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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邇等在車?yán)?,聽助理跟她說那邊發(fā)生了什么。 可隔著這么遠(yuǎn)的距離,不可能聽到聲音,連表情都看得不那么真切,描述起來,當(dāng)然就含含糊糊的。 宋邇既擔(dān)心,又被這模糊的描述弄得很煩躁,恨不得自己親眼去看。 她像是回到了剛失明的那幾天,到了一個什么都看不到的世界,她什么都做不了,走路要人扶,吃飯要人喂,聽到聲音不知道是誰發(fā)出來的,也不知身邊的人是誰。 所有的事都要依賴別人,自己卻無能為力。 “那位先生出來了?!敝砦⑽⑻岣吡寺曇簟?/br> 宋邇心一緊,問:“裴教授呢?” “裴教授還坐著,沒有動?!?/br> 還坐著……宋邇在心里重復(fù)了一遍,她轉(zhuǎn)頭,朝向右邊,這個方向應(yīng)該是可以看見教授的,她應(yīng)該就坐在那里,一個人,孤零零的。 但是宋邇看不見。 那種無能為力的感覺仿佛深淵,拖著宋邇往下沉。 裴霽知道她坐了很久,因為對面那張桌的顧客換了兩批。她沒有動,只是在心里思考裴裕安說的話。 好像沒思考出什么來,因為這些話,都是她想了很多年的。為什么雙胞胎,兩個一樣的人,喜歡一個,厭惡另一個。 這個問題,困擾了她很多年。 很多年都想不通,自然不是這一會兒,這一晚上能想通的。可裴霽還是不停地想,像是鉆進(jìn)了牛角尖里。 裴霽表情依然那么平靜,別人看不出她在傷心,也不知道她在審視自己,解析自己,把自己和怪胎放到一起,不知道她現(xiàn)在很煎熬。 “教授。”耳邊響起宋邇的聲音。 裴霽聽見了,但她反應(yīng)遲緩,過了三秒鐘,身邊再度響起宋邇的聲音,她才轉(zhuǎn)頭看過去。 她看到宋邇站在她身后一步遠(yuǎn)的地方,她身邊有個女孩,女孩見她轉(zhuǎn)頭了,就沒有出聲。 宋邇不知道裴霽已經(jīng)回頭看到她了,她帶著點不確定,偏著耳朵,一邊聽一邊小心翼翼地問:“教授,你在這里嗎?” 她神色間是那種盲人特有的惶惑不安,卻又滿是擔(dān)心地尋找裴霽。 裴霽突然間很想哭,她本來沒有很大的感觸,只是傷心,只是自我懷疑,只是感覺被拋棄,但這些都沒什么,因為都已經(jīng)習(xí)慣了。 可是宋邇突然來了,裴霽感覺到一種名為委屈的情緒正在發(fā)酵蔓延,她像是有了一個能徹底放松下來的歸處,不用再自己消化,自己調(diào)節(jié)。 “教授?”宋邇往前走了一步,距離裴霽又近了。 裴霽看著她,說:“我在這里?!?/br> 宋邇聽到她的聲音,她伸手朝向裴霽的方向,碰到了她的手臂。她看不見,不知道現(xiàn)在教授是什么表情,她獨自在這里坐了這么久,是有多傷心呢? 宋邇感覺自己在深淵里不住地下沉,可她還是想要最溫柔地對待教授。 她順著裴霽的手臂往下,握住了她的手。 第38章 宋邇牽住她的手, 就帶著她往外走。 裴霽順從地跟著她。明明宋邇看不見,明明開始時是宋邇牽著她, 后面就是她握著宋邇的手, 比她走得快半步, 替她看路。 可裴霽卻莫名地覺得,是宋邇領(lǐng)著她回家。 她們坐到車上后,宋邇也沒有松開她的手, 還是牢牢地握著。她和司機說了地址,然后告訴裴霽她為什么會出現(xiàn)在這里。 “我想給你一個驚喜,在酒店外等你一起回家?!彼芜冋f了起來, “看到你坐上了一位先生的車, 我就跟上來了。我有給你微信,你看到了嗎?” “沒有?!彼芜兟犚娕犰V說,下一秒裴霽的手從她手心抽了出去, 然后傳來一些窸窣的響聲。 宋邇睜著眼睛聽,猜想教授應(yīng)該是去看微信了。 她感覺手心空空的, 上面還殘留著牽著教授時的觸感, 宋邇蜷起手指, 指腹在手心輕輕地摩挲了兩下。 “那個人是我爸?!迸犰V突然說道。 宋邇輕輕地啊了一聲,想了想,才謹(jǐn)慎地問:“他是不是說你什么了?” 隨著她這句話,裴裕安說的那些話被裴霽一字不差地想了起來,她不可避免地感覺到心口有一種尖銳的疼,然后是強烈的窒息感, 仿佛有什么東西堵住了她的氣管,讓她喘不上氣。 裴霽張了張嘴,她分不清自己是想說話還是想呼吸,她有許多的話想對宋邇說,想告訴她家里對她不好,她覺得很傷心,她不理解父母的做法,她還想問問宋邇,她真的很怪嗎? 但她能表達(dá)出來的卻很少,少到只有一個字:“是。” 她答得很慢,宋邇能感覺到她說得很艱難。 “說什么了?”宋邇接著問。 這次,裴霽沒有回答她。 宋邇猜得到,教授多半不會說。她明白有些東西要對人說出來,就像把心掏出來給別人看那么難。 何況教授還是那么內(nèi)斂的一個人。 但那些東西,如果一直悶在心里是不會好的,反而會扎下根,越長越牢,最后和血rou生在一起,想要拔出來,會越來越難,越來越傷筋動骨。 宋邇試圖引導(dǎo)裴霽講出來:“你要不要和我說一說?” 裴霽沒有出聲。 宋邇就不 敢再問了,因為她看不見裴霽的表情,她不知道裴霽對她這樣追根究底,是只是沉默了不想說,還是反感她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