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情敵碰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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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詩離見旁邊突然出現(xiàn)兩個人,嚇的打了個嗝,怔了一瞬,馬上強擺出一副趾高氣昂的樣子:“大膽!你是誰,竟敢盯著本郡主看!” 她的聲音嬌嬌柔柔,只讓人覺得色厲內(nèi)荏,這副盛氣凌人的樣子十成十是學(xué)了陳云軻和老王妃,放在柳書意眼里,只覺得像個鼓著臉頰生氣的小松鼠。 柳書意不討厭陳詩離,甚至可以說心懷敬意。 前世里陳云軻在兵亂中失蹤,草包二皇子帶著眾臣歸順大燕,是陳詩離帶著人守住了皇宮內(nèi)城不肯投降。被逼到絕路上時,她拔劍砍在皇宮的龍柱上,縱身從高高的城樓上跳了下去,那一日烏云蓋頂,飛雪漫天,聽說陳詩離從樓上墜落的時候,鮮紅的衣裙像極了盛開的彼岸花。 她沒有親眼見過陳詩離,原以為傳說中那樣烈性的女子一定是個飛揚跋扈的性格,卻沒想到是眼前這樣怯懦的少女,她是鼓足了多大的勇氣,才敢拿起劍反抗大燕的鐵騎?對比起那些打開城門對大燕俯首稱臣的官員,不由得讓柳書意想起前人的詩句:十四萬人齊解甲,更無一個是男兒。 對于這樣一個女孩子,柳書意那是有百般的耐心,她向著陳詩離溫柔一笑:“郡主好看,所以我多看了幾眼。” 陳詩離有些怔愣,她生性靦腆,老王妃怕她在外露怯,從不讓她去參加京城貴女們的聚會,偶爾碰到一些大家閨秀,她也總是擺出高傲的樣子,是以平時見到的人不是冷漠疏遠就是阿諛奉承,像柳書意這樣跟她說話心平氣和不卑不亢的人,她還是第一次見。 伸手不打笑臉人,陳詩離本來也是個沒脾氣的,傻傻的對著柳書意回了個:“謝謝……你也好看?!?/br> 這個小郡主也是個妙人,柳書意心情好,打趣道:“郡主在對著盆栽說什么,說盆栽也好看?” 陳詩離不好意思了,臉上羞紅一片,更顯得容貌妍麗閉月羞花,她小聲道:“我、我就是有這個習(xí)慣,心里不安的時候就對著花草說說話。” 柳書意笑道:“我也有這樣的習(xí)慣……不過我不是對著花草,我喜歡對著筆墨?!?/br> “筆墨?”陳詩離歪了歪頭。 “研墨寫字,一筆一劃落在紙上,心也能隨之安靜下來?!?/br> 陳詩離茫然的點頭,她哥哥總說裴大哥行伍出身,喜歡爽朗大氣可以與他并肩作戰(zhàn)的女子,所以她都是跟著學(xué)舞刀弄劍,不怎么接觸筆墨書畫。 臨海間里,陳云軻明著暗著繞來繞去的說了一通,見裴落青就是面無表情的不接招,終于忍不住道:“裴大哥這次回京,可有成親的打算?男大當(dāng)婚女大當(dāng)嫁,裴大哥也該有個家了?!?/br> 裴落青不擅玩這些文字上的游戲,見陳云軻終于入了正題,便也單刀直入道:“小王爺說的有理,末將已經(jīng)派人前去提親。” 陳云軻一怔:“向誰提?本王怎么不知?” 裴落青道:“是家父生前為末將定下的親事,父命難為?!?/br> 這話一出,陳云軻就沒法開口了,總不能要別人違抗先父遺命吧……遲鈍的齊王殿下沒反應(yīng)過來,既然已經(jīng)定下了親事,為何還要再去提親? 陳云軻在那邊發(fā)愁,裴落青卻在想柳書意走沒走,還有沒有機會“巧遇”一把,他抬頭看一眼季辰,又往門外瞥了一眼,季辰心領(lǐng)神會,裝作去喚小二上酒,走到門邊,剛拉開一道縫,便看見走廊拐角處柳書意正和陳詩離說在一處。 季辰心里一驚,忙關(guān)上門,快步走到裴落青身邊,附耳道:“柳小姐和郡主在門外碰上了!” 裴落青眼神一凜,手里的酒杯就重重的擱在了桌上,陳云軻疑惑的看了他一眼,怎么覺得周圍有點冷? 察覺自己有些不妥,裴落青又緩緩端起酒杯放在唇邊,應(yīng)該不會有事,只是普通的請客宴飲,又不是相看女子……等等,先前季辰那么一攔,柳小姐不會真覺得我是來相看的吧?! 裴落青有點坐不住了,他是個果斷的人,心里想了行動上也就立刻帶了出來,刷的一下站起身,把陳云軻嚇了一跳,舉著酒杯大張著嘴看著他。 他向著陳云軻一抱拳:“小王爺,末將營中還有些事要處理,下次再向小王爺賠罪。” 陳云軻還在狀況外,放下酒杯也跟著站了起來:“沒事,公事要緊……那裴大哥我下次什么時候可以去找你?” 裴落青一邊大步踏向門口,一邊道:“末將改日給小王爺下帖。” 陳云軻跟著往外走:“改日是哪一日?本王能不能去軍營找你?” …… 走廊上,柳書意正拈著一片葉子,用手指在上面一筆一劃的寫個“靜”字給陳詩離看:“就這樣慢慢的寫……十分有用的。” 陳詩離看著看著,突然瞪大了眼睛看向柳書意身后,然后飛快的往盆栽后一縮,柳書意心頭一動,轉(zhuǎn)過頭去,便看見了門邊站著的裴落青。 日光隔著薄紗的窗欞透進來,將走廊照的半明半暗,裴落青沉默的站在那里,身姿提拔筆直,臉上的神色有些晦暗不明。 柳書意尋思這也不好裝作沒看到了,便試探的打了個招呼:“裴將軍,好巧?!?/br> 裴落青緩緩點頭:“裴某來此是赴友人之約?!?/br> 柳書意了然:“裴將軍可是來找郡主的?是我的不是,拉著郡主多說了幾句?!?/br> 裴落青板著一張臉又道:“裴某只是拿郡主當(dāng)meimei。” 柳書意:……不你不用向我解釋。 裴落青臉上不動聲色,心里卻有些緊張,他盯著柳書意的臉,還在斟酌怎么開口,卻見樓下又噔噔噔上來個人,那人一看到柳書意和蓮歌就不耐道:“你們怎么這么慢,我在樓下等半天了?!?/br> 明夜不是沒看到這里杵著一大群人,但對他來說不在意的人跟路邊的一棵樹沒什么區(qū)別,他只拿眼看著柳書意:“我突然想起來還需要點東西,下午你陪我去買。” 季辰心道自己怎么就給忘了,這還等著一個呢。 柳書意也沒料到明夜這么快就返了回來,想起前世他和裴落青不死不休的局面,心中也有些沒來由的緊張。 走廊上一時陷入了詭異的安靜,柳書意的視線緩緩從明夜移動到裴落青身上,裴落青的眼神掃過陳詩離落到柳書意身上,頓了一頓,又看向明夜。 見他雙眼一瞇,柳書意心頭便是一跳,立刻扭頭對明夜道:“你去樓下等著?!闭f著推了他一把。 “站住?!迸崧淝嗬淅溟_口。 他抬步不緊不慢的走向明夜,目光如刀,周身散發(fā)出強大的壓迫感,“你是哪家的奴隸?!?/br> 明夜瞇起眼睛看向他,眼中兇光閃現(xiàn)。 柳書意往身后輕輕拉了一下明夜,對裴落青一笑道:“前些時候家父在人市買回來的,他前任主家家道中落發(fā)賣奴隸,便將他賣了出來?!彼龥]想過瞞著裴落青,以后明夜是要經(jīng)常跟著她出入的,以裴落青的眼力遲早會看出來明夜的身份。 裴落青這會兒是不想考慮陳詩離的事了,他只想知道柳書意身邊什么時候跟了個禹荒族的奴隸,還是個這么漂亮的,季辰怎么沒報告? 他的視線在柳書意拉明夜的手上打了個轉(zhuǎn),又落到明夜臉上,眼神發(fā)冷:“前幾日安國公府跑了個奴隸,還傷了不少人……你可知逃奴該當(dāng)何罪?” 柳書意暗暗咬牙,混蛋裴落青,安國公府那事兒都是一個月前了,他居然現(xiàn)在拿出來說事,柳書意用袖子掩了雙唇,垂下眼眸幽幽道:“裴將軍這是懷疑我了,既如此,將小女子也一并抓去衙門吧?!闭f罷扭過頭不再看他。 裴落青身上的殺氣一滯,沉默片刻,再開口時聲音軟了許多:“在下并無此意,只是為了小姐的安危著想,才不得不多問幾句?!?/br> 陳云軻先前被裴落青和季辰把門擋了,看不見外面,此時裴落青走到了柳書意面前,方才看清外面的情況,沉著臉大聲道:“離兒,你過來!” 陳詩離抱歉的看了柳書意一眼,低頭向自己哥哥跑去,柳書意回以一個安撫的微笑,又對裴落青道:“該查的家父都已經(jīng)查過,就不必勞裴將軍費心了?!?/br> 裴落青手指按在刀柄上緩緩摩挲:“柳大人何故要買一個禹荒族的奴隸?”大戶人家里養(yǎng)禹荒族奴隸多是為了泄欲,但一般都是男主子養(yǎng)女奴,卻也并不是沒有寡居或者招贅的女子養(yǎng)男奴的情況…… 柳書意笑了笑道:“這個奴兒有些拳腳,年歲又小,前些時候我去流民巷施粥,家父便買了回來保護我,總不能天天讓一群家丁跟著?!?/br> 裴落青聞言上下打量了一下明夜,冷冷道:“他不行,身手太差。” 明夜一聽,頓時勃然大怒,他雖然年紀(jì)還輕,對自己的武功卻極有自信,這家伙居然敢說自己身手太差?! =============================== 我知道這一段的劇情比較慢也沒有rou,不過思來想去我更想寫的是一篇帶rou的劇情小說,好多必要的鋪墊和感情戲還是不想省的,而且女主才重生不久,肯定不會讓她這么快就遭遇不幸,可能會讓想吃rou的小可愛們失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