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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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嫣然松開了手掌,見到自己抓住的是一柄小劍。 這劍訊一落在她手中,就立刻化成了字跡,上面寫道——昭明峰,觀瀾臺。 后面落的是她師尊的款。 任嫣然一松手,劍訊就化成藍光消散,圓機見她坐直了身體,嘆了一口氣道:“還以為剛回來第一天不用被抓去上課呢?!?/br> 她說著看向自己的小鳥仙官,問道,“你吃飽了沒有?” “吃飽了?!?/br> 圓機發(fā)出聲音,然后把自己的喙浸到茶水里,泡了泡,甩了甩,這才飛上了她的肩膀,說道,“我好了,我們走吧!” 任嫣然于是起身,帶著它出了洞府,在晨光中御劍而起,朝著昭明峰去。 她這次回來,圓機大有進步,已經(jīng)可以跟著她御劍飛行不暈劍了。 等在昭明峰落下以后,圓機就擔當起了引路人,一路指引著任嫣然去昭明殿后的觀瀾臺。 峰前的練功坪是未筑基的弟子上大課的地方,而峰后的觀瀾臺就是掌門給自己的弟子單獨講道的地方。 到目前為止,享受過一對一輔導的就只有昭明峰的大師兄風勁羽一個人。 任嫣然想著她師尊這么一大早把她叫過來補課,應當是跟一大群落后學生一起補的,不至于只有自己一個人。 可是沒有想到,等她帶著圓機來到觀瀾臺時,就見到她師尊一人站在這涌動的云海邊,負著手背對著她,在晨光中長身玉立。 ……還真是給她一個人補課。 任嫣然停住腳步,瞬間就感到壓力山大。 她師尊的背后卻像是長了眼睛,不用回頭也知道她來了,只對她說道:“過來?!?/br> “是,師尊。” 都被發(fā)現(xiàn)行蹤了,任嫣然只好應了一聲,然后抬手拍了拍肩膀,讓圓機自己找個地方待著去,這才走向了她師尊。 來到陸衡身后,任嫣然規(guī)規(guī)矩矩地行了一禮,叫了一聲師尊。 玄天劍派的掌門轉(zhuǎn)過身來,目光在她身上掃過,見到她這比先前受傷的時候還要差的臉色,不由得面露無奈:“你們在十萬大山遇險,你跟應追留在云天宗,可現(xiàn)在應追都已經(jīng)要突破元嬰了,你怎么不進反退?” 任嫣然抬手撓了撓臉,干笑一聲:“進步雖然沒有,但退步不至于吧?” 陸衡聽了她的話,對她一笑,道:“罷了,為師今天叫你來就是要再給你講一講修行之道,好讓你早日破境?!?/br> 等破了境,她的傷自然也就不藥而愈了。 任嫣然一聽立刻打起了精神,說了聲多謝師尊。 陸衡便示意她站到自己身旁來,然后師徒二人就站在這觀瀾臺邊,面對著這片翻涌的云海,無人打擾地開始了傳道授業(yè)。 過了許久,一個少女的身影從昭明殿中走來,來到了觀瀾臺外。 她身上穿著玄天劍派的劍袍,同任嫣然一樣梳著雙螺髻,容顏清麗無雙。 這不是旁人,正是陸卿云。 作為陸衡座下最小的弟子,她雖然如今還未突破筑基,但是卻有與峰上的其他弟子不同的待遇。 她時時跟在師尊身邊,比旁人有更多的機會聽師尊講道,而她手中的盤子上托著的白玉瓶里,就是她每日在晨光未出的時候去山間,從靈花靈草上采集來的露水。 師尊風雅,采集山間晨露來煮茶,是他的最愛。 不過陸卿云今日照舊送晨露過來,卻見到在觀瀾臺上不止她師尊一人。 在他身邊還有另一個她并不陌生的身影,是任嫣然。 陸卿云一時間停住了腳步。 哪怕是站在這里,她也可以聽得到從觀瀾臺那邊傳來的只言片語。 她的瞳孔一震,師尊正在為任嫣然單獨傳道解惑。 在昭明峰上,這是大師兄風勁羽一人享有的待遇,即便是她資質(zhì)出眾,又在筑基前就入了內(nèi)門,跟在師尊身邊,也未曾有過這樣的機會。 她看著那道屬于少女的身影,想起任嫣然先前還為了大師兄要跟自己比試,可是卻招招落敗在自己手下的樣子。 那個時候的她是如此的狼狽,陸卿云是不會將她放在心上,當成對手的。 可是自從她受傷醒來以后,就好像完全變成了另一個人,先是在小林峰上破出月劍陣,又在十萬大山力挽狂瀾。 從前世家一派都把她當成仙門子弟中的軟柿子來捏,可是經(jīng)此一役,世家一派當中就因她而出現(xiàn)了不同的聲音。 現(xiàn)在陸卿云覺得不是自己想不想把她當成對手,而是任嫣然已經(jīng)走得比她遠了太多。 就像此刻,自己站在觀瀾臺外,只能遠遠地看她的背影,想追上去卻很難。 她低頭看向自己采集回來的晨露,那這些還該不該送過去? “哎?”她正想著,忽然聽身后傳來了說話的聲音,“那不是任師妹?” 陸卿云轉(zhuǎn)頭看去,見到來的是大師兄風勁羽,說話的是他身旁那個須發(fā)皆白的高盛。 高盛今日替他師尊樊長老來昭明峰找掌門師叔,沒想到才走到這里,就見到了任嫣然。 他一看觀瀾臺邊上的兩人,就知道是掌門師叔在給她開小灶,不由得捋著自己的胡子感慨道:“掌門師叔好疼任師妹哦?!?/br> 陸卿云被他這話戳了心,默了片刻才端著晨露同他們打了一聲招呼:“大師兄,高師兄?!?/br> 風勁羽對她點了點頭,高盛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像是這才注意到她在這里。 他笑著問風勁羽:“這是陸師妹?” 風勁羽道:“對。” 高盛對她笑瞇瞇地說了聲“陸師妹好”,便不再看她,調(diào)轉(zhuǎn)目光繼續(xù)去看任嫣然。 風勁羽也隨著他的目光看了過去,聽高盛唏噓地道:“任師妹的修行之路雖然坎坷了些,但是就是這樣才惹師長憐愛嘛?!?/br> 聽到他的話,陸卿云也鬼使神差地調(diào)轉(zhuǎn)了目光去看任嫣然。 高盛不知她心中波瀾,抱著手站在晨光中,還在吹任嫣然,“任師妹真是資質(zhì)又好,人又好,可可愛愛——對了老風,先前她是不是喜歡過你?” 風勁羽原本正看著任嫣然的背影,有些出神,就感到身旁的高盛撞了撞自己。 他轉(zhuǎn)過頭去,見到他頂著一張老神仙的臉,可是說話卻沒點正形。 風勁羽微微皺起眉頭,又松開:“我——” 不等他說話,高盛就伸手點了點他,恨鐵不成鋼地道:“你沒眼光啊老風,這么好的師妹都沒有把握住。” 風勁羽神色波動了一下。 他本想訓誡高盛,修道之人要以修行為本,不該纏綿情愛,他也不該將心神都放在這些捕風捉影的事情上,可高盛卻已經(jīng)把注意力從他身上移開了。 他繼續(xù)看著那師徒倆,見掌門師叔在對任師妹微笑頷首,只對身邊的風勁羽說道,“你前面沒有努力,現(xiàn)在可要把握住了——” 陸卿云聽到他這句話,就像是要勸大師兄去把人追回來一樣,心中猶如踩空了一級臺階。 風勁羽的心猶如風中的幡,微微地動了一下。 他下意識地看向了站在師尊身邊的少女,高盛的后半句這才傳入他耳中—— “你要是再不努力的話,你這個掌門最愛的弟子的地位可就要被任師妹奪走了?!?/br> “……” 風勁羽的心神頓時被他這樣一句話扯了回來。 而在觀瀾臺上,陸衡也察覺到了他們幾個的到來,聽見了高盛的話,心中覺得好笑。 “好了?!彼麑θ捂倘徽f,“今日講道就先到這里吧。” 任嫣然意猶未盡,覺得自己收獲不小,才要同他行禮告退,就被陸衡攔住,說道:“不忙?!?/br> 她放下了手,見師尊看著自己,意味深長地道,“為師今日叫你來,其實是還有一件事情想要問你?!?/br> 任嫣然道:“師尊要問什么?” 陸衡柔聲道:“你在云天宗掉下幽冥,是你義父的師姐滄浪仙子所為,對不對?如今你義父身受重傷,也是因為他要去幽冥尋你?!?/br> “……” 任嫣然看著他,心中想道:昨天我爹都來過昭明峰了,你居然沒有問他,反倒來問我? 這是越過她上司來為難她,這也太不地道了吧? 陸衡看著她,等著她的反應,就聽到自己的小徒弟“啊”了一聲:“這個——這個我記得模模糊糊,師尊你要問我義父?!苯又痔治孀×祟^,“我頭撞到的地方還沒好——啊,又疼了!” “……” 他見她這個反應簡直滑不溜手,只無奈地搖頭:“罷了罷了?!睜柡笥滞嫖兜氐?,“你這性格可不像刑堂之主,倒是很適合做掌門?!?/br> “弟子不敢?!?/br> 聽到這話,任嫣然立刻放下了手。 就在她想建議他直接去問她爹的時候,山門外忽然傳來了極大的動靜。 任嫣然轉(zhuǎn)頭望去,就見到佛光萬丈沖破了他們面前的云海,朝陽中佛音梵唱。 陸衡看著那個方向,說道:“大雷音寺來了。” 第70章 父可敵國(四) 八大仙宗之一, 大雷音寺。 隨著話音落下,陸衡已經(jīng)一步踏出,從觀瀾臺上走了出去, 化身劍光掠向天際。 為了迎擊自虛空裂縫外來的強敵, 時隔數(shù)百年,八大仙宗與各大世家終于要再次齊聚一堂。 玄天劍派敞開了護山大陣, 為的就是表示對遠道而來的同道的歡迎,而大雷音寺是來得最早的那一個。 觀瀾臺邊, 任嫣然站在原地, 看到佛光盡染天際, 金色的蓮花次第盛開。 有一人自云海之外來, 身上金白二色的袈裟在風中飄逸,他每一步邁出, 都有一朵蓮花在他腳下生出。 任嫣然瞪大了眼睛,只見隨著他的現(xiàn)身,在天邊也現(xiàn)出了漫天神佛的蹤影, 天花散落,佛光普照, 將玄天劍派的千峰萬壑都浸染透了。 掌門陸衡的身影重新出現(xiàn)在半空中, 各峰也有無數(shù)劍光隨之騰起, 可空中聚集的人影再多也好, 她的目光也只被那凌立在漫天神佛中的身影牢牢鎖住。 佛子俊雅, 僧衣為白, 袈裟為金, 色相莊嚴,貴氣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