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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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心覺不好,林初月把她的繡品看得很重要,根本不會突然遺落在路旁,如若不是有什么情況,肯定不會這般。仔細觀察這路口,邵硯山發(fā)現(xiàn)這邊的枯草有幾個很深的腳印。 這可不像林初月能踩出的樣子,無論是大小、深淺,都不像。 這路旁全是枯草,仔細去看還能看出踩踏過的痕跡,痕跡沒有被掩蓋,應該是前不久才產(chǎn)生的。 一般來說很少有人會在晚間特地往這條路走,除非是著急趕著。后山危險,只是靠近后山的這條小路也算不得太安全,如果林初月是往這條路…… 邵硯山眉目間的煩躁愈發(fā)明顯,他顧不得耽誤,順著足跡探查下去。而后他便發(fā)現(xiàn)了遺失在后山的一個籃筐。 里面裝著的,全是林初月的東西。 他抬頭,目光往暗處的后山探去。 林初月極大的可能是上了后山。而無端的,林初月又怎會在這樣的夜間,獨身一人去后山? 她最寶貝的籃筐還被扔在路邊,無人問津。 猶豫了會兒,邵硯山毅然順著路往后山而去,他已經(jīng)來不及去張家村喊人了,他害怕等到他叫了人過來,他再也找不到林初月。 這樣的時間,他耽誤不起。 * 林初月悶著頭往前跑,一點都不敢往后看,生怕自己慢了一點,后面的張麻子就追上她。 這樣的后果她根本不敢想象,可等到跑了一段的時候,林初月漸漸發(fā)現(xiàn)自己身后沒了動靜。 四下靜謐寂寥,幾乎聽不到什么動靜,也正是因為這般安靜,很多細微的聲響也被放大。 樹上的鳥鳴,后面深山野獸的嗚嗷,荒草間稀稀疏疏的摩擦聲。 林初月不敢再往上走,她又害怕張麻子會追過來,沒有辦法她只能藏在一顆矮樹下,枝椏雜草刮蹭著她的臉頰手腕,夜間風也逐漸大了起來。 因為剛才的袖口被扯破,透著風,他手吹得瑟瑟發(fā)抖,林初月又冷又累又餓,腿好像還因為剛才跑的匆忙扭傷了。 她蜷縮著身子,蹲坐著將頭藏在膝間,即便是累也不敢閉眼,一雙眼睛,時時刻刻觀察著周圍的動靜。 值得慶幸的是因為天氣寒冷,許多動物已經(jīng)冬眠,應該不會再出沒。 但山林間的狼嚎依舊清晰。 林初月狠狠的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痛得柳眉緊擰,也因此倦意被打消了一些??娠L吹得太久,她的腦袋依舊昏昏沉沉。 她眼眶泛熱。 恍惚間,林初月又想到了原書里關于她結(jié)局的那句描述。 她才十四歲,這樣年輕,她還不想死。 她想到了邵全德,又想到了邵硯山,想到了這個世界上她還有親人。她不能坐以待斃,她還沒有幫邵硯山避開困境,她還沒有報答邵全德的恩情。 林初月哆嗦著身軀,一點一點往山下去,可是現(xiàn)在太黑,她眼睛又不能完全睜不開,手腳已經(jīng)有點發(fā)僵,她不知道該往哪里走。 聽著好像狼嚎聲又近了些,在山林里一直回蕩,讓人心驚。努力壓下自己心里的恐懼,她一步步艱難的挪動。 可林初月還沒有挪動多遠就聽到了逐漸靠近的腳步聲,耳邊還回蕩著野獸的吼聲。她害怕,眼里的淚意更加充沛,可她絕不能就此放棄。 林初月狠狠的咬了一口下唇,握緊剛剛從旁邊撿來的枝杈。對準自己的前方,滿心戒備。 寂靜昏黑的夜里,這腳步聲格外清晰,林初月瞪著眼調(diào)動起全身的精力,握著枝杈的手都快要捏出了汗。 下一刻,黑夜里竄出來一個身影,林初月想都沒想,握著棍子直接頂上前面的東西。卻不想被躲過,因為沒有控制好平衡,她摔到了樹下。 林初月慌忙無措,撿起掉了的木棍。瑟縮著往身后的樹上靠,但還是努力的做出了防御的姿勢。 “林初月,是我?!?/br> 聲音很熟悉,讓林初月不自覺低了戒備的心理,可她一時間想不起來這到底是誰的聲音。 那人緩步靠近林初月,待到她面前,他彎下腰。 “別怕?!?/br> 他伸手,握上了林初月那還在發(fā)抖的手掌。她的手是冰冷的,而他的手是溫暖的。 林初月的焦躁不安漸漸緩和下來,借著幾乎微不可查的星光,她看向眼前的人。 他眉目間淡然沉靜,卻藏著一絲擔憂,明明五官還稍顯稚嫩,但莫名有種讓人安心的感覺。 是邵硯山。 林初月鼻頭一酸,蓄在眼眶已久的淚也隨之掉落下來。 “好黑,山上還有狼,好冷,我好害怕?!?/br> “我怕再也見不到你和阿爹了?!?/br> “沒事了?!绷殖踉驴吹搅松鄢幧诫y得一見的溫柔,他隨后又說,“我們回家。” 邵硯山扶起林初月,她站的不穩(wěn)有些踉蹌,幸好他及時攙住了,沒讓她再次摔倒。邵硯山在她面前弓下腰。 “我背你下去?!?/br> 第13章 回家 來自邵硯山的關心 邵硯山雖高但卻帶著少年的瘦削,不算寬厚的肩膀卻可以讓林初月心神安定,她猶豫著慢慢的靠上去。 在林初月攬上他肩頭的那一刻,他手臂勾住她的膝窩,穩(wěn)穩(wěn)的把她背在背上。 夜色漆黑,林初月很難看清前方的路,但她能感受到邵硯山每一步都走得很穩(wěn)健,他走的不是很快,卻不也不慢。 “謝謝?!彼p聲說道。 林初月的聲音有些啞,微微的顫聲,像是貓爪子朝著他的耳垂撓了撓。 邵硯山腳步一頓,但很快恢復如常,那瞬間的停頓猶如錯覺。 回到家的時候已是深夜,屋里還點著燈。 主屋里的邵全德坐立難安,手指止不住的輕敲桌面,聽見屋外有些動靜傳來,他趕忙起身去看,但因為腿腳不方便,他的動作有些踉踉蹌蹌。 看見是邵硯山帶著林初月回來,他松了一口氣。 邵硯山把林初月送回了她的屋里,邵全德也跟著走上去,他注意到林初月形容憔悴,身后綁著的頭發(fā)松松散散,臉頰沾著臟污,眼眶還紅紅,袖口破了一大道。 邵全德臉色難看,心下更慌,一時間不大好的念頭在他腦里涌現(xiàn)。 “阿爹不必擔心,阿月只是扭傷了腳,走不了路而已,我去拿些藥幫他揉揉?!鄙鄢幧匠领o持重的聲音喚回了邵全德的聯(lián)想,他這才安心。 “阿月還沒吃東西吧,我去廚房拿些吃的來?!鄙廴抡f完,步履蹣跚的往屋外去。 邵硯山給林初月倒了一杯溫水,遞到她手上,便去柜子那兒拿藥。他拿了一把凳子坐在林初月旁邊。 “林初月,喝水?!?/br> 她恍惚了一下,舉起水杯抿了幾口,干燥的嗓子才略有緩解。 “你的腳扭傷了,抬腿,我?guī)湍闵纤?。?/br> 見林初月表情猶豫沒什么反應,邵硯山也不管她,拎起她一條腿,動作輕柔地脫了她的鞋襪。林初月腳腕處一大塊紅腫,甚至還淤堵著顏色有點發(fā)紫。 原本纖細白皙的腿腕在這里便好像卡著了一樣,看起來就疼。 他把藥涂到林初月腿上,上手幫他揉,可只是剛剛挨到腿腕,林初月就疼得臉都皺起來。 “阿硯……好疼。” 邵硯山停下了手:“忍著,不上藥很難好,踝腕關節(jié)處若留下結(jié)癥,會影響行走。” “我盡量快些?!?/br> 雖然是這樣說的,可看到林初月疼地用牙齒緊咬嘴唇,邵硯山忍不住心生煩悶。他想,如果這痛能轉(zhuǎn)嫁到他身上便好。 “用棉布咬著,不然嘴唇破了,待會兒吃東西會疼。” 林初月愣了會兒,一雙眼看向他,隨后應下,拿過床頭的棉布折好塞在嘴里。 “……揉吧” 邵硯山在揉的時候,余光關注林初月的反應,見她表情愈加痛苦,便松下力道,這一來一去讓他下手的十分艱難,一直眉頭緊皺。 總算,差不多好了。 他抬手要幫林初月穿上鞋襪,卻被林初月出手制止。 “……我……” 意識到自己還叼著一塊棉布,林初月趕緊把它吐出來,“我自己來吧。” “……恩?!?/br> 邵硯山轉(zhuǎn)身去屋外凈了手。 沒多久,邵全德就端著熱好的飯菜過來,他腿腳不太方便,動作很慢,這讓林初月忍不住想下床去接,可剛抬腿就看從屋外走來,一臉慍色的邵硯山,她立馬把腿縮回去,收回視線,佯裝作無事發(fā)生。 “阿爹,我來吧。”他接過邵全德的手上的,送到了林初月的小桌上。 “剛上完藥就想胡亂動了,不怕疼?” “我……我也不是故意的,只是看著阿爹也不太方便?!绷殖踉麓怪^,支支吾吾的。 邵全德過來幫腔:“阿硯你也別與阿月較真,她只是看我行動不便罷了,這孩子向來只顧著別人,忘了自己。” 在一旁吃著東西的林初月,若有其事的點頭。 兩人也不著急,就坐在一旁等著林初月吃完東西,過了會兒才開口問她今天的事情。 林初月那時雖有些害怕,但過了這段時間心緒已然穩(wěn)定了很多,她把那事長話短說,簡單的交代了幾句。她語氣也算不得多埋怨,可坐在她身旁的兩個男人聽著,臉色都愈發(fā)難看。 邵硯山還算克制,只是臉沉如水,一雙黑黢黢的眼里壓抑著翻卷的怒氣。 邵全德氣得嘴唇都在顫抖,甚至不由得拍了一把眼前的桌子:“他竟敢如此?真是當我們邵家無人了嗎,阿月你別擔心,我們一定幫你討回公道。”。 邵硯山倒是沒說什么,只是等邵全德把話說完,眉眼全然是贊同之色。 夜很深,話說完了邵硯山囑咐林初月好好休息就攙扶著邵全德回了房。 翌日清晨,邵硯山起得很早,做了早飯就在屋里看書。 等到林初月出來,他見她一瘸一拐的模樣,不自覺擰起眉頭,放下手上的書,走到林初月身旁,攙著她就坐。 “腳還疼就不要走動,我會把吃食端去房里給你?!?/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