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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都市小說 - 夜行在線閱讀 - 第192章 大元帥

第192章 大元帥

    小二軟倒在地,邊上一人拿過一個碩大的麻袋將他裝了進(jìn)去,而后上了附近候著的一輛汽車。

    汽車越過人群在大街上急速行駛,在一幢模樣古樸的歐式建筑前停了下來。

    建筑正中是一扇巨大的精鋼鐵門,兩邊有兩名手拿長槍的警衛(wèi)站在那里。

    汽車在門前五十米外停下,一名黑衣人下了汽車走向門口,道:“柳副官回來了嗎?”

    “回焦隊的話,柳副官已經(jīng)回來了。她提前打過招呼,讓你有事直接進(jìn)去稟報就行?!?/br>
    “好?!?/br>
    黑衣人應(yīng)了一聲,而后向后招了招手,道:“把那個人帶過來,隨我進(jìn)去!”

    聲音落下,被塞進(jìn)麻袋里的小二被兩名黑衣人抬著,隨著那當(dāng)先的黑衣人一起,向著眼前的這幢建筑走了進(jìn)去。

    大門打開,后面是一條長長的走廊。

    走廊兩邊是兩行郁郁蔥蔥的長青大樹,再邊上是一片團(tuán)團(tuán)簇簇的臘梅花叢。

    走廊的長椅上坐著不少便衣人,他們有的兩兩對弈閑談,有的拿著幾份報紙翻看。

    而當(dāng)他們聽到腳步聲,表面閑散的目光瞬間凝聚,齊齊警惕地看了過去。

    看到了當(dāng)先的那名黑衣人之后,警惕的目光才收了回去。

    “柳副官麾下的暗衛(wèi)回來了,看來最近又要有大動作了!”

    “來這這么久了,是應(yīng)該有所動作了!”

    “我們來這么久,天天窩在這里真的糟心透了!還是呼嘯綠林來的痛快?!?/br>
    “……”

    人群中低聲不斷,當(dāng)黑衣人眾臨近之時,聲音齊齊都弱了下來。

    當(dāng)頭的黑衣人掃視了幾眼,四周人眾的頭更低了,不再言語。

    黑衣人名叫劉猛,跟隨孫中山先生已有四年之久。

    身居暗衛(wèi)隊長,歸柳翠直接管理。

    他身后另一名黑衣人頗有眼色,走前一步道:“劉隊長不要跟這些人一般見識,他們都是暫時依附于大元帥的江湖人士,心中浮躁,沒見過世面,為他們不快,不值得。”

    “嗯,我知道的?!?/br>
    劉猛將目光從兩邊收回,道:“孫先生此前在大元帥府差點遇害,也多虧一些江湖人士出手搭救。

    他們雖然行事粗莽,但這份大義我還是記得的,不會因為幾句話就開罪他們?!?/br>
    黑衣人聞言暗松了口氣,畢竟他們這位隊長,容不得別人說起大元帥一句不是。

    幸虧大元帥收容的這些江湖人士嘴碎了些,不然的話血濺當(dāng)場也就是眨眼間的事情。

    一行人沿著走廊向前,盡頭便是一處造型典雅的歐式三層小樓。

    小樓內(nèi)隱隱有話音傳來,循著聲音瞧去,一樓大廳正有四人坐在桌前低語相談。

    仔細(xì)一看,四人乃是鐘榮光先生、柳翠、李廣以及嚴(yán)寬。

    李廣跟嚴(yán)寬看了看四周,臉上都露出不敢置信的神色。

    李廣遲疑了小會兒,道:“以前一直以為孫先生在珠江南岸的大元帥府住著,沒想到他的行館竟然在這?!?/br>
    “對啊,剛才隨柳翠姑娘過來時也觀察了下附近的環(huán)境,這里頗為偏僻,就算去集市上買個東西,也要乘車二十來分鐘,的確有些不便?!?/br>
    嚴(yán)寬也出聲附和道。

    柳翠聽到這里面有苦色,看了看坐在上首的鐘榮光先生,頗為無奈地說道:“坐在這里的都是自己人,有些事情我也就不隱瞞了。事關(guān)孫先生的大業(yè),還請諸位聽后記在心里就好,且不可與外人提及?!?/br>
    鐘榮光跟孫中山交好,柳翠是孫中山先生的得力手下,其中事情自然是知曉的。

    李廣跟嚴(yán)寬知道,柳翠此時是對他們說的。

    二人對視了一眼,一臉凝重地點了點頭,道:“柳姑娘盡管放心,我們以人格擔(dān)保,今日之事我們斷然不會說出去?!?/br>
    “唉!”

    柳翠嘆了口氣,道:“孫先生之前為了反對段祺瑞拒絕恢復(fù)臨時約法和國會,才來到廣州組建了護(hù)法軍政府誓師北伐,并被推舉為大元帥。

    護(hù)法軍權(quán)為桂、滇軍閥所控,孫先生的政令出了元帥府就沒了效力。

    孫先生沒辦法,之后發(fā)動了幾次軍變,但都因?qū)嵙Ρ∪鯏×讼聛怼?/br>
    桂、滇軍閥忌憚輿論力量不敢對孫先生怎么樣,卻改組護(hù)法政府,以七總裁取代了大元帥。

    孫先生的權(quán)力于今年前半年被徹底架空,且時常被人暗殺。迫于無奈,我們只好在一些江湖人士及同盟會的幫助下撤出了大元帥府來到了這里。

    孫先生的行館遷移至此,外界大多數(shù)人都是不知曉的。所以為了孫先生的安危,這地方的住址我希望可以一直保密下去才好?!?/br>
    嚴(yán)寬聞言肅然起敬,道:“孫先生一顆革命赤誠之心吾輩莫及,這里聽到的事情定不會向外透漏一個字?!?/br>
    “無妨的?!?/br>
    鐘榮光看了看嚴(yán)寬,插了句話道:“孫先生在這里的情況,其實遠(yuǎn)在京城的趙兄也是知曉的,他還差人送了不少錢財過來,這份恩情我們都是銘記于心的?!?/br>
    “鐘先生所說的可是亞父?”

    “正是趙溶趙總長。”

    柳翠將桌上諸人茶水添滿,繼續(xù)說道:“孫先生去佛山之前,才跟我說起了他跟京城趙家的一些淵源,以前距離遠(yuǎn)了無法及時報恩,但如今趙公子既然來了廣州,那就一定要護(hù)他周全,方不負(fù)趙家之恩?!?/br>
    李廣聽到了這里恍然大悟道:“難怪我們廣州每次遇險之時,柳翠姑娘都會第一時間趕過來,我還以為柳姑娘喜歡我家少爺,沒想到是因為這個原因?!?/br>
    “你……你真的越來越聰明了?!?/br>
    柳翠白了李廣一眼,借著低頭喝茶的功夫掩飾著自己臉上的尷尬之色,便不再搭理他。

    李廣撓了撓頭,看著一時間突然靜下來的眾人,不解地嘀咕道:“怎么了,難道我說錯什么話了嗎?”

    “你呀!”

    鐘榮光先生輕笑了聲,正待說話,忽然門口卻有一道道敲門聲響了起來。

    “誰?”

    柳翠放下茶杯猛然站起身子,右手放在了腰間槍袋位置。

    “屬下劉猛,有要事求見柳副官!”

    一道渾厚的聲音響起,柳翠警惕的臉色放松了下來。

    她向桌上諸人擺了擺手,示意大家放心,而后朝著門外道:“門沒上鎖,進(jìn)來吧!”

    “吱嘎”一聲門響,三名黑衣人抬著一個圓滾滾的麻袋走了進(jìn)來。

    “嘭咚”一聲,麻袋被整個摔在了地上,幾個翻滾之后只聽麻袋里傳來了“哎吆”一聲慘呼。

    “放開我,放開我,你們這些該死的強(qiáng)盜!”

    一聲聲痛罵從里面?zhèn)髁顺鰜?,場中諸人都將目光放在了那上面。

    柳翠看了一看,道:“劉隊長,這是?”

    “這人是中午那家飯店的小二,柳副官你們中午前腳出了店門,他后腳就去春風(fēng)居準(zhǔn)備報信,被我?guī)私o截了下來?!?/br>
    “哦?春風(fēng)居的線人,這倒是要好好審審了!”

    柳翠目光漸冷,一把將那麻袋打開。

    “你們這些賊人……”

    麻袋打開,一個身材干瘦青年鉆了出來。

    他狠狠地叫嚷著,看著廳中有這么多人冷冷地看著他,話說了一半就停了下來。

    柳翠等人打眼一看,正是中午吃飯時負(fù)責(zé)招呼他們的那個小二,眼神瞬間更冷了幾分。

    “你們……你們想干什么?”

    青年眼珠骨碌碌轉(zhuǎn)了幾圈,眼見出去的房門被劉猛等人嚴(yán)守著,遂裝著可憐、身體哆嗦道:“我就是一個無錢無勢的店小二而已,你們抓我什么好處都沒有。大哥大姐,求求你們放了我吧!”

    “放了你?”

    柳翠冷聲出口道:“想出去倒也不是沒可能,只要你將春風(fēng)居內(nèi)的情況跟我們說說就好?!?/br>
    “什么春風(fēng)居,我不知道啊,你們肯定是冤枉我了……”

    “不見棺材不掉淚的家伙,找死!”

    劉猛脾氣本就爆烈,見這人頗不老實,朝著他腰眼便是狠狠一腳。

    青年一聲慘嚎,整個人栽倒在地,摔了個鼻青臉腫。

    他哭喪著臉抬起頭來,卻見一柄烏黑的槍口正正指住他眉心,握槍的正是柳翠。

    柳翠拉下保險槍口朝著其眉心又頂了頂,寒聲道:“剛才些皮rou之苦,并當(dāng)不得真。但若是你還執(zhí)迷不悟不說實話,我可以保證接下來你腦袋肯定會多出一個大窟窿,怎么堵都堵不上的那種?!?/br>
    “姑娘饒命啊,我還年輕,我不想死?。 ?/br>
    “不想死就快說!”

    事關(guān)趙烺安危,柳翠到了現(xiàn)在根本就沒有什么耐心,持槍的力道又加重了幾分。

    青年見狀大駭,他能感受到面前這看著漂亮的女子渾身殺意畢漏,若是再不開口怕是她下一刻真的會立馬開槍。

    “姑娘饒命,我說,我說!”

    一股尿sao味傳來,青年嚇的渾身打著哆嗦,顫聲道:“姑娘到底是想問什么?”

    柳翠見狀,一陣鄙夷,強(qiáng)壓住怒火道:

    “你們前幾天是不是將趙烺抓進(jìn)去了?”

    “趙烺?”

    “就是這個人!”

    柳翠從口袋里將一張照片拿了出來,照片上的人正是趙烺。

    “是這位公子啊,見過見過!”

    青年才看了一眼,連連點頭。

    場上諸人聞言齊齊松了口氣,此前紅袖來的蹊蹺,他們心里總歸還是有些擔(dān)心的。

    得了這青年所說的消息,總算是兩相印證放心了很多。

    幾人使了個眼色,柳翠便繼續(xù)問道:“那趙烺在哪?”

    “他……他在地宮!”

    青年咽了口吐沫,顫聲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