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鐘婉知道后,覺得他辜負(fù)了自己父親的一腔心血,時長勸他還讀四書五經(jīng),走正道,他只是笑笑,不說話,時間長了,鐘婉知曉自己改變不了他的主意,便不大與他說話了。 雖不大與他說話,但在他心里,鐘婉還是那個溫柔可愛的小師妹,需要他站出來保護(hù)的柔弱小女孩。 鐘婉沒有兄弟,師父的年齡又大了,有些潑皮無賴看她生得好,時常言語輕薄她。 小小的鐘婉捂著臉跑回家,在屋里上課的丁璜遞上一方錦帕,溫聲細(xì)語地問她怎么了。 夏侯惇翻閱著竹簡,聽著鐘婉斷斷續(xù)續(xù)的哭訴,不等鐘婉說完,他便放下竹簡往外走。 師父在后面問道:你去哪?回來上課。 他頭也不回道:我的兵書忘記拿了。 他打得破皮無賴跪地求饒,自己也受了一些傷,晚間回到家,對著銅鏡上藥。 次日清晨遇到鐘婉,鐘婉問他臉上的傷是怎么回事,是不是又跟人打架了。 他淡淡道:沒跟人打架,練刀的時候不小心碰的。 鐘婉秀眉微蹙,道:你呀,總是讓人cao心,但凡有璜哥哥一半的好,我爹就不會這么擔(dān)心你了。 鐘婉說完話,從袖子里取來藥膏,墊著腳,要給他上藥。 他微微側(cè)臉,避開了鐘婉。 鐘婉見此,便把藥膏塞在他手里,埋怨道:明明是個武夫,怎地比璜哥哥還要講究?我不給你上藥,不碰你,你自己來。 師父見了他,把他叫進(jìn)房間,看著他臉上的傷,道:婉兒略有幾分姿色,引來旁人窺視也屬正常,日后我叫她少出門也就是了,你何苦與人爭執(zhí)? 夏侯惇道:師妹貌美,不是師妹的錯。師妹沒錯,我也沒錯,錯的是起了齷齪心思的人。 說到這,夏侯惇眉頭微皺,聲音驟冷,話里滿滿都是對那些人的厭惡:這種人,我見一次打一次,打到他們死為止。 那些人終究被他打死了,可當(dāng)初對他循循善誘,待他如親子的師父,也氣急攻心一病去了。 習(xí)文寫字保護(hù)不了身邊的人,他以為足夠硬的拳頭,一樣保護(hù)不了身邊的人。 生在亂世,究竟要怎樣,才能保護(hù)自己想要保護(hù)的人? 夏侯惇看著哭到不能自己的鐘婉,遞出了手帕,道:擦臉。 鐘婉凄凄楚楚地抬起頭,淚眼朦朧看著夏侯惇,哭道:師哥。 爹死了,璜哥哥被抓走了,我什么都沒有了,我只剩下你了。 鐘婉口中的璜哥哥,是丁璜,與夏侯惇一同拜在師父門下的學(xué)生。 前幾個月,附近的土匪作亂,丁璜被朝廷當(dāng)抓壯丁抓走了,而他因為跟著父親去外地經(jīng)商,沒有被朝廷遇到。 丁璜比他大一歲,溫文爾雅,比他有耐心,也比他在讀書上有天賦,是師父最得意的門生。 師父常說,如果丁璜生逢盛世,必是名震一方的治世能臣。 師父說這句話時,清潤的目光沒有焦點,說完話,從不喝酒的師父抿了一口酒。 酒水辛辣,師父被嗆得眼睛都是紅的。 他奪過師父手里的酒,悶頭喝下,道:如果是我去從軍就好了。 可是這個世界上從來沒有如果。 戰(zhàn)場是一個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丁璜一走,便再也沒了音訊。 丁璜走后,鐘婉時常坐在門口,望著十字路口,一坐便是一天,像是失了魂魄一般。 師父在時,尚有師父規(guī)勸開解她,師父一走,她便如她話里所說,她什么沒了,只有他了。 夏侯惇打了水,端到鐘婉面前,道:放心,我在一日,便護(hù)著你一日。 鐘婉聽完,撲在他懷里,哭得更大聲了。 他并不是一個會安慰人的人,自敗入師父門下,做得最多的事情便是讓師父和鐘婉擔(dān)憂。 若是丁璜還在便好了,丁璜最會哄鐘婉了,無論鐘婉多傷心難過,只需丁璜湊在她身邊低語幾句,她便能破涕為笑。 鐘婉突然撲過來的動作讓夏侯惇身體微微一僵,夏侯惇推了推鐘婉,道:莫哭了,我去買壽衣和紙錢。 鐘婉一怔,道:你不在這陪著我嗎? 夏侯惇看了看師父冰冷的尸體,道:先料理師父的后事。 鐘婉咬了咬唇,沒有說話。 夏侯惇去街上買了壽衣棺木和紙錢。 剛回到院子,便看到鐘婉手里拿著浸濕的帕子,眼睛紅紅地跪坐在尸體前,想去擦拭師父的臉,手伸在半空中,不住顫抖著,握著帕子的手指遲遲沒有落下。 鐘婉素來膽小,莫說是接觸死人了,連只死雞都不曾接觸過。 夏侯淵小時候很調(diào)皮,拿了死了的雞子來嚇鐘婉,鐘婉當(dāng)場昏了過去,連著幾天看見夏侯淵都嚇得不住發(fā)抖,臉色驟白。 夏侯惇快步走過去,手一伸,拽過鐘婉手里的帕子,立在師父尸體面前,擋著鐘婉看不到尸體,道:你回屋歇著,我來處理。等我弄完了,我叫你時,你再出來。 鐘婉胸口微微起伏,滿是霧水的眼睛看著他,小聲道:師哥 夏侯惇點點頭,道:回屋吧,不敢看,就不要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