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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那個陳經(jīng)紀還帶你么?”小園問。 “一直是由她帶我的, 不過之前因為方昊的事情,她就不怎么理我了?!标戩o年現(xiàn)在說起來倒是心平氣和的。 “方昊,哼!”鄒一蕊撇撇嘴,看了她一眼,忍住不發(fā)表意見。 《宮庭深深》的主題曲唱完,直接進入了第七集 。 細雨紛紛的雨夜里,整座皇宮看上去更加陰森詭異。 梁寂提著傘, 對素荷說:“等會有人送你出宮, 出了宮之后就往南走, 不要再回頭了。” “可我還沒到年齡,怎么出宮?” “浣衣局有個宮女病亡了,今晚會將她的尸體從……”梁寂低聲道,“你扮成李內(nèi)侍,這是他的腰牌,記得不要出聲?!?/br> 素荷打了個冷顫,“……是不是有事要發(fā)生了?” 她記得當晚被帶入壽康宮,見到了受刑過后奄奄一息的梁寂,幸好她能夠為他作證…… 她也沒說假話,那晚他們確實在小皇子的玉熙宮附近匆匆見了一面,在素荷的心里,梁寂當然是無辜的。 他們第一次見面,她正在被一太監(jiān)刁難,那太監(jiān)見她膽小,幾次三番過來調(diào)戲她,沒有人為她出頭,是梁寂替她解圍了。 他們其實并不是外人認為的“對食”關(guān)系,梁寂對她很客氣,很照顧,很尊重,從來沒提過什么過分的要求,她也只能給他繡繡帕子,做做糕點 。 外人這么認為,對她更好 。 他是在保護她。 她和梁寂說過,自己最大的心愿就是等到出宮的那天,自己做點小生意,再覓一良人成家,生子。 他們在一起的時間,梁寂看她的眼神安靜又溫柔。他們一起望著宮庭外的天空,一坐就坐很久。 素荷總是凝望著他的側(cè)臉 ,他長得實在是太好看了,她聽見他的很多傳言,覺得他神秘可又不遙遠。 她有好幾次都想伸手去摸摸他的臉,可她太害羞了,抓著自己的袖口鼓了很多次的勇氣,總是不敢。 她覺得他就是自己所期待的良人,其他的都不重要。 素荷拽住了梁寂的手袖,“我不走,我留下來陪你!” “你走了,我才能安心?!?/br> “要不你和我一起走吧?”素荷本能地覺得不安,拽緊了他的衣袖,“我們走得遠遠的,什么都不管了。” 蒙蒙的雨霧之下,傘下的兩人互相對視著,素荷的眼神深情,帶著一絲盼望,又有一絲絕望,而梁寂看了她一一會兒,卻淡淡地笑了笑。 這是整部劇里梁寂第一次露出了真心的笑容。 很淺淡的,卻很真實,就如透過厚厚烏云里一絲月光 。 在綿密雨聲落在傘面發(fā)出滴滴答答的聲音。 他說:“素荷,出宮去吧?!?/br> 素荷的眼眶紅了,她哽咽道:“那我在宮外等著你……你要答應(yīng)我……” 他默了默,再點點頭,“我答應(yīng)你。” 接著他把傘遞給了素荷,素荷解下自己的荷包遞給了他。 梁寂再對她笑了笑,轉(zhuǎn)身就走進了雨里。 素荷一直在背后望著他,眼中含淚,直至眸中的淚與雨融合,而梁寂的背影隱沒在那深深的宮庭之中 。 這部劇真假難測的情感線里,最真實的一點情誼就在這里了,雨夜,告別,相約,拍得特別唯美,也很克制,給人一種nongnong的喜淚交加的悲傷。 梁寂在劇里是個多面人 ,看不清他的立場,也看不清他的真容真意,哪怕和素荷呆在一起時,可此情此景,觀眾忽然明白了。 他是個身不由己的人。 皇帝苦苦撐了一個月,最終還是崩了,沒人知道他在這一個月里和太后部署了什么,他正值壯年,壽元早盡,疑團重重,調(diào)查來調(diào)查去也只是處理了一些明面上的人,而暗蟄在陰處的人正密謀著,等皇帝駕崩的這天,蓄謀已久的人終于叛變了…… 國喪那天,睿親王帶著他的親兵,與皇宮的禁軍對峙,當著滿宮殿鎬素的臣子們面前,指責太子心思歹毒,不堪大任。 說他為了早日繼位,不洗毒害幼弟父兄。 群臣震驚,這是極其重的指控,問睿親王可有證據(jù)。 睿親王冷笑,“我有人證,是太子身邊的近侍梁寂。” 太子不敢置信地望著梁寂從他身后走到大殿中間,跪了下來,頭磕地,“奴可以作證,是太子殺了小皇子。” “奴聽從了太子的指示,是奴下的毒?!?/br> 這里長達一分鐘都沒有背影音,群臣受驚,爭論,睿親王抽出了刀,親兵與禁軍刀劍相向,千鈞一發(fā)之際,太后來了,背后跟著鄭中人。 她連眼風都不該梁寂一個,反倒是她身后的鄭中人暗瞟了他一眼。 太后直接問睿親王,“這賤奴是睿親王的人,是他授命構(gòu)陷太子,不,現(xiàn)下是皇上。來人,給我拉下去?!?/br> 睿親王笑道:“太后是想殺人滅口么,這內(nèi)侍在太子跟前服侍了十年,太子對他恩寵有加,怎么會是我的人?” 雙方對峙,太子根本不中用,全靠太后一人撐著。群臣腦中混亂,除了那些有明顯的立場,其他人只能退居宮殿一角,最怕殃及他們。 這時呂越扮演的福崇長公主上場了,她捏著手腕的佛珠,一副不顯山不露水溫和的模樣,“太子失德,皇位涉及江山社稷,斷不可交于弒父殺弟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