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節(jié)
方紫瑩卻退開一點距離,看著薛芃的眼睛,幾乎無聲道:“真兇另有其人?!?/br>
這話落地,方紫瑩松了手。
幾乎是同一時刻,薛芃反手將她抓住,她的膠皮手套用力捏緊方紫瑩的骨頭,幾乎要將她捏碎。
屋里所有人都很震驚這一幕的轉(zhuǎn)變,但除了薛芃,誰也沒聽到方紫瑩說了什么,那聲音太輕了。
直到薛芃的聲音從口罩下透出來,像是從牙縫里齜出來一樣:“你說什么!”
方紫瑩緩緩扯著唇角,像是苦笑:“你已經(jīng)聽到了。”
薛芃瞇著眼,仍不松手。
方紫瑩看了看胳膊上的手,又看向她,說:“陳凌的死和我無關(guān),只要你還我清白,我就告訴你‘兇手’是誰?!?/br>
第10章
獄內(nèi)女囚自縊案
chapter?4
——只要你還我清白,我就告訴你兇手是誰。
這句話屋里所有人都聽到了,但是只有薛芃一個人明白方紫瑩指的“兇手”,不是陳凌案,而是薛奕案。
幾秒的沉默,方紫瑩一直在等薛芃的反應(yīng)。
然而當(dāng)最初的震驚落下時,薛芃手上的力道卻漸漸松了,緊繃的臉色也緩和下來。
薛芃輕嘆了口氣,一瞬間又恢復(fù)到原先波瀾不驚的模樣,聲音清晰地從口罩下傳出來:“任何案子,我都會秉公辦理。如果你真是清白的,證據(jù)會說明一切?!?/br>
只是這話落地,薛芃心里也跟著浮出疑問。
為什么方紫瑩這么急切,甚至有點病急亂投醫(yī)的意思,難道她覺得有人會把陳凌的死算在她頭上?如果方紫瑩真是清白的,根本無需多此一舉。
*
數(shù)分鐘后,一行人離開獄偵科,來到女子監(jiān)獄大門外的空地上,其他人已經(jīng)陸續(xù)離開,還要趕著會市局做鑒定。
薛芃沒和任何人打招呼,一言不發(fā)的回到自己的車前,將工具箱放進后備箱。
誰知剛蓋上蓋子,一轉(zhuǎn)身,就迎上一道高大的身影。
陸儼不知道什么時候跟著她過來了,和她隔了兩步,杵在那兒不說話。
眼下兩人都沒戴口罩,彼此的表情看得很清楚,薛芃快速流露出一絲驚訝,跟著就挪開視線,下意識蹙眉。
陸儼就三個字:“聊兩句?!?/br>
薛芃閉了閉眼,好像很累:“你是想問,我方紫瑩跟我說了什么?”
陸儼點頭。
薛芃也無意隱瞞他,她知道陸儼一定會刨根究底,他對人對事都很執(zhí)著,就算她不說,他也會追查,到時候她只會更煩。
再說這件事也沒什么可瞞的。
“我姐的死,你還記得吧?!毖ζM口吻很淡,“方紫瑩說,殺害我姐的人不是她,真兇另有其人?!?/br>
陸儼一頓,反應(yīng)也很快:“如果不是她,又會是誰,她為什么要替這個人認(rèn)罪?”
薛芃扯了下唇角,做出結(jié)論:“她說你就信?她擺明了撒謊?!?/br>
陸儼卻有些保留:“如果是撒謊,為什么選在這個時機,難道她覺得這個案子會牽扯到她,所以用這種方式跟你做‘交易’?”
薛芃嘆了口氣,煩躁的看向遠(yuǎn)方。
那邊季冬允和法醫(yī)助手已經(jīng)離開,方旭和李曉夢就站在警車旁等陸儼,馮蒙和孟堯遠(yuǎn)車已經(jīng)開遠(yuǎn)了。
薛芃又把視線轉(zhuǎn)回來,對上陸儼,說了今天最長的一段話:“這事只有兩種可能,要么就是方紫瑩覺得有人會把陳凌的死算在她頭上,要么就是陳凌是方紫瑩殺的,無論是哪一種可能,她都想把自己摘出來。不過我只負(fù)責(zé)鑒定物證,沒時間分析一個嫌疑犯的心理活動,而且我相信人會撒謊,證據(jù)不會。”
薛芃顯然是想速戰(zhàn)速決,撂下這番話就越過陸儼,打開駕駛座的門。
陸儼的聲音卻跟了上來:“可我記得,以前你質(zhì)疑過方紫瑩殺害薛奕的動機?!?/br>
是啊,她的確質(zhì)疑過,她覺得方紫瑩的動機說不通,也無法用方紫瑩只是心理變態(tài)這種說辭來搪塞自己。
那時候,方紫瑩是非常崇拜薛奕的,她為什么對自己的偶像痛下殺手?
薛奕坐進駕駛座,在合上車門之前,說:“你也說了,那是以前。”
隨即就聽到“砰”的一聲,薛芃發(fā)動引擎,一個油門踩下去,車子很快開走。
陸儼立在原地,皺著眉吃了兩口尾氣,沒多會兒也折回刑偵隊,一聲不吭的上了車。
*
那后來的一路上,車?yán)锏臍夥諢o比古怪。
方旭和李曉夢自然都看出不對了,可他們也不敢多問,更加不知道該怎么問,只能放任氣氛尷尬下去。
這種場合要是有張椿陽在,或許會好很多,張椿陽在生活中有點神經(jīng)大條,尤其不太懂一些微妙的人情世故,往往只要給他一個信號,他就能問出大家都想知道,卻不好意思問出口的問題。
李曉夢拿出手機,把剛才的事以文字方式快速發(fā)到微信群里。
微信群很快就刷了起來,聊的最起勁兒的就是張椿陽和李曉夢。
張椿陽:“我去,這么精彩,不會吧!為什么我不在現(xiàn)場,為什么錯過的又是我!他倆以前認(rèn)識?怎么認(rèn)識的?沒聽說??!我說你消息后置了啊,這么大新聞怎么沒有及時更新!”
李曉夢回道:“嘿,這事兒我上哪兒打聽去???在食堂也從來沒見過他們倆同桌啊……至于認(rèn)不認(rèn)識,其實也說不好,就是那個感覺吧怪怪的,你說要是不認(rèn)識,那感覺又好像挺熟悉,你說要是認(rèn)識吧,又好像在裝作不熟似的,你是沒看見,薛芃那眼神,好像很針對陸隊,特別的冷……”
張椿陽:“薛芃對誰不都那樣嗎,除了馮科,老孟,季法醫(yī),我就沒見她對誰有過好臉色,是不是你敏感了?”
李曉夢:“絕對不是,我告訴你,這是女人的直覺,很靈的!”
兩人又水了一會兒,李曉夢話題一轉(zhuǎn),忽然問:“對了,昨天王川那個案子,你們跟得怎么樣了?”
一說到王川,張椿陽就腦仁疼。
張椿陽:“別提了,我看監(jiān)控看了一上午,看得我頭暈眼花,好不容易才鎖定一個嫌疑人,結(jié)果監(jiān)控里還沒露臉,遮遮掩掩的戴著帽子,身上包的特嚴(yán)實,好像知道監(jiān)控在哪里,進出酒吧街巷子的時候,還特意溜邊走,專挑盲點……總之白忙一場。許臻叫了幾個人去調(diào)查王川的社會關(guān)系了,這會兒應(yīng)該還在走訪,估計中午就能回了吧。”
這時,車子來到一個紅綠燈前。
負(fù)責(zé)開車的方旭瞄了一眼蹦出好幾十條消息的手機頁面,隨手點開微信群,快速爬了一下樓,很快就愣住了。
方旭輕咳兩聲,瞄了眼紅燈倒數(shù)時間,飛快的點開李曉夢的微信窗口,發(fā)了一句:“你們就沒發(fā)現(xiàn),微信群里多了一個人?”
跟著就是綠燈。
方旭很快將車開出斑馬線。
而坐在副駕駛座的李曉夢,在飛快的點開微信群名單之后,就徹底石化了。
李曉夢出神地盯著路面,過了一分鐘才解凍,這時候微信群里張椿陽已經(jīng)單刷了十幾條信息了,而且他已經(jīng)把話題繞回去了,一直在追問陸儼和薛芃的事。
最后一句甚至說道:“誒,根據(jù)你女人的直覺,你給分析分析,你說他們會不會以前在一起過?。恳蝗灰荒幸慌?,還能因為什么事這么古怪……”
雖然這時候告訴張椿陽已經(jīng)晚了,李曉夢還是不忍心,默默點開張椿陽的微信窗口,把微信群名單截圖發(fā)了過去。
張椿陽掃了一眼,問:“咦,你發(fā)這個干嘛?怎么多了一個人,誰啊?”
李曉夢回了三個字:“你說呢?”
張椿陽那邊很快就沉默了。
隔了好一會兒,張椿陽才開始“發(fā)作”。
“陸隊?”
“不會吧……”
“靠靠靠,特么誰啊,誰把陸隊拉進群里的!”
“拉就拉吧,怎么不說一聲啊!啊啊啊啊啊!”
李曉夢一臉心虛的看了眼后照鏡,里面清晰的映出坐在后排的陸儼。
陸儼挨著左邊的車門坐著,手肘就架在車門上,手撐在太陽xue上,另一手正在單刷手機,低眉斂目的盯著屏幕,表情倒是很正常,也看不出來什么。
李曉夢這會兒只能希望陸儼沒有在看微信,希望那么多條消息已經(jīng)被刷上去了。
這時,張椿陽問她:“陸隊沒看見微信吧?是不是一上車就睡著了?”
李曉夢咽了下口水,連忙打字,幾乎是同一時間,微信群里就多了一條新消息。
點開一看,正是陸儼發(fā)的:“鎖定嫌疑人的那段監(jiān)控,稍后發(fā)給我一份,也給技術(shù)那邊一份。”
像是這種監(jiān)控也算物證的一種,實驗室也有專門的科室研究聲像技術(shù),雖說嫌疑人沒有露臉,或許也能通過視聽的分析處理,根據(jù)嫌疑人的穿著進一步追查。
只是陸儼的話突然選擇這個時候冒出來,可想而知張椿陽和李曉夢有多慌。
李曉夢的臉已經(jīng)紅透了,她把頭轉(zhuǎn)向一邊,盯著窗外,單手蓋在眼睛上。
張椿陽一直在微信上狂敲她:“我靠,太尷尬了,怎么辦?。 ?/br>
這話剛落,陸儼又在群里發(fā)了第二句:“至于我和薛芃,之前的確打過交道,大家都是同事,沒有特別的關(guān)系,不算熟,更沒有在一起過?!?/br>
這下,群里徹底炸了。
又到了一個紅綠燈前,方旭連忙進群表態(tài),順便打圓場:“抱歉陸隊,我們沒有八卦的意思,只是出于關(guān)心,以后不會再說這些了?!?/br>
李曉夢也跟著說:“都是我的錯,陸隊對不起!”
張椿陽接道:“陸隊,我錯了,我寫檢查!”
陸儼沒再說話,只是點開表情包,選了一個微信自帶的微笑笑臉小表情,發(fā)到群里。
“……”
所有人都沉默了。
這表情,不是罵人的意思么?
直到許臻也出現(xiàn)在群里,說:“我已經(jīng)回市局了,陸隊,稍后跟你匯報?!?/br>
陸儼看了眼窗外,回道:“好,我們大概還有十分鐘?!?/br>
*
另一邊,薛芃一回到市局實驗室,連口水都沒喝,換上一身防護服,就去了法醫(yī)解剖室。
按理說在解剖遺體之前,需要得到家屬的同意,但遇到一些刑事案件需要解剖確認(rèn)的,這種情況就算家屬反對也無效。
這話落地,方紫瑩松了手。
幾乎是同一時刻,薛芃反手將她抓住,她的膠皮手套用力捏緊方紫瑩的骨頭,幾乎要將她捏碎。
屋里所有人都很震驚這一幕的轉(zhuǎn)變,但除了薛芃,誰也沒聽到方紫瑩說了什么,那聲音太輕了。
直到薛芃的聲音從口罩下透出來,像是從牙縫里齜出來一樣:“你說什么!”
方紫瑩緩緩扯著唇角,像是苦笑:“你已經(jīng)聽到了。”
薛芃瞇著眼,仍不松手。
方紫瑩看了看胳膊上的手,又看向她,說:“陳凌的死和我無關(guān),只要你還我清白,我就告訴你‘兇手’是誰?!?/br>
第10章
獄內(nèi)女囚自縊案
chapter?4
——只要你還我清白,我就告訴你兇手是誰。
這句話屋里所有人都聽到了,但是只有薛芃一個人明白方紫瑩指的“兇手”,不是陳凌案,而是薛奕案。
幾秒的沉默,方紫瑩一直在等薛芃的反應(yīng)。
然而當(dāng)最初的震驚落下時,薛芃手上的力道卻漸漸松了,緊繃的臉色也緩和下來。
薛芃輕嘆了口氣,一瞬間又恢復(fù)到原先波瀾不驚的模樣,聲音清晰地從口罩下傳出來:“任何案子,我都會秉公辦理。如果你真是清白的,證據(jù)會說明一切?!?/br>
只是這話落地,薛芃心里也跟著浮出疑問。
為什么方紫瑩這么急切,甚至有點病急亂投醫(yī)的意思,難道她覺得有人會把陳凌的死算在她頭上?如果方紫瑩真是清白的,根本無需多此一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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數(shù)分鐘后,一行人離開獄偵科,來到女子監(jiān)獄大門外的空地上,其他人已經(jīng)陸續(xù)離開,還要趕著會市局做鑒定。
薛芃沒和任何人打招呼,一言不發(fā)的回到自己的車前,將工具箱放進后備箱。
誰知剛蓋上蓋子,一轉(zhuǎn)身,就迎上一道高大的身影。
陸儼不知道什么時候跟著她過來了,和她隔了兩步,杵在那兒不說話。
眼下兩人都沒戴口罩,彼此的表情看得很清楚,薛芃快速流露出一絲驚訝,跟著就挪開視線,下意識蹙眉。
陸儼就三個字:“聊兩句?!?/br>
薛芃閉了閉眼,好像很累:“你是想問,我方紫瑩跟我說了什么?”
陸儼點頭。
薛芃也無意隱瞞他,她知道陸儼一定會刨根究底,他對人對事都很執(zhí)著,就算她不說,他也會追查,到時候她只會更煩。
再說這件事也沒什么可瞞的。
“我姐的死,你還記得吧?!毖ζM口吻很淡,“方紫瑩說,殺害我姐的人不是她,真兇另有其人?!?/br>
陸儼一頓,反應(yīng)也很快:“如果不是她,又會是誰,她為什么要替這個人認(rèn)罪?”
薛芃扯了下唇角,做出結(jié)論:“她說你就信?她擺明了撒謊?!?/br>
陸儼卻有些保留:“如果是撒謊,為什么選在這個時機,難道她覺得這個案子會牽扯到她,所以用這種方式跟你做‘交易’?”
薛芃嘆了口氣,煩躁的看向遠(yuǎn)方。
那邊季冬允和法醫(yī)助手已經(jīng)離開,方旭和李曉夢就站在警車旁等陸儼,馮蒙和孟堯遠(yuǎn)車已經(jīng)開遠(yuǎn)了。
薛芃又把視線轉(zhuǎn)回來,對上陸儼,說了今天最長的一段話:“這事只有兩種可能,要么就是方紫瑩覺得有人會把陳凌的死算在她頭上,要么就是陳凌是方紫瑩殺的,無論是哪一種可能,她都想把自己摘出來。不過我只負(fù)責(zé)鑒定物證,沒時間分析一個嫌疑犯的心理活動,而且我相信人會撒謊,證據(jù)不會。”
薛芃顯然是想速戰(zhàn)速決,撂下這番話就越過陸儼,打開駕駛座的門。
陸儼的聲音卻跟了上來:“可我記得,以前你質(zhì)疑過方紫瑩殺害薛奕的動機?!?/br>
是啊,她的確質(zhì)疑過,她覺得方紫瑩的動機說不通,也無法用方紫瑩只是心理變態(tài)這種說辭來搪塞自己。
那時候,方紫瑩是非常崇拜薛奕的,她為什么對自己的偶像痛下殺手?
薛奕坐進駕駛座,在合上車門之前,說:“你也說了,那是以前。”
隨即就聽到“砰”的一聲,薛芃發(fā)動引擎,一個油門踩下去,車子很快開走。
陸儼立在原地,皺著眉吃了兩口尾氣,沒多會兒也折回刑偵隊,一聲不吭的上了車。
*
那后來的一路上,車?yán)锏臍夥諢o比古怪。
方旭和李曉夢自然都看出不對了,可他們也不敢多問,更加不知道該怎么問,只能放任氣氛尷尬下去。
這種場合要是有張椿陽在,或許會好很多,張椿陽在生活中有點神經(jīng)大條,尤其不太懂一些微妙的人情世故,往往只要給他一個信號,他就能問出大家都想知道,卻不好意思問出口的問題。
李曉夢拿出手機,把剛才的事以文字方式快速發(fā)到微信群里。
微信群很快就刷了起來,聊的最起勁兒的就是張椿陽和李曉夢。
張椿陽:“我去,這么精彩,不會吧!為什么我不在現(xiàn)場,為什么錯過的又是我!他倆以前認(rèn)識?怎么認(rèn)識的?沒聽說??!我說你消息后置了啊,這么大新聞怎么沒有及時更新!”
李曉夢回道:“嘿,這事兒我上哪兒打聽去???在食堂也從來沒見過他們倆同桌啊……至于認(rèn)不認(rèn)識,其實也說不好,就是那個感覺吧怪怪的,你說要是不認(rèn)識,那感覺又好像挺熟悉,你說要是認(rèn)識吧,又好像在裝作不熟似的,你是沒看見,薛芃那眼神,好像很針對陸隊,特別的冷……”
張椿陽:“薛芃對誰不都那樣嗎,除了馮科,老孟,季法醫(yī),我就沒見她對誰有過好臉色,是不是你敏感了?”
李曉夢:“絕對不是,我告訴你,這是女人的直覺,很靈的!”
兩人又水了一會兒,李曉夢話題一轉(zhuǎn),忽然問:“對了,昨天王川那個案子,你們跟得怎么樣了?”
一說到王川,張椿陽就腦仁疼。
張椿陽:“別提了,我看監(jiān)控看了一上午,看得我頭暈眼花,好不容易才鎖定一個嫌疑人,結(jié)果監(jiān)控里還沒露臉,遮遮掩掩的戴著帽子,身上包的特嚴(yán)實,好像知道監(jiān)控在哪里,進出酒吧街巷子的時候,還特意溜邊走,專挑盲點……總之白忙一場。許臻叫了幾個人去調(diào)查王川的社會關(guān)系了,這會兒應(yīng)該還在走訪,估計中午就能回了吧。”
這時,車子來到一個紅綠燈前。
負(fù)責(zé)開車的方旭瞄了一眼蹦出好幾十條消息的手機頁面,隨手點開微信群,快速爬了一下樓,很快就愣住了。
方旭輕咳兩聲,瞄了眼紅燈倒數(shù)時間,飛快的點開李曉夢的微信窗口,發(fā)了一句:“你們就沒發(fā)現(xiàn),微信群里多了一個人?”
跟著就是綠燈。
方旭很快將車開出斑馬線。
而坐在副駕駛座的李曉夢,在飛快的點開微信群名單之后,就徹底石化了。
李曉夢出神地盯著路面,過了一分鐘才解凍,這時候微信群里張椿陽已經(jīng)單刷了十幾條信息了,而且他已經(jīng)把話題繞回去了,一直在追問陸儼和薛芃的事。
最后一句甚至說道:“誒,根據(jù)你女人的直覺,你給分析分析,你說他們會不會以前在一起過?。恳蝗灰荒幸慌?,還能因為什么事這么古怪……”
雖然這時候告訴張椿陽已經(jīng)晚了,李曉夢還是不忍心,默默點開張椿陽的微信窗口,把微信群名單截圖發(fā)了過去。
張椿陽掃了一眼,問:“咦,你發(fā)這個干嘛?怎么多了一個人,誰啊?”
李曉夢回了三個字:“你說呢?”
張椿陽那邊很快就沉默了。
隔了好一會兒,張椿陽才開始“發(fā)作”。
“陸隊?”
“不會吧……”
“靠靠靠,特么誰啊,誰把陸隊拉進群里的!”
“拉就拉吧,怎么不說一聲啊!啊啊啊啊啊!”
李曉夢一臉心虛的看了眼后照鏡,里面清晰的映出坐在后排的陸儼。
陸儼挨著左邊的車門坐著,手肘就架在車門上,手撐在太陽xue上,另一手正在單刷手機,低眉斂目的盯著屏幕,表情倒是很正常,也看不出來什么。
李曉夢這會兒只能希望陸儼沒有在看微信,希望那么多條消息已經(jīng)被刷上去了。
這時,張椿陽問她:“陸隊沒看見微信吧?是不是一上車就睡著了?”
李曉夢咽了下口水,連忙打字,幾乎是同一時間,微信群里就多了一條新消息。
點開一看,正是陸儼發(fā)的:“鎖定嫌疑人的那段監(jiān)控,稍后發(fā)給我一份,也給技術(shù)那邊一份。”
像是這種監(jiān)控也算物證的一種,實驗室也有專門的科室研究聲像技術(shù),雖說嫌疑人沒有露臉,或許也能通過視聽的分析處理,根據(jù)嫌疑人的穿著進一步追查。
只是陸儼的話突然選擇這個時候冒出來,可想而知張椿陽和李曉夢有多慌。
李曉夢的臉已經(jīng)紅透了,她把頭轉(zhuǎn)向一邊,盯著窗外,單手蓋在眼睛上。
張椿陽一直在微信上狂敲她:“我靠,太尷尬了,怎么辦?。 ?/br>
這話剛落,陸儼又在群里發(fā)了第二句:“至于我和薛芃,之前的確打過交道,大家都是同事,沒有特別的關(guān)系,不算熟,更沒有在一起過?!?/br>
這下,群里徹底炸了。
又到了一個紅綠燈前,方旭連忙進群表態(tài),順便打圓場:“抱歉陸隊,我們沒有八卦的意思,只是出于關(guān)心,以后不會再說這些了?!?/br>
李曉夢也跟著說:“都是我的錯,陸隊對不起!”
張椿陽接道:“陸隊,我錯了,我寫檢查!”
陸儼沒再說話,只是點開表情包,選了一個微信自帶的微笑笑臉小表情,發(fā)到群里。
“……”
所有人都沉默了。
這表情,不是罵人的意思么?
直到許臻也出現(xiàn)在群里,說:“我已經(jīng)回市局了,陸隊,稍后跟你匯報?!?/br>
陸儼看了眼窗外,回道:“好,我們大概還有十分鐘?!?/br>
*
另一邊,薛芃一回到市局實驗室,連口水都沒喝,換上一身防護服,就去了法醫(yī)解剖室。
按理說在解剖遺體之前,需要得到家屬的同意,但遇到一些刑事案件需要解剖確認(rèn)的,這種情況就算家屬反對也無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