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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怕再討論下去也沒什么結(jié)果。 沈隨揚唇,旋即用一種“你說的都對”的眼神看著他。 靳青重新握起湯匙,離他遠了點,眼尾有點紅,板著臉說:“我快要遲到了,你不準再說話了?!彪m然這二者聽起來似乎并沒有什么實際關(guān)聯(lián)。 “還有十分鐘,別著急。”說著沈隨在他杯子里又倒了半杯牛奶,監(jiān)督著他喝完。 醒來后的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不短,但也足夠他摸透了靳青的性格,面前這個人不管表面上多溫柔隨和,其實小脾氣格外多,害羞的時候就喜歡強裝淡定。并且看似對生活質(zhì)量毫不在意,實際上非常難照顧,從挑食花樣之多和今天早上叫他起床的艱難經(jīng)歷里就能窺見分毫。 就目前為止,這些也只有在他面前才會表現(xiàn)出來,這種特殊感讓人忍不住沉迷,越來越希望發(fā)掘他更多的一面。 沈隨輕瞇起眼。好想把人藏起來。 …… 今天早上靳青去劇組的時間比平時晚了一些,不過也并沒有遲到,是踩著點來的。 經(jīng)過了一夜的冷靜,張導早上已經(jīng)看不出發(fā)過脾氣的模樣,他還有兩天就到了四十九歲的生日,臨時決定當天晚上給演員們放個假,請他們吃頓飯放松這些天的加班加點趕進程,現(xiàn)在正在片場和其他人商量著生日宴到底在哪里解決。 周圍人七嘴八舌地提出自己的想法,還是副導演最后替他們拍定,選了其中一個最便宜的,這種小氣的做法正合張導的心意,地點就這么定了下來。 靳青到了之后先去化妝換服裝,最近這幾天里他都是一身月白色長衫,常備一把折扇,給他化妝的化妝師很喜歡在工作的時候和他聊天。 “靳老師還是比較適合現(xiàn)在這種打扮,深色衣服雖然也好看,但是把你原本的氣質(zhì)都破壞了,還有那眼妝太重,不如這樣清俊?!?/br> 她的話被路過的導演聽到,導演職業(yè)病犯了,不由地站住糾正她的想法。 “演員要是演什么都像自己那還怎么演,要遷就角色而不是讓角色遷就演員?!?/br> 化妝師聳聳肩,“張導,你和我說這些我也聽不懂啊。” 張導噎住,可惜對方不是演員,不然他肯定要好好說道說道,“像你這樣的演員我一次能訓三個!” “……”化妝師微笑著點頭,低頭繼續(xù)忙活。 戲中付寒衣此時和主角關(guān)系尚好,也樂意偽裝自己,只表現(xiàn)出他想讓宋圣安看到的一面。 當天正巧是廟會,京城中的百姓從晌午開始準備,最繁華的街道上掛上燈籠,街邊擺上小攤。 夜幕初降,陸陸續(xù)續(xù)的燈籠亮了起來,很多平日里很少出門的小姐也會在此時露面。 男女主角在這個橋段中有感情進展。 柳二小姐的錢袋被人偷走,她還沒注意到,正跟丫鬟討論剛才的舞獅表演,是宋圣安眼尖看到了這一幕,直接握著小賊的手腕把人制住,“掏出來!” “哎哎,疼!你放手!”對方的手腕被折了過去,痛得臉皺成了一團。 見此宋圣安直接伸手把錢袋拿了出來,放在手里拋了兩下,遞還給了柳二小姐。 他和柳二小姐面對面時,神情有些緊張,愛慕之心很明顯。 趁他分神不注意的時候,小賊用肩膀狠命撞了他一下,連滾帶爬地脫身跑遠了。 宋圣安要追,被人攔下。 “宋公子,算了吧,他都跑遠了……謝謝你?!绷〗阕匀皇钦J得他,俊俏的臉被燈籠映得更紅,手拿著手絹捂在嘴邊。 “柳小姐客氣了。” 兩人很快就約好一道去河邊觀賞蓮花燈,丫鬟被支開離得遠遠的。 河邊沒什么人,和另一面熱鬧的街邊氣氛截然不同,宋圣安剛要說話就被人打斷,他臭著臉轉(zhuǎn)過身來看看是誰這么沒眼力見。 面前站了五個高壯的男人。 正是那個被宋圣安趕跑的小賊帶了不少人前來報復,“你小子剛才很張狂啊,我倒要看看你后面還有沒有力氣再博美人一笑?!?/br> 宋圣安武力值不高,又要分神護住柳二小姐,一時不查被揍了好幾拳,柳小姐知道自己什么都做不了,她四下張望尋找著之前被她支開的丫鬟,想讓她去叫人但未果。 還是正巧路過的付寒衣救了他們。 付寒衣處理完朝中的事,忙里偷閑出府游玩,看這里安靜才來這邊,沒成想遇到了熟人。 “付兄?”宋圣安輕呼。 幾個賊人看突然冒出一個人,又驚又怕,冷靜下來以后才發(fā)現(xiàn)來者比他們剛才揍的那個小白臉都要瘦削,長相俊美,五官秀逸,骨相是一等一的好,其中一個嘴上不干凈的直接叫了他一聲“美人”。 “就你自己一個人,還想來救人?我們也不認識,你現(xiàn)在走我們就當沒見過你這個人,再說了,兄弟們對美人也下不去手。”對方嘲諷道,被打了好幾下的宋圣安感覺到自己的樣貌受到了莫大的侮辱。 付寒衣嘴邊噙著絲笑,眼神卻冰冷無比。 他聽完這些話后也完全沒有要離開的意思,竟是要管這個閑事。 宋圣安看他氣定神閑的樣子,只當他的付兄和他這個練武時三天打魚兩天曬網(wǎng)的公子哥不同,是什么深藏不露的高手,殷切地等著他動手把這幾個人揍趴下,一時間臉上的傷口都沒那么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