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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榮雷還是不肯放人,還在勸,“喝,喝一口,多給你十分鐘的鏡頭,喝得越多,賺得越多,干不干?” 又一輪下來,除了阮胭,另兩個的眼圈都喝紅了。 姜十毅有些看不下去了,指了指她們:“要不,喝點花生奶得了。都是小姑娘,可以當我們女兒的年紀了,意思意思得了?!?/br> 趙水晴說:“不行不行,姜總,阮胭她花生過敏。” 白榮雷這下被激起了興趣:“我聽說,有的人過敏不大一樣,身上不起疙瘩,只起一粒一粒小紅點,跟朱砂痣似的,漂亮極了。阮meimei白得發(fā)光,若是起了小紅痣,怕是更漂亮了吧。” 沈勁一走進來,聽到的就是這么一番惡心的話。 他看了眼坐在主位的阮胭。她也看向他。 那種無措的、茫然的情緒,再次出現在她的眼里。 他在心底罵了一句,真他媽勾人。 然后他緩步上前,沉聲道:“原來白總不喜歡喝酒,喜歡喝花生奶?” “那想必以后的酒局也不用請你了?!?/br> 他一說完這句話,白榮雷的臉立刻就變了色。 這位是臨江沈家的人,年紀不大,手段卻比他爹狠一百倍都不止。 那天晚上,白榮雷拼了命地罰自己酒,紅著臉給沈勁道歉。 然而沈勁的臉色始終沒有好轉。他想來想去也想不出究竟是哪里把這位爺得罪了。 直到這局結束后,人都散了,沈勁把人姑娘堵在門口時,白榮雷才恍然明白,原來今晚上他差點就跟這位爺搶女人了! 怪不得…… “聽說,你叫阮胭?” “是淚紅滿面濕胭脂?” 白榮雷一個字也不敢多聽,和姜十毅一起安排人把趙水晴送回去了就溜了。 也是在那天晚上,沈勁頭一次知道,自己這么一個粗糙兇狠的人,骨子里卻還有殘存著那么一兩絲文人吟詩的天賦。 他的吻悉數降臨在她眼尾,他說: “你知不知道,凡是吟詠胭脂的詩,‘胭脂’兩字后面,都會再跟個‘淚’字?!?/br> “哭給我看?!?/br> …… 飛機起飛,沈勁戴上眼罩,陷入黑暗中。 今天好好去收拾她,讓她再哭一晚上。 * 這天阮胭拍外景。 醫(yī)療電影為了控制成本和劇情發(fā)展,大多數都是內景居多,外景少,也因此,導演往往更注重外景的拍攝。 阮胭起了個早,準時到化妝室里化妝。經過上次發(fā)布會的化妝師事件,宋筠團隊已經不敢再在這上面做文章了。謝丏還單獨給阮胭配了三位化妝師。 方白拿衣服回來的時候,碰上宋筠的助理從他們化妝室路過。 助理看了眼圍著阮胭轉悠的三個化妝師,不屑地小聲說道:“化再好看也不頂用,今天你該丑還是得丑?!?/br> “說什么呢。”方白瞪了她一眼,進了化妝室,啪地把門關上,不給這些瘋狗咬人的機會。 方白氣呼呼地走進去:“阮姐,你讓我盯著的……” 阮胭偏頭掃了她一眼。 化妝師立刻開口:“阮小姐別動,這邊腮紅還沒打?!?/br> 方白明白了,阮胭這是在提醒她,有外人在。 方白噤了聲,干脆坐在一邊托腮看起阮胭來。 底下的工作人員都說阮胭那雙眼睛生得很漂亮。其實不然,這樣認真看下來,會發(fā)現,她的水滴鼻和櫻桃唇也一樣的好看。只是眼睛過分好看,笑時如彎月,不笑時如冰泉,倒把臉上的其他幾樣都比了下去。 她想,阮胭才不是什么“小宋筠” 、“宋筠替身”。 若要論起來,她其實比宋筠更有味道,更好看些。 “說吧,什么事?” 化完妝,化妝師就都走了?;瘖y室內就只剩阮胭和方白兩個人。 方白回過神來,說,“我剛剛看到宋筠的助理去找了攝影助理,她還給他塞了錢?!?/br> “塞錢?”阮胭沉吟了下,問他,“那里有監(jiān)控嗎?” “沒有監(jiān)控?!狈桨渍f完嘿嘿一笑,“但是我偷偷拍了照片!” 阮胭勾起唇角:“不錯,聰明?!?/br> “阮姐,他們要做什么?我們該怎么辦?”方白問道。 阮胭沒說話。 只是在腦中把所有的細節(jié)一層一層過濾。 攝像助理…… 宋筠助理的那句囂張的話…… 片刻后,某絲白光忽地乍現。 她笑了下:“我知道了。我還以為她要干大事呢,沒想到,凈玩些不入流的小手段?!?/br> 方白不解。 阮胭問他:“你會爬樹嗎?” 方白連連點頭:“我會!” “好,那你去幫我做件事?!?/br> 阮胭俯身湊到她耳邊,對她小聲囑咐了一番。 方白越聽,眼睛越睜越大。 說完后,阮胭神色如常,還補了補口紅: “我也不想和她玩這些小的了,趁著這次,一次性都解決了吧?!?/br> * 飛機穩(wěn)穩(wěn)降落在平城機場。 合娛的姜十毅親自來接沈勁。 上了車,寒暄之后,沈勁便直奔主題:“謝丏那部《兩生花》拍得怎么樣?” 姜十毅想到前些日子關于沈勁和宋筠的微博熱搜,又想到沈家和南城宋家的匪淺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