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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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意生生被弄得褪去, 即使是泥做的人,此時也會有脾氣。曲郁山奮力掙開, 唇瓣被重咬一口的疼痛感,讓他伸手打了過去。 沒準備打巴掌, 但手結(jié)結(jié)實實地落在崔檸的臉上。 清脆的響聲響起時, 兩個人都頓住。 曲郁山僵在半空中的手收回,他用手指無意識地擦了下唇瓣, 才想起坐起來看看對方的臉被自己打得嚴不嚴重。 腰身被摟住。 “對不起。”崔檸跟他道歉。 曲郁山的氣早就因為那一巴掌蕩然無存,相反的還覺得愧疚, 沒想到崔檸先同他道歉。 “你……你疼嗎?”曲郁山手指摸上崔檸的臉。 其實不用問, 崔檸的臉被打紅了。自從不用軍訓, 崔檸的皮膚又白成原來那樣。 若是以往, 崔檸定是要說疼,還會讓曲郁山多摸摸,但今天他說:“不疼。” 還又一次跟曲郁山道歉。 “對不起, 郁郁, 我剛剛……”崔檸默了會, 他不得不承認, 他被照片氣到了,所以迫不及待想從曲郁山身上尋找安全感。他想證明曲郁山是他一個人,但卻疏忽了一個問題。 他愛曲郁山,可曲郁山是一個活生生的人,不是任他擺弄的物件。他剛才那么粗魯,曲郁山生氣打他,是他活該。 “你怎么了?”曲郁山拍拍崔檸的背,他察覺出對方情緒的不對勁。崔檸并沒有說實話,他不想讓曲郁山知道那些照片的存在,他想那個人把照片發(fā)給他,選的都是沒臉的照片,意思其實挺明顯。 對方要讓崔檸知道照片的主人是誰,又確保這些照片若是流傳出去,也絕不會對曲郁山有任何影響。 “只是突然很想做?!贝迿幷f了個半真半假的話。 他說這個,讓曲郁山變得沉默。曲郁山慢慢收回摸崔檸臉的手,聲音變低,“崔檸,我們分手吧。” 前幾天曲郁山坐在客廳,對崔檸說出那樣的話,當時心里抱著的想法便是做完這一次就分手。因為是分手炮,他也不準備糾結(jié)反不反攻的事情。 可醒來后,對上崔檸的眼神卻又不舍。 他不想跟崔檸分開,可又不知道如果他們不分開,會不會惹出更大的禍端。送曲爸去機場回來的那天晚上,他跟崔檸開玩笑說讓崔檸養(yǎng)他,不想見周望卓,他也在心里催眠自己。 沒關系,大不了破產(chǎn),破產(chǎn)也有崔檸養(yǎng)他。 可事實上,無關崔檸愛不愛他,是他自己沒法接受靠別人養(yǎng)來過日子的生活。 崔檸冷不丁聽到曲郁山要分手,一下子抬起頭,他盯住曲郁山,先是道歉,“我剛剛真的錯了,我不該這么粗魯。郁郁,你別生氣,你打我罵我都行,你別說這種話。” 他受不了。 曲郁山不忍看崔檸的眼神,把臉扭開。 分手,是出于兩個原因。 一,分手的話,他惹怒作者的行為想來就不會殃及崔檸。 二,他不想成為崔檸的負擔。 在他公司沒出事之前,崔檸每天把行程排得滿滿的,雖然每天都很忙,可崔檸一點都不覺得累,反而很高興的樣子,因為能學到新東西。 曲郁山覺得崔檸日后肯定是大有出息,但現(xiàn)在他公司出事,崔檸為了陪他,都不怎么去林至鳴的工作室了。 有時候,崔檸還經(jīng)常用擔憂的眼神看著他。 “我不是因為生你的氣所以要分手,是我覺得現(xiàn)在的我們不適合在一起。”曲郁山頓了下,“現(xiàn)在我每天焦頭爛額,我沒辦法去談戀愛,我沒有心情想這些?!?/br> “那就不想。”崔檸像是透過曲郁山的話看出曲郁山真正在怕什么,他沒有像以往那樣,露出委屈可憐的表情求曲郁山不分手,而是將人摟進懷里。 “我們不僅僅是戀人,我已經(jīng)把你當做我生命的一部分,你在我面前永遠不用偽裝,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郁郁,我愛你,未來的人生,無論發(fā)生什么,我都會陪你走下去?!?/br> 曲郁山鼻尖有點酸,第一次在崔檸完全坦露自己的心思。 “我不想破產(chǎn),我也不想靠你養(yǎng)。”曲郁山越說越難受,把周望卓的事情都說了出來,“為什么周望卓要這樣對我?我又沒有惹他?!?/br> 委屈、難受在這瞬間洶涌噴出。 曲郁山自認自己沒對周望卓做什么過分的事,唯一過分的話,應該就是他把崔擰搶走了,可周望卓又不喜歡崔檸。 周望卓說愛他,可什么樣的愛是這樣的呢? 他綁架他,不顧他的意愿給他穿裙子,要他一起去死,現(xiàn)在又要讓他破產(chǎn),這就是周望卓說的愛嗎? 還是說,這一切都是作者的懲罰? 作者趕緊給他滾出來。 崔檸聽到周望卓的名字,神情微變,他一邊安撫曲郁山,一邊溫聲問:“郁郁,你剛剛說什么周望卓,他怎么了?” 曲郁山話突然頓住,他糾結(jié)了下,還是說出周望卓前幾天打電話給他,說這周末在別墅那邊等他,還說了平安符的事。 送平安符那天,崔檸喝醉了,不知道有平安符的事情。聽完曲郁山的話,崔檸把人哄睡了,連夜趕去了別墅。 他從柜子里找出平安符,直接拆開,果然在符里看到了東西。 林至鳴的工作室有個人跟崔檸關系不錯,那人見多識廣,崔檸把東西拍下發(fā)過去,他很快回復。 “這是國際上最新的gps定位裝置,還帶有超強的監(jiān)聽效果,你怎么弄來這東西的?” 崔檸收到話,隔著窗戶望向旁邊的別墅。 隔壁的別墅靜悄悄的,像是沒有人。 第104章 深夜里, 崔檸的雙眸如野狼般,死盯著隔壁的華美風雅的別墅。心里思索著,如果他是周望卓。 那么他不會只滿足在平安符里裝東西。 目光環(huán)顧周圍, 最終落在床上。 這張床是曲郁山在曲家別墅待過最長時間的地方,不出意外, 只要曲郁山人在別墅這里, 那么他每晚至少有七個小時是在這張床上渡過。 崔檸抬起眼,掃向能看到床的地方。 本只是猜測,沒想到,他還真在正對著床的墻畫上找到了一枚很小的針孔攝像頭。 攝像頭放的位置極其刁鉆,如果不是崔檸因為周望卓是畫家, 而對畫來回查看,恐怕也難以發(fā)現(xiàn)。 手捏著針孔攝像頭,崔檸牙關幾乎要咬爛, 如果發(fā)現(xiàn)平安符里的東西,讓崔檸對周望卓是恨,那么,發(fā)現(xiàn)這個東西, 他是恨不得生吃了周望卓的rou。 * 回到公寓時天已經(jīng)蒙蒙亮。 崔檸不想驚動曲郁山,在廚房猛灌了一大杯冰水后, 但曲郁山這夜并沒有睡好,一點細微的動靜就讓他睜開眼,發(fā)現(xiàn)床的另外一邊沒人, 就爬起來走出房間, 便在廚房找到正在喝冰水的崔檸。 崔檸需要冰水要鎮(zhèn)一鎮(zhèn)胸腔的怒火。 他不知道周望卓監(jiān)控了曲郁山多久,是幾天,幾個月, 或是幾年。 周望卓都看到了什么? 還是什么都看到了? “你剛剛出去了嗎?” 身后的聲音打斷了崔檸的思緒。 曲郁山注意到崔檸身上的衣服,不是睡衣。 崔檸轉(zhuǎn)過頭時,表情如往日無異,他走到曲郁山面前,“剛剛有點睡不著,出去轉(zhuǎn)了轉(zhuǎn),我吵醒你了?” 曲郁山搖搖頭,“沒有。”他搖完頭,想起自己凌晨做的事——簡直是又哭又鬧地在崔檸懷里撒嬌,最后還像個小孩似的被人摟在懷里,拍背、又親臉地哄著,才肯閉上眼睛睡覺。 曲郁山忍不住吸了一口氣,羞恥感頓時涌上臉,也不敢看崔檸的臉了。 他昨夜又沒喝酒,怎么會做出這種事? 曲郁山,你簡直太丟人了! 一個破產(chǎn)把你嚇成這樣,還想不想當攻了? 他在心里暗罵了自己好幾句后,毅然覺得以后半夜還是要睡覺,不要胡思亂想,尤其是亂說話,亂做事。 崔檸發(fā)現(xiàn)曲郁山垂著眼,臉一下子紅、一下子白的,以為曲郁山是生病了,忙伸出一只手去摸額頭。 不燙。 他還是有些不放心,“郁郁,我們測個體溫。” 曲郁山回過神,“不用測!”頓一下,又說,“我還沒睡飽,我回房了?!?/br> 崔檸跟了上來,他簡單沖了個澡后,換睡衣也躺回床上。房里窗簾拉緊,光線昏沉,與黑夜無異。曲郁山還醒著,他拿著手機在搜自己集團的名字,沒搜幾下,手機被一只修長的手拿去。 “別看手機,沒開燈看手機對視力不好?!?/br> 崔檸的話讓曲郁山只能在床上躺好,他其實沒什么睡意,不知不覺被摟進一個懷抱。兩個人在這個時候變得極為默契,不說話,就這樣靜靜相擁著躺著。 不知過了多久,曲郁山開口,“小檸檬,謝謝你?!?/br> 崔檸吻了下曲郁山的耳垂當是回答,他沒有問曲郁山為什么要謝謝他,在他看來,曲郁山是不用謝他的,他這個人都是曲郁山的。 不過,他現(xiàn)在有件非常重要的事情,他不能再看著那條毒蛇繼續(xù)在窺伺下去。 * 崔檸找人問了這個針孔攝像頭的事情,那人研究了攝像頭好幾天,才回答崔檸這里面沒有硬盤,也就是說無法從這個攝像頭里得知,攝像頭錄了什么內(nèi)容。 而且這個攝像頭有個很高端的地方,可以不充電長達五年時間不間斷的使用。 “查不到批次,但這款攝像頭最早的出廠時間是三年前。”那人告訴崔檸。 不知為何,崔檸覺得周望卓不止監(jiān)控了曲郁山三年。 那人見崔檸遲遲不說話,提醒道:“要不要報警?” 崔檸緊咬的牙關松開,“現(xiàn)在證據(jù)不夠,沒辦法證明這個東西是那個人的?!彼∠聰z像頭,周望卓那邊肯定知道了,如果周望卓稍微有點腦子,就會把自己拍下的東西刪除或者轉(zhuǎn)移。 他需要更多的東西要扳倒周望卓。 為此,崔檸主動聯(lián)系了幫周父公布遺囑的律師,而后又去找了林至鳴。 另外一邊,曲郁山正和謝紫安坐在一塊,前段時間,謝紫安還能笑著跟曲郁山聊天,現(xiàn)在面如菜色,一副要死不活的樣子。倒是曲郁山看不過眼,拍拍謝紫安的肩膀,“謝老師,想開一點,實在不行,千金散去還復來?!?/br> 謝紫安擠出一抹笑,笑到一半,臉又垮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