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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園在后臺接受了完了幾個采訪,最佳影片和最佳導(dǎo)演一般都要壓軸的,她聽阮清的先回酒店準(zhǔn)備接受國內(nèi)的采訪,到時再折回來參加頒獎禮后的晚宴。 酒店離得不遠(yuǎn),她趕了回去,中途想到了什么,讓菜卷去找一下朱萼華的助理,剛才沒有時間,她想私下底在感謝一下她。 回了酒店接受了幾個快速的采訪之后,換了衣服,菜卷也回來了,說:“朱老師說她不參加晚宴了,她在酒店的小吧里喝酒呢,你要不過去?” 小園翻了下手機,看了下時間,打電話給阮清,那邊說頒獎還沒結(jié)束呢,最佳導(dǎo)演和最佳劇情長片還沒頒。 應(yīng)該還有些時間,她說:“那我過去打個招呼,等等,哥哥呢?我還想和他一起過去朱老師那里呢。” 菜卷撇撇嘴,“剛才被俞秋瑟拉走了?!?/br> “?。咳ツ睦锪??” 菜卷聳聳肩。 “你不用跟著我了,菜卷,你去找哥哥,他今天的臉色都不太好。有田田在樓下等我呢,放心?!?/br> 她吩咐了一聲,邊撥通了田田的號碼,邊進(jìn)了電梯。 菜卷吁出一口氣,他也想找向之石啊,可以啥身份呢? 他撓撓頭,手機響了起來,是高特助的,“蔡先生,請問向小姐現(xiàn)在在哪里,她的電話一直在忙線……” “哦 ,她在……” — 小園到了菜卷給她的地址,很快就到了酒店里的一個小酒吧,很安靜,除了坐在吧臺邊的朱萼華之外都沒有人。 “過來?!敝燧嗳A對她招招手,“喝一杯?” 今晚哪有不喝酒的,小園點點頭。 “喝什么?” “啊,都可以 。” 朱萼華給她點了一杯低酒精度的。 “給你慶祝?!?/br> “謝謝朱老師。”小園喝了一口,“謝謝老師對我的照顧。” 她將酒喝完,兩人聊了幾句話,小園遲疑了一下,終于問出心中壓了很久的疑問,“朱老師,是不是有人拜托你照顧我的?” 朱萼華聞言輕瞇起眼,勾了勾唇角,“你覺得有人拜托我嗎?” 小園決定坦承說:“嗯。我就是有這樣的感覺?!?/br> 到底是不是葦莊拜托的嗎?是吧? “確實是你心里想的那個人拜托我的。”朱萼華真是老狐貍,一眼就看穿了小園的心思。 小園怔住了,有一種確定過后的復(fù)雜心理,眉眼垂下來。 朱萼華又給她叫了一杯酒。 小園端起來淺淺地喝了一小口。 朱萼華瞥她一眼,“我記得之前你來找我,有三年了嗎?我倒是不記得了,我只記得你哥哥帶你來找過我?!?/br> “嗯,我當(dāng)時演不好愛情戲,一遇到愛情戲份就卡殼,當(dāng)時想請您指導(dǎo)我一下 。” “還記得我當(dāng)時的建議?”朱萼華問。 “你讓我找一個人談戀愛,試過愛的滋味,就會演了?!毙@垂著 眼睛,這個角度 讓她看起來心事重重,眼神如霧迷茫。 朱萼華噙著點笑意說:“看來是找到了。” 小園心一跳,有些不知道如何進(jìn)行這個話題。 “不過,你要分清楚,”朱萼華語氣幽幽,“你是真愛上了她,還是你讓你自己愛上了她?” 小園被她這句話驚得恍惚起來,她怔怔的,眼神栗了起來。 “能分清嗎?” “我……”她本能地嘴唇顫了一下,竟然說不出話來。 葦莊靜靜地站了一會兒,那兩人在吧臺并沒有轉(zhuǎn)過頭來,并沒有發(fā)現(xiàn)她的存在,她也沒有再向前,只是能聽到的都聽到了。 她一人往外走了。 電梯直接下來。 葦莊一人走出了門廊。 不知道什么時候飄起來了小雨,這世界安靜的霧茫茫的一片。 恍惚間,她覺得竟然覺得有些像十二歲的那個雨天。 路燈闌珊,雨霧在光幕里飄著,無處不在,落在她的臉上。 “葦總……” 高特助從車?yán)锍鰜?,驚疑不定地望著她,大老總的臉色很差,一片蒼白,隱在陰影處。 她慢慢走了過來,高特助看得心驚,這瞬間她臉上沒什么表情,卻又好似隱藏不住深埋的極其悲傷和憤怒的情緒。 葦莊只覺得眼簾視網(wǎng)膜都晃著雨絲,空氣都扭曲了,她一手撐著車門上,心口猛地流竄過一絲尖銳的撕痛。 這種痛意非常陌生。 從未有過。 葦莊攥緊了手指,指甲幾乎嵌進(jìn)了rou,閉了閉眼,再睜開,發(fā)現(xiàn)根本就沒有下雨,夜空晴明,晚秋涼爽的風(fēng)吹拂了過來。 她說今夜她的世界星光燦爛。 而自己的卻是風(fēng)雨交加。 多么諷刺。 小園是被阮清的電話叫走的,她匆匆上車而走,并沒有留意離她不遠(yuǎn)的車。 她仰頭望了望窗外的天,沉默不語。 田田不太明白她得了獎后,為何還有些悶悶不樂的?是因為《長夜》在這屆飛燕獎只拿了最佳剪輯,最佳原著劇本 ,和最佳女配三個角嘛。八提三中,其實也不算差,就是大獎項只中了一個,可就算不開心也是霍導(dǎo)不開心吧? 小園勉強笑了笑,“我是開心的……” 那一刻是開心的,可過后多多少少總有些失落,她知道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