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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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川眼睛盯著她,回一句:“沒事就不能來了?” 這話說的。當(dāng)然……不應(yīng)該來。 他回手帶上門,咳嗒一聲,鎖死了。 夏嶼的心也“咳嗒”一下。 江川走過來,自然地說:“看看這個(gè)樹被你養(yǎng)得怎么樣?” 他直奔那盆發(fā)財(cái)樹,先是看到那張“警示牌”,像是笑了一下,然后認(rèn)真打量起樹,似乎檢查了每一片葉子。 夏嶼故意道:“看好了?是不是你送那棵?” “肯定是,就沖這名字你也會好好對待它?!?/br> 夏嶼:“……” 沒錯(cuò),愛財(cái)最光榮了。 江川又看了其他幾小盆綠植,然后,視線落到桌上那一束鮮花上。 夏嶼解釋:“這是我自己買的?!?/br> 說完覺得自己怪多余的。 江川問:“花瓶呢?” 夏嶼沒吭聲。 “林逸?” “嗯。” 他走過來,看還不夠,還伸手輕輕碰了碰,夏嶼真擔(dān)心他“一不小心”手滑,把它推到桌邊……好在他還沒那么幼稚,收回了手。 “改天我送你一個(gè),這個(gè)就別用了?!?/br> 夏嶼起了逆反心:“憑什么聽你的?” 江川看著她,似笑非笑道:“因?yàn)槲宜偷母?。?/br> 切。 江川又走去窗邊,看著窗外景色,“我明天要去一趟江西?!?/br> “抽空去趟景德鎮(zhèn),挑幾個(gè)好的。” 夏嶼愣了愣,“不用那么麻煩。” “不麻煩?!?/br> 話音剛落,輕輕一聲響。 百葉窗被拉了下來,室內(nèi)光線頓時(shí)暗了一些。 江川轉(zhuǎn)過身,“又要好幾天不見了,你有什么想說的嗎?” 夏嶼心想,說我后悔答應(yīng)跟你重新開始了,可以嗎? 你個(gè)空中飛狗。 這么忙還談什么戀愛,跟貓湊合過得了。 江川兩三步走到她面前,她眼前更暗了,感受到那種壓迫之中還帶著曖昧的氣氛。 他伸手摸著她的臉,“不跟我說句什么?” “一路平安?!?/br> “不夠?!?/br> 他改用兩手捧起她的臉,同時(shí)低下頭,嫻熟地印上她的唇。 夏嶼下意識覺得這樣不妥,這可是辦公室。 但被他吸吮了唇瓣后,她想到的卻是幸好剛回來時(shí)吃了顆口香糖。而他的口氣更清新,像是刷了牙?果然有預(yù)謀! 隨著親吻越來越深入,夏嶼的心提了起來,腦子里閃過各種念頭,萬一他出去被人看見怎么辦?萬一哪天喝醉了跟送他的人說“去夏總監(jiān)那……” 她趁著換氣時(shí),提出:“咱們得約法三章。” 作者有話要說:夢中彩蛋?(什么鬼) 變成貓的夏嶼,看見墻上一幅巨大的婚紗照。 江川穿著黑色禮服,懷里抱著一只貓,貓腦袋上罩了塊白紗…… 后來,江先生求婚就比較困難,他始終不知為啥。 第29章 夏嶼說:“在工作場所,還是要保持距離。” 江川問:“這就是你的‘許多問題’之一?” 她點(diǎn)頭。 普通的辦公室戀情都要有所顧忌,何況他們這種昔日情侶,還是間接上下級,還是投資人和管理層這種半對立關(guān)系……內(nèi)部矛盾還沒解決,再來點(diǎn)外部矛盾,那就真的難了。 這個(gè)江川也能想到,他點(diǎn)下頭,“還有呢?” 夏嶼略一沉吟,不如趁此機(jī)會說開。 她從他懷里脫離出來,調(diào)整了氣息的同時(shí)也整理了思路。 她靠著辦公桌,兩手向后撐著桌沿,跟他面對面的姿態(tài):“這些年我變了很多,你要想清楚,想要找的是從前的我,還是現(xiàn)在的我?” 江川卻道:“在我看來都一樣。本質(zhì)是沒變的?!?/br> 夏嶼立即想到在她家樓下重逢時(shí),他那句“你還真是一點(diǎn)沒變?!蹦菚r(shí)候,她只覺得是nongnong的諷刺,或許,還有另一種解讀? 她順勢問:“那你呢?” 江川說:“我覺得是沒怎么變?!?/br> 夏嶼點(diǎn)點(diǎn)頭,看出來了,直男這一點(diǎn)的確沒變。也不知道該憂還是喜。 她又道:“即便是七年前,我們對彼此的了解也有限。從表白到分手,將將一年,大部分是異地,只有那個(gè)假期是天天見面,但當(dāng)時(shí)在忙著學(xué)習(xí)……” 還有享受戀愛。 江川表情也有所變化,應(yīng)該是回憶那段時(shí)光,就不知道是哪一部分了。 夏嶼說:“我有時(shí)候想為什么會分手?除了某些原因,也是由于感情基礎(chǔ)不夠牢固……”就像一顆沒熟的荷包蛋,看著是成型了,但外力一戳,就會分崩離析。 “還有就是性格的差異,溝通不夠的話,很容易引起誤會?!?/br> 比如他那句“斷就斷得干干凈凈”,讓她肝腸寸斷,也激起了她骨子里的倔強(qiáng),立即把他拉黑,徹底不見,一輩子都別見。 江川捕捉到了重點(diǎn):“果然是還有別的原因?” 夏嶼怔了一怔,點(diǎn)頭。 “是什么?”他語氣凝重。 夏嶼卻別開視線,扯了下嘴角,像是笑,又像是苦澀。 “我不想說。至少不是現(xiàn)在?!?/br> “江川,兩個(gè)人在一起,不能什么都靠對方說出來,要自己去發(fā)現(xiàn)?!?/br> 她看回他,對上他的目光灼灼。 這讓她有些震動,也有些心酸。如果當(dāng)年他知道…… 夏嶼壓下那份情緒,平靜繼續(xù):“我聽過一句話,‘遇見性,遇見愛,都不稀罕,稀罕的是遇見了解?!私庖粋€(gè)人,需要時(shí)間,也需要用心。你覺得呢?” 江川的視線先是鎖在她的臉上,又掃遍周身。 在食堂看見她時(shí),她穿件姜黃色西服,低馬尾,明亮而顯眼。此刻,脫去外套,是一件黑色薄款套頭針織衫,勾勒出上身曲線,下身是煙灰色鉛筆褲,高跟鞋,腿部線條繃得筆直??恐约旱霓k公桌,閑適,干練,又有著恰到好處的女人味。 她坦然地任他打量,明明動作眼神都很得體,說的也是大道理,卻又似乎在撩撥人心。 江川說:“你的確是變了。” 然而對我來說,還是一樣。 兩人平靜對視,直到桌上電話忽然響起。 夏嶼探身去看來電顯示,又沖他說了聲:“江總,我要工作了。” 這是逐客令了。 江川明白,今天說得夠多了,他也不喜歡公私不分,他點(diǎn)下頭,這就走。 夏嶼背對他,悄悄呼了一口氣,拿起話筒。 江川走到門口,回頭,她已經(jīng)跟人談上了,繞回桌后,還拿起一支筆。 他推門離去。 回到自己辦公室,坐下后,心情久久不能平靜,做不到像她那樣,立即切換到工作狀態(tài)。 果然,還是有別的原因。 那個(gè)寒假,尤其是發(fā)生親密接觸后,兩人簡直是如膠似漆,直到開學(xué)前兩天,才戀戀不舍地分開。回北京的路上,他已經(jīng)期待下次見了。 理論上,再見面是五一,他們約好去旅行。如果她考試通過,暑假就能來北京了。 她本來打算跟女同學(xué)合租,那他還怎么過去?他提出房子由找,算是兩人合租,他周末過去,或者想她了就過去……也不一定非得做什么,在一起互相看著或親親抱抱就夠了。 三月初開學(xué),進(jìn)了四月她就開始不對勁,平時(shí)都是她主動撩他,發(fā)些有的沒的。忽然就不撩了,他以為她是學(xué)習(xí)太忙,就等她有空再說。 等來的卻是電話分手。 她聲音聽起來很疲憊,還有點(diǎn)啞。理由是跟他在一起累,有壓力。她一直想忽略兩人之間的差距,但還是做不到,跟不上他的步伐。 他猶如被澆了一盆冷水,好一會兒才回:“我從來沒對你提過什么要求?!?/br> 她笑了下,“是啊,這樣我都很累了,如果以后提了,我可怎么活?” 他問了最關(guān)鍵的:“那你還來北京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