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撩起耳邊碎發(fā)，湊過來，在他額頭親一下。

    你不知道我曾經(jīng)有多在乎你。

    那樣的感情，這輩子都不會有第二次了，哪怕是對同一個人，她都有些不敢了，或者說不會了。也許正因如此，才會“寧愿選擇留戀不放手”吧。

    她躺回去，轉(zhuǎn)眼就入夢。

    再次轉(zhuǎn)醒，天亮了。兩人的手還牽著，夏嶼回想了下，昨晚好像翻過身，是一直沒松開？還是他又牽起她的手？

    后者可能性似乎大一些，因為江川也醒了。

    他正處于一天之中精力最好的時刻，所以，昨晚放下的念頭又悄然升起。但還有些猶豫，今天還要上班。如果只做一次，應(yīng)該夠了。

    但是一次，能收手嗎？

    夏嶼腦子里現(xiàn)在還蠻單純，問：“幾點了？”

    她回頭似乎去找手機(jī)。好像落客廳了。

    江川忽然福至心靈，“看我手機(jī)。”

    夏嶼看過去，果然他手機(jī)在他那一側(cè)床頭柜上。

    江川閉著眼，“自己看?！?/br>
    她沒多想，右手還被他抓著不放，她探起上身，用左手去夠手機(jī)。于是，某人就不經(jīng)意地飽覽了一下人間春色。

    他有些遺憾，角度差了些，如果是剛好擦過鼻尖，就完美了。

    如果壓一下，可能就窒息了。

    夏嶼本來想看一眼時間就行，結(jié)果好巧不巧，手機(jī)振動起來。

    來電顯示“陶女士”。

    她只注意到“女士”，大清早的就來電話，什么關(guān)系？

    “你有電話，還是位女士?！?/br>
    江川腦子里這會兒有蟲子在游泳，就隨口道：“你接。”

    夏嶼：“不敢?！?/br>
    越是這樣說，越撩人心癢癢，江川說：“接吧，隨便說?！?/br>
    夏嶼先按了接聽，隨后拿起手機(jī)想要放到兩人中間，結(jié)果就聽見一個女聲：“川川，起了吧？”

    聽起來是個中年女性。

    夏嶼手一松，啪嗒，手機(jī)擦過江川的臉，落在枕頭上。

    把他也給砸清醒了。

    有點生氣，比謀殺親夫都狠，這是要謀殺他的臉！

    他用手狠捏了她一下，她吃痛，立即抽出手。

    手機(jī)里說話聲還在繼續(xù)。

    江川拿起來，“喂，媽。”

    夏嶼注意到他語調(diào)的變化，就是那種兒子跟mama說話的語氣，帶尾音。

    他一邊揉臉，一邊瞪她，還在聽電話。

    夏嶼悄悄下了床，去洗手間，關(guān)好門。靜悄悄地洗臉，擦臉。

    江川的電話不長，打完了走過來。手放在她肩膀，用力捏一捏，像是親昵，還帶一點懲罰。

    “被我媽嚇到了？”

    夏嶼擦臉動作一頓，“你mama很嚇人嗎？”

    “嗯。”

    江川笑一下，“她是做財務(wù)的，總跟數(shù)字打交道，嚴(yán)肅慣了。但心挺軟的，她對寵物過敏，對江小笨還挺好的?！?/br>
    他說完，就開了水龍頭洗臉，夏嶼自然地讓開一點，覺得這情形有種區(qū)別于床上和廚房的親密，也有點不習(xí)慣。

    她發(fā)了會兒呆，才想起給他找新的毛巾牙刷。然后去廚房弄個簡單的早飯。兩人都是利落的做派，用過早飯，安排好江小笨，然后出門。

    江川說：“一起？”

    坐誰的車都行。

    夏嶼回：“各走各的吧?！?/br>
    在電梯里，江川就感覺到她的距離感。

    不知道是不是現(xiàn)在就開始“保持距離”。他看著她問：“你早上就開始怪怪的？”難道是因為他mama那個電話？

    夏嶼一臉嚴(yán)肅地說：“我真心覺得，以后還是不要生兒子的好，兒子長大了就會成天跟在女人……后頭?！?/br>
    江川聽出她略去那倆字，又想，哪有“成天”？

    他說：“這事兒可由不得你。”

    “當(dāng)然，也由不得我?！?/br>
    夏嶼瞟他一眼，“我說自己的想法，跟你有關(guān)系嗎？”

    江川瞪她，跟他沒關(guān)系？那想跟誰有關(guān)？

    電梯到了一樓，門打開，夏嶼一馬當(dāng)先邁出去。

    江川跟著出去，看著她挺胸昂頭的傲嬌步伐，想起剛才她那句話，于是幾大步追上去，越過她。

    這樣就變成她跟在他……后頭。

    夏嶼想要小跑趕超，江川偏過臉，提醒：“保持距離?！?/br>
    夏嶼腳下一停：“……”

    顧及形象，在心里踢他屁股一腳。

    作者有話要說：29修改比較多，可以看下，30只加一小段結(jié)尾，跟31開頭銜接。

    抱歉食言更晚了，這兩天一言難盡，就當(dāng)是苦其心志勞其筋骨吧。

    第32章

    一前一后開車上路,江川要先回一趟酒店——換衣服。

    昨天是休閑裝，今天要換回正裝。

    上午的時候，江川給夏嶼發(fā)信息，問花瓶怎么給她？夏嶼說不急,先放他那吧。

    下午,岑東捧著一只盒子過來，說是江總出差帶的禮物。

    夏嶼打開一看,果然是一只花瓶。

    瓷質(zhì)極佳,孔雀藍(lán),歐式簡約風(fēng)格,配上她訂的這種粉白色系的花，清新又出挑。她拍了張照片發(fā)給他，贊他的品味,表達(dá)了謝意。

    但江川覺得，這謝意暗含著客氣，很快，他又覺得夏嶼似乎有意疏遠(yuǎn)自己。

    他跟岑東去食堂吃飯，碰到過那個肖貝貝,跟別的同事一起。他打電話問夏嶼怎么吃，她說在辦公室解決。忙得廢寢忘食,估計也沒空消費tt了。

    不知道是不是他最近工作不飽和，總有時間胡思亂想。不由想到那句話——閑得蛋疼。看來也是話糙理不糙。

    上次也忘了看看,這個保質(zhì)期到什么時候。那么多不用,豈不是浪費？她買這種特惠裝，難道不就是為了省錢么？

    這天，江川帶岑東一起出去跟人談事。

    岑東客串司機(jī)，悄悄打量后座的江總,似乎有心事。

    倒也不是很難猜。

    他剛給江總當(dāng)使者，傳遞小禮物，好久沒干這個工作了。

    果然，江川一開口，就暴露了，問他：“你跟你女朋友最近怎么樣？”

    岑東心想，要是說“還挺好”，是不是不大好，于是說：“就那樣吧。”為了令人信服，他還解釋，“異地戀，聚少離多，對感情不利?！?/br>
    江川接一句：“異地戀是不大好。”

    隔會兒又問：“你們是初戀么？”

    岑東：“不是?！?/br>
    江川挑眉：“不是大學(xué)同學(xué)？”

    岑東：“大一的時候談過一個，時間不長就分了。”

    江川問：“為什么分了？”

    這突如其來的好奇心……

    岑東避免給上司留下花心的印象，認(rèn)真措辭：“性格不合，經(jīng)常為一點小事爭吵?！?/br>
    他看到江總似乎點了下頭。

    不知道是對他這個理由還算滿意，還是聯(lián)想到了自己……

    八卦之心，人皆有之。不過岑東更關(guān)心的是，領(lǐng)導(dǎo)的感情生活如果不順利，會波及到下屬。他遲疑了下，問：“江總，你跟夏總監(jiān)……”

    瞥一眼后座那位高冷的臉，他還是別正面問了，換個說法：“您以前談過吧？”

    江川：“當(dāng)然?！?/br>
    哦，那就放心了。有經(jīng)驗就行。

    ***

    其實夏嶼也沒特意疏遠(yuǎn)江川，就是照常生活和工作。沒有因為感情而打亂原有的節(jié)奏。

    這天傍晚，準(zhǔn)點下班，她還去跑了個步。

    在小區(qū)南大門外，遠(yuǎn)遠(yuǎn)看見一輛黑色寶馬，跟某人的車有點像。

    她又瞄了眼車牌號，居然也一樣！

    駕駛位似乎有人，她放慢了腳步，沒想好要拐回去還是徑直跑過去，有人從大門走出來，一個年輕女人，穿著精致，挽著包，步態(tài)矜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