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5章
修自詡為諾拉最好的朋友,當(dāng)然不會讓她在婚禮路線時尷尬的。 當(dāng)然,阿什卻認為自己才是諾拉最好的朋友。所以,他深知在這個結(jié)婚前夜,諾拉一定會激動地睡不著,便到她家后院兒,跟諾拉和葉妮卡一起聊了很晚。 當(dāng)天晚上,阿什又去了趟密涅瓦神殿。他的mama艾莎在幫枯砂星研發(fā)星航圖,密涅瓦神殿的后方,有一個漂亮的房子,模樣有點兒類似諾拉的小別墅。 這是修在阿什爸媽來之前,命人回憶著諾拉的房子模樣建的。雖然有很大的區(qū)別,但憨憨的修認為,也許地球人的房子都是這般模樣。 也幸虧早早建成,才讓阿什的爸媽來了之后有住的地方。 阿什今晚就打算睡在這里了,畢竟這里距離諾拉家較近,明天好直接去那兒接她。 諾拉激動地一夜沒睡,她躺在自己的臥室里,枕邊似乎還有艾倫的氣息。她翻來覆去折騰了一整晚都不覺得有絲毫困意。 可能這兩天休息的都不大好,她的右眼皮始終都在跳。直到朝露剔透地在她家后院兒出現(xiàn)時,她才模模糊糊地睡去。 但興奮的諾拉根本睡不了多久,又異常振奮地清醒了過來。無奈,便自己去化了個漂亮的妝。 口紅顏色當(dāng)然是要選擇第一次跟艾倫擦著臉頰的那款了。 紅得純正,是心跳的顏色,也是甜蜜的顏色。 卡娜一大清早就送來了婚紗,葉妮卡獨自一人前來,小貝蒂在家里,由費伯夫人帶著,等會兒直接去主婚禮現(xiàn)場。 修派來的轎攆由幾個侍從抬著,轎攆上灑滿了漂亮的,或白或紅的花瓣,一束盛開的,嬌嫩的鮮花花束放在轎攆上。 諾拉看著這幾個侍從,除了領(lǐng)隊的巴爾圖,她一個都不認得,好在,阿什,葉妮卡,納德,還有艾倫家大宅上下所有重招來的家仆們都跟著,她才放松了下來。 婚禮行進路線當(dāng)然是從西境領(lǐng)域,她的貨運飛船所在地開始。巴爾圖手中拿著一張畫卷,上面是巴里連夜畫出來的行進路線。 巴爾圖讓侍從們將轎攆放低,諾拉坐了上去。隨后,他揚了揚手,那些侍從們便將轎攆抬了起來,扛在肩膀上。 諾拉拿著新娘捧花,深吸一口激動的,尚有著朝露的空氣,回頭看了阿什,葉妮卡和納德一眼,便激動地對巴爾圖說:“我準(zhǔn)備好了,走吧!” 巴爾圖領(lǐng)著轎攆,緩緩向著西境領(lǐng)域的方向走去,口中卻在跟諾拉說著這條路線的方向:“這份新娘行經(jīng)路線是總長大人親自制定的。等會兒,咱們先從西境領(lǐng)域出來后,要到附近一棵沙果樹那兒轉(zhuǎn)悠一圈。” 諾拉一愣:“沙果樹?”旋即,她恍然大悟:“啊,對!我就是在那兒被塞了大泥球?!?/br> “接下來,我們要去一趟恥辱柱?!卑蜖枅D介紹道:“聽說,你們在恥辱柱那兒竟然有故事?!?/br> 諾拉微微一笑,點了點頭:“也是在那兒第一次見到修的?!?/br> 巴爾圖走在轎攆側(cè)邊,看著前方,皮笑rou不笑地說:“恥辱柱已經(jīng)和多年前不大一樣了。由于這根柱子上曾經(jīng)捆綁了很多無辜的犯人,上面殘留很多無辜的冤魂,所以,近兩年,恥辱柱四周建了個審判場。專門用來審判犯人,只有明確是罪犯的人,才被捆綁在恥辱柱上。上個月,巴里大人就在那兒審了個人?!?/br> “哦?是什么人?”諾拉好奇了。 葉妮卡笑著跑上前幾步,說:“是個可憐的小乞丐,偷了幾家店的東西。最后巴里把他綁到恥辱柱上抽打了幾鞭子后,就把他放了。但是,又想著,這小乞丐以后沒個生存的地方,便跟王上商量,最終讓他加入黑軍了?!?/br> 諾拉笑著說:“巴里心真善良?!?/br> 葉妮卡滿臉都是幸福的笑容:“嗯,天巫基婭拉也說,巴里的這些做法,都是在幫我父親洗刷罪孽的?!?/br> 諾拉的貨運飛船還停在西境領(lǐng)域呢!直到從那棵長得很像大蔥一般的沙果樹旁繞過后,他們便直奔向?qū)徟袌隼锏膼u辱柱那兒了。 巴爾圖嘴巴依然在介紹著:“離開恥辱柱,接著不大適合去卡利亞宮殿,因為這是最后的主婚禮現(xiàn)場,所以,我們得先去艾洛斯山那兒簡單地繞一下,就可以直接去卡利亞宮殿了?!?/br> 諾拉笑盈盈地說:“好!” 可是,靠近審判場那兒,卻沒看見高高的恥辱柱。諾拉還能回想起當(dāng)初艾倫倒著飛行時,撞在上面的情形,便忍不住地笑了出來。 巴爾圖疑惑地看了她一眼,眼底放射出的奇怪光芒就像是,此刻,陽光照在他光溜溜的腦袋上的反光。 有些扎眼。 諾拉尷尬地小臉微紅:“咳咳,怎么沒見著恥辱柱?” 巴爾圖朝前一指,說:“審判場那兒有一棟高樓看到?jīng)]?” “看到了?!?/br> “恥辱柱就在里面呢!”巴爾圖冷冷地說:“這玩意兒是不祥之物,大家都不想看到它,王上就命人建了個高樓,正好用于審判人員在這里辦公。恥辱柱就在高樓的正中央?!?/br> 納德聽到這話,忍不住接了句:“要說這事兒,我還真替我家少爺高興。少夫人,你都不知道,我家少爺又是審判總長,又是統(tǒng)領(lǐng)黑軍,平日里辦公的地方,只有一個瑪爾斯神廟。那里是黑軍所在地。但是,關(guān)于審判場所,卻沒有一處地方?!?/br> 諾拉點了點頭:“嗯,以前枯砂星上環(huán)境艱苦,所以才沒有特別為他設(shè)個場地吧?” “是啊!”納德開心地說:“這都是因為少夫人您,我們枯砂星才變得這么好!” “是啊!是?。 鄙磉叡娙思娂娬f道。 就這么說著,大家來到了審判場的大門前。巴爾圖一把推開了大鐵門,鐵門是由神話一般的圖案勾勒而成。 可諾拉卻莫名覺得,自己坐在轎攆上,這大鐵門剛一推開,一股子詭異的涼風(fēng)撲面而來。 有些陰冷。 明明身后的陽光溫暖如常,可這里就是讓人忍不住地寒顫不已。 阿什忍不住地四顧問道:“我記得,審判場四周是有黑軍看守的,怎么今天沒有人了?” 巴爾圖看了他一眼,冷哼道:“都去準(zhǔn)備參加總長大人的婚禮了,誰還待在這清苦的地方站崗?” 審判場正中是一處超大的圓形空地,那棟十層樓的審判樓就在空地旁。大樓外墻是灰黑色,給人莫名的壓抑感。 陰風(fēng)陣陣,搜刮著人的皮膚和膽量。 諾拉很想說,回去吧! 可不知這巴爾圖是不是看透了她的小心思,頭也不回地帶著眾人朝著審判樓方向走去:“你得見了恥辱柱才能離開。這是慣例,必須要讓新娘子見一見曾經(jīng)走過的路?!?/br> 話音剛落,巴爾圖便走到審判樓的正門前。 那是一扇磚紅色的大門,高足足有三米,寬有兩米。門是兩扇,推拉式的。 諾拉看著這扇大門,腦海里莫名地覺得,這顏色仿若鮮血一般。 這念頭剛剛在她腦海里成型,本就嚇得一身寒顫的她,頓時有些坐不住了。 “我……下來走一會兒吧!”諾拉笑著對巴爾圖說:“這里有些冷。” 葉妮卡扶著諾拉跳下轎攆。踏在地面上,諾拉才覺得有了一些真實感。 巴爾圖回頭看著諾拉精致的妝容,和一身漂亮的白色及地婚紗,他的眼底微微漾過一絲復(fù)雜的情緒,轉(zhuǎn)眼卻被這里的陰風(fēng)給吹散。 他什么話都沒有說,用力地推開了審判樓的大門。 恥辱柱赫然出現(xiàn)在諾拉的面前。 那上面用鐵鎖鏈捆綁著一個血跡斑斑的人。 他的脖頸因疲憊無力而耷拉著腦袋,雙手用鐵鎖鏈纏繞著,搭在旁邊的橫向鐵柱上,整個呈現(xiàn)出可怖的十字形。 他赤膊著上身,身上早已被抽打地全是鮮血淋淋的鞭痕,在那鞭痕之中,諾拉依稀能辨認出,那里還有她親自烙下的吻痕。 此人是艾倫。 諾拉嚇得驚聲尖叫,身后抬著轎攆的侍從們早已退到后方,只留下驚恐萬狀的眾人,和一臉淡定的巴爾圖。 諾拉丟下捧花,奮不顧身地沖上去,她的淚水不知什么時候早已鋪滿了臉頰。阿什和葉妮卡一把攔住了她,阿什更是著急地說:“諾拉,現(xiàn)在到底是個什么情況都搞不清楚,你不能沖上去!” “艾倫!”諾拉哭泣著,一遍遍地大聲呼喊,可艾倫卻沒有絲毫反應(yīng)。 納德剛想上前質(zhì)問巴爾圖,誰知,有兩個跟隨前來的侍從一把控制住了他,并冷冷地說:“如果不想跟你家主子一般,你就給我老實點兒!” 阿什見諾拉扶著葉妮卡大哭,他轉(zhuǎn)而沖出審判樓去找黑軍求救。誰知,他剛沖出審判場的大門,就有兩個人,拿著手.槍抵著他的腦袋,陰森森地說:“想搬救兵?” 面對著兩個黑洞洞的槍口,阿什看清了持槍者的裝束。 銀河帝國總部的人。 此刻,審判樓內(nèi),恥辱柱前,崩潰的諾拉旁,唯獨巴爾圖,他非常淡定地沖著艾倫所在的方向深深地彎腰鞠躬行禮,并恭恭敬敬地說:“大人,諾拉我給您帶來了?!?/br> 諾拉,納德和葉妮卡都為之一愣,向著恥辱柱的方向望去。 旋即,卻聽見一陣鼓掌的聲音,從艾倫的身后傳出。 一秒之后,一個身穿銀河帝國上將軍裝的中年男子,得意洋洋地從恥辱柱后走了出來。 “諾拉,我們好久不見?!狈ū戎Z臉上的肥rou就像是他此刻渾厚的嗓音一般,震顫著諾拉那顆恐懼的心。