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三回 太阿之戰(zhàn)(二)
冥河某處,一道驚人的九色靈光破開河面沖天而起,低沉天空本不多的殘云潰散,一大團不知從何而來的烏云匯聚,逆著一個方向轉動,轉動著,雷鳴細響,弧光隱現(xiàn)。 當身最后一絲如汞如漿的真元,全部被丹田處的一個金色光點吸收,思無邪靈魂顫栗,只覺有什么東西孕育而生,一道劍光從體內猛地竄出,沿著經脈轉動,搭最后一班車,融入金色光點里面。 下一刻,光點凝實,像是達到極限般從液態(tài),從光點無形凝聚形態(tài),靈光璀璨,剎那消逝,一個嬰孩拳頭大的金色圓球從誕生,氤氳繚繞,九種顏色氣態(tài)籠罩下,一柄蚊子大的細劍,不斷游竄在金色圓球四周,時而化丸,衛(wèi)星似的圍繞著圓球,沿途觸碰到的九色氣態(tài)氤氳,都會吞一部分,吐一部分。 與此同時,金色圓球開始順時針旋轉,一縷縷純粹的力量,被反哺到干枯的經脈里面。 非氣態(tài),非液態(tài)。 純粹的,更高層次的力量。 識海紅玉佛子形態(tài)的金剛舍利佛光普照,思無邪體外后腦處綻放出一圈屏扇似的彩色光暈,光暈不斷變大,跟孔雀開屏般絢爛美麗。 思無邪靈魂顛倒,再看時,識海處的紅玉佛子捧著一粒金色丸子,佛光更熾。而丹田處的金色圓球,內部端坐一尊紅玉佛子,氤氳澎湃。 那道蚊子細小的劍丸,一分為二,同時出現(xiàn)在丹田金色圓球和識海金剛舍利,依舊在吞吐著二者散溢出來的力量。 多了一尊紅玉佛子的金色圓球,再次順時針旋轉,一縷縷之前更為純粹龐大的力量,被反哺到周身經脈之。 經脈久旱逢甘霖,大肆吸收著。 思無邪緩緩睜開雙眼,輪回之瞳黑紋散開,洞府一切盡入眼簾,粒子眼開啟,視線穿透洞府,穿透冥河,看見了冥河之下隱藏的河層,也看見了天空卷集著的烏云雷霆。 可是……他所看到的一切……都是模糊的。 他不得不放大倍率,這才知道那是什么! “又是天劫?” 思無邪心頭一驚,對于天劫,他一點也不陌生,歷經多次,每次都是他煉制成法器時才出現(xiàn)的。 現(xiàn)在,這個天劫……是沖著他來的。 冥冥,思無邪知道自己被盯了,被天地鎖定了,避無可避,逃無可逃。 感應著天劫的氣勢,似乎并不前面幾次強,思無邪放出一根銀柱,雷符限流器·二代,同時,一顆雷痕密布的藍色心臟,飛向了銀柱,過程怦怦跳動,如同活著,直到被解放形態(tài)的銀柱吸收。 思無邪看了四周一眼,身形一動,砰的一下撞在墻壁,他用手摸了摸旁邊,確定門在這里后,遁光一起,神識全開,這才順利離開玄水洞。 水面破開,思無邪屹立天地,頭頂懸浮著一根銀柱,靜等天劫降臨。 雷云醞釀,一道水桶粗的閃電劈落,照亮四野。 …… 拓跋濬環(huán)顧四周,縱聲長笑,“來吧,都來吧,成為太阿神劍回返先天的第一批祭品?!?/br> 血河大陣外圍,伯宗圣遠遠望著前去交談協(xié)商的大師兄,又回首看了眼不遠處打成一團的戰(zhàn)場,不禁有些頭疼。 都什么時候了,些許私人恩怨不能放下來,先把冥河劍宗的人解決了再打嗎? “也不知道那幾個門派的人怎么想?!辈谑奈聪瘳F(xiàn)在這么苦惱。 在煉尸堂,算是同為魔二代的弟子們,他也能輕易壓服??傻谝淮胃@些各門各派精英打交道,他發(fā)現(xiàn)自己連插話的余地都沒有,在這次協(xié)商對付冥河劍宗的大事,沒有發(fā)揮出絲毫作用。 為了統(tǒng)一戰(zhàn)線,連大師兄都只能好聲好氣的跟大家商量。 乘坐飛舟來的焚天谷倒是好說,因為大師兄與對方的帶隊之人相識,很快統(tǒng)一了戰(zhàn)線。 七名絕情山的人也簡單,對方雖然修煉的是磨滅情感的功訣,但做事從一而終,本是沖著冥河劍宗來的,算大師兄不去協(xié)商,他們也會自行出手,并不會因為外在因素而左右決心。 是饕餮樓的那群廢物最難搞,還以為這里是你家廚房后院?饕餮樓遲早敗落。伯宗圣想到這,又看向一見面打起來的極道劍宗和萬魔教。 極道劍宗是正道的純劍修門派,縱橫天下,隨心所欲,而他們的心,從來都是劍心,劍之所指,是他們心之所向。 萬魔教和極道劍宗結怨已久。 萬魔教人多勢眾,質量卻參差不齊。而極道劍宗人數(shù)極少,整個劍宗加起來不到三百人,實力卻恐怖無。 每次下山游歷,都是統(tǒng)一頭戴斗笠,身披蓑衣,腰掛長劍,這是他們的特征。同樣,他們是唯一沒有吃血河大陣虧的門派,入門之前便已明悟自身劍道,劍道太純粹,純粹到不需要任何特殊能力,都足以斬滅襲來的陣法力量。 在二者打起來的時候,大師兄不把剿滅血河大陣的希望放在他們身,于是忽視了極道劍宗和萬魔教的人,串聯(lián)于各大魔門甚至正道仙門之間。 他們卻不知道,這正好遂了拓跋濬的愿。血河大陣的人,早在這群人抵達后,被他利用大陣的力量,統(tǒng)統(tǒng)獻祭了。 里面包括冥河劍宗派來守護血河大陣的兩名金丹長老,都被他當做祭品獻祭了。 現(xiàn)在的拓跋濬,掌控了整個陣法的力量,全部力量都加持在他身。 一種久違的感覺涌心頭,腦海閃過一幕幕畫面,他端坐神壇,地下跪伏著無數(shù)信徒…… 拓跋濬陷入腦海的景象,身的氣質漸漸出現(xiàn)了一些變化。 在拓跋濬腳下的陣法之,一柄如同黃金鑄的諸侯威道之劍,在拓跋濬獻祭了自己人后,慢慢地從反抗平靜下來。 血河大陣失去拓跋濬主持。 這本是太阿神劍掙脫血河大陣的最佳時機,它卻選擇了駐留。 許久,拓跋濬清醒過來,他的眼睛,瞳孔變成了銀白色,低頭看著腳下陣法。 拓跋濬似是明悟了什么,毫不猶豫地雙手按在地面,身龐大的血色劍氣升騰,隨著雙手慢慢抬起,一柄充滿威嚴的金色長劍拔地而起…… htlbook5151839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