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斧頭在日頭下閃著寒光,男子掙扎得更厲害了,叫嚷著:大耳賊!你言而無信! 然而并沒有人理會他的叫罵,十幾個人一起用力,把他按在端頭臺上。 他抬頭,溫暖的陽光在斧頭的邊緣劃過凌厲的光暈,耳畔的喊殺聲不絕于耳。 男子的胸口劇烈起伏著,困在他身上的鐵鏈嘩啦啦地響。 他以前總以為,他和別人不一樣,他不怕死。 他出生貧寒,沙場飲血,立下戰(zhàn)功,是他能夠接觸到的最快的晉升方式。 他的武力足夠讓他傲視群雄,他的名字成為所有人都懼怕的存在。 面對十八路諸侯的圍攻時,他倒提方天畫戟,肆無忌憚,睥睨諸侯,侃侃而談,是何等的威風。 可當兵敗下邳城時,他才知道,原來,他也怕死。 又或者說,他怕的不是這樣死,這般屈辱地死去,并不是當時第一武將的歸宿。 他的歸宿,在戰(zhàn)場,而不是在斷頭臺。 呂布掙扎著,吊著斧頭的繩索被解開,斧頭從高處落下,呂布瞳孔驟然收縮,絕望地閉上了眼。 頭頂響起一聲刀劍相撞的鏗鏘聲,呂布身體劇烈抖動著。 然而時間一寸一寸溜走,想象中的疼痛并沒有傳來,呂布慢慢掙了眼睛,入目的是閃著寒光的戎裝。 呂布的視線一點點上移,女子清冷的眸光像是寒梅落在了雪水里,超脫絕塵,美得不像紅塵俗世之人。 像是九天外,特意來救他一命的仙人。 強烈的求生意志拉扯著呂布的神智,呂布薄唇微動,道:救救我。 丁璇眨了眨眼,似笑非笑:我若救了溫侯,溫侯如何謝我? 我身無長物,非諸侯之后,亦非世家子弟,靠著一番蠻力縱橫天下,姑娘若能救了我,我愿為姑娘沖鋒陷陣,攻城略地。 其實這些話他自己都不信。 這是一個鐵與血的世界,是男人的世界,女人在這個世界里,能做的事情少得可憐。 任她再怎么貌美,也不過是男人的附庸,隨手可以送人的東西。 就像當初的貂蟬一樣。 這樣一個空有美貌的人,是救不了他的。 可是現在,他想不了許多。 他只知道,面前的女子,是他能夠抓到的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看周圍士兵對她的態(tài)度,她應該是曹營里比較有地位的人,既然是有地位的人,想來能在曹cao面前說得上話。 只要能說得上話,便有能救他的可能。 他不想這樣死去,他的人生剛走了一半,他的傳奇還沒有被打破,他馬中赤兔,人中呂布的呂布啊。 呂布道:我麾下騎兵天下無雙,無人可敵,姑娘若救了我 好,丁璇眉梢微挑:我救你。 丁璇微微俯身,看著呂布俊美的臉,笑了一下,道:待我救了溫侯,溫侯可莫要忘了今日所說的話。 溫侯是呂布的爵位。 他誅殺了董卓后,漢獻帝將他封為溫侯。 漢代沿襲秦朝的三公九卿制,皇帝之下是三公,而溫侯,則位比三公。 此時的曹cao,還只是九卿中的司空,論官職,他還要參拜呂布。 可惜這不是一個將官職的時代,是勝者為王敗者寇的時代。 丁璇道:溫侯之武力舉世無雙,不該被葬送在下邳城。 呂布眸光微閃,肩膀處傳來女子手掌的溫度:戰(zhàn)場,才是溫侯該待的地方。 經宛城一戰(zhàn)后,將士們對丁璇的好感度直線上升,對她交代的話,也滿口應下,說除非是曹cao親自來說斬首呂布,否則誰來都不管用。 交代完將士,丁璇去找曹cao。 呂布是當世第一猛將,也是曹cao的心腹大患,一朝大敗呂布,曹cao懸著多年的心終于能夠放下,滿面春風地與身邊之人說著話。 丁璇瞧了一眼,唇紅齒白面如冠玉的是劉備。 劉備年齡大是大了點,但長得頗為儒雅好看,要不然,也不會被吳國太看上,把年齡能當劉備女兒的孫尚香嫁給了劉備。 面若重棗,鳳目微瞇甚是威嚴的,便是后世人人敬奉的關二爺,至于旁邊豹頭環(huán)眼的,就是張飛沒得跑了。 丁璇牽來,曹營武將們自動給她讓出一條道,且她經過的地方,武將們無不向她行禮。 曹cao起身相迎,劉備眉頭微皺,跟著曹cao下了臺階。 丁璇看了一眼劉備,開門見山對曹cao道:若論步兵,天下無人能勝你,但若以騎兵來論,溫侯則是當之無愧的天下第一。 若孟德與溫侯合二為一,何愁天下戰(zhàn)亂不平? 曹cao見丁璇前來,有一肚子的話想與她講,可這會兒人多,不是講私人感情的事情,且丁璇又與他講的是正事,他也不好扯到兩人的私事上。 曹cao想了一會兒,道:呂布雖勇,但狡詐無信,不可輕信。且丁原董卓是他義父,尚且被他所殺,我與他并無恩情,只有舊怨,他窮途末路歸降我,未必會真心。 假以時日,他羽翼漸豐,未必不會砍下我的頭顱,是孝敬新的主公。 丁璇眸光輕轉,看著劉備,道:這些話,是玄德公所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