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何然!”程致遠今天下午終于忙完集團的年終宴會,正式放假了,因此回來的比何然晚。這幾天累得精疲力竭,喊何然的聲音都帶著疲憊。 何然的聲音從廚房傳來,“你回來啦!” “你在做飯?”程致遠驚訝地走到廚房,看著系著圍裙的何然正在洗菜,還挺好看。 “嗯,你今天不是忙嘛,年終宴會結(jié)束了?”何然頭也不回地問。 “還有一個晚會,沒我什么事,我就先回來了。”程致遠從何然的后面抱住他,像個巨型樹袋熊一樣吊在他身上,和尚念經(jīng)一樣叫著他的名字,“何然……” “放假了還不高興?我還得工作兩天呢!”何然任由他纏著自己,依舊冷靜地洗菜,切菜。 “高興,你沒看出來嗎?你自己當老板為什么不早放兩天假?”程致遠嘟噥著。 “工作進度慢了,只好加兩天班。其實這兩天已經(jīng)在做收尾工作了,主要是財務那邊要忙一點。對了,茶幾上有個喜帖,你去拿著看看?!焙稳徽f。 “喜帖?誰發(fā)的?”程致遠好奇地問。 “你去看看就知道了?!焙稳粵]有直接回答他。 程致遠從何然身上起來,走到廳的茶幾上拿起那張喜帖看了起來?!八螘酝窠Y(jié)婚?這個紀正陽是誰?。块L得還挺帥?!毕蔡镔N著一張新郎新娘的婚紗照,下方寫著邀請何然先生和程致遠先生參加一月八日的婚禮儀式,就是后天。 “一個開個人藝術展的,算是一位藝術家吧?!焙稳辉趶N房回答。 “難怪長得這么文藝。后天你要去嗎?”程致遠又回到廚房,沒想到宋曉婉這么快就放下了何然,找到了真正屬于她的幸福。程致遠一時難以形容心里是什么滋味,當初也算是她成全了自己和何然,心里默默地祝福了一句。 “我已經(jīng)答應她了,你也要去?!焙稳晦D(zhuǎn)過身來,對何然說。 “我是無所謂,你會不會有心理負擔?”程致遠把何然拉進懷里,問。 “臟?!焙稳焕_了和他的距離,怕圍裙上的污漬弄到他身上。 “那就脫了?!背讨逻h快速解開圍裙丟在了一邊,重新把人摟在了懷里。 何然有點不滿意了,“飯我不做了。你怎么這么喜歡膩歪?!?/br> “等會我來做。參加宋曉婉的婚禮你會不會有心理負擔?”程致遠也不生氣,又問了一遍,只要何然在自己身邊,一切都變得美好起來。 “不會,她都對我坦誠相見了,我和她之間也算沒有芥蒂了。她能找到屬于她的另一半我也替她高興。至于宋河,我可以無視他,既不靠近也不疏遠?!焙稳簧焓只乇Я顺讨逻h,兩人面對面靠得極近。 “那就好?!背讨逻h用手輕輕撫摸著何然的頭發(fā),放心地說。 “何然,過完年的春天,我們也結(jié)婚好不好?只讓彼此的親人和好友見證我們的婚禮?!背讨逻h看著他深情地說。 “好!”何然的嘴角微微上揚一個弧度,輕聲答應了。 “好了,你去做飯吧?!焙稳徽f著就放開了程致遠,可他并沒有放開的意思。 “哈?這就沒了……”程致遠一臉黑線,心想,“這種時刻不應該情不自禁,接吻,然后水到渠成么。為什么何然這么淡定,還讓我去做飯?”程致遠臉上一萬個不愿意,內(nèi)心極力抗拒著。 “還有一件事。”程致遠湊在何然耳邊說,熱氣撲在他的耳朵上,引起一陣蘇麻。 “什么事?”何然完全是憑條件反射問了出來。 “……我們多長時間沒做過了,不是工作太忙,就是程言那小子來搗亂。我已經(jīng)給他發(fā)過消息讓他今晚別來了?!背讨逻h輕咬何然的耳垂說,很顯然的暗示著。 “還沒吃晚飯呢,晚上再……”何然微微偏過頭,經(jīng)受不住他的挑逗。 “我現(xiàn)在就想吃你?!背讨逻h將何然一把攔腰抱起,往臥室走去。 何然伸手摟住程致遠的脖子,他急匆匆的樣子,生怕自己會掉下去。“你剛才不是還說很累嗎?” “和你做的時候永遠不知道累?!背讨逻h將何然放倒在床上,傾身低下頭,便吻了上去,何然在他的胸口輕輕捶了一下,算是接受了他的要求。 八號一大早,程致遠就起床開始捯飭自己,一身嶄新的黑色修身西裝,里面配著白襯衫,還打了一個最近流行的深藍色領帶。胡渣剃的干干凈凈,頭發(fā)也梳得一絲不茍,足足打了三層的發(fā)膠才固定住。 “程致遠,你……”何然昨晚又被他纏著做了一晚上,起來已經(jīng)有點晚了,只見程致遠站在衛(wèi)生間的鏡子前,一臉自戀地臭美著。 “你老公今天帥不帥?”程致遠轉(zhuǎn)過頭看著何然,非常自信地問了一句。 “帥——又不是你結(jié)婚,打扮得這么花枝招展做什么?”何然毫不氣地把他擠到一邊,開始洗漱。 “我們作為女方的出席嘉賓,當然得拾掇整齊,不能給新娘子丟臉?。∥乙步o你定制了一套西裝,和我這一身可是情侶裝,等會你就換上。記得和我梳情侶發(fā)型,我的已經(jīng)梳好了,你照著梳個差不多的就可以了?!背讨逻h靠在衛(wèi)生間的門框上,看著何然說。 何然偏過頭看著程致遠的頭發(fā),剛才還沒注意,真的梳得很用心了,邊分頭路,大邊呈波浪蕩形,小邊呈曲線向后梳著,露出飽滿光潔的額頭,有種整齊、成熟的美感。 “我不適合?!?/br> 程致遠仔細看著何然,臉小皮膚白,五官精致好看,氣質(zhì)溫潤,是有點不適合自己這種豪放的發(fā)型。 “那我等會帶你去理發(fā)店做一個?造型師的眼光總比我好?!背讨逻h問。 “你怎么變得這么婆媽了,我自己梳一個就可以了。衣服呢,我去換上?!焙稳幌春媚?,問程致遠。 “在臥室的衣櫥里掛著呢?!背讨逻h一路盯著何然回了臥室。 何然也不避諱,找了襯衣就開始換上了,程致遠給他找了一條秋褲,“把秋褲穿上?!?/br> “嗯?!焙稳徽驹诔讨逻h面前,把睡褲脫了,從他手里接過秋褲穿上了,程致遠一直盯著何然的那兩條大長腿,又白又直,要不是自己已經(jīng)穿戴整齊肯定直接撲上去了。 程致遠替他扣上西裝的紐扣,又拿出一條嶄新的寶藍色的領帶,這是訂西裝時人家推薦的,說是寶藍色比較襯何然這種相貌和膚色。 “怎么樣?”何然問。 程致遠倒退兩步看著穿戴整齊的何然,果然眼前一亮,帥氣逼人,“你穿這么好看我都舍不得把你給外人看,要不我們不去參加宋曉婉的婚禮了?” 何然不理他這種發(fā)神經(jīng)的話,拋給他一個眼神就離開了臥室。 “何然——小然然,我錯了還不行嘛,別不理我啊……”程致遠跟在他后面喊著。 何然回到衛(wèi)生間簡單梳了一下頭發(fā),開口說:“準備走了,都快十點了,早餐我們在路上隨便買點。” “你就這個發(fā)……”程致遠話還沒說完,就看到了何然那犀利的眼神,忙改口說,“這個發(fā)型好看,很帥,哈哈哈?!?/br> “別廢話了,把禮物和紅包帶上。”何然走到玄關 程致遠快速從廳的柜子里取出來拿在手上,“拿著了,你把大衣穿上,外面冷?!?/br> 宋曉婉的婚禮場地是一家私人會所,位居北三環(huán),離程致遠家不是很遠,兩人在路上找了一家店喝了點粥才過去。 會所的門口已經(jīng)很熱鬧了,門口已經(jīng)用鮮花氣球彩帶什么的布置過,紅色地毯一直從門口延伸到了里面,很有結(jié)婚的喜慶氛圍。 兩人在門口的迎賓那里登記后走了進去,這是一個接近兩百平米,挑高十幾米的無柱水晶宴會廳?;槎Y場地布置很精美,舞臺在中央,賓席呈輻射式環(huán)繞在周圍,琉璃水晶燈照得大廳閃閃發(fā)光,桌席上擺放著新鮮的紅色玫瑰,營造了圓滿華美的氣氛。 “何然?!比巳褐袀鱽硪粋€清亮的聲音,紀正陽穿著優(yōu)雅的燕尾服,打著紅色的領結(jié),滿面春光地走了過來。 “紀正陽,新婚快樂!恭喜你和曉婉?!焙稳簧焓峙c他握了握。 “謝謝!這位是程致遠吧,我聽曉婉提起過。你好!” “你好,恭喜你們!”程致遠說。 “曉婉呢?”何然問。 “她還在休息室,你們請坐,婚禮馬上就開始了,我先失陪一會兒?!奔o正陽給人的感覺就是非常的文藝,文質(zhì)彬彬的,又透露著一股優(yōu)雅的氣息。 何然和程致遠隨便找一張桌子坐下了,嘉賓中有曉婉的同事和朋友,何然認識幾個,為了避免尷尬,就沒有去打招呼。兩個人坐在一起閑聊著,何然突然看見宋河從人群中朝自己這邊走來。 何然剛進門的時候,宋河就看見他了,只是當時陪著其他賓,抽不開身,注意到何然坐下的位置,得了空便過來了。 “宋總?!焙稳宦曇衾飵е唤z忐忑。 宋河看出他有站起來的意思,說:“不用起來了,坐著吧?!?/br> 程致遠主動站起來打破了這場尷尬,伸出右手,十分有禮地說:“宋總,恭喜!” 宋河不失禮貌地同程致遠握了握手,打量了他一番,露出職場化的笑容說:“謝謝!你是程氏集團程漢東的兒子,程致遠?” “是!我和何然一起來的?!背讨逻h不卑不亢地說。 宋河又看了看何然,準備說些什么,一位伴娘模樣的年輕女性走過來,說:“宋總,新娘子就要入場了,還請您過去一下?!?/br> 宋河看了何然和程致遠兩人一眼,見伴娘就在旁邊也就沒有多說,便說:“好,走吧?!?/br> 主婚人走上舞臺,開始發(fā)表講話,大廳內(nèi)瞬間安靜了下來,只聽得到他一人的聲音。隨后終于結(jié)束了講話,大手一揮:“讓我們用熱烈的掌聲,歡迎新郎上場!” 口哨聲四起,歡呼更加響亮,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主婚人身后不遠處的彩繪玻璃門上。 紀正陽臉上洋溢著羞澀的笑容小跑著走到了主婚人的身旁,目不轉(zhuǎn)睛地直視著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