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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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著躺在竹榻上的人, 想著他身受重傷卻在通道里突然消失, 自己問了義父也不知道他可能會在哪里, 只怕他兇多吉少。 現(xiàn)在見他昏迷不醒, 被包成這樣帶來看傷, 一看就很不妙。 要是應(yīng)九幽一早告訴她要救的人是李何,他們哪會在這兒,她直接就帶他去見夜遲衣了。 眼下繭都破了, 要么就指望這朵蓮花有辦法,要么就要在這里等到她義父來。 白衣少年抱起了手臂,也不動作,見三人都看向了自己,于是老神在在的和他們對視。 應(yīng)九幽沒有耐心,在任嫣然說話之前就說道:“救人啊,還不動手?” “救人?什么救人?”這抱著雙手的人卻露出了本性,半點不見方才的清新脫俗,以一種理所當(dāng)然的語氣道,“我只會預(yù)言,不會救人。你們帶他來讓我看,我看了告訴你們他死不了,就是這樣?!?/br> 任嫣然:“……” 那你剛剛裝什么世外高人? 她還沒發(fā)飆,就見到應(yīng)九幽瞪向了自己,陰惻惻地道:“你敢耍我?” 他要是不提,她還真忘了這茬。 任嫣然不著痕跡地拉過小離,往旁邊一退,避到了竹榻另一邊:“我說了我不認識路的,不過不打不相識,你掐我脖子的事,我不跟你計較了。我欠李何一條命,就算你不說,我也會想辦法救他的。” 她說著,又看向了竹榻上昏迷不醒的人。 應(yīng)九幽看著她的神色,見那關(guān)切之情不假,于是也跟著看向了竹榻。 厲霄這家伙離開了斷魂宗,在外面頂著這么一個名字招惹人…… 等等,他的神色變得古怪起來,難不成面前這個云天宗的弟子也是想為報救命之恩以身相許,才讓他傷成那樣都捏碎傳送符跑了出來? 任嫣然不知他在想什么,只是隱隱聽見寒潭的濃霧之外傳來了人聲,像是有很多人在朝著這邊靠近。 她一側(cè)耳傾聽,那個從寒潭里上來的白衣少年就放下了手臂,對她說道:“你爹快來了?!?/br> 任嫣然:這種事哪里還用得著你來預(yù)言? 她正腹誹著,忽然見到躺在竹榻上的人像是恢復(fù)了意識,眼皮動了一下,于是要湊近前去叫他:“道友——” 才彎下腰,她就感到一只涼涼的手按上了自己的肩膀,在上面輕拍了兩下:“等你回來再來這里找我。” “什么?”任嫣然條件反射地回頭,然而對方并沒有給她答案。 他輕飄飄地拋下這么一句話就收回了手,當(dāng)著三人的面化成了一尾魚,頭上頂著一叢盛開的蓮花,噗通一下躍回了潭中,魚尾一擺就朝著寒潭底下潛了下去。 站在潭邊的三人:“……” 這寒潭里養(yǎng)的到底是個什么東西? 就在這時,忽然一陣地動山搖,三人都猝不及防搖晃了一下。 寒潭水面微波,任嫣然勉強站穩(wěn)了看向四周:“怎么回事?” 在她身旁被封住了嘴的小離也不知道。 她從出生以來就在云天宗,過了那么久的平和日子,從來沒有遇見到這樣的動靜。 這肯定是出大事了! 花苞頭小姑娘“唔唔”地叫了兩聲,轉(zhuǎn)過頭來,見到任嫣然和這個把自己的嘴封住的家伙都兩手按在竹榻上,穩(wěn)著上面的人。 “唔唔!”小離對著應(yīng)九幽瞪眼,“唔唔——!” 見她有話要說,應(yīng)九幽這才把她的嘴上封印去了。 一恢復(fù)說話的自由,小離就立刻對著任嫣然說道:“嫣然,事情不大對勁,我們快去找谷主!” 任嫣然看一眼還沒清醒過來的李何,朋友的朋友就是朋友,那應(yīng)九幽也可以算是朋友了。 她一秒做了決斷:“帶上他,跟我走!” 只可惜他們還沒來得及有動作,一陣猛烈的震動就侵襲了寒潭上空。 三人都警覺地朝著天上看去,就見到云天宗的大陣被一雙手從外面撕開,原本晴朗的天空后方又露出了又一重天空,有一老一少在缺口處現(xiàn)出了身影。 “什么人?!” 原本因為發(fā)現(xiàn)有人闖入,一路搜查到寒潭外的云天宗守衛(wèi)弟子也抬起了頭,看向天空。 只見這一老一少姿態(tài)詭異,老者神情僵硬,兩手背在身后,前進之時一跳一躍就縮地成寸,一下就跳到了寒潭上。 而年輕的那個背上背著一口棺木,行走之時四肢著地,速度極快地跟到了他身邊。 站在寒潭邊緣的任嫣然他們看著這兩人轉(zhuǎn)瞬就來到了面前,任嫣然被小離拉著往后一躲,應(yīng)九幽則上前一步祭出了自己手上的畫骨扇,陰沉地看著這一老一少:“什么人?” …… 藥池。 正在為應(yīng)追治傷的夜遲衣察覺到兩股極度危險的氣息,一下子睜開了眼睛。 在這里的弟子就見他周身的幽紫光華散去,然后從原地跨出一步,整個人就消失在了藥池邊。 等他的身影再出現(xiàn)的時候,白霧彌漫的寒潭外圍已經(jīng)圍滿了人。 除了追緝應(yīng)九幽的守衛(wèi)弟子,云天宗的另外五位谷主也全都到了,他們一見夜遲衣,都叫了一聲:“首座。” 夜遲衣神色凝重:“何人闖入?” 伴隨他的話,五位谷主又重新將憂心忡忡的目光投向了面前的白霧。 幽潭谷的這方寒潭是云天宗之中唯一一處他們看不清的地方,上空的大陣被撕破的動靜把他們引了過來,可是在這里卻見到守衛(wèi)弟子比他們還先一步到位。 “回首座?!睘槭椎氖匦l(wèi)弟子答道,“我們是為追緝斷魂宗少主過來的,他帶人來求醫(yī),靈璧沒有開花,他便硬闖了進來,還劫持了我們的一個弟子?!?/br> 但是,那個被他劫持的弟子雖然穿著他們的衣服,卻不是云天宗的人,而且還帶著應(yīng)九幽進了寒潭禁地。 所以一聽到這個消息,他們就立刻趕過來了。 “什么?” 聽到這話,這幾位谷主還未反應(yīng)過來,夜遲衣已經(jīng)神色一變。 他一揮手撤開了面前的白霧,快步朝著前方走去,對身后的普通弟子喝道:“都退下!” “是?!?/br> 里面大概極度危險,不是他們可以靠近的,聚集過來的守衛(wèi)弟子都遵從了他的意思,向著外圍退開。 “走,跟上去?!?/br> 五位谷主見首座色變,卻都毫不猶豫地跟了上去,隨他一起進入了寒潭禁地。 白霧彌漫,水聲漸冷。 此處是上任首座開辟之處,他們鮮少來此,跟著夜遲衣一進來,五人就看到了寒潭前的幾人和那渾身邪異的一老一少。 他們的目光先為寒潭邊上的那張竹榻所吸引,見到半開的蠶繭中躺著一人,顯然就是斷魂宗少主帶進來求醫(yī)的人了。 而竹榻邊站著那個穿著他們云天宗衣袍的少女,幾名谷主一看就認出了她。 原來被斷魂宗少主劫持的是首座的義女,難怪首座會這樣匆匆進來。 任嫣然身邊的小花精是出自幽潭谷的芍藥花,那再有一個手執(zhí)畫扇,身上紅衣如血的少年,就是硬闖入云天宗的斷魂宗少主應(yīng)九幽了。 寒潭邊,小離一感應(yīng)到夜遲衣的氣息就朝著這個方向看來,欣喜地叫了一聲:“大谷主!” 任嫣然聞言,也從應(yīng)九幽身后探出了頭,見到夜遲衣,也喊了一聲“義父”。 正手執(zhí)畫骨扇在跟對面這兩個修為深不可測的詭異家伙對峙的應(yīng)九幽聽到自己劫持來的人大喊“義父”,雖然心神緊繃,但還是調(diào)轉(zhuǎn)目光看向了夜遲衣。 只見這位傳聞中的云天宗首座站在那里,一身衣袍如沉沉夜色將他拱衛(wèi),眉間墜子如同幽幽星辰,氤氳著一點紫色光芒。 應(yīng)九幽腦內(nèi)浮現(xiàn)出了剛剛自己把任嫣然綁過來,用蠱蟲威脅她的時候她臉上的表情,終于意識到她那底氣是從何處來的。 她是云天宗首座的義女,也就是玄天劍派第一人的掌上明珠。 在魔門之中,各門各派最不敢動的名單上頭一個就是他應(yīng)九幽,而在八大仙宗之中,能夠與他有著共同待遇的就是任嫣然了。 “……” 完全沒有想到居然會在這樣的情況下和她碰上,更沒想到厲霄還跟她扯上了關(guān)系。 ——他這是想死嗎?! 應(yīng)九幽把夜遲衣視作威脅,可在夜遲衣眼中看到的就只有那一老一少。 他看過了任嫣然,見她安然無恙,于是目光再往寒潭上一掃,見到水中央的蓮花已經(jīng)不見了。 那條魚顯然是預(yù)見了此刻的危險,已經(jīng)潛到了底下。 “夜谷主?!?/br> 他聽這兩人中的老者開口喚自己,于是調(diào)轉(zhuǎn)目光看向了他們:“兩位這樣悍然闖入云天宗,可不是為客之道。” 他們來歷不明,修為不淺,將云天宗的山水屏障悍然撕碎,裂口還在上方。 云天宗的醫(yī)修向來不重戰(zhàn)斗,為此山門大陣打造得是八大仙宗中最為牢固的一個,兩人雖然強悍,但還不至于輕易就能破開大陣,定是有什么特殊手段。 夜遲衣與他們面對面,盡管占據(jù)主場之威,但心中還是有些忌憚。 “我們是誰夜谷主不必知道,不過是無名小卒罷了。” 任嫣然看著義父跟這二人對峙,聽那老者說話的聲音也像僵尸一樣,艱澀的發(fā)音如同砂紙摩擦,他面無表情地道,“今日我等也只是奉命前來與夜谷主送個邀約,并為難之意?!?/br> 他雖說著是送個邀約,可在場卻沒有人相信事情只是這么簡單。 任嫣然看向他身邊那個背著棺材的少年,見他雖然身上有活氣,但是背著的那口棺材卻是死氣纏繞,讓她十分不舒服,感覺就像是見到了南園里的青銅棺木一樣。 云天宗的“草木皆兵”殺陣已經(jīng)悄然無聲地發(fā)動,無數(shù)藤蔓從濃霧之外延伸過來,靜靜等待夜遲衣的指令,準(zhǔn)備隨時攻擊。 夜遲衣沒有立刻發(fā)動,是因為女兒還沒有回到身邊。 他看著兩人,沉著地道:“既然是送邀約過來,那過門是客,不如坐下一敘?!?/br> 那少年背著棺木,兩手著地,在地上走來走去,然后聳了聳鼻子,像是在聞著空氣中的什么味道。 僵尸般的老者則說道:“不必了?!?/br> 說著并指對準(zhǔn)任嫣然他們所在的方向一點。 任嫣然猝不及防,見他跟自己義父說著話就忽然發(fā)難,只感到腳底震顫,一低頭就見到一條裂縫自腳下延伸出來。 然后下一刻,她與小離、應(yīng)九幽和昏迷不醒的李何就吭都沒來得及吭一聲,便從這裂縫掉了下去! 乍見裂縫,云天宗眾位谷主都是神色一變,耳畔聽得夜遲衣喚得一聲“漫漫!”,然后驟然催動了大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