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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房間書桌不小,但是由于是單人臥室, 只放了一把椅子。 雪白的書桌搭在落地窗 * 的旁邊, 少女心的萌熊貼紙和幾張打出來的照片在雪白的墻壁上貼得非常漂亮。 淡紫色花朵外殼的臺燈向下亮起, 桌上小物件多卻不凌亂, 各種各樣的便簽貼、筆記本, 都是滿滿當當的可愛物品。 清晨時分,窗簾向外拉開,露出了窗外的好天氣。 太陽在云層之上放出清亮的光芒, 清亮但是不刺眼, 藍盈盈的高遠天空, 振翅飛去幾只鳥。 落地窗邊的書桌上擺放著一本數學書,幾根顏色粉嫩的水筆放在一邊,計算器、尺和草稿本一應俱全。 窗開了一條小縫。 帶著柔和氣息的微風飄進來,一頁書本紙張翻飛, 被青年骨節(jié)分明的手輕輕壓了下去。 明杳杳眨了眨眼睛, 望著面前這只手。 “……我覺得真不、呃,真不至于這樣。” 謝扶鸞的聲音在房間里響起,淡淡笑意, 從容不迫。 “這道題用的公式, 你想一下是什么?” 明杳杳:“……我……” 失策了。 原本的椅子不知怎么壞了, 家里突然只剩下了一張椅子。 某大魔王絲毫不愿意站著給她授課,施施然提議了一個主意—— 她現(xiàn)在坐在謝扶鸞的腿上,被他半圈在懷里,謝扶鸞坐在椅子上。 所幸椅子足夠大, 兩個人綽綽有余,但是她免不了離謝扶鸞靠得很近。 頭就靠在謝扶鸞的身上,他身形頎長,脊背挺直,冷白肌膚的涼意隔著一段距離貼著自己的背,卻讓她覺得安心。 說話時和低笑時胸膛微微的震動,她全部能清晰地感受到。 魔尊身上檀櫻淡淡的幽香,縈繞在身邊,隨意而冷,誘惑迷人。 明杳杳:這還學個鬼啊! 喂,110嗎,我本命好像在色/誘我? 她拿著筆,一時久久沒有下筆。 一方面是學渣做不來這個題,另一方面是滿腦子都是后面的青年,根本無法認真仔細地思考。 數學是一生之敵。 然而今天這個敵人又多了一位,就是謝扶鸞。 纖細的手指上搭著一支糖果紫色的水筆,頓了半天,筆尖在雪白的紙上洇染一點印跡。 手忽然輕輕被另一只手覆住。 謝扶鸞的手比她大一號,手指修長到不可思議,帶著一絲力度,握著她的手寫字。 紙上多了一行字,謝扶鸞:“哪個公式?” 明杳杳心里哀嘆一聲,緩慢地做一個沒有感情的數學機器。 “——洛必達?!彼袣鉄o力地道。 “說對了,杳杳?!敝x扶鸞握著她的手,微微一笑,圈了一下習題冊上的數字,“看這里。” 明杳杳:“……” 在謝扶鸞的尊尊教誨之下,明杳杳的數學水平幾乎是 * 被迫一般的突飛猛進,轉眼之間能夠無痛過關高數期末考。 與此同時,Liber的高定鉆石禮服她也畫完了。 明杳杳翻遍了詞典,給它起了一個名字,“神說琉璃”。 她設計的這一條禮服是一襲長裙,長長的裙擺是人魚魚尾的樣式,雪白而流光溢彩。 一眼望去,滿眼都是不沾煙火之氣的仙意,在燈光之下如鉆石一般光芒泠泠,讓人想起巴黎香榭,人間華庭盛宴。 罕見的是,這一件長裙上沒有別的珠寶裝飾。不帶珍珠,不帶金片,不帶流蘇。唯獨罩著一層輕柔的粼紗,卻宛如披星戴月,勝過任何飾品,純凈至極。 也許是因為它要襯托的是一串鉆石項鏈的緣故,領口做了低領,間或鑲了一些鉆石的點綴,專門用來體現(xiàn)脖頸上那條精致到了極點的鉆石項鏈。 整條禮裙沒有白以外的顏色,卻自帶光芒一般繽紛而絢爛,夢幻而唯美。 明杳杳做了一個展示圖。人模脖頸上的鉆石項鏈,在禮裙之上幾乎像給精靈女王的登基贈禮。 她覺得自己上次領到的設計任務結束了。 她把衣服設計圖和展示圖傳給了Liber的微信,那個天線寶寶頭像的賬號。 天線寶寶的頭像很快閃動起來,發(fā)來一條消息:“哇!徒弟弟!神說琉璃,我的天,名字也好聽!” 看到“徒弟弟”的稱呼,明杳杳覺得自己穩(wěn)了。 天線寶寶:“其實我做這條項鏈的時候是我要結婚之前哦,后來結婚的時候有品牌送了全套的珠寶過來,我就不想弄了,于是把這份設計手稿閑置在家里。沒想到看到了你的長裙,我又想重新結一次婚了。” 謝扶鸞的老婆:“……師父父?!這這這?” 明杳杳腦中一時閃過無數念頭——重新結一次婚。 她倒吸一口氣,難道Liber七十多歲了,家庭還要因為自己破裂一次? 天線寶寶:“慌什么鴨,就是和你說一聲。你的衣服讓我看出來了一點愛意——先別急著否認哦,我這種常年和衣服打交道的珠寶設計師,最擅長看設計師的作品啦。你最近是不是談戀愛啦?” 謝扶鸞的老婆,否認三連:“……我沒有我沒有我沒有!” 天線寶寶:“咦否認得好快,那就是快談戀愛啦,總而言之徒弟弟記得結婚要邀請我哦?!?/br> 謝扶鸞的老婆,艱難轉移話題:“師父父,我這算是過關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