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太子妃之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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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落青的感官何其敏銳,兩個暗衛(wèi)剛踏出山洞,他便已有察覺,回身手臂一攬,將柳書意擋在身后。 “殿下已收拾妥當(dāng)了?”青年冷聲問道。 暗衛(wèi)抱拳行禮:“回裴大人,殿下已妥。” 裴落青點(diǎn)頭,并不多話,只拿眼神示意——你們可以閃了。 暗衛(wèi):“……”態(tài)度差別也太大了罷! 柳書意從裴落青背后微微探出腦袋,好奇的打量著面前兩個黑衣人。 二人同凌澤是一樣打扮,個子一高一矮,高的那個眉眼彎彎自帶叁分笑意,矮的那個眼睛明亮,也在饒有興致的看著柳書意。 裴落青重重的咳了一聲:“好了,盡快啟程?!睂蓚€暗衛(wèi)攆了開去。 陳云洲將一身衣冠穿戴整齊,方才慢慢出了山洞。因著時間倉促,凌澤給他拿的是存放在太子別宮的舊衣,雖已有些黯淡折痕,但仍是讓他穿出了一身雍容貴氣。 柳書意望著陳云洲的樣子呆了一呆。 她對太子的印象還停留在昨晚那惹人憐愛的病弱模樣,卻沒想他此刻寬袖博帶上身,玉冠銀簪束發(fā),端的是一位龍章鳳姿清俊溫雅的翩翩貴公子。 察覺到柳書意的目光,陳云洲回望過去,抿唇微微笑了一下。 這一笑好似春日晨光,冬日暖陽,讓人心底里都透出一股柔意。 “殿下,”裴落青碾了碾背在身后的手指,往斜里踏出半步,正好擋在二人之間,“您現(xiàn)在身體如何?”他也不知為何,本能的便做出了這個動作。 陳云洲眨了眨眼睫,看向裴落青,溫聲道:“甚好。說也奇怪,今日醒來孤覺得身上難得的輕快有力。” 明夜的血當(dāng)真有用。柳書意默默心想。 裴落青就陪著陳云洲往馬車走,從頭到尾都將柳書意擋在身后:“殿下身體舒坦是好事。毒醫(yī)已經(jīng)請回,正在別宮等候殿下駕到。” 陳云洲輕點(diǎn)了頭,又問:“云起,你可有受傷?寒舟又在何處?” “臣無妨。至于寒舟……”裴落青頓了頓,“等殿下回去便知?!?/br> 陳云洲便不再多問,由凌澤和高個子暗衛(wèi)攙扶著上了馬車。 車廂里靜謐溫暖,柳書意那件鑲兔毛錦緞披風(fēng)被凌澤迭的整整齊齊,和銅制小手爐一起放在竹制矮幾上。陳云洲倚著軟墊盤膝坐下,將披風(fēng)拿到膝上撫了一撫。 片刻后,他忽然想起一事,半掀竹簾,敲了敲窗欞。 “殿下?!绷铦煽拷^去。 “去請柳姑娘上馬車。另外,挪出一匹馬,備上些銀兩干糧,留在山洞處?!?/br> “是?!?/br> “還有……”陳云洲面露窘迫,修長手指點(diǎn)在矮幾上叩了幾下,“……給你包扎用的布條,你可還留著?” 凌澤道:“還在卑職身上。” “好……你記得,回頭拆換下來,洗干凈收好。” 凌澤微微露出一絲困惑:“可要卑職交給殿下?” “不,不用,”他怎好意思拿著……陳云洲臉上一熱,忍不住咳了一聲,整肅了聲音道:“總之你自己收好便是。不可拿出來,也不可丟掉,更不可給別人使用?!?/br> 凌澤:“……是。” 得到太子殿下的邀請,柳書意干脆利落的上了馬車。 在此之前她正同裴落青掰扯這個問題。裴落青只道馬匹不夠,想要二人同騎,而她堅決不肯,兩人一時僵持不下?,F(xiàn)在太子殿下發(fā)了話,她便懶得再同裴落青多說,麻溜的爬上馬車,揚(yáng)眉回頭朝他得意一笑,隨即將簾子摔下。 裴落青抽了抽嘴角,不知該惱還是該笑。一時心中莫名生出一股悶氣,一時又覺得是自己太過多心,書意救了太子殿下,以殿下的性子,待她寬厚一些本就正常。 旁邊矮個子圓眼睛的暗衛(wèi)驚悚的看著他臉色幾變,默默退開了幾步。 進(jìn)了車廂,柳書意面對端方文雅的陳云洲再不敢像昨日那般放肆,只規(guī)規(guī)矩矩的跪坐在墊上,目光望向車門。竹簾外,凌澤背對她坐在轅座上,正打馬駕車。 馬車在官道上不疾不徐的前行,日光透過稀疏的竹簾照進(jìn)來,將車內(nèi)映的半明半暗。這架馬車所用的材質(zhì)裝潢并不奢華,竹簾竹幾,半舊綢墊,本該透著寒酸,卻因車中所坐之人而顯出了幾分雅致清幽。 陳云洲也不好意思直視柳書意,目光垂在自己身前,略帶緊張的捏了捏手指:“車馬陳舊,委屈柳姑娘了?!?/br> 柳書意收回看著凌澤背影的目光:“臨時尋來,有馬車坐便很好了。倒是民女要謝謝殿下捎我一程?!?/br> “卻也不是因為倉促……實乃孤資產(chǎn)不豐,在淮城就只剩下這一輛馬車。” 柳書意:“……” 殿下你這有點(diǎn)太實誠了! 柳書意默默的想起來,太子殿下不得皇帝喜愛,全東宮的支出都要靠著牧州這一個州的賦稅,偏偏這個州又是陳國十叁州里最為貧瘠窮苦的…… “雖只靠著一個州的賦稅,但供妻兒生活無憂還是足夠的?,F(xiàn)下拮據(jù),卻是因為正在為州中興修水利,待水壩建成,自然有良田沃野千里……” 陳云洲還在娓娓道來,柳書意時不時點(diǎn)頭應(yīng)和,有些疑惑陳云洲為何要跟她說這些。 太子殿下說完,倒了杯茶潤了潤干澀的嗓子:“柳姑娘……敢問府上是何處人士?” 柳書意思忖,以后子瀟子清若要入朝為官,能搭上太子殿下的路子是最好不過的,便也坦言道:“家父是翰林院柳編修,家住在京城東市附近?!?/br> 陳云洲又問:“柳姑娘可有婚配?” 柳書意老實回答:“并無?!?/br> “那姑娘可有意中人?” 柳書意腦海中閃過裴落青的身影,又很快在心中否定:“也無?!?/br> 陳云洲點(diǎn)了點(diǎn)頭,沉吟片刻,緩緩道:“如此甚好,孤欲用正妻之位當(dāng)作救命之恩的謝禮,不知柳姑娘可愿?” 柳書意呆?。骸笆裁凑拗??” 見她沒聽明白,陳云洲又認(rèn)真道:“就是孤的正妻,太子妃之位……” 說到后面他的聲音越來越小,因為柳書意已扶著車壁站了起來。 “太子殿下莫要開這種玩笑,小女子雖出身卑微,卻也是有自知之明的?!?/br> “不是開玩笑。先前在山洞中,孤與柳姑娘已有了肌膚之親,”陳云洲臉上浮起一層可疑的薄紅,“便是為了姑娘閨譽(yù)著想,孤也應(yīng)當(dāng)負(fù)責(zé)?!?/br> 柳書意:“……事急從權(quán)。若這都能算,那殿下的暗衛(wèi)與殿下也有肌膚之親了。” 被點(diǎn)到名的凌澤:“……?” ======================== #感覺自己廢話真的超多!預(yù)計一章的劇情已經(jīng)拖成叁章了! #看起來軟軟糯糯實際超會打直球的太子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