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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鐘允:“客房冷?!?/br> 江琇瑩:“讓人多加些碳火。” 她以為鐘允會不依不饒,應(yīng)讓她開門,沒想到他聽完她的話竟乖乖走了。 趙安也很奇怪:“世子不進(jìn)去了?” 鐘允:“她讓我多加碳火,體貼我至此,我也應(yīng)當(dāng)體貼她一二,不擾她安眠?!?/br> 鐘允去了客房睡,這是成婚以來,他第一次與她分開睡覺。 客房冷冰冰的,不管加了多少碳火,還是冷。鐘允又讓人拿了兩床被子來,蠶絲被不冷,卻也不暖和,他躺在被子里,覺得自己像個死人一樣。 他連死人都不如,死人好歹是涼透了的,他根本感覺不到自己此時是涼的還是熱的。 “趙安?!?/br> 趙安趕忙進(jìn)來:“世子有何吩咐?” 鐘允坐在床上:“你上來,給本世子暖被窩。” 趙安嚇了一跳,站在原地不敢動,思緒像野馬一樣亂竄。 世子這是什么意思,世子是什么時候開始斷袖的,世子這是看上他了嗎,他對男人沒興趣啊,雖說世子是他的主子,但感情這種事是勉強(qiáng)不來的啊,他可以為世子生為世子死,唯獨不能為世子暖被窩。 他還沒來及說話,被世子一陣嫌棄,嫌他不香,嫌他不軟,嫌他長得難看。 趙安表示很無辜,自己自是不能與世子妃比的。 趙安無辜被嫌棄一頓,在客房外面守了一會。 被冷風(fēng)吹著,他清醒許多,終于回過味來,世子妃不給世子開門,那句多加些碳火,分明是世子妃不想跟世子同房,為了把世子趕去客房才說的。 怎么到了世子嘴里就成了“她體貼我至此”。 世子應(yīng)當(dāng)不會不知道,世子妃若真是體貼世子,應(yīng)當(dāng)就給開門了。 且,世子妃那道臥房門根本攔不住世子,世子也沒有硬闖。 這一切只能說明,世子在自欺欺人。 老人常說,夫妻之間,床頭打架床尾和,倘若其中一方拒絕與對方同房,就說明這不是一般的打架了,是感情破裂的征兆。 趙安越想越覺得心酸,可憐的世子,不被世子妃所喜,在這大冬天的夜里,被世子妃關(guān)在臥房外面,他還不敢發(fā)火,不敢硬闖,寧愿自欺欺人也不愿面對世子妃想要和離的現(xiàn)實。 世子分明什么都知道。 果然,不消片刻,客房里傳出來“啪”的一聲,又一只花瓶掉在地上碎了,里頭傳出來一聲怒吼:“本世子要擰斷那江家女的脖子!” 世子他還只能躲在世子妃聽不見的地方發(fā)脾氣。 第二日一早,天還沒亮,江琇瑩躺在床上,聽見院子里傳過來練箭的聲音,知道是鐘允。 她翻了個身,繼續(xù)睡了,覺得聲音有點吵,把頭也蒙上了。 那聲音實在大,像是故意吵著她一樣,她睡不著了,開始思考自己接下來的人生。 首先就是跟鐘允和離,和離后王府也不能呆了。要是回侯府,就要日日見著父親,父親定不讓她開胭脂鋪子。 她打算買個院子單獨居住,地點選在商業(yè)街附近,花陽街或者永安街。 永安街更繁華一些,但花陽街上有刑部,附近還有大理寺,治安好。 等買好院子,還要租鋪子和倉庫。等過了年,她親自去花城選制作胭脂唇脂的材料,按著自己調(diào)配出來的顏色,先做一批放在店里,反饋好的話要大批量做,多雇一些工人。 這一切的前提就是要拿到鐘允親筆寫的和離書。 江琇瑩起床,穿好衣裳,披著一件厚厚的斗篷,手上握著一個銅手爐,往院子里去了。 鐘允手上握著弓,箭在弦上,聽見身后傳來聲音,手一松,箭射偏了,從靶子下面飛了過去。 他收了弓,轉(zhuǎn)頭看著她:“你怎么來了?” 說完,發(fā)現(xiàn)自己問了一句廢話,她當(dāng)然要來,從前每日他練箭,她都要在一旁陪著的,還不停給她鼓掌叫好,甜甜軟軟地說,夫君好厲害。他嫌她聒噪,嫌她不知害臊,每每都要沉著臉訓(xùn)她幾句的。 他拿起隨從遞過來的箭放在弦上,語氣斂了好幾分,重新把剛才那句話說了一遍:“你來了?!?/br> 江琇瑩站在一旁,斟酌著用詞,除了要和離書,還要把他腰間那塊平安扣拿回來,那是周義衡留給她的唯一一樣遺物,是她的念想。 鐘允瞄著紅心,發(fā)現(xiàn)不知什么時候手心出了汗,平時用起來格外順手的弓握在手上分外別扭,比走路時左鞋右穿還要別扭百倍。 他閉著一只眼睛,瞄了好一會才把箭頭定在紅心上,緊張得像是在進(jìn)行射箭比賽,輸了會被殺頭的那種。 “嗖”的一聲,弓箭應(yīng)聲飛了出去。 這回比上次好,扎在靶子上了,沒飛出去。 江琇瑩看了過去,忍不住說了句:“世子的箭術(shù)怎么退步成這般?” 這話落在鐘允耳朵里,讓他想起她以前在王妃面前維護(hù)他時,那雙眼睛看著他時帶著光,她對王妃說,對所有人說:“夫君的箭術(shù)天下第一?!?/br> 鐘允黑著臉,沒吭聲,又拿了支箭射出去。 陪練的小隨從跑到靶子左側(cè)兩米遠(yuǎn)的那棵大槐樹邊,廢了九牛二虎之力也沒能把箭□□。 鐘允將弓扔給小隨從,接過遞上來的帕子擦了擦手,走到江琇瑩面前:“去吃飯?!?/br> 江琇瑩跟在鐘允身側(cè)去了飯廳,好幾次張嘴想跟他談和離的事,都被他打斷了。 到了飯廳,江琇瑩站在桌前等鐘允落座,等他坐下,她再挑一個離遠(yuǎn)一點位置坐下來。 鐘允站著不動,心里打著跟江琇瑩一樣的心思,讓她先坐,他再挑一個離她近一點的位置坐下來。 兩人互相看著對方,大眼瞪小眼。 江琇瑩看了一眼桌上的飯菜,都是她平時愛吃的,再這么耽擱下去,這些飯菜就要涼了,她便先坐了下來。 鐘允繞到江琇瑩身側(cè),挨著她坐下。 江琇瑩把椅子往一旁挪了挪,夾了塊芝麻糖餅吃,又喝了幾口小米紅豆粥,豆芽熘雞絲的味道也很好。 桌上除了都是她喜歡吃的飯菜,碗碟也全部換掉了,清一色的白骨瓷,碗底盤底描著梅花,跟昨天晚上他狠狠教訓(xùn)她時用的那只空碗一模一樣。 她隨口應(yīng)付,說了句碗好看,他就讓人全換了。 鐘允好似沒注意到這些,語氣隨意地進(jìn)行了一番飯桌聊天:“昨晚睡得可還好?” 江琇瑩點了下頭:“挺好的?!逼鋵嵅惶茫庀胫趺醋岀娫蕦懴潞碗x書就想了很久。 鐘允嗯了聲:“本世子昨晚睡得也很好,一夜無夢。” 站在一旁聽見昨夜客房里傳出來的砸花瓶和喊打喊殺的怒吼聲的趙安,垂著眼沒敢吱聲。 第26章 給世子納個妾吧。 早膳后, 江琇瑩準(zhǔn)備和鐘允一同去給王妃請安,她雖和鐘允過不下去了,現(xiàn)在到底是沒和離成, 她依舊是黎王世子妃, 照例應(yīng)當(dāng)去給王妃請安。 鐘允一邊走,拿眼偷偷往身側(cè)瞧了瞧,動了動自己的手指,又盯著她的手看了看,假裝無意地把自己的手晃到她手邊。 往常, 她總是抱著他的胳膊, 沒走幾步就要去牽他的手, 他不給,甩開她, 她就厚著臉皮繼續(xù)抓他手,到了王妃院子還舍不得松開, 十分不成體統(tǒng)。 鐘允盯著江琇瑩的手看了好一會,見她不光不來抱他抓他,還在他試圖靠近她的時候往一旁躲, 他氣了,她躲他,他就跟著粘過去, 導(dǎo)致走著走著, 他把她擠到了走廊柵欄邊。 江琇瑩不好走路,只得停下來:“世子先行吧,我這就跟上?!?/br> 鐘允看著她的眼睛,緊緊盯了一下她的眼珠子,又松開, 語氣凌厲:“你竟連走路都不肯與本世子一同了嗎?” 江琇瑩:“是世子不好好走路,非要往我這邊擠?!?/br> 鐘允往一側(cè)站了站,把江琇瑩從柵欄邊放出來:“從前你不總這樣嗎,憑什么你做得,輪到本世子就做不得了?!闭f完伸手要去抓她的手。 江琇瑩躲開,把手背在自己身后:“世子,從前的事不要再說了。” 鐘允抓了個空,手上空落落的,心里比手里更空,他收回手,把手?jǐn)n在袖子里,搓了搓自己的手指。 一開始是輕輕的搓,越搓越急,手指頭被搓得guntang,視線又落在她那一擰就斷的脖頸上。 他轉(zhuǎn)過身,大步往前走了,怕自己再跟她對峙下去,手就要不聽使喚要殺人了。 江琇瑩跟在鐘允后頭,見他停在王妃院子門口,等她走過去,他對她說:“這幾日你不在王府,也沒去王妃那請安,我說你回娘家了,你別說漏了嘴,讓別人誤以為你和我感情上出現(xiàn)了問題?!?/br> 他一口氣說完,轉(zhuǎn)身就往院子里面走,沒給她任何說話的機(jī)會。 江琇瑩本也沒想多說什么,鐘允這個樣子,無非就是不愿意接受現(xiàn)實,她知道他不喜歡她,只是把她當(dāng)成一個替身。 他不愿意給她和離書,不放她走,不是因為他對她有什么感情,而是他的性格。 他一向霸道,自尊心強(qiáng),天之驕子,像一只驕傲的花孔雀,從來沒有別人甩了他的道理,就連和離,也應(yīng)當(dāng)由他提起來,別人提不行,別人提就是打他的臉,讓他沒有臉面。 江琇瑩在心里嘆了口氣,自己還是沖動了,沒有針對鐘允的性格對癥下藥,導(dǎo)致現(xiàn)在這個上不去下不來的場面。 到了王妃屋里,半盞茶的功夫都沒有,王府守衛(wèi)來報:“世子,禁軍來了。” 皇帝親派禁軍對整個平京城進(jìn)行搜查,抓捕顧家余孽顧瑛,今日查到黎王府了。 鐘允對王妃躬了下身:“兒子先告退了?!?/br> 又對江琇瑩說:“你陪母親說說話。” 鐘允在王府院子里迎了前來搜查的禁軍百夫長,讓百夫長隨意搜查,又叮囑說:“我那世子妃愛好賞梅,又很會做梅花糕給本世子吃,你等搜查時不要碰壞了府里養(yǎng)著的梅花?!?/br> 禁軍在王府搜查了一遍,最后來到后園的凝風(fēng)軒。 百夫長站在凝風(fēng)軒門口,前幾次他們來王府搜查過,知道里面藏著一個貌美如花的小嬌娘。 那小嬌娘生得國色天香,就是比起宮里的貴妃也不遜色。這天下,除了黎王世子妃,屬她和貴妃平分秋色。 鐘允早站在門邊等著了,對百夫長說:“今日之事請百夫長保密,我那新娶的世子妃愛我愛得緊張,是個十分善妒愛吃醋的,她不知這院里藏著我的小通房,不然必要鬧起來?!?/br> 百夫長應(yīng)了聲,轉(zhuǎn)頭對眾人吩咐:“今日之事不可外傳?!?/br> 說完留了大部隊在外面,親自帶了兩個人進(jìn)去搜查。 不多一會,里面?zhèn)鱽砹R聲,聲音尖細(xì)柔軟:“你們是什么人,怎么進(jìn)來的,世子快要救桃桃,桃桃害怕。” 顧瑛膽子小,他這番害怕還真不是演出來的,他一看到穿著禁軍制服的人就會想到兩年前,禁軍血洗顧將軍府。他眼睜睜地看著疼愛他的奶奶、各房伯母、嬸嬸、堂兄弟姐妹,以及百余名家仆死在禁軍的屠刀下。 顧瑛眼前一片血色,他眼里已經(jīng)看不見人了,跌跌撞撞地從院子里跑了出來,一頭撲進(jìn)鐘允懷里,縮著不敢動。 他以前雖然膽小,但還不至于這樣,直到親眼看著血rou至親死在自己眼前,一點風(fēng)吹草動都能把他嚇得半死。 鐘允抬起手,拍了拍顧瑛的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