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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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珞思忖著是否要將此事與皇上說,卻又隱約覺得他不可能不知曉此事。依云珞這些日子的觀察,皇上做事滴水不露。謝家這樣跋扈,甚至之前與皇嫂沖突過,他不可能不查。若他查了,叫人直接端了謝家便可,他不,要孫家暗地里出面。這其中定有其緣由。 罷了,再接著查,或是再看看。 想到皇嫂,掐指一算,已快有三個月未見她。走的時候還是春花嫩蕊,這會兒京城已是暑氣頗盛了。她來信兒說明兒叫他在茶樓候著她。 云珞還是在那間茶樓那個臨窗位候著荀肆。這會兒京城的女子已換上各式各色薄紗,街上五顏六色,著實好看。云珞探出頭去看了會兒,而后見荀肆手中捏著一根rou串邊走邊吃。想來應是饞的緊,先去永安河邊買了解饞,而后才朝茶樓這來。云珞笑出聲。丟一顆瓜子下去,更好砸在荀肆頭上,荀肆皺著眉抬頭訓他:“長本事了啊!” 云珞嘿嘿一笑:“大可打回來?!?/br> 荀肆哼了一聲,進了茶樓,又上了樓,坐到云珞對面。她身邊跟著定西、北星和正紅。 云珞朝北星點頭,而后見荀肆一雙眼目光灼灼盯著自己,便說道:“怎么了?肆姑娘?”二人約好在宮外不喚官稱,他喚她肆姑娘,她叫他云珞。 荀肆指了指北星:“你們喝過酒了,澆過樹了,那我便把北星放在你這里一些時日。”要拉云珞下水。 “這樣不妥吧?”云珞看了看北星,出言逗荀肆。 “有何不妥?”荀肆眼一立:“誰叫你澆樹之時瞎看?” …這是賴上云珞了。后者搖頭嘆氣:“怪只怪當時不該偏頭,如今也只能如此了。肆姑娘預計何時起把北星放在我這呢?” “再過半月。宮里規(guī)矩多,出個宮要有好多文書,加之還要帶徒弟,是以差不多半月?!?/br> “好?!痹歧髴寺暫?,眼掃過北星的腰間,而后朝荀肆勾手要她近些,這才輕聲說道:“這世上再沒人如皇嫂這般了,敢在太歲頭上動土。” “而今你皇嫂也是小命難保了。”荀肆嘆了口氣,為了北星這小命,與云澹鬧過那一遭,當真筋疲力盡。做小伏低不說,這圓墩墩的身子骨兒也是受不住,昨兒夜里那位兇狠的緊,非說要把前頭那十日的找補回來。思及此,臉一紅,嘆口氣:“也就放你這十天半月,待事情打點好了,北星就回隴原?!?/br> “不留在京城?” “不留?!币归L夢多,而今荀肆總覺得云澹并不如他表現(xiàn)的那般,心機深著呢。得讓北星遠遠的走著,走到他鞭長莫及之處。 北星的事交代清楚了,幾人看看外頭,都覺得有些餓了。于是起身往外走,奔孫家新開的飯莊去。那飯莊炒的是江湖菜,好吃的緊,去晚了還得外頭等著的。于是雙腿緊著倒騰,二樓還剩最后一個隔間,荀肆輕抒口氣:“不用等著,真是好。”奔樓上走之時,見樓上裊裊婷婷下來兩個婦人,一個是宋先生,另一個是孫如。 荀肆忙站直身子,姿態(tài)恭謹:“宋先生?!?/br> …宋清風見荀肆這樣,知曉她是出來玩,不愿要那些勞什子規(guī)矩,于是輕笑一聲:“肆姑娘出門玩???”再看一邊的云珞,神情頓了頓,朝他點頭。云珞是知曉宋清風和孫掌柜與舒月的交情的,是以他很少在她們面前露面,不曾想今日這樣趕巧。于是與她們招呼:“前兩日來這飯莊吃過一回,江湖菜真是地道,是以今日帶著肆姑娘來嘗鮮。” 孫如是生意人,見他們有些拘謹,便說道:“別在樓梯這兒堵著說話了,到樓上去,有一間雅間,今兒本要留著等歐陽大人來吃酒,既是趕到一起了,便一起得了?!?/br> 云珞看了宋清風一眼,欲開口回絕。身邊的荀肆卻先開了口:“那感情好,還未私下與歐陽大人飲過酒呢!勞煩孫掌柜帶路。” 之前聽舒月說過一嘴,她在京城有幾個知心姐妹,一個是凡塵書院的宋清風,另一個是從商的孫如,這位應當就是孫如了。幾人上了樓,奔了雅間。宋清風指著正位對荀肆說道:“適才在外頭假意不講規(guī)矩,進了雅間規(guī)矩要講了,皇后請上位?!?/br> 荀肆也不推脫,坐哪兒不是喝酒?于是坦然坐下,云珞依品階坐在她身側(cè),只是正紅他們不能上桌了,于是便與付饒等人一同去了那個隔間。 歐陽瀾滄與荀錦進門,見到荀肆剛要請安,被荀肆手一揮:“請了安還如何喝酒?快快入座拼酒??!” 眾人聞言笑出聲,依次落座。那江湖菜一盤一盤端上來,油辣鮮香,荀肆吞了口水。提起杯來:“咱們先碰一杯,就速速開席吧!”眾人又笑出聲,碰了杯,開了席。 孫如見荀肆眉眼彎彎,喜慶的緊,加菜之時衣襟微微動了,從她的位置看過去,恰巧能看到內(nèi)里雪白皮/rou上赫然一塊兒痕跡,想起去年舒月在京城與她們一起飲酒還說過:“這胖墩兒看著是個爽利的,想來房事上也不會虧待我們星兒?!彼技按肃坂托Τ雎?,惹眾人看她。她慌忙提杯:“想起好玩的事,錯了錯了?!?/br> 桌下荀錦握她另一只手捏了捏,要她少飲。她近日太過辛勞,腸胃不好,荀錦已經(jīng)有月余不許她吃酒了。孫如了然,手指在他掌心勾了勾,吃了這一杯便放下,安心喝她的清粥。 歐陽瀾滄這些日子為云澹要散后宮之事奔走,可謂筋疲力盡。而今與荀肆吃了會子酒,倒是有些知曉皇上為何要這樣做了。皇后這樣熱鬧,一個人能頂十幾人,這樣的人若是愛上一個人,怕又是一個寧為玉碎不為瓦全的主。再看她身旁的云珞,她與云珞倒是相熟,此事皇上應當也是知曉的,卻不介懷? 他略微有些看不懂。 一群人熱熱鬧鬧喝了酒,直到傍晚。荀肆是答應過云澹無論如何要在天黑前回宮的,轉(zhuǎn)頭看外頭天色,一拍腦門:“晚了晚了,得回宮了。再不回那位要罰了!”朝席間各位拱手:“先走一步?!?/br> 云珞也站起身:“本王去送皇嫂。”與她一共出門。 荀肆急匆匆向皇宮方向走,到了宮門口才想起今日還未辦正事呢,便收了步子回身問云珞謝家和樓外樓查的如何。云珞并未想太多,便將謝家與前國丈的勾結(jié)說了,也順道說了自己的想法。荀肆聽到牽扯前國丈,便大體明白云澹的想法了,他要廢掉謝家,但還要保全殷府,說到底還是為了思喬的哀榮。 她思忖許久方說道:“謝家的事咱們不管了。只查樓外樓吧?” “為何?” “皇上有他的考量,咱們不裹亂。查樓外樓,當做打發(fā)無聊了?!毖援叧歧笠恍Γ骸敖袢障g你不像你?!?/br> 云珞不做聲。 荀肆這人不大懂得迂回,輕聲說道:“這段時日依稀聽人說了一嘴當年的事,那都是從前舊事,過了就過了。你何必放在心上?平日里如何與他人相處,就如何與這些長輩相處,日子久了,都知曉你是什么樣的人了,就能好些。今日我看宋先生也是釋懷了的,不然不會頻頻向你舉杯。” 宮里頭飛起一只驚鳥,荀肆抬頭看了,而后一巴掌拍在云珞肩上:“大好年華,何必自困吶!走了!”并未瞧見昏暗之中云珞的眼睛紅了。 她進了宮匆匆跑向永明殿,好在天尚未黑透,不然那位不定要甩什么臉了。只是這一身酒氣著實重,在門口聞了聞,忙對正紅說:“快端一碗醒酒湯來,要甜湯?!?/br> “灌一碗醒酒湯就能解你身上酒氣了?”云澹在殿內(nèi)說道。 荀肆一吐舌,完了。低著頭進去,站在他書案前等著云澹訓她,半晌等不來個動靜,于是朝前探探身子。 “看什么?過來坐下?!痹棋3焓?,將她拉到懷中坐下,聞了聞她的酒氣:“喝了多少?” 荀肆想了想,伸出兩根手指頭:“兩壇?!?/br> “與誰一起?” “歐陽丞相,荀大人,還有宋先生、孫掌柜,還有小王爺。湊巧碰到一起了?!避魉帘е鳖i,頭埋在他頸窩:“頭暈?!?/br> “那去床上躺著歇會兒。” “好?!?/br> 荀肆任他抱著將她放到床上,手臂環(huán)著他脖頸卻不松手。 “怎么了?”云澹問她。 荀肆搖頭:“沒事,就是想跟您待一會兒?!?/br> “傻不傻?”云澹躺在她身側(cè),將她抱在懷中:“朕只能陪你待一會兒,明兒一早早朝還有要事,今兒得想好對策?!?/br> “多要緊的事?” “最要緊的事。”云澹輕輕拍了她的頭:“待會兒喝點醒酒湯再睡,不然明兒早上睜眼又嚷嚷頭疼?!?/br> 荀肆點點頭,在云澹懷中沉沉睡去,中途被云澹灌了醒酒湯都未醒。待她第二日睜眼之時天已大亮,聽到外頭正紅壓低嗓門問人:“可是真的?” “真的。這會兒早朝還未結(jié)束,大人們吵的緊,龍顏震怒,摔了茶碗?!?/br> “媽呀!”正紅媽呀一聲。 荀肆在里頭喚她:“正紅,你們在念叨什么呢?” 正紅忙推門進來,又將門關(guān)緊,到她床前小聲說道:“出事了,主子。適才一個跟著上朝的小太監(jiān)換了班回來,腿都嚇軟了。說今日早朝議事,議的是皇上要散后宮!” 荀肆這會兒有些頭暈,揉了揉太陽xue問道:“散后宮是何意?” “說是皇上要與后宮除您以外所有的主子和離?!?/br> ????。?! 荀肆驀的清醒了:“什么?” “是了,今日議的就是這事。有兩位老大人堅決反對,皇上氣的砸了茶碗?!?/br> “他會砸茶碗?” ...荀肆問了這句而后才說道:“可是后宮之前沒有動靜啊。我是皇后,他要散后宮也沒與我商量???” “奴婢也納悶呢,沒人與咱們說過啊,一點風聲沒有??!” 第62章 無情笑嘆他人癡(二十四) 皇后就是被…… 荀肆直等到午后云澹才下了朝。 他面上春風和煦, 見不到摔茶碗的痕跡。見到荀肆托腮凝神不知在想什么,便上前彈她腦門兒:“不去你的兵器室折騰, 今日竟是做起了嫻靜皇后?” 荀肆捂著腦門仔仔細細看他臉色,這人怎么這樣?這么大的事藏的那樣好,竟是瞞的死死的。 云澹見她神色有異,便坐在她對面問她:“聽說了?” 荀肆聽他這樣問就有些來氣,瞪了他一眼不做聲。 “不與你說是擔憂你舍不得那些姐妹,到時會多加阻攔。” “多大的事兒要鬧到散后宮?。窟@后宮多好?美人兒這樣多,看了這個看那個,看不夠。”荀肆話是這樣說, 她心中是有些心疼那些美人和那幾個瓷玉娃娃,進了宮的人,往后出宮了還如何過? 云澹沉吟片刻, 方拉住她手, 緩緩說道:“此事朕思量有半年之久, 今日與你說幾句掏心窩子的話, 打把你迎進宮以來,朕再未寵幸過旁人。這倒不是因為你, 起初是機緣巧合, 到了后來屬實沒有念想了。你也說了,都是大好年華的美人兒, 就在宮中這有耗著,太過殘忍,此其一;其二是朕以為, 這朝綱當變一變。從前女子若是和離了,再難嫁了,皆因世人偏見。女子到底該如何過活, 當由她們自己來選??杉奕耍部刹患奕?;嫁了人,也可和離,此其二;其三是為風氣,你看哪些權(quán)貴,多是三妻四妾,把女子當做玩物,這風氣不好,得肅清?!痹棋@碛烧f的足,獨獨未說起初只是為了荀肆。他心中有了荀肆,便覺得自己不好,妻妾成群,又有后代,時常覺得對她不起。他想要她也如宋先生那樣,有一個一心一意待她的人。 荀肆偏著頭思量許久,發(fā)覺他說的話句句都對,都說到了自己心坎兒之上。于是朝他豎起拇指:“臣妾對皇上,是真真兒的佩服。只是送走了這些美人,您往后就只能對著臣妾了。再也不會有人陪您吟詩作對、為您彈琴詠調(diào)了?!毖粤T還嘆了口氣,好像真替他可惜一般。 云澹輕笑出聲:“這樣說來,倒是著實可惜了。不若皇后去學吟詩作對、彈琴詠調(diào)?” 荀肆眼睛瞪的溜圓:“不興這樣為難人的!后宮不是臣妾教您散的,您要散后宮之時就該想到這些…” 云澹去捏她臉:“看把你嚇的!朕可與你說好了,你只管閉門謝客,這些日子朕不許你見后宮的美人們,朕知曉良貴人、富察婕妤都與你玩的好,但你也不許見她們。萬一哪個在你面前哭一鼻子,你受了蠱惑,回頭又來勸說朕..那朕當真是不知如何是好了?!?/br> “這樣不好。”荀肆皺眉:“都不讓人見面了,太過殘忍?!?/br> 扭頭去了兵器室。 === 荀肆做了一場夢。 夢中是阿大血糊了滿臉,朝她伸出手:“阿肆,有人害我..”她從夢中驚醒,臉上是豆大汗珠,一旁的云澹坐起身攬過她肩膀:“做夢了?” 荀肆還在抖,她已許久未做過這樣的夢,云澹拉她入懷,輕拍她肩膀:“夢到什么了?” “夢到阿大說有賊人害他?!?/br> “夢而已,并非真事。” “萬一成真?” “不會?!?/br> 云澹又安撫她片刻,待懷中人靜了下來方說道:“你若是不放心,便寫封信給岳丈?!彼迷勒啥郑至钴魉料肫鹨蠹?。低低哦了聲便躺回床上。這一夜兵荒馬亂,夢中是鐵馬冰河,各路牛鬼蛇神一并而入,殺打嚎喊筋疲力盡。夢外之人手攥著云澹衣袖,用了十足力氣,將他的手臂勒出血痕。 待第二日睜眼之時,二人都顯疲累。云澹眼角烏青彌散,荀肆面色如土灰,二人彼此看一眼,竟都笑出聲。荀肆指著云澹的眼睛:“哎呦,誰把咱們?nèi)f歲爺打的烏眼青?” 云澹冷哼一聲,口中喚千里馬:“傳太醫(yī)給皇后把把脈,開些凝神之藥。”再這么夢下去,二人恐要同歸于盡了。 千里馬得了令出門,去宣太醫(yī)這一路,各宮安安靜靜,掉跟針到地上都聽得到。他頗覺稀奇,問跟在一旁的存善:“今兒怎么都沒動靜?” 存善思忖片刻方說道:“許是昨日之事?!?/br> “咱這后宮也稀奇,出了這么大事兒,娘娘們各自宮門一關(guān),都不去找皇上哭鬧。饒是你師父在宮中這么多年,也是看不懂了?!鼻Ю锺R想不通,搖了搖頭:“不懂?!?/br> 存善亦在一旁搖頭:“徒兒也看不懂?!?/br> 二人又朝前走,見賢妃快走到富察婕妤門口,忙彎身請安:“見過賢妃娘娘?!?/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