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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幾天,她還是照常按照營養(yǎng)師和健身私教的要求,上課,吃飯,可她的睡眠越來越差,好不容易睡著了,也做著噩夢。 菜卷發(fā)覺她的不對,來找她談心,小園嘆口氣,她清楚自己的狀態(tài),私下底和菜卷說:“我想看心理醫(yī)生?!?/br> 菜卷悚然暗驚,想起向之石給他說過的事情,馬上應(yīng)允。 “我要不要和阮清姐提一下?”菜卷低聲道,“放心,以前的事情我不提?!?/br> 以前的事情…… 小園眼神有點恍惚地看了看他。 “沒事,哥哥在這,會給你處理好的。”菜卷抱住她。 菜卷和阮清說了《霍3》的劇本太沉重,小園可能有點受到影響后,阮清二話不說,直接安排了心理醫(yī)生。 小園也配合,頭一周有三次咨詢,她去了兩次,就不太想去了。醫(yī)生很專業(yè),也算親和,只是她那對眼睛太過精明,總是說:“向小姐,我需要你全心信任我,能說說你的童年嗎?” …… 小園并不想說。 醫(yī)生開的助眠藥一開始還挺管用,一片下去,能睡好幾個小時 小園還以為她睡好了,什么事情都好了,可總是有一股莫名的沉郁感和憤慨壓在她的心頭。 劇本的結(jié)局她還是滿意的,可現(xiàn)實的新聞卻遠遠沉重得多。 這天,小園嘗試著不吃安眠藥,早早就上床培養(yǎng)睡意。 《霍3》里的那段侵犯戲,演楊毅的演員演之前和她溝通了好幾次,他非常尊重··女演員,幾乎每個動作都要拆一遍給她聽,“向老師……等會我會拉你衣服,對,背后扯一下……會有一點身體的接觸……” 這是唯一一場小園“演”得很表面的戲,她刻意不讓自己投入進去,刻意把一部分“自己”分離出來。 導演,燈光,攝像都在,這么多人圍著他們,所以在拍戲,并不是真的。她不會真的出事,真有什么事情發(fā)生這些人也不會袖手旁觀的。 菜卷也在,阮清姐還特意在合同細化了這一場戲注意的地方,她是被保護著的,不會出事…… 所以這場戲演完,她自覺得還好,就這么過去了。 可是這天晚上的夢里,她迷迷糊糊地感覺有人壓在她身上似的,她喘不過氣,想要叫,也意識到可能自己在做夢,驚跳著想要從夢境出來,可就是出不來。 她皺緊了眉頭,想要叫人,嘴巴好似被人捂住,一股惡心的酒臭味噴灑在她臉上,粗糙的手在她的身體揉著,“……真嫩,跟爸爸一起玩,爸爸給你買……嘿嘿嘿……” 她絕望地想嘶叫,卻怎么都叫不出來…… 小園猝然驚醒,額頭都是冷汗,臉色青白,心臟在胸腔里狂撞。隔了一會,她的呼吸才緩了下來,她捂住臉,連聲嗚咽。 她狼狽地擦了下臉,起身去洗了把臉,認命吞了安眠藥,坐在地毯上,背靠著床。 把手機找出來,一看還沒到十二點。 翻開了微信,猶豫了一會兒,在葦莊的對話框開始打字,剛打了一個字,她忽然泄氣地垂低了臉,烏黑柔順的頭發(fā)也垂了下來。 亮光照了起來,她撥了語音通話。 “……你睡了嗎?” 小園視線里是自己的小貓襪子,大腳趾動了動,她細聲細氣地說:“我睡不著,我能過去你那里么?” 她耐心地等了一會,聽到電話里那道清冷的聲音說:“好?!?/br> 聽到應(yīng)允后,小園吁出了一口氣,再也不想在家里呆著了。 她到衣帽間,穿了一件呢子長外套,系上扣子,腰帶打了個蝴蝶結(jié),換了平底鞋,再戴上了帽子,就走到門口去等司機的電話。 手機的電量余下不多,她也不管了,坐到車里去,心里什么都不想了,等到進了熟悉的電梯,按了密碼進到了玄關(guān),摘了帽子,一股淡淡的偏冷的香氛襲入鼻子。 二月份的申城氣溫只有幾度,陰冷陰冷,即使室內(nèi)有恒溫設(shè)置,有地暖,大多數(shù)的人還是會選擇暖調(diào)的木質(zhì)香氛。 不過葦莊是例外。 屋內(nèi)的暖黃的射燈亮著,一盞一盞的,照著她的臉,拂過她的發(fā)梢,她一步一步地走進去,轉(zhuǎn)彎,迎面差點撞到了一個柔軟的身軀。 夜與日的交替,最是安靜的時刻。 葦莊的頭發(fā)半扎著,一縷發(fā)絲落在她冷白的臉頰,絲絨的光線,照出她肌膚的細膩。 她望過來的睫毛都沾著光,小園一恍惚,只略略上前,就抱住了她。 抱住的剎那,恍惚感更重,暖香蔓延過來,這擁抱來得太過于自然,也過于容易。 她是真的喜歡葦莊的,而葦莊并沒有推開她。 ※※※※※※※※※※※※※※※※※※※※ 第79章 小園感覺自己抱到的是一柔軟的, 暖香的——木頭。 葦莊沒有回抱她,也沒有拒絕她,她甚至都沒有說話, 連一個“嗯”字都沒有。 小園在她的懷里微仰起頭, “我打擾到你休息了嗎?” “沒有?!?/br> “……” “……” 小園的心陡然一空,也xiele氣,松開了她。 幾上有一杯酒, 看來她來之前葦莊正在喝, 或者準備喝。 換做之前, 她是不會喝的,可是也許是安眠藥的藥效發(fā)揮了作用, 她頭腦昏沉, 或者是她想借點酒喝下, 更快地入眠,忘記一些開封出土的晦暗記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