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節(jié) 爺?shù)饶?【第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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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入定中醒轉(zhuǎn),左莫氣益神足,全身輕飄飄,舒服至極。 出了靜室,帶著音圭,跳到屋頂。 伸出手指,心意一動,淡金sè的【庚金氣芒】出現(xiàn),毫不費勁。左莫心中歡喜,這次的苦頭沒有白吃,自己對【庚金氣芒】的cāo控提升相當(dāng)明顯。 只見在他手指環(huán)繞的【庚金氣芒】忽而急轉(zhuǎn),忽而驟停,星星點點,好似一蓬細小無比的金沙,在夜sè中煞是好看。 他忽然腦海中蹦出一個念頭,難道這【庚金氣芒】其實也是一種攻擊法訣? 之前的那場微小,卻又慘烈異常的廝殺,讓他萌生了這個想法。 可是,以他對靈植夫的了解,它是典型的非戰(zhàn)斗職業(yè)。從來沒有聽說,哪位靈植夫擅長戰(zhàn)斗。而且,門內(nèi)并不是他才會【庚金氣芒】。每個人的天賦不同,左莫能夠修成第三層的【小**訣】,自然有人擅長其他類的法訣。 外門弟子中,就有一位【庚金氣芒】修到第二層的師兄。不僅是【庚金氣芒】,就連【草木訣】【地氣訣】【赤炎訣】都有人修行,只是水平都不高。 自己想錯了? 這個問題在他腦海中盤旋,揮之不去。 不過很快,他便不愿再去想這個問題。拿起音圭,輸入靈力,放到身邊。 頭枕著手臂,望著浩瀚的星空,心漸漸安靜下來。夜風(fēng)習(xí)習(xí),涼涼的,說不出的愜意。聽著耳畔音圭不斷播放的各種消息,左莫安靜地睡著。 翌rì,去藥田施了一次雨,又給一位訂了協(xié)議的師弟施了雨,他回到自己的小院。 過靈田,看著一排排整齊的靈谷,忽然想到昨晚自己心中的那個疑惑。 猶豫了片刻,他決定,再試一次。 手搭上一株靈谷,【庚金氣芒】無聲滲入植株,像昨天一樣,左莫把心神和【庚金氣芒】相連。 很快,【庚金氣芒】便發(fā)現(xiàn)了一群蚜蟲,左莫立即緊張起來,昨天那股暴虐的氣息,他心有余悸。 然而,今天的情況大出他的意料?!靖饸饷ⅰ繘]有遇到什么抵抗,所有的蚜蟲在不到一盞茶的功夫全被碾成粉末。整個過程一氣呵成,沒有絲毫阻礙。 怎么會這樣? 他有些摸不著頭腦,手旋即搭上另一棵靈谷,情況如出一轍。難道是昨天那株靈谷的問題?他搖搖頭,今天這兩株靈谷和昨天那株靈谷沒有任何區(qū)別。 問題出在哪? 他跑到昨天那株靈谷處,又檢查了一下,的確沒有任何區(qū)別。不過,他發(fā)現(xiàn)這株靈谷明顯比昨天長勢要好許多,葉片更加青翠,而且體內(nèi)的蚜蟲粉末,也成為它的養(yǎng)份。以他種植兩年的經(jīng)驗判斷,這棵靈谷的產(chǎn)量絕對要比之前多不少。 左莫心中大喜,關(guān)于【庚金氣芒】究竟算不算攻擊法訣的問題迅速被他丟到一邊。 有什么比增產(chǎn)更實在的好處?靈谷就是晶石,晶石就是各種法寶、法訣…… 動力十足的左莫開始靈田大除蟲的工作,五畝靈田,他打算一株靈谷也不放過。 整整十天,每天除了去藥田和靈田施雨,其他時間全都花在他院子里的靈谷上。一株一株地使用【庚金氣芒】,靈力耗盡便跑到靜室打坐恢復(fù),然后再繼續(xù),如此往復(fù)。到后來,他幾乎完全麻木,機械地施展【庚金氣芒】。 后一棵靈谷施展【庚金氣芒】后,看著整齊的靈田,長勢喜人,青翠yù滴的靈谷,他心中不由升起強烈的成就感。 庚金氣芒】會的人不止是他,但門內(nèi)沒有人會像他這般瘋狂,一棵一棵地去給靈谷檢查,工作量實在太恐怖!他們只在靈谷出現(xiàn)病變的癥狀后,才會施展【庚金氣芒】。 若是沒有靜室那一小截靈脈,左莫也不敢這樣做。 連續(xù)十天的繁重工作,左莫無論身心,都疲倦到極點。 他現(xiàn)在只想做一件事,那就是回房間好好睡一覺。 正準(zhǔn)備挪動腳步,忽然,一只粉紅小千鶴從遠處直直朝他飛來,停浮在他面前。 “咦!”左莫覺得有些眼熟,歪頭想了半天,這才想起來十多天前自己打掃院子撿到的那只許愿小千鶴,那只也是粉sè。 不對啊,許愿小千鶴可是沒辦法去定位的。小千鶴能夠找到目標(biāo),是需要印記來引導(dǎo)。上次的小千鶴有主人的印記,只需要灌入靈力,它便會飛到自己的主人那。 可自己沒有留下任何印記??! 但凡是印記,都需要蘊含靈力。為了避免對方找到自己,左莫寫那兩個字時,沒敢運用半點靈力。 第一次飛到自己這,那是運氣。可若是第二次還飛到這,絕對不是運氣能說得通。 很詭異的事件??! 觀察了一下停浮在自己面前的這只jīng致的小千鶴,猶豫了一下,左莫還是伸出手,把它摘了下來。 拿著小鶴,走進靜室。 坐在蒲團上,他開始拆開這只小千鶴。 攤開的粉sè紙箋上,上面只有兩個字,依然是上次娟透的字跡。 這兩個字映入他視野時,變故驟生! 一股冰冷的氣息倏地籠罩左莫,強烈至極的危險感讓他渾身汗毛陡然直豎!就像喉間抵著一把鋒利無匹的飛劍,劍尖鋒利如割的寒意輕而易舉刺進皮膚,迅速蔓延全身。 該死,動不了! 僵尸臉上是一雙驚恐的眼睛,左莫全身被這股寒意僵住,他連根手指也動不了! 對方的報復(fù)?懲罰?玩笑? 沒有時間去想這些,他就像被捆住的野獸,唯一剩下的本能是掙扎!他拼命地掙扎,想重新奪回身體的控制權(quán)。瘋狂地運轉(zhuǎn)靈,沒有任何效果,身體一動不動,他僵在原地。 冰冷的氣息不斷增強,它像只冷血無情的怪獸,無動于衷地朝左莫逼近,張開它的血盆大口。它似乎篤定左莫沒有任何反抗的余地。 左莫有若一尊姿勢怪異的蠟像,那張面無表情的臉龐,呆板得可笑。 唯獨只有眼睛,那雙充滿恐懼、充滿絕望、充滿憤怒的眼睛,和他僵硬枯瘦的身體、呆板可笑的臉龐,格格不入! 不斷徒勞無功,那股令他恐懼的冰冷氣息輕易把他逼上絕境,退無可退。 心底的不甘和憤怒,突然轟地一下被點燃了。 去死! 瘋狂地運轉(zhuǎn)【庚金氣芒】,所有的靈力,挾著他全部心神,朝著這股冰冷氣息轟去! 這是他唯一的手段。 唯一經(jīng)歷過的,能夠稱得上戰(zhàn)斗的,便只有第一次對靈谷使用【庚金氣芒】。他還記得當(dāng)時那股暴虐的氣息,對他心神的沖擊??赡枪蓴?shù)千只蚜蟲匯集的靈識,和這股冰冷氣息相比,弱小得就像嬰兒。 此時他就像個瘋子,舉著鐮刀,沖向全副武裝的敵人。 庚金氣芒】像團淡金sè的云霧,剛出來便引起這股氣息的攻擊。 恍惚間,左莫仿佛看到無數(shù)飛劍拖著耀眼的尾巴,帶著呼嘯,朝他飛來!森寒凜冽的劍意交錯縱橫,他避無可避! 清亮的瞳孔徹底化作熊熊火海,撐開到極致的眼眶邊緣啪地破裂,鮮血沿著臉頰蜿蜒流下,在呆板的臉上,劃出兩道鮮艷的痕。 他沒有感覺。 全身的靈力在瘋狂的運轉(zhuǎn)下開始出現(xiàn)失控的跡象,他沒有任何停頓,繼續(xù)加快靈力的運轉(zhuǎn)。 全力催動之下【庚金氣芒】似乎也變得異常瘋狂,它不退反進,撲向那股冰冷的氣息。 如果有人此時走進左莫的房間,便會看到奇異的一幕。一團淡金sè云團,劇烈的翻滾波動,似乎有無形的東西在不斷侵蝕它,它的體積不斷地縮小。 淡金sè云團翻滾更加劇烈,卻緊緊護住左莫。 戰(zhàn)斗越來越慘烈,【庚金氣芒】面對劍氣森然的冰冷氣息,沒有絲毫退縮。像對待蚜蟲的靈識,【庚金氣芒】把這股氣息,當(dāng)作一只巨大無比的蚜蟲釋放的靈識! 左莫無暇去關(guān)注【庚金氣芒】,他腦子里只有一個念頭——快點、再快點! 靈力運轉(zhuǎn)的速度已經(jīng)達到一個駭人聽聞的地步。他從來沒有試過讓靈力在這種速度下運轉(zhuǎn),他不敢。但是此時,殺紅了眼的左莫只恨靈力運轉(zhuǎn)的速度不夠快,他還在繼續(xù)加快靈力運轉(zhuǎn)! 左莫腦袋轟地一下,仿佛有什么被沖破,他意識突然陷入恍惚。 靈力像脫韁野馬,徹底失去控制。本來波動就十分劇烈的【庚金氣芒】突然波動更加劇烈,如同沸騰的開水,云體的形狀極其不穩(wěn)定。如果修為高深的修者看到這般景象,一定會大驚失sè,靈力失去控制,接下來就是爆體而亡! 忽然,一股熱流從左莫的心口處進入經(jīng)脈。 暴躁的靈力突然變得馴服無比,運轉(zhuǎn)速度不減反增,【庚金氣芒】劇烈的波動毫無征兆地消失,安靜下來。 令人驚奇的是,那股冰冷的氣息似乎也察覺到異樣,竟然首次向回退。 安靜的【庚金氣芒】云團變化再生,它迅速向中間回收。冰冷的氣息,也跟著變化。 一支淡金sè形似寶塔的七節(jié)錐! 一支水藍sè掛著小鈴的月形飛劍! 靜靜對峙,但眨眼間,雙方同時啟動。 一錐一劍,化作一金一藍兩道流光,jīng準(zhǔn)無比地撞擊在一起。 乒! 一聲琉璃碎裂的清音,空中爆出一團碎芒,有若煙花,藍金相間,煞是好看。 不知過了多久,左莫恍恍惚惚睜開眼睛,全身劇痛,皮膚有如寸裂,他忍不住發(fā)出呻吟。這聲呻吟,也陡然讓他恍惚的意識清醒過來。 自己能動了! 那股該死的氣息已經(jīng)消失了! 他先是一愣,隨即一股說不出的暢快油然而生,他想仰天大笑,嘴角還沒來得及動,肌rou牽動傷口,立即化作一聲慘叫。雖然不知道剛剛發(fā)生了什么,但毫無疑問,自己贏了! 他手上還拿著粉sè箋紙,上面寫著兩個字。 “壞蛋!” 字跡依然娟秀,說話口吻也不像年紀(jì)很大,但奄奄一息的左莫心中卻不自主地泛起深深厭惡。 好狠毒的女人!居然想要他的小命! 這兩個字肯定被對方設(shè)制了神識類攻擊。能夠通過兩個字,釋放如此恐怖的攻擊,絕對不是自己能招惹的人,左莫對這點清楚無比。掌門和師叔們能不能做到這一點,他不知道,但內(nèi)門師兄們,是絕對沒人能夠達到這境地。 也就是說,狠女人的實力要遠超過本門師兄。 不過在鬼門關(guān)走了一圈,他反倒沒有多少害怕,哪怕對方的實力要遠遠超過他。 他聽說過那些實力強勁的修者,對底層修者態(tài)度冷漠高傲。但是從來沒想過,對方竟然會因為兩個字而動了殺機! 哥單純了! 左莫深深吸一口氣,牽動傷口傳來的巨痛,掙扎著爬起來,呲著牙挪到桌邊。 還是鮮艷濃稠的朱砂,還是那支狼毫,左莫狠狠醮了好幾下。 整支右手仿若斷了好幾截,輕輕動一下,都痛入骨髓。咬牙費力地握著狼毫,幾滴鮮紅朱砂從筆尖滴下,落在粉箋上,有若血跡,點點殷紅。 因為痛,左莫嘴里下意識抽著冷氣,右手握著狼毫,極其認(rèn)真在粉箋留下歪歪扭扭的三個字。 “爺?shù)饶?!?/br> 把手上的筆丟掉,看了幾眼,左莫發(fā)出幾聲難聽的怪笑。右手不聽使喚,花了半個時辰,他才勉強把粉箋折成紙鶴。 可惜,沒上次兩個字寫得好看,左莫有些遺憾。 一邊痛得嘶聲抽氣,一邊朝紙鶴灌輸身體最后一丁點靈力。 看著粉紅sè的小千鶴消失在天邊,他心中反復(fù)把這個狠女人詛咒了無數(shù)遍。 做完這些,油盡燈枯的他再也堅持不住,眼前一黑,整個人像截木頭,一頭栽在地上,直接昏過去。 晚上還有一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