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段閱讀_第 170 章
晨,別墅的氣氛變得有些不尋常。 先是他睡得迷迷糊糊間,似乎聽見聶錚在接電話,童延連是醒是夢都沒分清楚,翻了個身,胳膊橫上身邊男人的肩:“誰啊……” 臉側(cè)被溫?zé)岬氖终颇﹃?,聶錚的聲音在他耳邊壓得很低,“你繼續(xù)睡。” 那一具身體的溫度,貼著非常舒服,童延意識再次抽空,暈暈沉沉睡了過去。 醒來時,床上只有他一個人。 下樓,還沒到七點,聶錚就已經(jīng)不在家了。 他站在客廳門廊向院子望去,庭院里,有好幾個陌生男人匆匆來往,手里的對講機呲呲作響。見到他,男人們也只是點頭,腳沒停,繼續(xù)拿著他認不出的儀器在別墅外墻和庭院搜尋什么、又像是確認什么。 這氣氛,肅穆得有些緊張。要不是這些人冷臉鐵面之外對他還算客氣,童延差點要以為這院子被人抄了。 見女秘書神色焦急地往客廳來,他趕忙迎上去,“jiejie,這是干嘛?” 女秘書一直湊到他耳邊才低聲說:“趙老爺子今天來,是臨時起意,行程沒公開。待會兒他要到這兒落個腳再去看聶太太。現(xiàn)在這是例行的安全檢查,你忙你的,不用理。” 童延幾乎以為自己想錯了:“……!哪個趙老爺子?” 但顯然,他的理解完全正確,他很快聽到女秘書回答:“還能有哪個?聶錚的外公?!?/br> 聶錚的外公啊!那是個什么角色,東南亞富豪頭幾號。就這邊頂尖豪華的連鎖酒店,平常人連腳都不敢隨便踏進去,那也就是人家的邊角產(chǎn)業(yè)。 不對,這不是重點,關(guān)鍵,那是親手撫養(yǎng)聶錚的人,老人家待會兒要到這兒落腳,他這不太上得了臺面的角色應(yīng)該往哪躲。 只是想著,他就問出來了,“我……去哪合適?” 女秘書一愣,“你想去哪?” 聶錚顯然也是這個意思,就在女秘書進屋幾分鐘后,童延接到聶錚的電話。男人第一句是:“吃過早飯了?” 聶錚的語氣相當(dāng)溫和沉穩(wěn),但童延此時很顯然沒空理會這個溫和沉穩(wěn),明明空著肚子,他下意識地答了聲是。 接著,他聽見聶錚說:“我外公待會兒要來,你應(yīng)該聽說了。上午你在家做自己的事,中午,換身能見客的衣裳?!?/br> 童延心里頭頓時浮出一個場面:戲臺上,穿著黃衣、畫著白臉、作皇帝裝扮的老生戲腔鏗鏘有力,“來人,把這迷惑我孫兒的妖孽,拉出去,斬!——” 豈止妖孽,他還是個長得像人家女兒終身情敵的妖孽。 不對,媽的,這……什么鬼? 他惴惴不安地問,“我不用回避?” 聶錚很快回答,“你用得著回避?” 聶錚這一句話就是表明態(tài)度:趙老先生來得猝不及防,他也不把童延藏著掖著,這是姿態(tài),不管他現(xiàn)在跟童延是個什么樣的狀態(tài),這個人是他身邊的存在,他正視,他的親人最好也能正視。這也是對童延應(yīng)該有的尊重。 可童延掛斷電話,想著,也是,外人只看到他住在這兒,不一定知道他跟聶錚真有床上那回事。就算知道,一個沒成家的豪門子弟有點風(fēng)流事又怎么了,聶錚未必需要藏著他,趙老也未必會把這點事放在心上。 童延背脊上的那條骨頭又挺了起來,在心里自罵一聲沒出息。那種讓他發(fā)毛的感覺倒是沒了,只是,一直到中午換了衣服下樓都不想說話。 此時趙老的車已經(jīng)在往這來的路上,聶錚去接機,自然是隨行在側(cè)。 女秘書見童延緘默,笑著寬慰:“你跟聶錚都能處,就不用擔(dān)心趙老爺子了,老先生xing情比聶錚隨意得多?!?/br> 童延強扯一個笑:“我挺自在啊?!?/br> 女秘書沒跟他掰扯自在不自在,轉(zhuǎn)而開始向他jiāo代趙家那些事大概是個什么樣。 女人非常認真,“趙家先祖南渡外遷已經(jīng)一個半世紀,大族嘛,跟我們這些在國外的華人小家庭不一樣,把傳統(tǒng)看得很重,仁義禮智信那一套也看得重,家風(fēng)嚴謹,頭幾代的當(dāng)家人在私生活方面尤其規(guī)行矩步?!?/br> 童延:“……”行,知道聶錚到底像誰了。 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