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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生活又恢復(fù)到了從前。 他每周檢查她的字帖,監(jiān)督她學(xué)習(xí),在做科研時帶她一把。 直到忽然有一天,他收到一條短信,阮胭約他去學(xué)校外的那條深巷子見面。 他想提醒她不安全,卻又怕她真的固執(zhí)地要去。 他如約前去,卻沒想到,她卻告訴他,她知道了周思柔的存在,她在他的書桌玻璃板下,看到了周思柔的照片。 她想知道那個人究竟是誰。 他的心沉寂下來,最后選擇坦然告訴她,把他和周思柔之間的事情,一五一十全部告訴她。 他說完后,她沉默了很久很久。 最后她仰著頭問他:“那你有沒有可能和我在一起?” 她的眼神清亮,倔強的下巴抬起來,看著他,一定要尋求一個答案一樣似的看著他。 最后的最后,他已經(jīng)不記得自己是如何說出拒絕她的話了。 他想送她回去,她倔強地不愿意,只想一個人待著。 他離開以后,自然也不知道,那天晚上以后,她會和另一個叫做沈勁的男人,產(chǎn)生長達一生的交集。 阮胭又有兩周沒有聯(lián)系他。 而這一次,他再也不會產(chǎn)生懷疑,他知道她就是純粹地在和他疏遠。 清明節(jié)的時候,陸柏良去給陸文琢掃墓,他帶了瓶黃酒過去。 墓碑是后來他被認(rèn)回沈家后,沈家?guī)兔α⒌摹?/br> 他沉默地把周圍的雜草都修好,掛好紙幡,放好香燭。 最后的最后,他碰了碰陸文琢的墓碑,說:“我不想當(dāng)個好人了,可不可以。” 清明雨紛紛,沒有人回答他。 * 后來,這個問題,當(dāng)他一個人在遙遠的冰島的時候,也曾經(jīng)問過自己。 但是都沒有答案。 有些選擇,一旦做了,就是一生的事情。 他會有很多很多次遺憾,卻不會后悔。 江羽迎是他在一次學(xué)術(shù)交流的時候認(rèn)識的。 那年他都四十了。 江羽迎三十五,她曾經(jīng)有過一個很相愛的愛人。 他們認(rèn)識的時候,學(xué)術(shù)峰會上在激烈地批判鯨魚的發(fā)聲問題。 她坐在他的旁邊,她用中文說了句:“太無聊了吧,寫這個論文的人一定無聊透了頂,果然還是搞植物有意思?!?/br> 他有些訝異地看了她一眼。 江羽迎同樣訝異,沒想到旁邊坐著的真的是個中國人。 “臺上的是我?guī)熃?,我跟她過來蹭飯來著,她說這個峰會每年準(zhǔn)備的餐都特別好吃?!比鄽q的人了,卻笑得一派純真。 他淡淡頷首。 她問他:“你是做什么研究的???” “鯨魚發(fā)聲。他們爭論的那篇論文作者就是我?!?/br> “……” 她有些不好意思。 “原來你就是boliang lu?!?/br> 后來的相識似乎十分順利成章了。 她是個很熱情的人,和她待在一起很舒適。 他們不會過多地過問彼此的過去,他知道她有過一個很愛很愛的愛人,在一次山洪中去世了。 而她也會在沈念來冰島游玩的時候,給沈念買一堆的東西,她們相處得非常愉悅和友好。 他和江羽迎一直沒有結(jié)婚。 江羽迎是個堅定的不婚主義者,她說:“我們當(dāng)伴侶不好嗎,在學(xué)術(shù)上我們互相幫助,一起前進;在生活上我們互為戰(zhàn)友,始終扶持;在靈魂上,再也很難遇到如我們這般契合的彼此了。所以陸先生,為什么要用世俗的名義束縛我們?” 他笑著尊重這位女士的一切選擇。 他們一起生活了三十年,共同走過人生的高峰與低谷,拿了很多很多的大獎,攻克了諸多生物學(xué)上的難題。只要一有采訪,就會提到科研圈這對著名的伉儷。 陸柏良比江羽迎先離開。 他走的時候,七十八歲,沒什么痛苦,就是想睡覺。 意識到不對勁后,江羽迎就和當(dāng)?shù)氐恼桶阉瓦M了高級病房。有記者致電采訪他,問了很多問題,關(guān)于學(xué)術(shù),關(guān)于生命,關(guān)于對后人的寄語。 最后一個問題是:“陸先生,您覺得您這一生過得如何?” “無比地快樂、滿足與充實。沒有做過一件后悔的事,始終在追求著我所熱愛的事物,我很滿意?!?/br> 夜里冷,江羽迎守在他床邊,和他一起聊天,她問他:“有什么想要的沒有?” 他們都很冷靜,做生物科學(xué)研究的,早就已經(jīng)把生命的消逝研究得足夠透徹,她不舍得,她眷戀,卻也能做到坦然接受生死的打磨。 “有啊。” “什么?我去幫你找找?!?/br> “想要一串母校的藍花楹,藍藍的,小小的,開在宿舍樓下?!?/br> “真是漂亮極了?!?/br> 第77章 往事如煙 “所以您修了這么多所學(xué)校, 是為了報答當(dāng)年那位大善人的恩情?” 年輕的記者合上筆記本,睜著雙大眼睛,笑吟吟問他。 面前的這位男子, 已經(jīng)年逾古稀, 穿著普通的青布衫, 身上的氣質(zhì)卻沉穩(wěn)如鐘。如果不是接了主編派下來的采訪, 她提前看過資料, 她可能會以為他只是個普通的帥老頭而已。 “是啊,她幫了我很多,幾乎影響了我的一生。” 聞益陽說完, 似乎是想起了什么,他兀自笑了下, 薄唇抿起, 金絲眼鏡的一雙眼睛蒼老卻有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