他不知道,陸允墨特地過來找自己想做什么? 從原劇情來看,陸允墨很少有昨晚那般失控的時候,他對于原主的作妖多半是冷漠無視的態(tài)度,原主對他愛得瘋狂,被這漠視的態(tài)度弄得傷心欲絕、痛不欲生,甚至覺得陸允墨還不如仇恨他、報復他,至少這樣可以在他眼睛里看到自己。正是因為這么扭曲偏執(zhí)的想法,原主在后期才會越來越瘋狂,越來越不計后果。 好比現(xiàn)在…… 陸允墨雖然抬頭看了他幾眼,但他幽深的眼眸中平靜無波,沒有像周圍人一般對祁羨玉突然形象大變表露出驚嘆、好奇,他的目光仿佛只是看到一個普通路人。 祁羨玉對此倒是松了口氣,他被人關(guān)注習慣了,冷不丁被人以普通路人的目光看待,還覺得挺輕松自在。 站在祁羨玉身后的姜文禹見他停下腳步,猜測他面對陸允墨時或許有些“近鄉(xiāng)情怯”,他想了想,抬手搭在祁羨玉肩膀上,力道很輕,似是安撫一般拍了一下,鼓勵道:“進去吧?!?/br> 祁羨玉聞言“嗯”了一聲,隨即抬腳上車。 姜文禹跟在祁羨玉身后進入車廂。 兩人都未注意到,在他們上車時,陸允墨的視線飛快地掠過姜文禹手搭過祁羨玉肩膀的地方。 第16章 在兩人依次進入車廂后,前排的司機很快降下了隔音擋板。 后車廂的三人誰都沒有說話,氛圍一時間有些沉悶。 祁羨玉腦子里不禁想起他以前拍過的一部刑偵電視劇中,一段涉及到停車場藏尸的劇情。那個時候他演技已經(jīng)有了明顯進步,一人演兩角,一對雙胞胎兄弟,他既要演警察又要演尸體,在地下車庫里的戲就是他作為受害者被綁在手推車上被一路拖到后備箱。 不過這只是想一想,陸允墨畢竟是正牌男主,當然不可能做出這樣過激的行為,看原主幾乎是蹦跶到最后一刻才領(lǐng)便當就可以看出。祁羨玉根本沒興趣像原主一樣作妖折騰,所以他心里默認自己不可能混得比原主還差就是了。所以即便陸允墨神色很冷,祁羨玉也不怎么擔心。 可從人設來說,他又不能表現(xiàn)得過于淡定,因此裝作小心翼翼地看了陸允墨一眼,隨后垂下頭,似乎在緊張猶豫,又似乎在等他先說話。 陸允墨沒有任何寒暄、閑聊或來個前情回顧的意思,他拿過手邊的一份文件直接遞到祁羨玉面前,聲音很輕卻有種不容拒絕味道:“簽了?!?/br> 姜文禹看到那份文件時眼皮子一跳,畢竟這東西就是他爭分奪秒做出來的,稍微瞄一眼就知道是那份離婚協(xié)議,他一時間只能緊張地看向祁羨玉,暗自觀察著他的表情,不錯過任何一絲變化。 祁羨玉有些茫然地接過眼前的文件,剛想詢問,就看到封面上“離婚協(xié)議”幾個大字。 他不禁瞪大了眼睛,有些難以置信 還有這樣的好事??? 按照原劇情,差不多是在一年之后,劇情快走完的時候兩人才離婚,那個時候陸允墨已經(jīng)徹底掌控了陸家,報復了渣爹一家,陸老爺子也因病過世,已經(jīng)沒有什么束縛他的東西,協(xié)議婚姻自然就沒有了價值。 祁羨玉原本還擔心自己短時間里沒法和陸允墨離婚,不過他對此倒是無所謂,他本身就沒有戀愛結(jié)婚的想法,兩人之間本就各過個的,結(jié)婚還是離婚對他而言只是把證換一換,沒有什么區(qū)別。 可沒想到,男主竟然會提前這么多就提出了離婚! 祁羨玉拿著離婚協(xié)議有些激動,但落在姜文禹眼中就變成了他震驚難過到手指顫抖,他想了想,出言安慰道:“小祁,你別太難過,我相信你是真的知道錯了,只是昨天的事你碰到了允墨的底線……” 說著說著,姜文禹忽然想起來,他做這份離婚協(xié)議時,為了刁難祁羨玉,還故意放了一個5000萬天價違約金在里面。這不是陸允墨要求的,而是他私自加的,他知道陸允墨完全不缺這筆錢,更不在意有沒有這違約金,只是對普通人來說,這筆錢或許是一輩子都賺不到的天花板。 姜文禹當時純粹就是不想輕易放過他,離婚說到底對祁羨玉又有什么損失?這么輕飄飄地放過他,他有些不甘心??墒撬雎粤?,物質(zhì)上祁羨玉確實沒什么損失,但精神上絕對是個重創(chuàng)! 姜文禹現(xiàn)在非常后悔自己加了這么一條,他下意識伸手想去拿合約,把它搶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